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学习学习当富二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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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去了？”
没回应。
“就不再想想？”
没回应。
“诶，我这暴脾气……”音调咋的一下又高了起来。
为了耳朵不受污染，为了宇宙宁静，温故还是开了尊口：“不是你让我去的？”
气焰消散，宇宙安全。
被顺了毛的姚方有些心虚地咕哝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瞄了温故一眼，没任何表情，“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你看你……”
“哦，还挺正……”停下手里擦拭吉他的动作，思索再三温故决定换个词，“有道理的。”
“发光发热？”姚方很自觉的瘫在温故出租屋的小沙发上，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啧...”
前两天这崽子没头没尾说那么一高深莫测话他根本就没多想。
以为还是像往常一样被这崽子怼了而已，后面细想之下才品出味儿来。
那王老头就说那么几句鬼话就撬走了他的人。
心里那个郁闷的呀！怎么想都没想通那几个破字有什么魔力，让这眼高于顶的崽子改变了主意。
想了半天没个所以然，干脆就杀到了温故这里来。
也就开始了单方面言语的画面。
自言自语了良久，忽地一个鲤鱼打挺，双眼像盯特务一般盯着不顾左右，一心只顾装备的温故一顿质问：“你就没有那么一点舍不得我？”
“……”
刚半死不活的鱼忽然跳跃了起来，还转着奇怪的圈圈，是要怎样？
温故轻扯唇角，淡淡的弧度不屑一顾，似是纯属逗乐又是无言的乐趣。
来了句使其清醒的话：“你是ATM吗？我就舍不得？”
嫌弃之意已表露彻底。
也不是谁都能忍受一个戏精老板这么久的。
一大老爷们的矫情得要死，各种行为像极了老娘们。
“温故啊温故，没想到这么庸俗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啧啧啧。”
摇头晃脑的，鄙夷的语气明目张胆，不留余地。
这好不容易见着这么接地气的崽子可不得好好的耍耍。
一般时候人就一爷，话少人狠，生活气息半点没有，别说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废话了。
明明是一身负巨债的落魄少爷，愣是没一分像的。
要不是时常看见他转钱和那些个追债的爷，还拿着高薪住小破屋。
他都要怀疑这崽子就是来体验生活的高级贵族少爷了。
这富二代和富二代还就不同，看看人破产的富二代啥样，再看看他这富二代啥样。
心塞！
半晌。
温故把手里的帕子往姚方一丢，恰恰好好的盖住了那张过分得意的大脸盘子，来了一句：“不然呢？”
太酷了！
这语气，这神态，这动作了富二代得不能再富二代。
“终于我还是明白了王老头那句话‘你属于那个舞台’”缓缓拿下帕子，悠悠话来，脑壳一转，“这六亲不认的姿态可太能了！”
“所以...”温故放好吉他，三心二意的应对“你来是？”
话少是真的，但并不妨碍温故和人交流，那语调中的意味实在是太明确不过。
姚方在这说了这么多废话，好像也真的是废话，没什么技术含量，连话家常都算不得。
人话家常还能知道今天你家吃了什么菜，明天哪家的娃结婚生子，后天哪家的又种了什么菜。
一圈下来该知道的知道，不该不知的也知道。总不像是姚方说的这么多废话，愣是一点用也没有。
恶心矫情倒是不少，表情和口水也浪费了不少。
这都没啥，就是有点费水，这才来一会儿，水就喝了得有一升。
“来学习学习怎么当富二代。”
看，这借口简直是完美，也没离题。
没有不解和疑惑，面对这样的情况，多余的表情都是白费。
比起这个答案，还是没剩多少水的水壶有吸引力。
“那你先破个产先，这比较实在有诚意。”
倒完了这最后的半杯水，温故才配合的问答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语气和表情上无半点起伏，连眼神都没分给姚方半分。
“那还是不用”急急否决，生怕晚一点真就破产了。
“啥时候去？”
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回归了正常的对话。
“不知道，听通知。”喝完水，毫无悬念的又靠在了背椅上，闭上眼睛才平缓回答姚方的问题。
“到时候通知我一声，给你准备俩鸡蛋。”老母亲的语气，老父亲般深沉的神态，正正经经的，“听说那地方也是挺激烈的，还不能带手机，你可怎么点外卖。”
“……”
说好的正常对话呢？
突然了点。
温故稍稍掀开眼皮子，就想看看这货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沙雕的话的。
莫不是想当爹想疯了？还俩鸡蛋！也不知道是熟的还是生的。
不过冲这货色的脑回路来说可能是坏的，也不应该会是熟的。
送走了……，应该说是赶走了那只沙雕后，小破屋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小小的出租屋里半开的窗帘，透进来的光隐隐约约，不知何时闭上又何时睁开的眼睛深邃不见底。
滴答……滴答……
