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拖延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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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手中的镜子会吸入灵魂，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被吸走灵魂之后，瞳子的眼睛就失去了高光，缓缓倒了下去，震惊的表情渐渐消退，失去了生的气息。
太宰捞了一把，把人接住了。抱起来像个没有反应的人偶，残留的体温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
奈落。
这还是第一次直接看见奈落的样子，不是披着狒狒皮的那种。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十五年后的神社里，他背地里操控瞳子的时候，那时候只是看见了一个虚影。
他站在神乐的羽毛上，看着很年轻，外表年龄至多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一下，穿着紫色的和服，海藻般的长发留了几缕在额前，有点文雅。不像是妖怪，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病弱公子。
其实判断妖怪强大与否的一种标准就是看它是否拟人，越拟人的就可能越强大，完全非人的妖怪反而都是些炮灰。
“哦？结界居然还没有消失？”他因为阴谋得逞，脸上挂了抹邪笑，“即使是灵魂被吸入镜中也要保护神社，真是可敬的巫女啊。”
神无控制着周围的妖怪停下来，让其他人能清楚地听见奈落的发言。
“小半妖，你一定有办法打开结界的，对吧？”奈落伸出手，用诱惑的语气缓缓说。
“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了，不如跟随我，保证你得到比纯血妖怪还强大的力量。把四魂之玉交给我吧，这样你的巫女小姐也能活着，我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的。”奈落没有选择硬闯，这个结界的灵力会净化他身上的瘴气，削弱他的力量。
他讨厌会使自己变弱的东西。
太宰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听这些没意义的瞎话让他觉得很无聊。
神社的结界还没有破碎是因为神乐铃还在支撑，瞳子留下的灵力足够多，但失去了源头也支撑不了多久。
“四魂之玉？我交出来你们就会放过这里吗？”太宰顶着傻白甜的眼神，看向奈落。此时神无把镜子转了过去，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直视。
奈落表情柔和起来，一副为你好的样子，满脸都是假意的善良：“是的，我只是想要四魂之玉。你也不想其他人受伤的吧。瞳子小姐的灵魂现在和一群妖怪关在一起，一定很危险，很可怜。你一定很想救瞳子小姐出来吧。”
太宰都有点装不下去了。
刚刚到底是谁把瞳子小姐关进去的啊？
“是的，只要能把瞳子小姐和神社里其他人的灵魂放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太宰如同话剧演员一样捧起了心，“但是，但是我不会把结界打开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呢？”
“这样吧，你先把四魂之玉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就放出其他人的灵魂，怎么样？就只是拿出来看看。”
奈落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真挚和善良。
神乐有点绷不住表情，拿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我会为刚刚我粗鲁的行为道歉的，很抱歉第一次见面就用了暴力的方式，那都是因为我太着急了。”
短暂的时间里，太宰的脸色闪过了担忧，怀疑，挣扎等各种情绪，把戏精一词演绎地淋漓尽致。
最终，他攥紧拳头，眼底落下了坚定。
“那我这就去拿四魂之玉。”
太宰短暂地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时，手上就拿了一串念珠，念珠上挂着的就是四魂之玉，粉色的小珠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没有直接触碰四魂之玉，而是拎着这串念珠，举起来展示给奈落看。
奈落的脸色有点变了，神乐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四魂之玉。
奈落也是亲眼见过四魂之玉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是真正的完整的四魂之玉，不是什么小妖怪制造的赝品，也不是随便拿来制造谣言的玩具。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和桔梗一起消失的四魂之玉会出现在这里。也许四魂之玉本就是无法消灭的吧，被消灭也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世间，等待着时机出现。
