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96、第十一章 救人

　　那被乌乐选中的美妇很快便被送到一间单独的营帐，瑟缩在狭小帐子中的一角。这是她被虏来的第二天，手里紧握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头磨尖了的小木棍，看看外面的天色，或许那个人应该还有一阵子才会来。心中正想着，忽然，有人掀开了帐帘，她看得清楚，进来的正是点名要自己的那人。身子向角落中再次缩了缩，双手举着手里的尖棍护在胸前，眼中满是惊恐。
　　乌乐看着自己昔日的姐妹被自己吓得瑟缩成一团，心中别样的酸楚，轻唤道：“春儿姐姐，别怕，是我？”似乎听到来人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缓缓放松了紧握的尖棍，眼神中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春儿姐姐，我是云儿啊。”乌乐缓缓走上前来，拆开半束着头发的抹额，随意的在脸上倒弄了一下，借着昏黄的烛光，那张属于云儿的清秀容颜便映射在春儿的眼中。“二小姐”认出了是云儿，春儿放下了手中的尖棍。见春儿放松了警惕，云儿一把扑了上去，顺便吹灭了帐中唯一的蜡烛。春儿被吓了一跳，不由惊呼。云儿将脸贴在春儿的耳边，道：“姐姐，会叫吗？”
　　帐外的守兵偷听着帐内不时传来男女的欢娱之声，嘻嘻的傻笑着。心想，这家伙也太急了吧，这天还没黑透就干上了。却不料竟被办完乌乐交代事情的卫笙吓了一跳，走到帐外的卫笙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见那守兵在偷偷摸摸的乐，故意问道：“干嘛呢。”那人一看是卫笙，道：“你吓死我了你”想到卫笙的年龄，道：“兄弟，你还太嫩了，少儿不宜，赶紧上一边去。”帐内，乌乐将自己的计划仔细的交代给了春儿，见春儿已经记下，乌乐重新点燃起了烛火，随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乌乐大步走出了帐子，格外的神清气爽。
　　卫笙看到乌乐出来，递去一个眼神，表示一切就位。乌乐会意，转而对着看守道：“兄弟，这娘们儿这会儿绝对跑不了，走，跟兄弟喝酒去。”见乌乐成功的拐走了看守，已经换上士兵服装的春儿，小心的溜出了帐子。
　　“来来来，喝喝喝”“这位大哥，阿云来敬你一杯”卫笙跟在乌乐身后，帮她添着酒。营地中的士兵们，或被乌乐和卫笙劝来或主动的聚集在篝火旁，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场酒宴，而那位首领在手下的怂恿下亦是喝的兴奋。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背对背被捆绑在一起的中原男人们手上的绳索已经被悄然解开，中原女人们也在男人的帮助下，悄悄的溜出了营帐。
　　酒过三巡，酒量不好的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扑腾倒下了，同他拼酒的汉子还在嘲弄他，却也在下一刻倒下了，就这样接二连三，不停的有兵卒倒地，那个首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可没来得及发作，自己也倒下了。
　　见众人倒地的差不多了，乌乐催促卫笙赶紧动手，自己手下也不含糊，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丝毫不拖泥带水，她早已不知四年前那个初涉世事的小女孩了。见卫笙似还在犹豫，入伍没几天，虽然同这些人感情不深，但是就这样干掉自己的上司、同伴，卫笙却也有些不忍。乌乐道：“别告诉我你没杀过人，赶紧动手，等他们醒了咱们都待死。”
　　卫笙按照乌乐的要求在酒里放上了蒙汗药，可是由于无事先准备，放入的药量并不大。听到长姐的再次催促，卫笙终于心一横，只听咔嚓一声，那首领的脑袋就搬了家。感觉剩下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了，乌乐和卫笙便住了手，同那些中原男女们一起将散布营地里的马匹全部牵走，便逃之夭夭了。
　　待走到安全的地方，乌乐便向这群中原人询问起了情况。
　　原来，就在两天前，戎族人再次发兵，袭扰了上郡，由于戎汉已然和亲，平日里两地边城都是一片和平景象，夜里上郡的守兵便松懈了下来，也正趁此时，戎族人轻松的攻进了上郡城门，俘虏了大批中原百姓，乌乐遇到的这些只是被押回草原的其中一支。
　　乌乐相信这支戎族队伍决不是自己阿爸派来的，难道是屠也？从中原到屠也所居的王庭中间必然要经过赤那汗的地界，带着这么多俘虏，他会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批人安全送抵王庭？只能说赤那汗统治下的各部落仍不是铁板一块。
　　由于侵袭的戎族士兵打着赤那汗的旗号，在这些边城百姓眼里，更是恨透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大汗，听着他们一路发着牢骚，乌乐也不好说些什么。对于春儿，乌乐在路过黎阳的时候就已听说，因为三年前上郡曾遭血洗，丈夫马顺有亲戚住在那里，在柳绩重新建设上郡的时候，夫妻俩人便搬了过去，此时马顺已经是一位能够独挡一面的铁匠师傅了，戎族人袭城的那夜二人就被一起虏了来。
　　此时已然安全，这群中原男女们从春儿和他丈夫马顺那里知道救了自己的恩人是柳大将军的二小姐柳如云，纷纷跪拜着向乌乐表达感谢。虽然此时柳如云的真实身份已经公开，可这些淳朴的百姓们哪里会关注这些，有哪里会能想到他们的救命恩人柳二小姐竟然会是那自己憎恨着的赤那汗的长女？面对前一刻还在骂着自己阿爸，后一刻便对自己表示出无上感激的人们，乌乐不由得苦笑。一一搀扶起了众人，道：“我们现在已经安全，大家可以先休息一阵子，此地距黎阳不过半日路程，等下我就带大家先去黎阳，再由当地守军送大家回上郡如何？”
　　由于接到了戎族赤那汗袭击上郡的消息，黎阳的守军丝毫不敢懈怠，开城的时间也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这日清晨，城楼上的军士们远远望去，看到一支小队正向黎阳城城门而来，走得近处才发现这竟是一群中原的百姓，连忙报告了守城将军王大诚。乌乐及百姓们顺利进了黎阳，待王将军将大家安置好后，乌乐来到了王将军府，得知乌乐回来，八方会馆的管事呼延瑜亦是匆匆赶来，同时，王将军召集了部下，邀请乌乐一同针对戎族再次来犯在自家正厅召开了一次会议。众人向乌乐询问了昭和公主在草原的情况，以及赤那汗的性情等细节，乌乐也向众人口中获悉了现如今的边关形势。
　　戎族此次进攻显然是有预谋，有针对的，不只是上郡，黎阳和高平也都相继受到了戎族小股势力的骚扰，所幸损伤不大。将军和呼延瑜等曾经和赤那汗或直接或间接打过交道的也都不相信此次侵扰会是赤那汗所为，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是事实是人家确实打的是赤那汗的旗号，边关的百姓确是信了，大家更是不敢大意，边关三城都在敌袭第一时间将其报知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