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向导改造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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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安静空旷的街道上缓缓行驶。
龙先生从后视镜打量了肖战一会儿，问姜轶：“你在天空城接触过别的向导吧？”
“当然。”
“那他们是一样的吗？我是指各个方面。”
姜轶知道他什么意思，说：“龙先生大可以放心，其实人工的比天然的更完美，你刚刚不是看到他的量子兽了吗，我敢说天空城里能强过他的向导没有几个，而且你几时看到过这种动物。”
龙先生这才想起独角兽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你是说改造出来的，可以选择量子兽属性？”
“是，这毕竟是开始，也许还会有更好的，说不定以后各方面都能根据哨兵的需求制定。”
姜轶和龙先生相视一笑，都领会了对方所想的意思，在他们心中，向导已经不算一个人，而是属于哨兵的商品。肖战听到这儿抑制不住心生厌恶，可他此刻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闭上眼默默平复。
龙先生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他一眼，道：“我很期待呢。”
不久后，他们来到极乐镇边缘一处建筑，那外面全是高墙，墙上有防止攀爬的电网，一看便知，是一座监狱。
姜轶把肖战从车里拉出来，警告他：“等会儿我要说得事很重要，你最好不要添乱。”
肖战抿唇点了点头。
姜轶拖着他，和龙先生一起往里走，其余人随后跟上。
这座监狱是姜轶早先就占领了的，他让人接了电，整理了内部，并且留了几人在这里守着。
他们一行人穿过一条条通道，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那里四面都是空牢房，厅中摆了些桌椅。
龙先生手下剩余的哨兵早已经在此等候，加上姜轶留守的人，一共将近50个，看姜轶龙先生他们回来，都围拢来。
姜轶在他们面前停下，等龙先生的人都进来后才介绍道：“龙先生，这几个留守的兄弟都是从外面跟我一起进来的。”然后又对那几人说：“龙先生你们已经听说过了，这些是他的兄弟们，以后我们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众人自发围成一个圈，姜轶等大家都熟悉过后，才说：“我接下来要说得事很重要，是天空城机密，关乎每一个哨兵的利益，在成功之前，绝对不能外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严格保密。”
姜轶的下属们大概知道一些，龙先生的手下们虽然还不知道，但龙先生之前已经交代过，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纷纷道：“放心吧姜先生，我们有分寸。”
姜轶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一把将肖战推到人群中间。
肖战双手被绑在身后，一推之下失去平衡，跪倒在地，姜轶走到他身后，抓着他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你们应该都知道，他是就是镇上那个向导，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他不是陆地来的，而是我十几年前从天空城带下来的人造向导。”
“人造向导！”
“我就说陆地上怎么会有向导，原来他是天空城来的！”
“那他原来是什么？普通人吗？还是凭空造出来的？”
“天空城已经有这样的技术了吗？”
众人此时都震惊地盯着跪在中间的肖战，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个稀奇的物件。
肖战原来就不喜欢自己向导的身份，此刻觉得像是被扒光了示众一般，但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便只能忍耐着屈辱的感觉，等姜轶松开他，便低头继续听着。
姜轶道：“他以前是普通人，20年前接受改造之后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有人这时立刻问：“那改造出来的向导能和真的一样吗？”
“对呀，他的量子兽呢，怎么没看见？”
这里有一大半都是龙先生的人，他们并未参加今晚的行动，没见过肖战的量子兽，因此有所怀疑。
姜轶知道不让这些人看看，他们不会安心，拍了肖战一下，“让你的量子兽出来，给他们看看。”
肖战很不想被人逼着做一件事，尤其此刻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里被驯兽师用鞭子赶上台的动物，那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去反抗姜轶，让他下不了台，于是故意不动。
四周众人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都看向姜轶。
姜轶心知肖战是故意捣乱，便附在他耳边说：“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肖战惊惶地睁大眼，姜轶掌握着他最想知道的秘密，他只能妥协。
