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九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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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梦境里，缓缓伸出来一只手。
“姐姐……”
曜猛地睁开眼。
此时的天空还未亮，房屋规矩的边角将暗蓝的天幕框成一块长方形，其中星光寥寥，如同地毯一般铺至远方黛青的群山上，曜打开窗户，黎明前的风迎面而来，替她驱散了仅存的几分倦意。
洗漱，更衣，出门前一刻，曜看着钟表上指向4的时针，低头看了眼手心。
时候还早，木叶的街上只有几家早起的早餐店铺点起了灯。
曜慢慢悠悠地往学校走――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在结束了战争后，木叶村褪去了战时紧张的氛围，整个村子沉浸在和平带来的安宁之中，其中也包括忍者学校。
不用再将经验不足的孩子们送往战场，这意味着忍者学校的教育体制会产生一些变动，学生提前毕业需要经过比先前更多更复杂的审核，许多老师为此松了口气。
毕竟，没有人希望看见自己曾经的学生死去。
学校的大门还没开，一片空旷的操场上，只有风与几只乌鸦经过。
曜难得没有先去演习场的打算，她抽出一把苦无，隔着很远的距离，手腕用力，苦无化作一道漆黑的影子，越过纷飞的乌鸦群，以及后方围栏的铁丝网，直直地钉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走近点便能看见那棵树上提前做好的标记，有点像是测量孩子身高留下的刻度尺。
曜走了过去，在一根单杠上坐了下来，她的出现引起了乌鸦们的注意，这些黑鸟扑腾着翅膀环绕在她身侧，羽毛降了下来，擦过她的肩膀，曜伸出手，其中一只十分乖巧地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早上好。”
止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挥了挥手，乌鸦群散开，融入一边黑暗的树林之中。
曜看着手中留下的黑色鸟羽，没有回答。
“父亲昨天已经可以说话了，”止水跳上单杠，“所以他有告诉我你去看过他的事情。”
曜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情况好转了吗？”
关于止水父亲所在的病房，曜是偶然之间从医生嘴里得知的。如果有人能去多多探望，会让病人有被陪伴的感觉，这样有益于病情的恢复――当时的医生是这么说的，所以她也没想太多，只是单纯想帮点忙。
因此在这之前，止水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虽然伤势还是很严重，但是相较于之前已经好转了，”止水这么说着，目光落到曜身上，“曜，你……”
“这样就好。”曜知道他要问什么。
是之前宿海阳出事时，她所说的话。
对于自己的母亲，曜始终保持着再也不想提及的态度，即便是在止水面前，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过去。
在山月族的时光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远离，曜觉得自己未来有的是来放下这些伤痛。
所以，没必要说。
气氛沉默了下来，直到日出东方，学校的管理人打着哈欠将大门打开，两个人才离开操场，回到教室整理起新学期的课本来。
这个学期依旧是高桥老师负责他们班级，这个高马尾的老师依旧是那股熟悉的不靠谱作风，开学几天后，便以极其频繁的测试在班级里荣获了个“测验狂魔”的新称号。
比起理论，高桥老师更倾向于让孩子们以测验的方式进行实践，这使得不少差生叫苦连天。
但不得不说这在某种方面也算得上可靠，曜在不停地受挫中渐渐成长，目前也能在宿海阳手下过上几招了。
只是，要战胜对方的话，以她的实力还差得远。
“啊呀，可惜现在提前毕业很麻烦，不然曜你估计会毫不犹豫选择去当下忍吧。”
宿海阳总是这么说着，因为哥哥的事情，他被班里一部分的孩子所孤立，但还好朋友们都没有离开他的打算，如今他整天便和他们呆一起，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四人的小团体，大概是混熟了，很多时候，他老想和止水那样，尝试着揉一揉曜的头。
当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给曜带来了一定的苦恼，她甚至问过止水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她看起来很乖巧，加上身高比起他人要矮上一截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
他说的是事实，几个人站在一起比较的时候，曜也只到止水胸口，像个营养不良的小萝卜一样，可怜巴巴。
后面，就连犬冢樱都比她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作为她这个身高的弥补，曜轻轻松松便蓄了一头很好的长发，现在坐下来时，卷曲的发尾刚刚好能铺在地上。
柔顺得像是流水一样，犬冢樱为了行动方便一直保持着经年不变的及肩发，目睹了曜的头发后，她的内心发生了动摇。
女孩子的本能都是爱美的。
在心痒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犬冢樱终于正式宣布了她也要留长发这个决定，然后收获了宿海阳一连串不给面子的调笑。
“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
“闭嘴!”
