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糖】不期而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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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熄灭的烟头，烟雾缭绕间，中原中也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屏幕上的企划案终于敲完了最后一行。
他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下意识想要掏烟，却摸了个空。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
自从来到港·黑公司，加班好像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他也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一步步坐上了副总经理的位置。
落地窗外灯火阑珊，位于高层的办公室正好能让他将横滨的夜景尽收眼底。
要是这时候能来杯红酒就好了。
他咂了咂嘴巴，回味了一下红酒的滋味，想到前几天正好入手了一瓶柏图斯，心中便躁动起来，恨不得当即飞回家中，一杯红酒一根雪茄好好享受一番。
为了方便工作，同时作为员工福利，老板森鸥外专门给他在附近准备了套高级公寓，公寓是港·黑旗下的产业，开车五分钟不到的路程，双层三百多平，一层两套。只是中原中也在那里住了快四年，也始终没见对面有人住进去。
森鸥外说，那是给未来可能出现的得力员工准备的。
可这位得力员工究竟是谁，又什么时候会出现，目前还无人知晓。员工们纷纷猜测，目前最有可能是中原中也的后辈芥川龙之介。
指纹锁发出“滴”的一声，中原中也的手还未来得及放在门把上，齿轮转动的声音却猝不及防的响起。
中原中也因为疲惫变得迟钝的大脑花了一些时间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的门，他恍然转过身来，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含笑的鸢色眼睛。
“我是新搬来这里的太宰治，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
熟悉的模样，熟悉的声调，熟悉的语气，时间好似突然倒退，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时候。
“好久不见啊，中也。”
中原中也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就着手抬在半空的姿势不知所措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太宰治的目光，可是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矫情，只能僵硬着身体，强迫自己与太宰治面对面。
中原中也尴尬的朝他笑了一笑：“好久不见啊。你也...住这里？”
“嗯，今天刚搬过来的。”太宰治温声细语，配合他温柔无比的嗓音，落在心坎上的时候，比喝了一瓶红酒还要舒坦。
中原中也的心脏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连呼吸也没来由急促了几分，他连忙背过身，慌张的用手去推把手，然而大门仍然纹丝不动。好半晌中原中也才想起来方才压根就没打开门，指纹解锁的时效早就过了。
操。
他在心中骂了一声，只觉得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又浓了许多。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呢？要是被太宰治那厮理解成我看见他慌张了怎么办？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滴”的一声，房门终于被打开，中原中也在心中自欺欺人般嘟囔着一边冲进了家中，“嗙”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房门把他与太宰治隔绝开，却无法安抚他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他在玄关处蹲了下来，右手捂着狂跳不止心脏，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为什么他会回来呢？
又为什么，本以为早已放下的自己，会在重新看见他的时候那样心动。
02.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青梅竹马。
两人初中的时候是正儿八经的校霸，一个靠打架斗殴无往不利，一个玩弄人心在背后翻云覆雨。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二人又是心高气傲的主，自然多有摩擦。结果初三那年，二人阴差阳错的被分进了一个班级，还成为了同桌，孽缘便在那一刻开启了。本互相看不顺眼的二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形影不离起来，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
再后来，他们又升上了同一所高中，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他们是那样的熟悉彼此，一个眼神便心照不宣，所以当太宰治大二和中原中也表白的时候，中原中也也只是愣了一下，便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件事。
谈恋爱的生活和过去并没有什么差别，也许是因为太熟的缘故，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没有情侣间怦然心动的情愫，该吵架吵架，该打闹打闹，太宰治依然爱对他恶作剧，在得逞后也会惯例被中原中也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只是二人的交往中多了牵手，拥抱与亲吻。