“把它交给我，我就放了那些人。”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着急。
“你刚刚还说把四魂之玉拿出来，你就放人的。”太宰把四魂之玉收回去了一点。
奈落现在非常想直接抢夺四魂之玉，奈何结界摆在眼前，强行打破所需要的代价有点大。
“神无。”
神无动了一下镜子，放出了一些奇怪的虚影。
这大概就是灵魂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一开始就被吸走灵魂的几个人和神社外面的人逐渐醒了过来，开始疑惑当下的处境，“我怎么被绑起来了？”
“啊——好多妖怪啊——”“救命啊！！！”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过于吵闹。
奈落挥了一下袖子，吵闹的一部分人被不知何处爬出来的触手捆住了喉咙，扼住了声音。另外的一部分人也被震慑住，不敢说话。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把四魂之玉交出来，我就把瞳子小姐也放了。”
太宰拿着四魂之玉，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沉思。
奈落越发觉得自己要成功了。
“把四魂之玉给你......”太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台词，缓缓地吊着奈落的胃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奈落变了脸色，这个半妖变脸的速度让他感到不对劲：“瞳子的灵魂和外面这些人的生命你不要了？”
“白琉璃君。”
早已积蓄好的雾气盘旋而上，扯住了羽毛，往下一拉。
见此情况，奈落也不再留手，释放出了全部的瘴气。瘴气和雾气碰撞的时候，居然能听见滋啦啦的腐蚀声，好像雾气是什么有实体的东西一样。有不少被控制的妖怪暴露在瘴气中，直接化作了一摊白骨。
一黑一白两种气息在外面碰撞着，纠缠着。
神乐的风刃暂时不能用，她使用风的力量搅散雾气时，也会把瘴气搅散。
她的羽毛被扯坏了，暂时不能飞起来，只能带着神无躲在战场的角落。
“我的镜子不能带走他的灵魂。”神无捧着镜子，冷不丁说了句话。
白琉璃红色的眼睛直接和她对视了，也看了镜子，但是没有效果。
“难道这人没有灵魂的吗？”神乐站在神无边上，为二人撑开一个没有雾气和瘴气的空间。
她们两个是奈落的分身，但奈落的瘴气也能对她们造成损害。
“也许吧。”无论遇见什么事情，神无的表情都是那个样子。
神乐就不一样了。她很期待这场战争，她渴望有人能把奈落打倒。
虽然她是奈落的分身，理论上同出一体，可她的心却并不属于奈落。即使奈落拿走了她的心脏，用来控制她，神乐也依旧向往自由。
只是因为她是风的使者。风永远是渴望自由的。
她打心底厌恶控制她的奈落。
“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吧？”奈落海藻般的黑发飘扬起来，更加浓郁的瘴气喷涌而出，几乎遮蔽了日光。
他的右手化作了妖怪的形态，无限膨大，但又无比灵活，时而变成柔软的触手，时而变成坚硬的骨刺。
现在已经变成了他打，白琉璃躲。
太宰冷静地观察了一会儿。从第一次见面以来，奈落就表现出了很多的能力，比如瘴气，控制蛛丝，又比如现在可以变形的手臂。一般的妖怪不会那么“多才多艺”，种族会限制一只妖怪的能力。
但奈落展现出来的能力太多了，无法辨认他的什么品种的妖怪。
倒是很像由各种强大的妖怪融合成的个体。
白琉璃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雾气遇到瘴气就会被污染腐蚀，而白琉璃的能力很大部分都是依靠雾气。奈落的瘴气是他的天敌。
终于，奈落右手化作的骨刺穿透了白琉璃的胸口，把他钉在了地上。
“咳......”刚刚被打都没有发出声音的白琉璃终于呛咳了一声，他还想用手去掰断骨刺，但更多的触手缠上来，把他困住了。
奈落变形的右手开始收缩，只留下捆住白琉璃的这部分。
他看着仍旧不断挣扎的白琉璃。
“是很强大的妖怪啊。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奈落想要看对手惊恐的模样，却只看到了没有感情的红瞳。
和神无是一样的人，没有感情，没有反应。
“让我来吞噬你吧。让你的力量成为我的力量。”
“滚。”出乎奈落的意料，白琉璃骂了他一句，“恶心的妖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融为一体。”
他喜欢富有生命力的人，而不是这种，只有腐烂气息的妖怪。平常喜欢发呆而已，才不是什么三无，他也是会感到恶心的。
“不要紧，等会融合了就没有这种想法了。”说完这句话，奈落转头看向神社里的太宰，“还有什么手段吗？没有的话，就不要挣扎了。”
太宰叹了一声：“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在拖延时间吗？”
“拖延时间又如何......”
拖延时间的话，瞳子就可以从镜子里挣扎出来了呀。镜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类的灵魂拖后腿，瞳子的灵魂强度，逃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咔嚓一声。
神无的镜子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拖延时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