19、起床与晚睡的博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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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起床与晚睡的博弈（上）
林挚写代码到晚上11点，然后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站起来保存关机。从行李中拿出自己的毛巾去洗淋浴。男孩子冲澡总是很快的，冲头冲澡，不到5分钟林挚就算搞完个人卫生。
擦干头发的时候，眼角瞟到流理台上一堆的瓶瓶罐罐，心虚的瞄了下锁住的浴室门，揉揉鼻子，拿起一个浅蓝色的瓶子，里面装的似乎是透明的液体，上面写着一堆英文字，林公子英文不错，大概翻译过来就变成了“补充水分，平复瘢痕”；再拿起一个牙膏状的管状物，上面中文写的是竹盐洗面奶；换一个奶黄色瓶子“薰衣草沐浴露”；再换一个五颜六色的是全效防蛀牙膏；再换一个浅绿色的软包装“薄荷味洗发水”；乳白色的是剃须膏；浅粉色的是剃须水；深紫色的是杀毒防菌液。林公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小小一块白色舒肤佳，微微摇头，感喟了一声“少爷！”
换好大裤头出来，只见程少爷拿着一袋开口的猪肉松正吃的不亦乐乎，然后看见小燕子一脚把陈大人踢进染缸，笑得在床上打了滚，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大捶。自从芒果台发明电视剧5集连放，各地电视台为了抢占收视率恨不得把40集长剧一周之内滚动播完。从晚上7点一直放到凌晨去，显然某个告别电视剧很久的人成功的被再次勾上瘾头，看得不亦乐乎。
林挚耸耸肩膀，自己钻到被子里，一会就呼呼睡着了。和其他人不一样，林挚其实是个一点都不龟毛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对待室友各种行为他都能秉持很好的兼容性，更何况是看电视这种小事情。其实程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至少在林挚钻进被窝后，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发现对方睡了，就把声音调到极小，自己看到热闹处，捏着鼻子发出“扑扑扑扑”的声音，笑得太用力，结果噎着了，最后还打了一个嗝。
那天晚上，林挚做了一个粉红色的梦——粉红色的噩梦。
在梦里，林挚梦见一只粉红色的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吐钞票，都是一百元一百元的大团结啊，林挚拿着一个网兜，使劲拣使劲装，使劲装使劲拣，特开心。就在粉红猪马上要开始吐美元的时候，忽然发出了“扑扑扑扑”的放屁声，然后粉红猪打了个嗝，就掉到海里。林挚连忙划着一只橡皮艇去捞猪，结果猪没捞着，却捞上来一条美人鱼，翻过美人鱼肥大金色的尾巴，拨开那海藻般的长发，发现美人鱼居然是程昕。
林挚抱着一线希望使劲摇晃美人鱼，美人鱼在吐出一串水晶般七彩流光的泡泡之后，长长漆黑卷翘的睫毛颤动着，一下，两下，三下，缓缓睁开。林挚觉得自己心跳加快10倍，充满期待的看着美人鱼红宝石一样的菱形小嘴，看它慢慢的动一下，然后微微开启……，好希望美人鱼立刻开始吐钻石啊，实在不行珍珠也将就了。
结果美人鱼在看到他之后，欢愉短促的叫了一声，飞身扑到林挚——身后的袋子上，三下两下就吃光他辛苦大半天捡到的钱钱，连一张5元的都没有放过。吃饱了还羞涩温柔地揉揉自己发涨的粉白小肚皮，又开始吐水晶版七彩流光的泡泡串。
林挚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忽然觉得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叉扎进自己的胸口，又酸又痛又委屈，辛辛苦苦啊，全没了，一张都没了，他开始使劲翻找，坐在橡皮艇这边没有，蹭到橡皮艇那边也没有，一张票票都没了。不知道为什么，酸痛的抽搐一直上蹿蔓延的鼻子上，酸酸痒痒的，林挚开始抽泣起来。
难过，辛酸，委屈。
