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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听到砂锅里咕咚咕咚的声音,林檎没由来地心里一阵满足。

      她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两套餐具,是面对面的。再过一会儿,她会和林寒一样,也面对面坐着,那么近的距离。

      她早在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加了林寒的微信,却始终没有给对方发过信息。

      今天的行为也不过是她通过观察,觉得自己和林寒的关系,应该已经到了可以发微信的程度。于是她借着询问吃什么,趁机发过去了第一条微信。

      她编辑第一条微信时,看着“喜欢”两个字发了很长时间愣。然后双手趁她不注意又发了第二条,怕撤回让林寒多想,她又发了第三条过去。

      在等待回应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林檎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可以如此漫长。

      收到微信后机身抖动了一下,林檎瞬间回神,在看到林寒说她现在就回来时。

      林檎心里闪过一抹光,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林寒才会这么早就打算回来的。

      可随即她又进行了自我否定,可能是林寒今天工作提早完成,又或者是老板大发慈悲提早下班。

      总之,应该不因为自己的关系吧?

      可能吗?

      由于主人的忽视,砂锅开始往外面冒泡,等林檎反应过来的时候,噗出来的水已经把火浇灭。

      林檎赶紧把天然气先关了。她看了眼被淋湿的灶眼,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蠢。

      她走到厨房的窗边,从这个方向她正好可以看见小区门口的动静。

      她倚在窗口,突然想起这个动作似乎是她一个舍友经常做的。因为舍友的男朋友就住对面楼,所以她经常靠在窗户边望着对面。

      当时自己只顾着在心里嘲笑舍友傻,现在看来不过是当时的自己时候未到。

      林檎看着小区门口那几个保安,她视力很好,小区门口又很亮,单从那几个小人的高矮胖瘦,她就可以大致分清楚哪个是哪个。

      那个最高的小年轻是给她带路的,那个矮矮胖胖的大叔是队长,但人很好。

      保安队长似乎遇见了熟人,和那人站在了一起说话。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突然带着小年轻还有其他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林檎顺着他们跑的方向望过去,在大树后面看见一辆停着的公交车,车还冒着烟。

      那里的公交车站牌似乎发生了车祸,另外还有几辆小客车歪歪扭扭地停靠在一旁。

      林檎还在考虑要不要发微信给林寒,提醒她公交车站的事情。不曾想下一秒,她就着路灯的光,看见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从公交车上下来。

      她记得很清楚,下午林寒出门的时候穿的也是白裙子。

      这么一想,她就想明白保安队长的行动了。

      散步回来的人或许认识林寒,所以才和保安队长说了车祸的事情,出于对住户的负责,保安队长便立刻带人去帮忙。

      林檎的理智上线,告诉自己不可能这么巧。于是她打开微信,询问林寒在哪里了。

      可一分钟过后,对方没有回应。

      于是理智也没有用了,林檎匆匆忙忙披上外套,穿好鞋冲了出去。

      两部电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向下的那个又停在18楼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在林檎决定走楼梯下去的时候,上来的那部电梯停在12楼,电梯门开了。

      “…小寒姐?”林檎看清楚眼前的人,才冷了几分的心迎来汹涌的热潮,“你没事吧?”

      林寒根本不知道林檎的所想,她从对方身上嗅到了海鲜粥的鲜香,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林寒默然,明明以前晚上不吃东西,也不会饿到肚子都发出抗议的地步。

      林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小寒姐,海鲜粥已经煮好了,趁热的时候吃最好了。”

      吃饭的过程,林檎一直偷偷地打量着林寒,见她身上连根头发丝都不曾凌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荒谬。

      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林寒正要回自己房间,隐约注意到林檎刚才望着自己。

      她走过去,有些生硬地拍了拍林檎的肩头,“辛苦你了。”然后才走回了房间。

      林檎歪过脑袋盯住自己的肩膀,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待遇。

      心头一甜,林檎肆无忌惮地扯开嘴角。她左手抵在桌子上撑住下巴,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林寒的卧室门。

      左手手肘疼了,她便再换成右手。

      房间里,因为刚吃完饭,林寒便站在墙边消食。夏宁正好用微信和她聊天,是因为发现她今天提早下班了。

      “保安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直到他给我拍了公司的视频。怎么啦,破天荒不是十点下班,说,干什么去了?”

      夏宁发过来语音,声音里藏着满满的好奇。

      自从林寒大学毕业去了公司上班,在半个月后申请将上班时间调整为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

      表姐夫从妻子口中知道了林寒的特殊性,大笔一挥批准了。虽然他有点担心林寒这么迟下班会有危险,但妻子说林寒高中没毕业就跆拳道黑带,他也就不再多说。

      夏宁从小姨那里知道林寒的状况,又对她明明很抗拒外界的一切,却仍然选择出来工作很是心疼。

      林寒对大学发生的事情语焉不详,夏宁和小姨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安抚林寒。

      林寒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于是每一次都是准点下班。即便公司里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人了,她也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才离开。

      可今天,林寒居然提早下班了!