现在想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熟悉导致他们最后分手的结局。他们太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会陪伴着自己一直走下去，以至于早就应该分别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孤单前行。
分手的契机在于一次留学的机会。太宰治在学术研究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自入学后便开始出入实验室，跟着教授进行各种研究。所以在学校拥有出国留学名额的时候，第一个便找上了太宰治。
太宰治也很满意这个留学机会，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并顺手给中原中也报了名。他们自相识后便一直在一起，留学这种事，自然也要在一起。再说了，留学对中也读的专业也有很大的帮助。
太宰治这般顺理成章的想着，以至于中原中也告诉他：自己并不愿意留学的时候，他一时间竟是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太宰治并没有想过中原中也不愿意与自己去留学的事情，甚至连中原中也在知道太宰治选择去留学的时候便习惯性的第一时间开始看起了申请留学需要的相关资料。也就是那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他真的有希望过留学这件事么？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太宰治猝不及防的留学，他是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件事的。他甚至连毕业后的新公司offer都已经拿到了，却又那样自然的跟上了太宰治的步调。
他的人生应该有自己的安排，无关爱情，只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与追求。为什么要因为太宰治的选择而去强行改变自己的人生计划呢？
他是不是有点...太过依赖太宰治了？
中原中也终于开始审视起这段感情。当年他并不在意学习，却为了和太宰治竞争开始拼命读书。他当时只是想要和太宰治考上同一所高中，三年过后，他却拼命的考上了太宰治挑选的最高学府。
他的理想一开始并不是上东京大学，并不是研究金融。很早以前，他喜欢唱歌，喜欢摇滚，梦想着组建属于自己的乐队。他曾计划着高中去酒吧唱歌，努力考上心怡的音乐学院...可是什么时候呢，这些梦想统统不见，变成了与太宰治规划相同的全新“精英”人生。
毫无疑问，他的确适合金融这个专业，否则也不会大四还没结束，就被港·黑这样顶尖公司看中，由boss森鸥外亲自邀请进入。
可实际上，他的规划与理想早已变得一团乱，而这样的人生，他还要持续多久？
他的人生，不该看起来只为太宰治而活。
而他...真的爱着太宰治么？还是只因为他们太过熟悉，因为害怕麻烦才选择在一起，那些情侣之间的心动，纠结...从未出现过。如果他确实不爱太宰治，那么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感情，于他，于自己都是一个巨大的枷锁。
太宰治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选择，而他同样如此。
想清楚这件事的中原中也没有迟疑，当天便约了太宰治在学校边的咖啡厅见面，告诉了他这件事的同时，也将自己决定分手的想法告诉了太宰治。
“我们也该成熟了。”他对太宰治道。
那天，太宰治一反往常，没有习惯性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没有耍宝般的斗嘴。他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依然温柔而深沉，嘴唇翕动着，最终还是缓慢的点下了头。
“好。”
他们尊重着彼此的选择，也愿意面对全新的未来。分手之后，他们的关系也并未因此改变，该说笑说笑，该打闹打闹，仿佛恋爱的三年时光不过是黄粱一梦。
中原中也愈发确信这份感情的错误，直到太宰治出国的那天终于到来。他随着学校的老师一同为太宰治送行，其他留学的学生在他们身边上演着一处处情感大戏，而他们只是四目相对着，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
“...中也，我...走啦。”终于，太宰治开了口。
中原中也半低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当做回应。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宰治的眼神，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情绪，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闷起来。
“...走之前，不给个拥抱么？”太宰治张开双臂，笑的那样温柔，又怕中原中也不愿意接受，紧跟着强调道：“只是友谊的拥抱。”
“......”
中原中也依然没有动，但太宰治却先一步走了上去，将中原中也紧紧的抱紧了怀中。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那是中原中也很喜欢的味道，烟草混合着红酒的香味。两人交往的第一年中原中也将这款香水送给了太宰治，从此之后，太宰治便一直使用着他。
他说：每次闻到这个味道，中也都会表现的很开心。
作为交换，太宰治也送给了他同款的香水，柑橘混合着青草的味道，清新而酸甜。
交往三年的点点滴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那些假装的不在意统统化作泡沫，在太宰治温暖的怀抱中，中原中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们要分开了。
不舍与酸涩的情绪在心头泛开，中原中也终于惊恐的发现，他实实在在的爱着太宰治，就如太宰治爱着他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太宰治的衣服，可太宰治却先行一步松开了这令人眷恋的拥抱。
他说：“再见。”
03.
