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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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端着一盘肉往张导身边凑了凑，“导演，牧老师怎么了？”
张导闻言瞪了小城一眼，小城狗腿子地笑了笑，把烤肉往前递了递，“张导，吃点宵夜呗。”
吃着烤串，张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的牧弋身上，“小城，你之前也跟牧弋一个剧组呆过小半年，问你个问题。”
“您说。”
“你说，”张导微微皱眉，“下了戏，你什么时候在牧弋脸上看过其他的表情？”
牧弋皱眉避开一阵烟雾，略微往后站了站，就被旁边的人便打招呼便占了位置。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尤壹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牧弋在原地静站几秒，最终转身离开。
“哎，牧老师不吃吗？”
不知道是谁留意到牧弋的动作，说了一声。
尤壹听到，转头去看时，只看到牧弋的身影。她挑了几串没有放辣椒的，放到一个盘子里，把手里的刷子给旁边的人，起了身。
周样：“哎，心心你去哪儿啊？”
尤壹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周样撇了撇嘴，两人好像完成了什么谜语一样。
造型师助理跟周样接触比较多，目睹了这个场景，感慨道：“周样跟尤壹看起来关系很好哎。”
周样哼了一声，“那是……我跟谁关系不好呢。”
虽然并没有吃到烧烤，但身上还是沾了烟火的味道，牧弋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澡。
刚脱了衣服，就听到门铃响，应景似的，吉吉在卫生间外面挠了挠门。
牧弋穿了浴袍去开门，门外的尤壹似乎没想到会碰到这个场景，顿了一下，“你要睡啦？”
那她的烤串就送不出去了呗？
牧弋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托盘上，脸色稍微缓和，“先进来？”
尤壹愣愣点头，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你知道是我么，就直接开门？”
牧弋一转身，尤壹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所以真的有人敲你的门，你都会开么？”
牧弋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我以为是虎子。”
“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第二个问题呢。”尤壹现在思路非常清晰，“一哥哥，真的有人敲你的门么？趁我睡着的时候？”
不应该啊，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没有。”
“真的？”
“嗯。”反正这次进组还没有，牧弋回答的干脆。
但尤壹大概是受了叶子的刺激，脑袋转的特别快，“所以之前是有的？”
牧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递给尤壹，“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尤壹能听他的话才怪，她倏地起身双手拦在他面前，“说清楚，到底有没有？”
理不直气也壮！架势摆的很到位。
牧弋下戏时摘了头套，但妆还没来的卸，不是很浓的妆，只是把他的五官修饰的更立体了。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没有削弱半分，更好像是给他加了滤镜一般。
他看尤壹的时候，要微微低头，光影便从他肩膀处漏下来。倏地，牧弋轻摇头，光影好像在他肩上跳跃，尤壹听到他说：“没有。”
“真的？”
牧弋嗯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起这个，尤壹叉腰，“还敢说，你从前跟我说自己喜欢开着窗帘睡觉的。但事实呢？”
事实是，牧弋见光就睡不着。
这事尤壹前段时间怀疑过，但一直忘了跟他求证。
得到证实还是从工作人员那里，那人是牧弋的事业粉，从牧弋出道就开始粉他，对他为数不多的访谈烂熟于心。
“一哥睡觉的时候不喜光，所以他的窗帘都是双层加厚的那种。”
尤壹当时还反驳来着，“真的么？他自己这么说的吗？会不会一开始不喜光，后来就喜欢了呢？”
“不可能，这是一哥自己亲口说的。”
尤壹问：“什么时候说的？”
“刚出道时的访谈，说过不止一遍，所以我才印象深刻。”为了证明自己没记错，那人还硬是找出了当年的音频和文字采访记录。
这么古早的信息，尤壹当然没有留意过，不然也不会被牧弋“骗”了这么多年。
“事实是你的窗帘都是双层加厚的。”尤壹问：“所以你每天早上看我去你房间拉窗帘也是故意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牧弋被这个指责给问住了，反应过来才想明白尤壹说的这事。
他为什么跟尤壹说这么个相反的答案，说起来，也跟尤壹有关系。
尤壹从前事事都要跟牧弋对着来，他说什么，她总要反着听反着干。
窗帘事件当然只是其中一件，牧弋当时说的时候，只是深知尤壹习惯的下意识说法。但时隔这么久，突然被这么正儿八经地问起来，到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劲的感觉。
“不是故意的。”
尤壹坚持地问：“那是什么？”
牧弋看她，眼睛温润，“你以前很喜欢……正话反听，如果我说我睡觉喜欢暗着不见光，你会怎么做？”
“我……”尤壹话起了个头，又顿住，她会怎么做，当然是每天定了闹钟也要爬起来去拉他的窗帘。
现在看来很幼稚，但确实是，她前不久还在做的事情。
