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打工生涯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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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时间凛川一直待在常磐市内，一来是想找一份能够日结的工作赚些补贴，二来她也需要四处打听一下。想要寻找关于过去记忆的线索，再没有其他地方会比她的家乡更适合入手了。也许这里有人还认得她，或者知晓过去在她身上发生的事。
小智这两日也随她一起在四处找零工。似乎是因为那天去神奇宝贝商店的时候乱买了一堆东西，当天晚上他便在电话里被狠狠地骂了一顿。
小智的妈妈有意让他长长教训，一狠心便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好让小智亲身去体验一番赚钱的辛苦。于是他也只得灰溜溜地跟着凛川一起出去打工了。
不过事情的进展并不十分顺利。虽说十岁成人法推行已久，二人都已不算是童工的年纪了，不过在大部分大人的眼里，他们也仍只是两个小毛孩子。许多店家在看到两人的小身板后便直接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最后还是因着他俩所持精灵的缘故才勉强进了一家餐馆。
对餐馆老板而言，他并不能够指望两个这样年纪的孩子去做多么繁重的事务，反而他们手上神奇宝贝的能力要比本人有用的多。勇吉拉的念力和妙蛙种子的藤鞭都可以帮助送餐和回收盘子，蚊香蛙的技能则令他在清洁方面能够一展身手。
随后的事实也证明了精灵们的工作效率确实比他们的主人要高，而且也稳妥许多——才刚开始工作没一会儿，小智便粗手笨脚地打碎了一摞餐具；至于凛川，在被周围熙攘的顾客群挤来挤去导致泼了客人一裤子饮料之后，她也只能在后厨帮着洗洗盘子了。
……
“没想到赚钱这么难呐……”
第一天工作的忙碌大大超乎二人的想象。直至夜幕降临，他们回到神奇宝贝中心后才得以稍稍休息。小智和早晨出发时元气满满的样子判若两人，当然，凛川也好不到哪儿去。
然而最累的还要数他俩的精灵，他们才是今天最主要的劳动力，一整天工作下来个个都又累又困的。勇吉拉在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晚饭以后甚至连球都不想出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三天。在第三日的晚上，情况出现了些许转变——看到电话旁正在大倒苦水的小智脸色由阴转晴，凛川也大概能够猜到通话的内容。能让现在的他这么高兴的，无外乎是花子阿姨松口，答应恢复旅行资金的供应。
果然，刚挂断电话，小智便手舞足蹈地来回转了好几圈，接着喊出了这几天来他梦里都想说的那句话：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再也不用打工啦！”
闻此言，小智身后的妙蛙种子和蚊香蛙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凛川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嘴角不由带了一抹苦涩。天下父母无一不希望孩子能过的快乐、顺遂，小智的妈妈也是如此。她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母亲，知道儿子已经记了教训，自然也就不会再苦着他了。
通话结束过后，小智俨然又变回了和凛川刚见面时生龙活虎的样子。第二天早晨，两人在吃完早饭后便分开开始了各自的行程。
因为这次出行仓促的缘故，小智目前两手空空，旅行时会用到的各类物品全无准备。因此他打算再在常磐市内待上一阵，等他妈妈将一切都制备妥当送过来，那时便能够正式出发去旅行了。这几天他也不打算闲着，准备前往野外寻找野生精灵来丰富自己的图鉴资料。
而凛川则是还得继续她在饭馆的工作，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和她同去并非只有勇吉拉，她还带上了另一只神奇宝贝——大木博士的幸福蛋。
博士这几日还未回真新镇。他看到凛川和她的精灵每日这样劳累，自然也是非常心疼。于是便将幸福蛋暂借给了她，帮助她们在工作的间隙恢复些精力和体力。
幸福蛋是跟随大木的老伙计了，在第一届神奇宝贝联盟赛上曾作为他的主力精灵之一出场。要说她和凛川的第一次见面，那也已经过了挺久了——四年前凛川失忆来到真新镇之初，那时候还是吉利蛋的她就对这个小女孩很是照顾。
当幸福蛋的“生命水滴”落在自己身上时，凛川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像身体重又注入了一股活力，顿时觉得轻松无比；而勇吉拉消耗的精神力虽然无法靠此补充，但精神上却松泛了不少，不再觉得那样劳累了。
“谢谢你，幸福蛋。”
见都已恢复完毕，粉色精灵对女孩温柔地笑了笑。此时已过了中午的高峰客流，她们在厨房的一角快速享用着午餐。相熟的厨师和小工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吃饭聊天，也有一些帮工的精灵混杂其中。
凛川的年龄与他们略有差距，又是新来的，跟这儿的人都还不怎么认识。她和精灵们闷头吃着饭，突然间，周围的谈话声纷纷停止，她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有领导进来了。
“经理！”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站起，向来人齐声问好。
那人随和地对他们点点头。凛川记得这个人，他便是当时负责面试和交待工作事宜的店铺经理。只见那人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和往常一样叮嘱了几句工作方面的事，没逗留多久便准备离开了。
站在她身前的员工们也纷纷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角落中凛川小小的身影便显露了出来。
“嗯？”
原本正要迈步转身的经理突然顿住，朝着凛川所在的角落瞟过来，接着眼中精光一闪，快步朝她走来。准确来说，几乎是一下子便冲到了她面前。
“哦哦哦哦哦这！这是——”
凛川先是被经理突然的动作和话语吓了一大跳，在注意到他目光所指的方向之后便反应了过来——令他如此激动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精灵：幸福蛋。
“这，这就是——包含着幸福的蛋吗！”
经理明显正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神情狂热，两眼放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幸福蛋肚子上的口袋，嘴里开始念叨个不停。
“只要有她生的蛋，餐厅就可以正式向高端餐饮转型！我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再没有比包含着幸福的蛋更适合作为招牌菜肴推出的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个口袋，却被眼前的精灵躲了过去。幸福蛋不知所措地看向凛川，经理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年轻训练师，顿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
“失礼了，千叶小姐……我太激动了。”