一道白光从他身体里出来。
接着众人眼前出现一个纯白的，浑身散发着微微光芒的独角兽，它有尖锐的螺旋角和漂亮的翅膀，一露面就吸引了四周的哨兵量子兽们。
“好漂亮啊！”哨兵们都赞叹道。
他们的量子兽向它靠拢，然而独角兽不给任何人面子，踢伤了几个靠近它的量子兽，便回到肖战身体里。
“肖战！” 姜轶看了眼那几个受伤的哨兵，发现他们正好都是龙先生的人，只能狠狠道：“怎么，几年不见，你忘了不听话的下场了。”
他目光极冷，肖战被他一盯，想到以前被惩罚的经历，紧张地瑟缩，“不是的……刚刚是它自己的意愿，它有时候不听我的。”
姜轶盯着他眼睛确认是真是假。
旁边被踢伤的哨兵不忍心看向导在他们面前受罚，忙说：“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你别怪他了。”
龙先生这时也开口：“现在你们放心了吧，即使他是被改造的，也和真的向导无异。”他又看向姜轶，“你继续吧。”
姜轶站直身体，“我曾经是天空城的军官，20年前授命参与当时的机密任务向导改造计划，去保护那个科研团队，结果不到四年，接受改造的一百个孩子陆续死去，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姜轶这时指着肖战，“他虽然活下来，但当时一点向导特征都没有，有人质疑将普通人改造成向导根本不可能，说这件事罔顾人权，举报了这个计划，当时的掌权者大部分是普通人，因此计划被叫停，上面怕消息走漏影响民心，决定清除这计划相关的一切。然而那时科研队的杜博士暗中告诉我，肖战能活下来，就代表已经成功了，但一个人的身体改变需要时间，只是他当时拿不出另人信服的证据。所以我和部分哨兵队友，便带着博士和这个唯一的成品逃到地面。”
龙先生问：“那个博士呢，他还活着吗？”
“很遗憾，杜博士十几年前就死了，不过当时参与的科研团队里还有人活着。”
他看了眼肖战，“我们只要带着这个“成品”上去，找到当年参与的人，这个计划就可以重启，而且有他这个‘’活样本在‘’，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活样本……”
肖战没忍住出声，看向姜轶，他小时候只觉得这个父亲偏心，姜威做什么都可以，但他哪怕往门外看一眼就要挨骂，可原来在姜轶心里，他只是个工具，连人都算不上。
姜轶知道他这么说肖战必定不舒服，但他此时是稳点人心的时候，容不得他捣乱，于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在他肩上捏了一下。
肖战被他一捏全身都麻了，脱力地跪坐在地，双眼失神地盯着地面。
姜轶又看向众人，“我知道陆地上的哨兵从来没有活过60岁的，不管有多大权利，都逃不过五感过剩最后发疯而死的下场，天空城的情况稍微好一点，有十分之一的哨兵可以靠着向导安度晚年，但剩下的那些你们知道怎么处理的吗？”
众人神色凝重地看向他。
“为政府效力，却不够资格分配向导的公职人员，到了年纪，会被送进一个充满了白噪音的塔里，在那里的哨兵不会发疯，但呆过一段时间，会逐渐失去意识，像木偶一样活着，这就是大部分哨兵的下场，是问你们谁能接受。”
众人纷纷不平，“当然不能！凭什么！”
姜轶此时语气激昂，“我们是天赋异禀的哨兵，比普通人强很多倍！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所以这是一场必须的改革，只要成功了，我们就是所有哨兵的英雄！”
被发疯的阴影困扰多时的哨兵们，纷纷响应，“对，凭什么普通人能活那么久，我们连他们一半的寿命都没有！”
“对呀，就算我们这一代不能成功，就当给我们后代做贡献也值了！”
“姜先生，上了天空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陆地人什么危险都不怕！”
龙先生等众人发表完了意见，才说：“我还有一点疑问，你说的那个接应你的人到底是谁，他能不能确保我们这么多人混进天空城？如果我们成功了，他有没有能力推行这个举措？总不能这样大规模的改革都在暗地里进行。”
肖战心下一惊，才知道原来姜轶并非内定者而是有别的渠道上去。
姜轶笑道：“还是龙先生想得深远，没错，计划开始时可以暗地进行，但到了一定规模，一定会翻出水面来，到时候就需要有足够权利的人来推动它。”
众人这时也好奇，这个接应姜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姜轶看大家起了足够的好奇心，才道：“去年上任的天空城安全部部长是个哨兵，而且，他是我堂弟。”
只有哨兵才会为哨兵的利益着想，龙先生终于放心，“如果是这个级别，那确实可行，想来姜先生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恐怕现在官职也不低吧。”
姜威这时插嘴道，“如果不是那件事，凭我们姜家的势力，我爸就是现在的安全部长。”
众人再看向他们父子不禁多了些敬意。
肖战这才知道姜轶自信的来源，有天空城安全部长做靠山，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但是我堂弟毕竟刚刚上任，有很多人盯着他，所以这件事前期只能暗中执行，你们既然愿意参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丑话我必须说到前头。”
他这时突然把肖战拎起来，“他是20年前那一批试验品里唯一的成品，一定要完完整整的送到那帮科学家手里，不能出任何纰漏，但他是个向导，而我们这里全部都是哨兵，如果有谁在这期间管不住自己做了什么，那他就是所有哨兵的敌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手软。”
