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快车谋杀案》板栗芒

77、人心冷漠

　　肖战拿着王一博的手机，看着贴吧里的东西，脸色平静。
　　肖母情绪有些崩溃，掩面哭泣，但还是强忍着坐在沙发上。
　　“怎，怎么样？”肖母抽泣着问。
　　“谢谢。”肖战将手机还给王一博，抱了抱她：“没事的妈妈，我很快会处理好。”
　　“还要睡会儿吗？”肖母是因为有些口渴，所以起来喝水，结果听到了王一博打电话。
　　肖母摇了摇头。
　　“那去买点菜？”家里其实还有一些菜，不过肖母现在需要一些事情来忙碌，不能放任情绪将自己淹没。
　　“好。”肖母说：“那我先去换衣服，再洗漱，然后再去买菜，可以多买一点，再做一点馄饨和饺子冻在冰箱里，你上完课回来要是饿了，可以煮着吃。”
　　“好。”
　　王一博十分担忧的看着肖母。
　　她现在的这个情况看着很不好：“阿姨她······”
　　“平静一下就好。”最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肖战十分平静，平静中还带着淡漠。
　　将手机还给了王一博。
　　“我已经让人去查发帖的人和贴吧的吧主。”
　　“查到之后呢？打一顿？”
　　“对！武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王一博十分认真的说。
　　“哈···”肖战笑了，那双一惯清冷的双眸忽然就染上了绯色，惊鸿绝艳。
　　“你笑什么。”王一博不高兴了，他担心的不得了，这人却没心没肺的根本不在乎。
　　“发帖人打一顿，让他道歉。再把贴吧的吧主和管理打一顿，把贴吧搞到手里，我们掌握了舆论的领导力量，这件事就解决了！”王一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肖战。
　　一脸认真。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杀了人呢？”
　　“不管这个，现在舆论对你不好，你明天去上课肯定要受委屈。”
　　我不在乎真相，只想要你不受到任何的委屈。
　　“这个帖子说的对，也不对。”
　　肖战拿着玻璃杯，倒了一杯水：“我的妈妈，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情。”
　　“这我知道，阿姨只是在KTV上班而已。”肖战妈妈的声音很温柔清丽，唱歌肯定很好听。
　　“但人，确实是我杀的。”肖战敛下眉眼，将眼睛里的东西藏了起来，话锋一转：“因为他，该死！”
　　肖战知道人心冷漠，却不知道能冷漠到那样的地步。
　　父亲死后，小区迎来拆迁，不少人拿钱搬走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小区又没拆，工程烂尾。
　　于是又有很多人搬了进来。
　　这些人收入都不高，每天忙忙碌碌，养家糊口，家里人也很多。
　　三教九流，鳏寡孤独废疾都有。
　　他妈妈长得太好看了，有人说看到了妈妈在哪个哪个娱乐会所上班。
　　又有人说，看到了妈妈和哪个哪个男人在一路。
　　而他的父亲一直没有出现。
　　于是就有了许多的流言蜚语。
　　那是盛夏的一天，闷热，烦躁，无数的小虫子围在一闪一闪的老旧的路灯边上。
　　张二狗，一个死了老婆，家里人全跑了的醉汉赌徒。
　　他看着妈妈被他拉住，就在走廊，就在那么多门前，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挨家挨户拍门求救。
　　可那个夏夜。
　　安静的仿佛什么生意都听不到。
　　他太小，被张二狗一巴掌拍到墙上，撞了头，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结束了。
　　他看到了那些白色的粘液，看到了妈妈身上的青紫。
　　他太聪明了，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聪明。
　　因为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说：“报警！妈妈，我们报警！”
　　“战战，你没事吧？”妈妈把他抱在，浑身都在颤抖：“战战，对不起战战。”
　　他们没有办法，告他需要钱。
　　可他们的钱，都拿去想办法调查父亲的死了。
　　那个人喝了酒，妈妈也喝了一点酒。
　　可事实上，两个人都清醒着，都很清醒。
　　没有监控，唯一的人证是肖战。
　　他蜷缩在浴室门口，听着一遍又一遍的水声：“妈妈，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