凛川不自然地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不过现在经理大概也顾不上这个，他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
“如果有幸福蛋，那将对餐厅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请问你是否能够考虑……”
他的话突然一顿，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粉色精灵。
“那个……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待凛川跟着他走到厨房门外，经理重新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价格方面绝对不是问题。请问您能否考虑将幸福蛋……卖给本店？”
察觉到凛川的脸色忽变，他立刻补充道：“或者考虑下出售她的蛋吧？我保证会以最公允的市场价进行购买。如果您能够长期稳定提供的话，购买价格还可以提高。”
“您来这里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么？这一颗蛋可抵得上洗碗工好几天的工资了。如果我们能够各取所需，那就是‘双赢’，对你我都有利，不正是最好的结果么？”
经理进一步循循善诱，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凛川的眉头紧锁着。她知道野生的幸福蛋非常罕见，也听说过她所下的蛋是市场上价格最高的。正如经理所说，哪怕只卖一个蛋，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也会是一笔非常不错的收入。
她将目光投向了门内角落里的精灵，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她在猜大木博士将幸福蛋借给她是否还有其他的用意；与此同时，几日工作下来积累的辛劳感、勇吉拉疲惫的面容还有可怜巴巴的工资数额也悉数涌现心头。
也许他正是希望我这么做，才会把幸福蛋借给我……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念头出现了，接着慢慢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找寻着合适之处，借机扎根下去。凛川在试着说服自己，相信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慢慢地，这个念头开始落了下风，被另一个逐渐增长的想法挤到了脑海边缘。最终凛川做出了决定，脑海中便再没有了它的容身之地。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不论博士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只精灵都不属于自己，那么相应的，该如何做也就十分明了了。在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凛川终于开口：
“抱歉，这是借来的精灵，我不能这么做。”
“啊……”经理的脸上浮现了出错愕与失落，但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也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只是不论如何劝说，凛川给出的回答一直都没变。
夜晚，在经历了经理一整天的死缠烂打之后，凛川好不容易才从工作地逃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刚一进门，她便朝自己那张不算太柔软的小床上一躺，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就这样直接躺到天亮吧，不想再动弹了……
正这么想着，凛川的眼皮慢慢变得沉重起来。然而，这时手臂上突然传来的一阵触感使她不得不睁开眼转身看过去。
粉色的精灵双手捧着一个蛋，笑盈盈地将它递至女孩眼前。凛川惊讶地坐了起来，困意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她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
这是几天以天来她第一次收到幸福蛋主动赠予的蛋。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中午时分门外的那场谈话幸福蛋都看在了眼里，而自己最终赢得了她的信任。
那天晚上，凛川真的尝到了幸福的味道，就连进入梦乡时那独特的滋味仍犹在味蕾。
她睡着了，落入了一个同样味道的梦境。
……
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这些天抽空的时候凛川跑了好几个地方。她去过警局，以受害者的身份调阅了自己失踪案的调查报告，仔仔细细地察看了好几遍，然而内容和大木博士转述给她的相差无几。
这个案子几乎查无可查，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当天有人在她的失踪地附近看到一只大鸟神奇宝贝往西边飞走了。
凛川琢磨着，如果那只大鸟神奇宝贝的出现只是偶然，那么她的失踪案便是全无线索，更无头绪了；而如果她真是“大鸟神奇宝贝连环绑架事件”的受害者之一，那么幕后真凶是谁便更加地扑朔迷离。绑架者的身份至今连警方都未能调查清楚，甚至连一个受害者都没能找回来。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而且不管是哪种都显得不妙。然而仅凭她现在所了解的还远远无法触及到真相。为此，凛川只得紧抓住目前剩下的最后一条线索，也就是她在常磐道馆时所感受到的，从脑海深处涌现出的记忆碎片。
我以前去过那座道馆吗？
她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一遍遍地翻看自己那天进道馆时所拍的照片，又好几次亲身前往，然而却都一无所获，第一次来时出现的那种感觉再没有重现过了。
这一日，凛川同之前一样，驾轻就熟地进入了这座常年无人的建筑。道馆里的灯早就坏了，外面阴沉的天气使得内部环境显得更加暗沉。
不过这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只要用精神力进行探查，即便四周全是黑暗，她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周遭的情形。
黑暗中，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格外地显眼。一圈绿色的波纹从女孩的脚下扩散出去，只是还未扩散至多远的距离，她整个人便僵住了。
有人。
凛川僵硬地扭动脖子，把头转了个方向。只见在她右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角落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剥离了黑暗，向有光的地方信步走来。那人拍了拍手，像是在对她鼓掌，而凛川感觉到的却是威胁。
她一言不发地收回了精神力，慢慢地朝后退着，只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大吃一惊。
“欢迎，挑战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打工生涯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