林挚抽了抽鼻子，从梦里醒过来，感觉那种极其委屈的辛酸还在鼻子中刺激泪腺，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窗外已经天色大明，林挚揉了揉自己发酸发胀的胸口，缓和好久，才感觉那种无助绝望的情绪散去。抬头一看床头钟，已经6点了，于是干脆翻身坐起来。
那个噩梦的始作俑者正骑着被子睡得憨香，微微闭起的眼睛下好厚好长的一排睫毛，和梦里的美人鱼一摸一样。想起这个，林挚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那个只会吐七彩泡泡的小嘴也半张着，流着好大一滩口水在枕头上，大手指抵在舌头下，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会一咽口水。
林挚忽然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脊梁一路蹿上顶门，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起，程昕此刻不会梦到在吃人民币吧，太诡异了。用力晃了晃脑袋，林挚跑到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深呼吸一下，“好了，现在是白天，努力啊。”
出来拉开窗帘，再瞟一眼时钟，6点15分。
程昕撅着屁股扭着身子睡得那叫一个甜，一条腿曲起骑着被子，另外一条腿扭着踢到床外，整个人几乎斜飞过来。林挚想想昨天队长说早上6点半晨练的话，伸手摇晃程昕，“诶，醒醒，醒醒，6点多了。”
程昕被摇一下就向前蹭一下，再被摇一下就又向前蹭一下，然后整个人几乎横着滚到床上，把自己抱成一个球一样的形状，继续呼呼大睡。
林挚看了看钟，已经6点20分整，再看看一幅我就赖床不起来的睡神程，林挚耸耸肩膀，带上房门自己跑出去出操了。
果然，一直到出完早操，程昕都没有下楼。黑塔队长的脸色不由又黑上三分。然后是吃早饭，程昕依旧没有出现，黑塔队长原本就不白的脸色，如今已经可以用来蘸笔写字了。
直到正式集训开始，基础练习结束，到了分小组做三人对攻阵型的时候，换好衣服急冲冲下楼的程少爷终于出现了。好在他还算机灵率先抢到黑塔队长面前鞠躬外带诚恳道歉说自己晚上换地方睡不着，如何辗转反侧到天明……
黑塔队长深深呼吸，重重握拳，最后哼了一声，“归队，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必须参加晨练！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有团队意识，今后同屋的相互都叫一下，如果明天再有迟到的，两个人一起罚跑圈！”
程少吐了吐舌头加入团队做攻防练习。
封闭集训堪称疯狂集训，一天大运动量的密集操练，让众少年腿软形散，幸亏住的地方有电梯，不然回寝室恐怕都是一个问题。最后几步路不是爬的，而是蹭的。
程昕回到寝室，连鞋都不爱脱的把自己扔到船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棚顶，默默怀念学校的期末考试。林挚走的慢，他还比程昕多练习小半天呢，回来后干脆坐到地上喘气，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只余空调的静音声。
林挚坐了一会，开始敲打腿部肌肉，用力揉搓，然后扭头问程昕，“你要洗澡么？”
程少如今只剩下换气的力气，连头都不摇，用眼珠左右转转，表示，否。
林挚“哦”了一声，“那我先去啦。”
然后摇晃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拖着步子去浴室冲凉，程昕也支撑着自己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勾到遥控器。
洗完澡的林挚显然精神了不少，擦着头发坐到电脑前，然后，他，伸手，按下，启动键，居然！
看着打开桌面开始编代码的林挚，程昕傻掉了，这要什么样不要命的精神，才能在如此疲劳轰炸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编代码的热情。
在等待开机的时候，林挚也傻掉了，程少爷水不喝、觉不睡、澡不洗的啃着地瓜干看康熙微服私访第N部，这是怎样八卦无聊的精神，在这样的极端训练情况下，依旧熬夜死守脑残电视剧的热情。
终于到了广告时段，程少爷以相对的快速冲到浴室里去洗澡，林挚遥遥头，继续努力的数钱，一分钱，两分钱，三分钱。浴室里的程少摸着浴液撇嘴，洗刷刷，真财迷……