她追着对方满教室跑了一阵，最后还是将这个决心坚定了下来。
然后，这个夏天便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战争结束，贡献最大的波风水门继任四代目火影，忍校不用承受尽快培养出忍者的压力，木叶村中百废待兴，虽然遗留的疼痛依旧存在，但一切似乎都在走向光明。
直至，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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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之乱的那天，曜刚刚练习完自己的查克拉控制，刚洗漱完准备睡觉时，突然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不祥的气息。
好奇怪。
作为她这样预感的回应，曜跳下床时，窗外突然袭来了一阵爆炸的冲击波。
她反应迅速地躲到一边，脆弱的窗玻璃爆开，月光洒下的光芒里，曜看见了九尾妖狐赤色的瞳孔。
那就是，尾兽。
令人心惊的震颤感中，她从窗户翻上屋顶――她已经能够熟练控制脚部的查克拉，不论是什么样的地形，借助查克拉的吸附力，她都能如履平地。
抬起头望着月下九尾发狂的姿态，曜微微咬住下唇。
“别站在那里！听见没！”
有人冲过来将她带到更为空旷的街道上，曜只看见一闪而过的木叶护额，对方便已跟随其他的忍者一起冲向了九尾所在的方向。
该去避难所。
她不是不清楚，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为何令她挪不开脚步。
我能做点什么吗？
一只尾兽，和一个小孩子，这其中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形容。
她太弱小了。曜站在尾兽所布下的巨大阴影里，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现实。
“呜呜呜――爸爸！妈妈！”
有孩童的哭泣声自不远处传来，曜猛地回头，在一块即将倒塌的石墙找到了一个幼小的身影。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腿部蓄着查克拉的一踢直接将垮塌下的石块踢开，将对方抱了起来，她尽可能放缓声调问道：“你的父母呢？”
“爸爸不在！妈妈，妈妈……”小孩子看向一旁倒塌的房屋，眼里蓄满泪水。
曜看着废墟中渗出的鲜血，微微咬牙。
“我带你去避难所。”
她这么说着，避开周围倒塌的建筑，直直地朝避难所跑了过去。
在避难所外防守的是宇智波警务部队的人员，他们站在前往避难的人群两侧，曜将小孩子交给其中一个人，转头便往反方向跑去。
“曜！”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拉住她，“别过去！”
是止水……曜回头看他，“但是……”
“别过去！”止水又强调了一遍，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曜的瞳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心，抓着她的手没有控制好力度，曜有些吃痛。
她是在九尾一出现时便离开了房间，当时太过震惊，以至于都忘记了止水。
止水，刚刚是在担心她吗？
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这个猜想。
“我来晚了，没有看见你，我还以为……”止水微微咬紧下唇。
曜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他，“我没事……”
边说，边回头，正巧九尾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止水立马将她往后一扯，护在身后，“先跟我走!”
曜迟疑了下，被他向前推去，“走!”
就这样进入了避难所，曜环顾四周，偌大的空间中，无法参战的人们蜷缩在一起，目光带着恐慌与畏惧，望向唯一透着光的通风窗口。
曜微微抓紧止水的手，而后者也以同样的力度回握了她。
来到了最里面的地方，他们找到了先一步到达的犬冢樱和宿海阳。
犬冢樱低着头，刚刚开始蓄的头发被她扎在脑后，曜来了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往旁边让出了一个位置。
“战争才结束没多久，”宿海阳站了起来，看向止水，“村子还没恢复过来，今晚过后又会牺牲一批忍者。”
“嗯。”止水看向外界，不知何时，眼睛已经转化成了三勾玉写轮眼的样子。
他抬手擦了下额头刚刚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转过头看了曜一眼，见她一直都待在犬冢樱身边，没有移动，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想帮上忙，看来学校生活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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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说，九尾之乱后，因为四代目火影以及其妻子玖辛奈以内的大批忍者牺牲，忍者学校立马召开了会议。
会议商讨了什么，他们几个孩子并不清楚，只是在一个月后，接到了参与毕业考试的消息。
犬冢樱并没有参加考试，早先她的父亲便已对她想要提前成为忍者的行为表示了抗拒，这次必然会极力反对了她想要参加考试的请求。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忍者是活在危险中的人，犬冢樱的心理年龄还不能支持她在黑暗中走下去。
何况九尾之乱刚刚发生，他国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挫伤木叶的机会，虽然是和平年代，但任务数量与难度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通过了考试后，曜被安排在了和止水、宿海阳不同的班级。
带队的上忍名叫日向千鹤，出自木叶除宇智波外的另一名门――日向一族，拥有着被称为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
全方位的视角，加上凌驾与写轮眼之上的洞察侦测能力，白眼的继承者所使用的，是日向一族传承的特殊体术――通过将查克拉打入对手身体至其穴道封堵的柔拳。
只是虽然继承了这些令普通人仰望的招数，但据千鹤老师所说，她是作为日向分家的存在，就连成功当上上忍都格外的困难。
因此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除了她和曜外，队伍里的另外两名男生都是今年刚升入六年级的学生，性格方面完全背道而驰的宇都宫和鸣。
“老师！难道我们要和这样小的女孩子搭档吗！”看见曜的一瞬间，宇都宫立马跳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曜看起来确实小了一些。
“唉，这样么？人家的成绩可比你好呢。”千鹤老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明明是温暖的笑容，但那股藏在她眼睛里的，阴森森的感觉，令人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老师……
曜感觉头皮发麻，鸣坐在她身边，从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半边脸藏在绷带下，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偶一样。
“除了曜，你们在成绩上都是以体术为长的学生，所以才会被分到我的手下。”
宇都宫抱着自己的太刀，“那她呢！”
“啊呀，这个啊，曜的成绩很好，所以我也说不准她哪里更强一些，不过。”肩膀一沉，曜感觉到千鹤冷冰冰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一双白眼笑得眯了起来。
“打掩护和击杀敌人，曜总得选择一样的，对吧？”
曜摸了摸自己汗毛倒竖的手臂。
“宇都宫和我负责正面牵制敌人，鸣和曜看准时机进行击杀或者掩护我们，这样可以吗？”
说完，她按住了宇都宫的头。
让人根本不敢有拒绝的想法。
三个孩子相继同意，宇都宫点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好啦，那就这样说定啦！”
千鹤笑道。
就这样，曜开启了作为一个忍者的生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九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