到分别之际才发现对方是自己真爱什么的，说出去实在是糗大了。
只是对于分手，中原中也并不感到遗憾，也并不觉得可惜。自己选择的人生从来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爱与不爱也从来不是他们分开的主要原因，他们都需要成为更好的自己，可这份爱情却让他们看不清眼前的路。
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和太宰治渐渐断了联系。
后来，听说太宰治成功申请到了世界某顶尖学府的研究生，而他在毕业之后，也顺利的进入了港·黑公司开始了实习，按照自己全新的人生规划脚踏实地一步步前行。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只是身边没了陪伴的人。
中原中也强迫不让自己去在意这件事，可是真的让自己彻底释然，却依然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当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放下一切的时候，太宰治却悄然无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候中原中也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他对太宰治情感从未随着时间流逝，反倒愈发浓烈，只是平时被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心中，只等太宰治出现的时候毫无保留的迸发而出。
他还是那样喜欢太宰治，可当年自己已经主动提出分手，现在又要跑到太宰治面前表白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厚颜无耻了。
中原中也举起红酒瓶吨吨吨灌下去几大口，垂着脑袋长叹了一声。
算了，人总要学会向前看的嘛。再说都过去四年了，就太宰那个桃花运缠身女人缘不断的家伙说不定娃都生了，没过几天还要请我喝满月酒呢。不就是失个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中原中也！！！横滨的钻石王老五，难不成还找不到更好的对象了？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还是没忍住又叹息了一声，拎着酒瓶子又几大口下去。
他咂了咂嘴：“这酒味道不错啊。”
他带着醉意举起空了的酒瓶，酒标上圣彼得头像与红色的“Petrus”字母直接将他的酒劲彻底吓醒，什么太宰治失恋的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他的宝贝柏图斯啊，怎么就给他牛嚼牡丹吨吨吨下去一大瓶，连个味儿都没细品到呢？
中原中也将酒瓶倒了个底朝天，张大嘴巴凑在瓶口下，丝毫不顾身为港·黑副总经理的尊严，只想着接住瓶底最后一滴酒。
04.
大概是因为最后舔瓶底失败，第二天中原中也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
“怎么了？”总经理尾崎红叶给中原中也倒了杯咖啡：“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可不怎么样。总不会是工作上的难题吧？”
中原中也接过咖啡杯，长吁短叹一声：“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昨天糟蹋了整整一瓶柏图斯。”以至于现在一想到名字，都会因为心痛无法自拔。
尾崎红叶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我倒是更好奇了，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焦虑，连柏图斯都能糟蹋。”
中原中也喝了一口，黑咖啡的醇香将大脑的疲惫驱散，他整个人窝在柔软的沙发椅中，愈发显得身材娇小。
闷闷了半天，中原中也才终于开口道：“红叶大姐，如果...你以前分手的对象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办？”
“我？”尾崎红叶一撩头发，说话的语调轻飘飘的，可内容却霸气侧漏：“我管他去死。”
中原中也：“......”
尾崎红叶一眯眼睛，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中原中也的脸颊：“你是不是忘了我受过情伤？”
中原中也试图拯救自己脸颊的手又默默缩了下去。他竟是忘记了这个，真是...被太宰治的事搞得脑子一团浆糊，竟然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傻乎乎的在尾崎红叶的伤口上撒盐。
尾崎红叶先一步看出了他的颓废，又在中原中也的脸上又掐了一把，一边在心中感叹着中原中也皮肤的滑嫩，一边笑眯眯道：“怎么，碰上感情事故了？”
中原中也挠挠脸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强硬的转移话题道：“对，对了，你知道我对门那间公寓是谁住进去了么？”
“别想逃避话题。”尾崎红叶一眼便看出了中原中也的目的：“难不成你那个前男友是住你对门那个？”
中原中也：“......”
他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尾崎红叶只觉得一阵好笑，平时在公司里沉着稳重，短短几年便成为商界叱咤风云般传奇人物的港·黑集团副总经理中原中也，在涉及到恋爱问题上居然像小学生一样呆萌。
怪不得过去她给中原中也介绍相亲对象时，中原中也总是以工作为由毫不犹豫的拒绝。当时她还怀疑中原中也是不是性冷淡，现在看来，怕不是早早心有所属。
只是尾崎红叶没想到，那个让中原中也念念不忘的存在居然是太宰治，甚至还冠有“前男友”的名号。
小年轻们的故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见中原中也快要宕机，尾崎红叶也不再逗弄他：“住你对门的那个人叫太宰治，是...”
门外慌乱的脚步声让二人的谈话一顿，尾崎红叶推开中原中也办公室的大门往外探去，却见本该在外地出差的董事长森鸥外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公司，他左手牵着一个金色头发，洋娃娃般可爱的少女，右边跟着一个穿米色长风衣，有着鸢色眼睛的漂亮青年。
中原中也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自太宰治出现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便牢牢锁在了对方身上，仿佛涂上502一般怎么也扯不下来。
太宰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秒，便听森鸥外向公司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太宰治，接下来三个月时间他会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工作。”
尾崎红叶接过森鸥外的话继续道：“他是boss以前的学生...喏，boss不是在东京大学有个教授身份么？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挂名，不过有时候也会去上几节课，带一两个学生搞研究——太宰君大一的时候就进了boss当时的研究室，后来因为出国留学就没有再继续。他回国后进了武侦的实验室，最近因为有个横滨政府的工作和我们暂时合作，他便来这里协助我们的工作...这件事我记得你应该知道吧？”
中原中也：“......”