明明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呀！
“所以你才讨厌我？”
牧弋点点她的额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尤壹泄气般嘟嘴，“不讨厌，但也没有喜欢。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邻居家的小妹妹而已。”
“心心，”牧弋叫她，“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跟之前的想法还是一样的吗？”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
是对拐角那家面包店的新鲜感，还是对初看漫画书里对王子的憧憬所以也想要一个，亦或者，不过是经年累月出的亲昵感。
尤壹，你理解爱这一字的含义吗？
这个问题，四年前尤壹大胆表白的时候，牧弋就问过，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时候尤壹才刚成年，像想要挣脱束缚的小鸟一般，想要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好证明自己长大成人了。
所以她大胆，骄纵，但很多事于她都不过是浮光掠影，尤壹根本来不及思考很多。
“当然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她还特意用了男人女人这样成熟的字眼，来装扮自己的想法。
如今再次被问起，尤壹想起了之前的回答，她微微张嘴，那样的话如今她是不会再说了，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不过是不同话语表达同一个意思而已。
“我……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呀。不然呢？”尤壹说：“我是想做你女朋友，想跟你谈恋爱，这种感情还会有其他的解读吗？”
她说的简单，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只停留在这一层面一样。所以，她也从没想过跟他结婚成家。
牧弋一瞬间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年纪太大了，所以想法会超乎的长远。可再转念间，他会想，或许是她年纪太小了。
牧弋轻笑，“嗯，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是该去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所以呢？”尤壹眼睛亮晶晶地，“你答应跟我谈恋爱了吗？”
这脑回路也是很神奇了。
牧弋摇头，绕过她往卫生间走，“我去洗个澡，你先自己玩。”
她又不是来这里玩的！尤壹嘟嘴，转身跟着他。
“你总是回避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从前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也不回答。这有什么难的呢？”尤壹问：“一哥哥，你老实说，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心里有人？就是那种，暗恋一个女孩子暗恋了很久，苦兮兮的，对方却结婚了，你却连说出口都没有的？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啊？所以你才不谈恋爱的。”
“你当自己是写故事呢？”
尤壹撇嘴，被牧弋挡在卫生间门外，她也不走，对着门板继续自说自话，“那不然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你说说嘛，我又不会怎么样。”
才怪，看她不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揭开那些陈年旧事的真面孔，好让牧弋死心，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奔向她的怀抱。
尤壹脑补的太多，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卫生间里只有不断的水声，根本没有人回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壹从站着到蹲着，到腿都麻了，门这才咔嚓从里面打开。
“不是说男生洗澡很快的嘛。”她抱着膝盖抬头，牧弋一身水汽，浴袍裹的严实。
老古董，尤壹腹诽，但嘴上却没说，只伸手，“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牧弋把擦头发的毛巾拿在手里，颇为无奈，“等在这里做什么？”
“还说呢，我跟你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你一句都不回。”
牧弋：“我没听见。”
酒店的卫生间做了干湿分离，一道门板里面还有一扇推拉玻璃门，两道门关起来再加上流水声，尤壹的那点声音，传过去根本不剩啥。
“哎……” 尤壹抓着牧弋的手一个侧翻，直接趴在他半弯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耍赖，“不行，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一下嘛。”
牧弋：“背到门口，你回去睡觉，太晚了。”
“好啊。”尤壹应得痛快，结果到了门口，她却反悔，“哎，又没说谁的门口，我要到我的门口再下来。”
牧弋顿了一下。
尤壹趁机撒娇卖萌：“我真的腿麻了，走不动了，一哥哥你帮帮忙。”
牧弋叹气，“送到门口你就去睡觉了。”
“嗯嗯。”尤壹诚恳点头。
结果牧弋房间的门刚打开，就跟门外正要敲门的人打了个照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