等到程昕洗完澡拍着乳液出来的时候，发现林挚盘着腿在看网页，那些红绿黄线在黑色底幕上曲折盘旋，全部都是数字和图表。程昕的下巴再次掉到脚面上，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林挚的财迷程度，他一个学生为什么在研究股票？！
疑惑的程昕站在林挚背后擦头发，只见林挚迅速熟练的在各个窗口之间切换，还不停的粘贴数字到某个看起来像自己编写的表格里面，最后生成了一个决策折现图。林挚仿佛很认真的拄着下巴在思考什么，两道眉毛不注意的纠结起来，他又切换回走势图上看各种长短期的曲线参数，然后看自己生成的图标，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在某页敲打上各种价格数量参数，点击确定。
做完这些，林挚仿佛一身轻松的退出关机，站起来准备睡觉。看见程昕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揉揉鼻子，嘿嘿两声。程昕瘪瘪嘴，继续追看康熙怎么花心调戏良家少女。林挚钻进被窝之前看到电子钟已经跳到23点，想想黑塔队长的脾气，轻声说，“明天早上还要集训的。”
程昕正看到皇帝满市场的卖白菜，三德子哭着找皇帝，于是开始跟着傻乐，听到林挚跟自己说话，就回了一句，“哦。”
林挚叹息一声，钻到被窝很快睡熟。
这天晚上，林挚睡得并不踏实，他梦见自己被授命成为顾命大臣，去江南寻找顺治皇帝埋藏的黄金，结果不仅遭遇江湖□□火并还要抵抗欧洲来的传教特务，走访遗老后裔，最后把线索都归集到一个神秘的宜贵太妃的身上，只要能找到的这个隐居在民间的贵太妃，就可以拿到那笔千万两的黄金。
林挚甩掉跟随自己的刺客，还发现被朋友出卖的痛苦，在一条高高木栅栏，青石板路的永巷里，找到传说中的宜贵太妃。推开紧闭的熏黑的木门，在弄巷深甬的门后，宜贵太妃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影寂寥，宝蓝色的宫装紧紧的收在腰部，体态纤细飘逸，高高挽起的头发露出细白瓷腻的脖颈。
林挚的心忽然碰碰乱跳起来，唾手可得的黄金线索只系在这个女人身上，一身羸弱心系万金，轻轻的，林挚咳嗽一声。仿佛惊破一天阴霾，宜贵妃轻轻缓慢转身，剪水秋眸划过来，定在林挚身上。
林挚只觉得头顶有无数狂雷哗啦啪嚓当头劈下，即时雷得自己外焦里嫩。这个身穿纱衣古代宫装的美女，竟然是程昕！
林挚可怜的再次被吓醒了。抹了抹自己头上的冷汗，发现天色大白，电子钟又跳到了6点钟。林挚乖乖的揉揉自己的肿眼皮，又做噩梦了。跟程昕同寝简直是噩梦连贯，已经有几年不曾做过噩梦，和他同屋两天，做到噩梦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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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程昕：你干嘛直勾勾的看我。
林挚：我做了一个噩梦。
程昕开心笑：哦哈哈哈哈，活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种坏蛋就天生要做噩梦。你梦见什么了？
林挚：你因为勾引我不成，就花光我所有的钱。
程昕：@#￥#%#%%……，做你的百年大头白日梦！
第二天
林挚：你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看我。
程昕：我做了一个噩梦。
林挚揉揉鼻子：好嘛梦都是反的，你梦见什么了？
程昕脸色绯红：恩，那个，那个，我梦见你了。
林挚好奇：你梦见我了，我怎么了？
程昕脸色暴红，神态狂躁的扔过来一只拖鞋：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第三天晚上
林挚：恩，那个……
程昕脸红：哪儿个？
林挚：就是那个。
程昕更加脸红：就是哪儿个？
林挚耳语……
程昕低头不语，呢喃，这样就能不做噩梦了。
林挚坚定：把梦里的东西变成现实，肯定就不会再梦了。
程昕晃动着自己的大白脚丫，踹林挚：去关灯啦。
林挚：可是，她们……
程昕秀气英挺的眉毛飞起：呸，就她们那些不回帖的还想看H？！！跳行，下页，第二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起床与晚睡的博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