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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公演【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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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我之前,我得说一句,我这是为你的终生幸福未雨绸缪。”谭宵彻毫不怀疑明辞会动手,毕竟都是见色忘义之辈。
明辞活动手腕,“你要是把我男朋友吓跑了,我就送你升天。”
“……”谭宵彻往边上挪挪,“方便问一下,你两踏马到底谁上谁下,都这么凶?!”
明辞沉敛面容,臂肘压在洗手台,说:“好好挨你的揍,别把求知欲放在不属于你的探索领域、”
“那我知道了。”谭宵彻又挪远些,“你上。”
明辞偏首的动作异常迅疾,划出锐利的影弧,“你是不是成心找抽?”
谭宵彻装瞎,“别老跟赔钱货一样往外搭,你把自己搭完了,还怎么留人?”
明辞抬首举目,“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谭宵彻略作思虑,再次言语之时表情十分认真,“最近跟着老师开眼界去谈经费的问题,碰见个熟人,对方刚从英国那边看完学校回来,也去伦敦大学。奚音书有没有跟你说,他项目是有周期时间的,还有啊,之前那个帖子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听说,踹完人之后确实被传去看心理医生了,好像是有点暴力倾向。”
明辞很自然的接腔,“有自虐倾向吗?”
谭宵彻眉头一紧,不甚理解他所言,“根据眼前的事实看,应该偏S。”
明辞松快道:“那我给他做M吧。”
“……”谭宵彻瞠目,“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这说正经的。”
明辞端正神情,“我从没见他发过火,也不是,”谭宵彻神情绷住,“发过不到十分钟的小脾气,结果还被我唠叨烦的避走书房。”
“……”谭宵彻斟酌的问,语气饱含遗憾,“你就没挨揍?”
明辞十分残忍地反问:“椅上平板支撑不到十分钟,算吗?”
算你个头?!他谈个恋爱还得被拉黑几天,你塔喵不到十分钟?!
明辞同情的拍拍他肩头,“这世界上,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包括你觉得的不可能的地方。”
谭宵彻僵硬转首,“那句话说的好,天才就应该配个疯子,然后一起升天或者一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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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一手划动手机,一手伸筷子夹菜夹的盆满钵满。
看见人回来,“我还以为你两偷着结账,就顺带不回来了。”
谭宵彻捏起颗葡萄丢进他玻璃杯里,“就知道吃吃吃,能不能有点人性?”
秦耀端起杯子把那颗葡萄倒进备用碟里,“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我不行,我就是个俗人,船到桥头,爱走不走,饭到嘴边,该吃就吃。”
居然有点道理?
“呐,我定了这个地方。”秦耀藏着小心思,把手机递给明辞看地点。
谭宵彻不留情的拆穿,“这不是你经常打电动的那个商场么,假期定位十个十一个都是这里。”
秦耀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是有个活钱包,我就哪贵往哪去,那么多高奢专卖店挨个扫。我这不是没有吗。”
谭宵彻:“……”真是小看你了。
下午三点,谭宵彻跟秦耀坐在电动城里,一人架把机-枪,一个突突半天,一个纹丝不动。
打完一场之后,秦耀才觉着这是一个人的狂欢,就问:“你女朋友呢?无聊找女朋友玩啊。”
谭宵彻恹恹地说:“跟案子呢,成天跑东跑西,尤其是车费给报销之后。”
秦耀闲人一位,“我总觉得你这位女朋友来的太突然,像是假的一样,都见不到人。咱们也没逼你请客吃饭啊,还不给见人,啧啧。”
谭宵彻不理会他,拿出手机,找照片,发原图。然后拍拍秦耀肩头,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酸一酸!”
秦耀:“……”恋爱的酸腐臭真是熏人。
明辞看见一连串的照片,趁着奚音书烧钱的时候水群。
明辞:居然是活人?
谭宵彻:你们不是一个实习单位吗?!
明辞:上下午分场面试,又不是跟同一个boss,活久见。
秦耀:我习惯了,没什么,没什么。
奚音书穿上自己的衣服,直接转出店门,折角处的人一见他便要拔脚奔走。奚音书一个箭步,抓住人,反剪其手,“还跟?”
这人正是防空洞里的那位,“我们拿钱办事,你摔坏机器还是打伤人,雇主都会照价赔偿。随你便。”
奚音书直接拿过他手里的机器,将屏幕与机身分离,“那你记得转告你的雇主,他要不想在事成之前,就让我因为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就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手脚。”
“先生,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就像路过的路人一样随手拍照而已。”
奚音书冷嗤一声,转身回去。
找到明辞,奚音书声音低如蚊蝇,“回去吧。”
明辞收起手机,“不烧钱了?”
