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想得山庄长夏里

24、第 24 章

　　两人生怕橘子有闪失，早早的就把橘子送到了宠物医院，过程很顺利，生下了四只小猫，清一色的橘猫，一窝带回了家。

　　陈醒和季夏也来看了，一个个小团子眼睛还没睁开，互相拱着，可爱的人心都要化了。

　　周琛和季夏围着看，陈醒把周琂拉到一边，小声说：“这猫怎么养啊，我怕猫，你可别全都给我。”

　　周琂有些惊讶，“你家里不是也有一只，怎么还怕？”

　　“害，在和我在一起前夏夏就养着了，要是我不接受猫，那夏夏肯定不和我在一起，一只还行，养一窝我可受不了。”陈醒说着话，时不时就要看几眼季夏。

　　周琂看着他是一颗心都栽在季夏身上了，也能理解他，“离过年没几天了，我打算拿两只回家养，我和周琛回家的时候，两只大的和两只小的得你们照顾，猫可以放在我家，你们记得喂就行。”

　　陈醒点点头，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了，想到什么又问：“你们过年要回家？你和周琛这事你家里人同意啊。”

　　周琂摇摇头，“还没告诉他们，打算这次回去摊牌了。”

　　陈醒叹口气，知道其中的不容易，拍拍他肩膀，笑着说：“要是你们跟我一样被赶出来了，就回来，我们四个人一起也挺好。”

　　“嗯。”

　　周琂提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只小奶猫，已经长大了一点点。

　　把篮子放在腿上稳着，刚下了雪，车窗外白的晃眼。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两人已经有大半年没回过家了，徐霜也没让他们回去，是周震打电话过来的。

　　只是这次是要让他们彻底失望了。

　　李婶见两人回来高兴的不行，几次想说些什么还是没开口，招呼完他们就转身去看两只小猫。

　　徐霜直到吃饭的时候才下来，下来也不看他们，饭桌上气氛也很僵硬。

　　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周琂放下筷子，准备说正事，刚开口喊了爸妈，就被徐霜打断了。

　　事情戳破了就无法挽回，徐霜让周琂跟着上楼。

　　周琛看着两人的背影在楼梯转角消失，一脸复杂。

　　许久低下头，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显出青筋，眼睛涨得通红，眼泪落下来，被手粗鲁的擦去，周琛抬起头，用一双通红的、噙着泪的眼睛看着不明所以的周震，说：“爸，我和哥哥在一起了，我很爱他。”

　　看着周震由吃惊转为愤怒，脸上挨了狠狠一耳光，耳边嗡嗡作响，周琛却很想笑，舒坦又释然。

　　周琂和徐霜面对面坐下，徐霜看着窗外，很久才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妈，我和小琛在一起了。”周琂很平静，他总是从容的，即使现在说着大逆不道的话，面临着狂风暴雨，也没有一丝怯意。

　　徐霜依然看着窗外，虽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玻璃上只映出了两个人的脸。

　　一早就知道的答案亲耳听到周琂说出来还是让她胸口都疼了。

　　徐霜不答话，周琂也就静静等着。

　　过了许久，徐霜才问：“你喜欢男人也没关系，只是不能是他。”

　　“就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我就不能爱他吗？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声音不疾不徐，很笃定。

　　徐霜笑了，残忍的笑，吐出的话像带着刀子：“弟弟，哪门子的弟弟，你爸在外面乱搞出来的，早知道我当年就该掐死他。”

　　徐霜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反应，周琂很平静，表情一点儿都没变，徐霜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有些呆滞。

　　“你....你早就知道了？”原本以为自己握着张王牌，结果什么都不是，徐霜靠在椅子上，笔直的背还是绷不住了。

　　周琂点点头，过了好多年，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对此产生疑问还是因为徐霜对周琛的态度，大概世上没有母亲会对自己的儿子那么冷漠，可能也有，但她对自己和对周琛实在是差的太多了，怀疑一点点积累。

　　很容易查，这件事没被故意掩盖，也是，谁能想到会有人去查呢？

　　周琂还记得自己知道结果时的心情，只有短暂的惊讶，他早想过周琛不是徐霜生的，只是惊讶于是周震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惊讶过后什么都没有变，他认定了周琛是他弟弟那就是，不因为别的原因改变，他爱周琛也与周琛是不是他弟弟无关。

　　周琂一个人下了楼，看见周琛笔直的跪在周震面前，周震撑着额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周琂走过去，抚上周琛的背，和他并排跪着。

　　三个人都沉默着，李婶在厨房看着着急，却也不能说什么。

　　过了很久，周震放下手，抬头看着他们，沉声问：“你们想清楚了？”

　　两人都点了头，周震站起身，往楼上走，留下一句，“周家以后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走吧。”

　　一步错，步步错，周震想这可能就是报应，辜负了两个女人，现在报应来了。

　　很久没抽过这么多烟了，开了窗通风，把身上的烟味散去，周震开了书房的门，现在，他要去安慰自己的妻子了。

　　周震走了两人依然跪了很久，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腿都麻了，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立身追上来，已经哭过一场了。

　　周琂挤出一个笑，反过来安慰她：“李婶，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以后应该不回来了，两只猫也拖给你照顾。”

　　“好好，我肯定照顾好，你们....早点回来。”

　　告别了李婶，两人上了车，气氛凝滞，一时谁都没动，周琛回过神，发动车子回了家。

　　一路沉默着上了楼，刚出电梯，隔壁的门先开了，陈醒靠着门框，笑着看他们，走过来两手勾住两人的肩，就往自己屋里带，边走边说：“夏夏包了饺子，一起吃。”

　　两人愣愣的进了屋，季夏笑得脸红红的，陈醒又惯会插科打诨，气氛倒也很好。

　　周琛和周琂回家的时候心情已经好多了，脸上也带着笑，看着猫窝里睡着橘子和大胖，还有两只小猫，大概是家里没人，大胖也敢到屋子里了。

　　躺上床关了灯，周琂靠进周琛怀里，头紧紧贴在他胸口，浅浅的呼吸喷在周琛胸口。

　　过了一会儿，周琛才慢慢伸手环住了怀里人的腰，声音低沉，“哥，你后悔吗？”

　　“做过的事就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