      夏宁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乐颠颠跑来询问是什么缘故。

      然而几分钟后,她只得到了一句干巴巴的回复。

      “提早完成工作,就下班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夏宁,事情真相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最后她索性发来视频。

      可是她发现背景确实是林寒家里后,“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呢。”结果居然还是在家里。

      听到夏宁那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林寒知道她又和姐夫去酒吧了。“不然呢?”

      “对了,我今天下班没看见你,你干嘛去了?”

      “接电话。”林寒靠着墙壁坐下,懒懒地回应着夏宁的问题。

      “哎你的田螺姑娘在不在家里,让姐姐看看呗。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幸运的田螺姑娘,有幸住进了林编辑的家里。”

      夏宁,大概是唯一那个能和林寒开玩笑的人了。

      “没什么好看的。”林寒直接拒绝表姐的无理要求,并忽视视频里装作不开心的她。

      “我这几天家里的饭吃不下,外卖也不香了。今天在你身上闻到那股味道,我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夏宁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尽量说的清楚些。

      “还想着哪天能去你家里蹭饭呢。”

      这田螺姑娘才住进来多少天,就让林寒破天荒提早下班了。夏宁不敢断定这其中没有一点关系,而且她确实好奇这个小姑娘。

      对表姐的耐心,终于被酒吧的DJ一点点消耗殆尽。林寒见对方只是无聊才找自己聊天,一声“再见”后便挂了视频。

      手机屏幕陷入黑暗,房间也没有开灯。林寒继续坐在地上,只感觉自己身在云端,周围万籁俱静。

      于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声音在安静中更加刺耳。

      林寒分辨出那是人摔倒后的声音,虽然没有后续的动静。但想到昨天晚上林檎给自己处理伤口,这几天又给自己煮饭。

      她起身,还是走出去了。

      洗完澡的林檎本来打算,去厨房冰箱里拿快乐肥宅水,拖鞋触及厨房里的瓷砖地板后,唰地一下滑倒在地,险些当场劈叉。

      她望了望林寒的房间,以为自己没有吵到林寒后还松了一口气。

      然而,大腿内侧久不运动的肌肉群被扯开后,传开一阵阵痛。但更严重的是,林檎觉得自己把脚踝骨扭到了。

      她因为喜欢夜里码字白天睡觉,平常又很少出门,基本和运动两个字离得十万八千里。

      平常虽然不容易感冒生病,但特别容易磕磕碰碰。

      林檎试着动了动脚踝骨,从下往上蹿上来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你别动。”

      林檎闻言心里一惊,抬头望过去果然是林寒。“小寒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林寒从小就练跆拳道,单看林檎微肿的脚踝,就知道她脚踝骨轻微扭到了。

      本是好心喊她不要动,以免加重伤情。结果对方一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让林寒有些难堪。

      她当时的三个要求里,并没有要求受伤了都不能叫唤一句。林檎就以为,自己这么严苛像个魔鬼?

      她冷着脸从客厅拿来医疗箱和一个坐垫,厨房的瓷砖地板挺凉的。

      林寒和自己靠得很近,林檎却注意到她神色不虞,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她。

      “小寒姐,我就是摔了一跤,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或者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闭嘴。”林寒也不傻,她听得出林檎言语里隐约的害怕。她找出跌打酒,倒了一些在自己手心,揉搓热了才覆上林檎的脚踝。

      “…嘶。”林檎倒抽一口凉气,但因为林寒明显不高兴,却仍然耐着性子给自己上药,于是再多的疼也给咽肚子里去了。

      昨天是她给林寒上药,所以她还有心思想些歪脑筋。但今天她是负伤的那个,脚踝疼得她根本没功夫心猿意马。

      跌打酒慢慢发挥作用,脚踝的痛明显轻了许多。

      于是林檎半眯起眼睛,开始偷偷打量面前的林寒。林寒的长发乌黑,长度又及腰,她本身皮肤白皙更衬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她觉得林寒身上有一种特质,能让自己看一眼就静下心来。比如见面的第一次,又比如今天电梯口的遇见。

      “幸亏没伤到骨头,这几天你走路当心点就行。”林寒闻到熟悉的跌打酒味道,思绪不免飞了出去,“要我扶你回去吗?”

      “…啊?哦哦不用不用,我自己、自己可以的。”林檎面对板着脸的林寒,暂时没那个胆敢顺杆子往上爬。

      林寒也不强迫林檎,把医药箱放回客厅就回自己房间了。

      身边再次恢复安静,林檎长呼一口气。视线落及还有些红的脚踝,那里因为擦了跌打酒开始发烫。

      她的心,也同样发着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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