奚音书想了想说:“关期近那边只是走个过场,你问问秦耀和谭宵彻去不去。”
明辞颔首,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寻奚音书来的方向,他尚不知有什么事发生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
本来还以为今天能再一起吃顿晚饭,毕竟平时都有自己的事忙,再能聚首之时就得暑假,暑假要是各有安排,比通勤还要难见。今年就是这么个情况。
好在奚音书邀请他们明日一起去关期近的公演,大有假期前欢聚一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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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公演,但关期近的团显然水土不服。偌大的体育场莫说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就是一人二席都能多出数不清的席位。
四个人位居末列,沉默是金。最后各自纷纷掏出手机,翻墙的翻墙,浏览器的浏览器,好一顿检索下来,各自发群里。
秦耀:团名叫什么名字???future die…???未来之死…??
谭宵彻:这团要能火……那就是真本事……!
明辞:【链接】
——joyousness-future die
几个人打开链接,纷纷倒吸凉气,然后瞠大眼张大口看着淅淅零零散落的观众。
奚音书握紧手机,一时无言,听着明辞在他耳边问:“你知道他们是自费吗?这里的观众都是他们出钱售票,跨国的观众包餐宿路费。”
僵硬转头,奚音书压不住嘴角肌肉的跳动,他说:“我不知道。如果知道他混的这么凄凉,都要自掏腰包公演,还免门票,报销观众的费用,我怎么……当时也不会还那么说话。”肯定要给关期近打钱以表支持。
明辞心服地说:“今天能来现场的,都是真爱。”
秦耀接腔,“何止是真爱啊!你看看今天的日期,今天周二,工作日!我们要不是快期末,理论课排的不紧,哪有这个时间来。”
谭宵彻附和,“要是赶上老师非要抓我解什么方程组,我连周天都出不了实验室。这也就咱们恰好都有空闲,你看看这些人,我看着好些还是全日制的学生。”
综上所述,来者皆是真爱。
舞台分两个,一个台子乐器排列有致,一个是有升降台的艺术舞台。
关期近所在团原来有十八人,今天到场的有二十来个人。里面有关期近中国同期朋友,有韩国来的同期队友,有日本来的同期队友。
立起的话筒有十来只,此刻说话的只有关期近和另一个中国同期朋友,他们两个是经费主要支出人。
话筒试音响彻场地,到场的观众一反常态,不似其他LIVE热烈激昂,但却更为认真诚恳的听着台上发言。
future die 的成员只来八个人,其他十几人自觉后退一步让他们鞠躬。四种语言的道歉声荡起浪涛,他们说抱歉,FD只能走到这里,最后不能集体来道歉,所以录了语音。
关期近说:“我们本来就是一支特立独行的小分队,与大家初见之时便两看不顺眼,越看越对眼。”
悲惋的气氛猛然多了笑声。
另一位说:“我们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就像你们给我们的爱称——某国娱乐大亨最赔钱小分队。所以,大家好聚好散!”
前台忽然有一排的观众起身,从身边的纸箱掏出一叠叠泡沫绑好的专辑,抛向舞台,怒喊:“不要以为我们这些后妈们养不起你们赔钱儿子团!”
“还踏马挨个堵在门口报销,不报销还不给进!瞧不起谁呢!你们的金主爸爸有钱着呢!”
FD来的团员低头认错,表示认识到金主爸爸的财力,还亲自捡专辑,边捡边说:“让金主爸爸们失望了,我们缺的不是财,缺的是一致的共识。”
荡起的尘埃只扬空一刹,便又缓缓回落地平线。他们彼此都知晓,在这个看重商业价值的世界,他们多么有思想不重要,他们要吃饭,他们的老板要盈利。靠吸这些人的血存活,活不下去,他们也不允许。
秦耀看着这场四不像的公演,“公益表演,名不虚传,热泪盈眶。”
“……”不是公开表演吗???
另类偶像团体混成地下歌手,这像一场狂欢,也像一场告别。
关期近夺了韩朝宜的主唱位置,说:“本来我是想唱一个朋友年少写的词曲,但是料想今天不合时宜,而且,我希望以后这首词曲永远不见天日。”
扣好耳麦,“虽然那位朋友已经能直面过去的阴暗,让我随意吟唱。我还是自己改了曲子和歌词,虽然,改的不咋样。”
“最后,祝愿那位朋友与他的某个人,终天热恋,终生浪漫,长似少年!”
曲子开头很沉重,重如有千斤石压在心头,十秒后,猛然欢快高抬,像似变个人。
在前奏乐声里,明辞问:“那位年少的朋友是你?”
奚音书附在他耳边,“我那时候跟你说,我也有一个秘密,你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