我当然知道，可当时也只是当成是武侦的普通员工，谁能想到那人居然会是太宰治啊？！
不过，太宰那家伙居然是boss以前的学生吗？这样的事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他以为他熟悉太宰治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想法，可是现在看来，他自以为的了解，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了解。甚至于他所谓的了解，也不过是太宰治给他看到的那些事情——不，根本原因是他一开始就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他那样自然的认为太宰治会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因为他就是那样做的，太宰治也并不是一个会对他隐瞒事情的人。可是，若他真的有心去了解太宰治，就不应该等待着太宰治单方面的告知。那段糊涂的恋爱乍一看似是他单方面的追随太宰治的步调，可是如今细想，却又像是太宰治单方面的包容。
中原中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太宰治。那个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人已经从略带青涩的少年成长为成熟的大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尽的魅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大家好，我是太宰治。”太宰治温柔一笑，目光穿过人群，“不经意”的擦过中原中也的脸颊，又很快落向别处：“请各位多多关照。”
05.
中原中也在办公室从未有如此焦虑的时候。
明明他坐在私人独立办公室内，和太宰治隔着数面墙，可中原中也一颗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电脑上的数字在眼中彻底化成一团乱码，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办公室门便在此时猝不及防的被敲响。中原中也立刻坐正身体，摆出平日面对下属时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请进。”
然而进门的人却差点让他一秒破功。
“中原副总经理，有几份文件想请你过目。”没有暧昧的眼神与称呼，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公式化态度，却反而让中原中也不知如何招架起来。
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但过硬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很快调整过来，咳嗽了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在太宰治递来的文件上。
只是工作，只是工作而已。
中原中也在心中默念着：把注意力全放在工作上，不要多想。
“...基本上没太大问题，只是报价单你...”中原中也正准备指出报价单中的问题，可才抬起头，却发现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二人身体贴的极近，只要中原中也一抬手就能碰到太宰治的手臂。
淡雅而熟悉的香味从他的身上飘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养成了习惯，即便过去了四年，太宰治依然在用那款香水。香味勾起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中原中也花了很大的毅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用专业的态度去处理眼前的工作，心中却忍不住叫嚣道：“太近了！”
“你，你看这里...”中原中也手指着报价单上一处错误，话还来不及开口，太宰治先一步弯下腰，前倾身体，让视线贴近中原中也的手指。
他的身体半挡在中原中也的面前，精致的侧脸暴露在中原中也的视野之中，宛如上帝精心绘制的最完美的作品。
很早以前，他曾经在那张侧脸，那张嘴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深刻而浪漫的吻。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脏跳的飞快，太宰治说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袋里只剩下不断的嗡嗡声。
他猛地站了起来。
“那，那什么，你让人把报价单重做一份，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着便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彻底忘了这明明是自己的办公室，他有权利请太宰治离开。
......
中原中也连灌了两大杯冰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不在了。而下午跑出去的后果，便是耽搁的工作不得不挪到晚上完成。
最近因为与武侦实验室合作的关系工作并不算轻，中原中也不习惯将当日的工作留到第二天，等到处理完所有事情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好困，不想开车回去了，干脆就在办公室凑合一晚吧...
中原中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被疲惫笼罩的大脑昏昏沉沉的，让他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简单的将面前一沓文件推开便直接趴在了桌上，不到三秒钟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又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大门悄然被推开。
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公司。他手中抱着一条薄薄的毛毯，蹑手蹑脚的走到中原中也身边，轻轻将它盖在中原中也身上。
中原中也并未因为太宰治的动作被吵醒，他口中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嘟囔，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中原中也的脸长得很嫩，二十六岁的年纪，看着却像个十八岁的大一新生一样。只是平日他故意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又挑黑色的西装穿，好歹让自己看着成熟了不少。可一睡着，那股子稚气便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精致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鼻尖一耸一耸的，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宛如一只熟睡的小橘猫。
“中也。”他低下头，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在中原中也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学着中原中也的姿势半趴在桌上，侧着头仔细描摹他的眉眼。
窗外月朗星稀，灯火斑驳。
中也，你的梦里有我么？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糖】不期而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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