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同人素手拨清波》宸宇

2、第 2 章

　　送冯清波去圣心医院的一路，宋婉莹的手一直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她还欠他一声“谢谢”，她要当面对他说。
　　冯清波被圣心接手救治，宋婉莹一路紧追，在阶梯上跪倒也顾不得，最后还是高医生将她拦在了门外。
　　从没有感觉时间如此刻一般漫长拖沓，一遍又一遍的去逡巡大作中上的指针。就在宋婉莹越来越不安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震的她心脏跟着一跳。
　　高医生一马当先，摘下口罩对宋婉莹道：“外伤已经缝合，x照影还没有出结果，以你描述的情况，不能排除颅内出血，你还认识病人的其他亲属吗，最好通知一下。”
　　她耳朵里一阵嗡鸣，眼前白茫茫的，踉跄了一下，还是阿英一把将她搀住：“婉莹，你还好吗，先坐下缓缓。”转而又看着高医生：“他们大概也不太相熟吧，我也不清楚。”
　　高医生交待当班护士两句，径直走了。
　　宋婉莹这时才如梦方醒，一下子站起来，不等阿英问询，迅速回宿舍清洗消毒自己，换上护士服，她要陪着他。
　　小跑着回来，阿英却在病房外拦住了她：“婉莹，人醒了，你听我说，高医生找你，在办公室。”
　　忐忑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高医生正与李医生讨论着，见是她，示意坐下谈。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出血量微乎其微，考虑保守治疗。”她一直屏住的呼吸刚恢复正常，高医生打开病例簿：“不过，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病患疑似患有解离症，也就是通常所熟知的失忆症，叫你来就是想确认一下病患的个人资料。”
　　宋婉莹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救过我，在我才来北平的时候。”她看见高医生与李医生都皱起了眉头，然后自己是怎么站在病房外的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轻轻地扭开门，立在门旁看着他。那么挺拔的一个人，就那样倒下了，泛白的唇紧紧的合着，双眼空洞的张开，半天也没眨动一下。宋婉莹压了压酸涩的眼睛，唤了声当值的护士：“安护士，我来吧。”安护士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背就出去了。
　　他清癯的手背上扎着针，想起多年前是怎样照顾阿弟的，她用盐水瓶子装了热水回来：“你的手冷吗，用这个焐焐可以吗？”她看着他缓缓地将视线的焦点转移到自己的脸上，微微蹙着的眉宇有一瞬的松懈。
　　宋婉莹撒了个谎，她骗他说是他的好友。因为那天只听中年人称呼过他的名字，对他的称呼就只能是名字了：“清波，你不用担心，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能康复了。”
　　宋婉莹对他温暖的笑了笑，冯清波的眼神有瞬间的茫然。
　　安护士又回来，与宋婉莹低语：“总务办的刘科长找你，我帮你看着，快去吧。”
　　即便他不在意，宋婉莹也要嘱咐他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一下。”
　　刘科长的脸色不太好看，见进门的是宋婉莹，很直白的说：“宋护士，你来谈谈该怎么解决你这位‘熟人’的诊疗费用吧！我想后续的诊金你不会不清楚。”
　　宋婉莹看着刘科长坚持的回答：“都有我来承担，您放心。”
　　打听了可以当掉坤表的地方，果然如安护士所说，这家典当行也出售抵押的货物，就像那位买相机的先生。宋婉莹把阿弟给她打点的首饰和最昂贵的梅花坤表一股脑的全当了死当，这样价格会高一些。她没什么好可惜的，如果不是他，这些早就成了泡影。
　　补足了费用，医院也没为难宋婉莹，还将人转去了单人病房。
　　半夜，冯清波开始发起了高烧，宋婉莹所能帮助他的，也只有物理降温了，手心脚心的温度被挥发的酒精带走。等冯清波的高烧落下去，宋婉莹才趴在床沿迷糊了一小会儿。
　　耳朵边有些发痒，她一下子惊醒，却意外的看见他顿在半道的手。宋婉莹后知后觉的绯红了双颊。冯清波凝视着她低低的说：“傻瓜。”
　　宋婉莹怔怔的，以为自己还没有清醒。然而那眼眸里的温柔，谁又能错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