水龙头漏水的声音好像又出了来，忽远忽近却又清晰，规律明显，丝毫不乱。
每分钟20下，每一声都清脆决绝，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流滞不下。
这场景和声音像极了电影里有什么可怖的事情要发生时的状态。
听这“滴答”声的变化，应该是接水的盆快要溢出来了。
刚才姚方在这，盖住了这声音，才没注意到，也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会起身去处理那盆水，而现在他依旧是闭着眼睛 假寐着，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远远的看过去好像没有任何气息，连胸膛呼吸的起伏都可忽略不见。
活了20年，只用了两年就把几十年都活了一个遍，没有平淡如水，没有轰轰烈烈。
倒是把各大编剧们想像出来的狗血豪门剧情活出了一朵花。
想想都觉得好笑，果然，他是适合娱乐圈的，还没进就把剧本都给渗透练熟了，能不适合吗？
呵……
倏地，仰身摊着的人兀自一笑，哭笑不得，更多的是苦笑，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那些个编剧。
常常写出许多跌宕起伏的情节会被大众认为是不现实的想像和不与生活贴近的故事。
可，偏偏有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违和感，甚至更甚一筹。
渐渐的，扯了的淡淡的弧度不见了踪影，那双总是淡如死水毫无波澜的黑眸还是依旧合寐着。
最终，不知何时昏暗下来的小破屋迎来了第一声微不可察的微叹。
紧接着，规律的“滴答”声好像是停止了。
还传来了盆与地接触而出的声响。
好一会儿，温故才从狭小的卫生间里出来，拿着扳手，黑色的T恤上浸满了水渍，黑色而短直的发丝根根分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修理水龙头时还顺带淋了个浴。
就算是这样也不显得狼狈，是可随时拍杂志封面的一类。难怪姚方多次学习人当富二代都无果。
毕竟他也没破产过，那些个临危不惧，天塌地陷都不露色的气质他是学不来的。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硬性条件也没跟上水平，比如说身高、体重和颜值。
单有一样都可认为他成功一半，可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当粉头倒是个首单其冲，毕竟这三个方面都全军覆没了。
举手投足间尽显富家公子的矜贵，也难怪王儒道耗时一个多月抓着温故不放，就为了熬他，等他心理防线出现纰漏时加上一股火就成了。
不得不说王儒道的手段很是高明，摸准了温故的心思。
看来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可见家底都被翻烂了，才有的这样的效果。
随便收拾了下温故便起身去了床上换个地方继续瘫。
可能是太过疲累，瘫着瘫着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猝不及防的吓醒。
以至于醒来后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温故第一次做了一个很蠢的动作。
掐了掐自己的手，又掐了掐自己的脸。
脑子“嗡嗡嗡”的响，那句“去吧！……去寻找答案……”一直在脑中回旋。
温故自己也没想过，一觉醒来，20岁的温故有了25岁后的灵魂。
不知道是梦还是幻觉，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20岁的温故提前预见了此后5年的经历还是25岁的温故回到了20岁的身躯。
思索后没有任何的答案，反而陷入了更为繁杂的境地。
而后的温故一直都像是活在梦 里一般，整个人像极了行尸走肉，驻唱、吃饭都没有流畅性，睡觉已经被他列入了黑名单。
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么一句话，不知道在提醒着他什么。
越是不在意就越频繁出现，温故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去精神科看看，再这么下去就不仅仅是去精神科这么简单了。
以为去了做检查可以查出些什么，也好判断自己是否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出现5年后的记忆。
然而没有，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脑中的迷雾仍旧盘绕着，隐隐有增多的趋势。
温故去医院的事情并没有刻意掩瞒过，作为粉头得姚方自然是得知的。
不过这在他看来是悚然的，不说温崽子很少生病，几乎没吃过药，别提去医院了。
这乍然和医院联系在一起，有点不切实际，更别提挂的还是神经科。
粉头不愧为粉头，温故这边刚从医院出来，迎面而来的就是气喘吁吁的姚方。
“你……你失眠了？”一句话分了两口气才说完，可见这是有多急着跑来，额角的汗不时顺着侧脸滴下。
这大热天亏得他还走这一遍。
温故不知从哪儿问来了一张纸巾递给姚方，才回了句：“差不多。”
“因为那破节目？”
姚方歇了会儿，跟在温故身边向前走着，也不看路。
温故不假思索回了个“嗯”。
