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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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沙发上没动，我打量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瘦了不少。依旧是带着斯文的眼镜，没有阿灿那样古铜色的皮肤，是属于黄种人中偏白的模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不禁让我想到了老爸，应该是职业习惯。
“我去帮你倒杯水。”打破沉默的尴尬，我疾步往厨房方向走去。
“不用忙了，我不渴。”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不是很用力，但也顺利阻止了我的前行。
我有些不自在，转了转手腕，再看了他一眼。他会意的笑了笑，松开了手。
“坐吧，都一年多没见了，咱们聊聊。”
我突然觉得他也变了，就如同我第一次再遇到阿灿时的感觉。是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沉不变的，何况是最善变的人呢。
我试着缓解身心的紧张，然后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双眼不敢直视他，四处游移。
“简，你变了不少。”
他的口气仿佛就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再次见面般，很平静，却也很感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说着一件事实。
这样的口气反而让我也跟着淡定不少。“是啊。”我对他笑了笑，额前的头发奚落的散到眼前，被我一把抓着挪到脑后。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却引得对面的人咯咯笑出声。
“怎么了？”不知为什么，我今天特别耐性。平日的那些火爆因子统统没了，要是以前，我一定会直接开骂几句问个究竟吧。
我见他摇头。“没什么，觉得你比以前更漂亮。嗯，男人的话，该说是帅气、英俊。呵，不过我真的是心里话，觉得还是漂亮两个词更适合你。”
被人说漂亮其实也没什么，要是阿灿的话或许我又会闹性子，但眼前的人不同。“呵，谢谢。”我客气的回笑，诚然，他看出了我的疏远。
我很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的黯淡，不是不心疼，可是我别无选择。爱一个人就必然会伤害到另一个你爱或爱你的人。男人间的感情，要么没有，要么就强烈到即便毁灭也在所不惜。至少，我便是这样，而我相信，阿灿也是。
所以怎么样？所以，我不想毁了葛夜凡。如果……如果先找到我的是他，或许……会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回头路。
“你在这里过的好吗？”
我点了点头。“我老爸在这，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故意笑的有点痞，身子向后挪了挪。“你知道，我是个懒虫，二世祖。有钱花就好，喜欢游手好闲。”
“呵呵。”他只是笑，没有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还打算回国吗？”
回国？我有些楞，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初来美国的时候根本不打算回去，后来阿灿追来了。更不想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呢？即便卓炎和龙飞在那，也不是不能探亲，只是不想回去常住了。那里的回忆，不怎么好。“也许，不了吧。”
葛夜凡不说话了，我看见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他为难，可冷场的气氛更奇怪。还是随便问问吧。“怎么突然来这了？”
“想见见你，就来了。”
这句话说的我闷的慌，一下子回不出话来。我嘴角的笑有些牵强，眼神又开始转开。
“其实，不用太紧张了。”他的声音很低，似乎也带着浓浓的疲惫。我心里的便扭又冒出来，还有些微微发酸。
人啊，就他妈悲催。无数个选择，无数个无奈，无数个痛苦。哎。
“不紧张，只是……”说吧，都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不说？简晓授，你真想拖死一个又一个吗？
“只是有点尴尬。”
我在想着措辞，该怎么开口。不自觉的绞起手指，眉头蹙起。
“对不起。”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道歉？
“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了。”
他笑的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出来，只是形式化的微微勾起嘴角。这样的笑带了几分伤感，几分寂寞。
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心疼也是假的。可是这些东西现在必须学会放下，要努力去淡化。
所以我没有否认，也没用说出那句：不会。这也就默认了他的道歉，接受了他的话。当然，他的心里更明白了几分。
“葛夜凡。”连带的，称呼也疏远了。这也是必须的。
“什么？”他的眼神依然很温柔，让我想起了以前在葛氏工作的日子。我不是真的傻，现在想想
那时候，葛夜凡一系列的举动表达的意思太明显不过。完全的放任、宠溺。
可笑的发现，这样的词用在我身上还真他妈贴切。很讽刺不是吗？
我一时无语，下意识的咬唇动作让他的眼神起了些微变化。我自知不对，连忙用手抹了把脸，以作掩饰。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叫我隔夜饭。”
我听见他开始说起往事，脑子里自然就浮现起以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很气没错，不过还觉得好笑。你很大胆，也有点傻傻的。很可爱。”
“是吗？”
他点头，接着道：“后来你叫过我馊家伙，你似乎总能起些怪名字糊弄住我。”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而我看他笑的真实，不禁也陪他笑起来。
“那时候觉得我很傻吧。有时我自己也觉得。”挠头的动作虽然有些不适合，但的确起了降压作用。
“傻有什么不好？能学会傻的人也不容易。”
“不容易吗？也许吧。只是听多了傻人有傻福，挺羡慕的。以前总想着，福气这东西，什么时候能跟我有缘呢？然后想到，或许傻点，便会有了。”我自顾自的说，这些话出口后才惊觉说了什么。原来，我把心底埋了那么久的话都说了吗？看来真是……
“你有对灿说过这些吗？”
我突然“噗”的一声笑喷。“没有，当然没。”我想到了阿灿听后会有的反应，无非是一脸严肃的搭着我的肩，然后一大串霹雳巴拉的誓言等等的。和阿灿比傻，现在的我自叹不如。
“看来说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是的。”我不否认，我心底的决定早就做好了。
“嗯哼。”他的叹息伴随着笑一起发出。然后整个人往后靠进沙发。看了眼桌上的烟，莫名的就说：“灿不爱抽外烟，你的？”
我耸肩，答的顺口：“为我改的。你知道，我不能多抽。”很多事已经不言而喻了。不用挑明，不用坦露的太直。就好像他已经知道我的决定，而我也知道他一定了解了几乎全部的我。
果然，他点头认同。“你是不该抽。”
我挑眉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我不该抽他就该？“你不知道被动吸烟的危害比主动吸烟者更厉害多倍吗？”
他有片刻的错楞，瞪着眼看我，随即“哈哈哈”的笑起来。我心底终于舒服许多，这个笑声是真切的，也是开怀的。
“说变了也没变，性子这东西难改。话说回来，你的性子不好伺候。”
“谢谢，不劳担心。”我皮笑肉不笑。心底倒是真希望他那话确实是十乘十的抱怨。
“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灿他……始终是葛家的儿子。老头那里……老头最近一直住院。”
突然就严肃起来了，这个话题有点沉，不过一定要解决。“什么病？没事吧？”
“心脏病。不怎么好。老头年纪大了。”
“要不我和韩哥招呼声吧。”想到韩哥我背脊有点发寒，来美国后就一直不愿见着他，真怕他那些个药啊针啊的。在我眼里，与其说韩哥帮我治病，不如说我是韩哥的小白鼠。
“卓韩？”
“你认识？”
“嗯，朋友。”葛夜凡不否认。“他帮老头看过了。暂时没事。”
朋友？朋友！他们一个个的，到底有多少关系是我不知道的？好吧，我也不想知道了。只想默默骂一句：操！
“我为了查案接近你的事其实你一直就知道？在我接近你之前？”
“嗯。”
“阿灿也知道？”
“嗯。不过当时他还不认识你。”
“我生病的事你们也都知道？很早之前？”
“知道。”
好啊！很好啊！原来不是我对不起他们。那次真便宜了他们，害苦老子了！严灿啊严灿，你给老子等着！我不给你的苦头吃吃我就不姓简！
“简。”
“嗯？”我这一声嗯的很是扭曲，调子整个升了十度。我不满，我极度的不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