众人道：“放心姜先生我们都明白。”
龙先生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问：“你有给他准备抑制剂吧。”
“当然有。”姜轶看向众人又说，“该说得我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守住这个地方，直到狩猎游戏结束！”
龙先生看了眼肖战，“他呢？”
“他，自然有他呆的地方，我现在就带他过去。”
他把阿兴叫过来，对龙先生说，“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虽然是牢房但都被我的人收拾过了，很干净物品也齐全，你有哪些人是留在这里的可以让阿兴给你们安排。”
“好，我现在叫人安排。”
龙先生吩咐身旁的人和阿兴一起给大家分配。
姜轶看这里不需要他，便压着肖战，往里面走，龙先生随后跟上。
离开人群后，肖战开口：“为什么是我，当时那些人是根据什么选择试验目标的？”
姜轶敷衍道：“那个我就不清楚了，得去天空城以后问那些科研人员，我当时只是负责他们安全的。”
“那我父母究竟能找到吗？”
姜轶却道：“那都是上去以后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帐没算。”他拍拍肖战的脸，“我为了保你一命放弃了前程背井离乡，可你害我们找了你几年，还联合外人来对付我，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
他们这时停下，肖战发现他们应该是来到了这监狱的禁闭区域，他眼前就有个狭窄的，没有窗户的禁闭室。
这种房间只要关上门就一点光线也没有，是专门用来惩罚犯人的。
肖战恐惧道：“不，你干什么都行，别把我关在这儿！”他挣扎起来，然而他的体格比姜轶差了太多，根本不起作用。
姜威抱臂靠在门边，“这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别说我这当哥的不照顾你，我提前给你打扫过了，里面很干净，还垫了东西呢。”
他笑得不怀好意，让肖战越发恐惧。
他被姜轶拖进那禁闭室里，无奈开口求饶，“爸我错了，别把我关在这儿！”
姜轶盯着他，“那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量子兽的？”
肖战坦白，“16岁。”
姜轶有些吃惊，“呵，那么早，原来杜博士以为你至少18岁才会有量子兽的，那看来你骗了我好久。”
他把肖战推到里面，“老实在这儿呆着，哪儿也别想去。”
肖战想冲出去，但被姜轶拦住，无奈他只能看向他们身后的龙先生，“龙先生，别让他把我关在这儿，我会受不了的！”
哨兵有照顾向导的本能，见肖战向他求助，龙先生便说：“非要把他关在这儿吗？会不会出事，这里不是还有很多地方，就关在外面的牢房不行吗。”
“放心龙先生，这间房我儿子之前来处理过。”
龙先生看了眼那禁闭室，发现四面墙壁都垫了东西，确保里面的人即使撞墙也不会出事，但他看肖战恳切地看着他，还是不免心软。
姜轶知道龙先生是本能地对向导起了恻隐之心，便把他拉到一边，“别被他外表骗了，他可比你想得强大，如果你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就不会心软了。”
他给姜威使了眼色，姜威会意，捂住肖战的嘴。
肖战知道龙先生是他最后的机会拼命挣扎，然而姜轶已经拉着龙先生走远。
姜威听他们走远了才放开肖战，一手按着他，一手扬起来，给肖战看他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这是你干的？你想杀了我？”
肖战对狭小的地方有阴影，此时只能放软了语气，“没有，我只是想用你把爸爸引走。”
“是吗。”姜威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
肖战连忙求他，“不要，别把我关在这儿，我会受不……”
姜威毫不犹豫堵住他的嘴，接着推倒他，在他爬起来前从外面锁上了大门。
那门上有个小窗口，肖战说不了话，只能凑到门边使劲地撞门，然而那门上也贴了东西撞上去只发出闷闷的声音。
姜威的声音这时从他头顶传来，“好好享受，小战。”接着把门上的小窗口也关了。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肖战彻底困在黑暗里。
那门上和墙上贴了东西，隔音效果极好，此时一片漆黑，肖战跪在那儿想辨别姜威有没有离开，可他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感觉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没过多久，脑子里就响起奇怪的声音，那些过去的经历纷至沓来，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手从各处伸过来，那些手带着尖锐的指甲，抓伤他，疼痛直达每一跟神经。
他想求救却无法发出声音，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便只能用身体去撞那门，可撞了一会儿，他就分不清哪里是门哪里是墙了。
他感觉这是个没有出路的死地，恐惧如跗骨之疽一点点吞没他的理智，来之前的勇气荡然无存，此刻再也忍不住，跪地无声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向导改造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