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快车谋杀案》板栗芒

52、不盖棉被纯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
　　王一博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觉到了刺眼的灯光：“你还不睡吗？”
　　奶声奶气的。
　　肖战关了灯，屋子里一下黑了下来。
　　王一博本来想让他留一盏小台灯，可又不想让肖战知道自己怕黑。
　　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黑暗屏蔽了视觉，于是放大了其他的感官。
　　肖战将被子掀开，王一博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挪一下。”
　　“还要盖着被子睡觉啊？我不想，好热啊。”王一博想了想，话忽然不过脑子：“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不盖棉被纯聊天。”
　　肖战哽了一下。
　　“夜里凉。”
　　“哦。”
　　于是王一博便往里面滚了滚，肖战成功地拖出了被他压在身下的薄被子。
　　这似乎是记忆里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
　　不对。
　　那段时间，妈妈也陪着他一起睡过。
　　或许更小的时候，爸爸也陪过。
　　但同龄人，这是第一个。
　　不知道怎的，有点想背对着睡，但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肖战只好平躺着，将被子搭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王一博也和肖战一样平躺着。
　　这会儿却不是很困，刚刚小睡了一会儿，现在有点清醒了。
　　其实他也有点不习惯，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和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倒是曾经熬夜玩儿的时候一群人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睡过。
　　但就是那会儿，他也是坐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桌子上睡的。
　　他这人嚣张张扬，有钱又大方，身后经常跟着一大堆人。
　　可是有钱不代表傻，这些人为什么跟着他，他心里清楚得很。
　　或多或少的，也没有那么亲近他们。
　　怕呀。
　　就像小时候，那么喜欢的一个小伙伴，把自己的零花钱都偷偷给了她。
　　可是后来他听到她说。
　　“王一博？他老骂人，还爱打人，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还跟他一起玩儿。”
　　“他有钱呀，妈妈说他有好多钱，要跟他交好关系。”
　　“我爸爸也这样说过。可是他打我，我就不敢了。”
　　那是唯一一个，却又不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失望的，却不是唯一一个期望的。
　　王一博偏头看向肖战，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
　　但王一博却依然能够勾勒出这个人的大概模样。
　　王一博翻了个身面对着肖战。
　　这是唯二的期望的。
　　所以之前的唯一就不作数了。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你会让我失望吗？
　　肖战。
　　夜里确实有些凉。
　　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似乎睡熟了。
　　王一博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拖了一些过来，盖在身上。
　　太安静了。
　　凉飕飕的。
　　王一博默默地将自己的脚缩进了被子，又往肖战那边挪了挪。
　　似乎察觉到身边的人的不安，又似乎是因为睡熟了于是没了克制。
　　肖战也翻了个身朝向了王一博。
　　嗯，安心多了。
　　睡梦里的人嘴角勾起。
　　那是一家很棒的甜品店。
　　今天是他的生日。
　　爸爸很早下了班，和妈妈一起带着他去买了那个他很喜欢的小王子蛋糕。
　　浓郁的奶香味儿。
　　肯定很好吃。
　　他正准备和爸爸妈妈一起吃蛋糕。
　　忽然刮了一阵冷风。
　　又有一团火死死地裹着自己，没有烧到自己，却就是把他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偏偏蛋糕就在眼前。
　　他还能闻到那股浓郁的奶香味儿。
　　腰侧烫得要命。
　　似乎是衣服终于被火点着了。
　　漂亮的瑞风眼一下子睁开。
　　肖战忽然惊醒！
　　一张放大的脸就这么直挺挺地出现在眼前！
　　这一抖也惊到了王一博。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