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还糊涂着。
虽然心底隐隐知道了答案，可是还是存了疑，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明明是剧本里的情节，却是真实的存在在他身上。
他可能是真的拿了各大编剧的剧本活着。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古人诚不欺我。
姚方没有怀疑，以为真的是那破节目和王儒道给温故压力太大，才给他整进了医院。
顿时声音都小了很多，生怕再给温故雪上加霜给弄进医院。
“怕啥？姚爷我可是富二代，罩着你。”用最小的声音说着最man的话，竟然也没有违和感。
“知道了姚爷”温故很给面子，拖腔带调的，话中藏着点笑意，不是20岁时惯有的冷笑，也不是直冲冲的敷衍。
仔细听的话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怀忆情绪在里面。
姚方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心疼，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崽子能不能适应。
想要再说的话也憋了回去，没发现面前的温故说话有些不似从前。
本来挺精分的一人也变得正常了许多，至少在温故面前是这样的。
挺闹的一酒吧给他整得鸦雀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假店。
还压着人温故放假，让他好好在家休息，没有必要不需要到酒吧。
见过逼压着加班的，没见过逼压着放假的，温故怎么说都没用，姚方根本不信他的话。
一心就认为他的失眠已经达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
不得不说姚方此人虽精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对温故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好。
不仅仅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华，佩服于他的能力，更多的是一种出于“老父亲”般真挚的慈爱。
虽然姚方只有30岁，奈何温故这崽子的性格就是对他的胃口，就算再毒舌也是喜欢的。
可能温故的样子恰恰是他所羡慕并想要的，勾起了他年少时光的那些风华，才会这么的爱护一个被父母伤害的孩子。
人啊！在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梦想中的样子时总是会忍不住多去注意一下，也会下意识的先入为 主对他好一些。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种寄托的情感。
于温故而言，这无光又脏污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他这冷淡的性子多半都是由此形成。
若非生长环境影响，谁天生就想以冷面对世人呢？以荆棘闯荡世界？
20年来，姚方算是第一个真正劈开暗夜见到他的人。
他20年来为数不多在意的人多了一个。
有很多时候能忍受姚方絮絮叨叨发神经也是因为他让他觉得亦父如友。
渐渐的，破旧的世界里有了温暖的声音，不再只有残风肆虐。
别看姚方总是嘻嘻哈哈的傻样，其实心 里都明白，是一个心里藏着小姑娘的大老爷们。
要不然之前温故还没来驻唱时酒吧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不是没有实力，也不是差了别人什么，只是老板太佛，安安静静的开着酒吧，算是兴趣爱好而已。
这点倒是和温故相似。
尽管如此，姚方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固执的，让温故休息就真的不让他开酒吧驻唱了。
无奈下，温故也只好承其好意每天就呆在小破屋里做他的音乐，也没 怎么去酒吧，要么就整天呆在健身房。
每天把自己搞得很累，容易入梦。
但没有效果，该梦见的还是会梦见，该惊醒的还是会惊醒。
直到一个多月后渐渐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记忆，慢慢的开始接受心底的认知，才好了些。
在一次的惊醒时他终于承受着冲击努力回想了存于脑中的记忆，调动了各个细胞，终于摸到了蛛丝马迹。
情况也逐一明朗，虽然有许多未知和疑惑，凶手也没能知晓。
心底的认知终于变成了现实，他――真的是回到了20岁时，那些记忆他真的经历过。
总算不再迷糊，认清了这时的世界，也不再排斥，同时也开始考虑怎么找到一直在暗处窥视他的凶手。
就是不知道这凶手是现在他认识的人还是之后会认识的人。
如果是之后认识的，那算着他对他的怨恨，应当就这这两年会出现。
总之，25岁的温故得以再一次重回20光景，惨死窝囊的时候还未开始。
一切都是未知，既是重生，当然得对得起这身份。
这辈子应当是会活得更肆意一些。
就是这节目还是得上，没办法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学习学习当富二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