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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九章 礼轻情意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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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礼轻情意重(上)
大家斗法看的好好的,突然出了这么一场事故,弄的台上台下都有些人心惶惶。顾衍被请走了,舒令仪不知溜到哪儿打听消息去了,司天晴唯有干坐在那里等着。端木宁摇着扇子走来,彬彬有礼拱手作揖,“司姑娘,顾掌门那边还在商量怎么处置蔡道友,你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司天晴忙站起来回礼,“多谢端木道友告知。”
端木宁走过来,凑近她说:“司姑娘,你猜蔡道友会不会被取消比斗资格?”
司天晴微不可见往后移了移,“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不想知道结果?”
司天晴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当然好奇了,却不说话。
端木宁装作无意的样子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却将司天晴头上的珠钗扫落在地,连声道歉:“啊,司姑娘,对不住。”忙蹲下身捡起来,递给她。
司天晴不好说什么,伸手去接。
端木宁却不放手,盯着她的手看,口中吟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司天晴顿时红了脸,一把抽出珠钗,说:“端木道友,请你自重。”
端木宁却笑吟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可不觉得自己举止轻浮,有什么需要自重的地方。”
司天晴又羞又气,却又不好说什么。
这时蒋翊走来,对司天晴说:“司姑娘,你师妹已经回灵飞派那边了。”
司天晴忙说:“那我去找师妹她们,蒋道友,端木道友,失礼了,请容我先走一步。”忙不迭跑了。
端木宁冷哼一声,不满道:“蒋师兄,坏人好事,你不觉得惭愧吗?”
蒋翊皱眉说:“端木师弟,司姑娘可不是你能随意亵玩的女子。”
端木宁挑衅地看着他,“这个无需你提醒,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区别对待,司姑娘与我家世相当,又如此温柔美貌,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蒋翊脸色一沉,“端木师弟,你若是真心,又何须专门做给我看?”
端木宁忽然笑了,“蒋师兄,看来你对这司姑娘是真的动了心啊,竟然如此紧张!”
蒋翊冷声问:“你想怎样?”
端木宁好整以暇说:“蒋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人,从来都是我的。”说完擦着蒋翊离开。
蒋翊双手握拳,极力压下心中怒气。
司天晴还在到处找舒令仪,蒋翊一把拽过她,拉到旁边僻静处,“司姑娘,端木师弟为人风流,乃是花丛老手,你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司天晴忙看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方小声说:”蒋道友放心,用我师妹的话说,端木道友这人,讨人嫌而不自知。”
蒋翊顿时笑了,见她手里还握着那支珠钗,抢过来说:“端木宁碰过的东西,脏得很,你怎么还敢要!”说着远远扔了出去。
司天晴叫起来:“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这是我的东西!”
蒋翊陪笑道:“回头我赔你比这好一百倍的。”
司天晴气道:“你也一样讨人嫌!”甩开他,跑回灵飞派那里待着了。
蒋翊不好追上去,只能离开。
舒令仪一打听到结果,便跑来告诉段魏:“段师叔,蔡溪民没有取消比斗资格,你要当心了。”
段魏哼道:“我当心什么,我又不怕他。”说着看了徐珣一眼,“该当心的是你。”
徐珣苦笑不已,心里不停祈祷,只求下轮比斗不要抽中蔡溪民做对手,他可不想金丹破裂,大道断绝。经此一事,大家谈到蔡溪民,可谓是又惧又怕,偏又无可奈何。
蔡溪民第二轮比斗又抽中了溟剑宗的剑修,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溟剑宗的弟子多嘛。那人是个金丹中期,两人实力差距有点大,蔡溪民本来没想怎样,不过当溟剑宗执法长老一再要求他不得无故伤人后,他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毁人金丹,却在斗法台上将那人打的半死不活,尤其是将人家握剑的手给打断了,其中恶意溢于言表。
蔡溪民下台时,散修盟的人全在欢呼鼓掌,视他为英雄。溟剑宗的弟子则义愤填膺,齐声要求取消他斗法资格。两边的人互相谩骂争吵,眼看就要打起来,酿成一场暴动。景白拦住了蔡溪民,抱剑行礼:“蔡道友,还请赐教。”
蔡溪民夷然不惧,嗤笑:“昭明君这是要替下面弟子出头——”
话未说完,斩霜剑已经凌空而起,漫天紫光将他笼罩在内。蔡溪民脸色大变,环首刀仓皇应战,傀儡都来不及放出。眼前的紫光却是一道虚影,真正的斩霜剑仿佛凭空出现,突然抵住他眉心。
眉心乃是修士灵识所藏之处,丹田有伤,还可以温养,灵识若是有什么差池,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蔡溪民骇的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
溟剑宗的弟子正要欢呼,景白忽然回头,瞪了大家一眼,冷声说:“还嫌不够乱吗?”
那些弟子当即讪讪住嘴,有机灵醒事的忙招呼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景白收起斩霜剑,拱手行礼,“蔡道友,得罪了。星月法会广邀天下群英,目的是为了宣扬道法,交流技艺,友好切磋,并非是你死我活之争。”
景白说完要走,蔡溪民却一脸乖戾说:“成王败寇,昭明君你技高一筹,我无话可说。”
景白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与其欺凌弱小,不如用来应对强者,至少还可以淬炼道法,有所进益。”
蔡溪民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是啊,他跟这些不如他的人纠缠什么,实在是有失身份,要打就应该找昭明君这样的对手!
景白丢下呆怔当场的蔡溪民,转身离开。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舒令仪连忙追了上去,一脸崇拜看着他,“昭明君,你真厉害,刚才真是太解气了!蔡溪民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溟剑宗那位道友的手没事吧?”
景白说:“应无大碍,只是一段时间不能拿剑了。”
“那还好,不过是耽误一段时间。”顿了顿,她又问:“杜道友的金丹能修补吗?”
景白摇头。
“那杜道友怎么办?”舒令仪不敢想象自己没了修为是什么样子。
景白说:“杜师弟为人稳重,性情坚毅,经此一事,知耻而后勇,决定重新修炼。”
舒令仪听的钦佩不已,“杜道友若是能挺过来,想必就能浴火重生吧。”
景白点头,“所以杜师弟才是此次星月法会上我最佩服的人。”
舒令仪环顾左右,时维九月,丹桂飘香,东海遍植桂树,到处都是木樨甜香,她跑到路旁,折了两枝桂花,递给他,“昭明君也是我最佩服的人,礼轻情意重,送给你插瓶玩儿,虽不起眼,亦可为昭明殿添香增色。”
景白笑了,“我又不参加星月之争,何须蟾宫折桂。”
舒令仪歪着头,一脸调皮说:“昭明君是嫌弃此物不登台面吗?那我就只好自己留着了,我可是很喜欢木樨花香呢。”
景白笑着接过来,“岂敢,只要是舒姑娘送的,我只有满心欢喜,唯恐承受不住。”
舒令仪蹦蹦跳跳跑远,挥手道:“昭明君,我约了朋友,先走一步啦。”
景白含笑目送她离去。
和舒令仪有约的正是袁复礼、贺俊鸣两人。三人在城南一家小酒馆碰头,大家熟了,舒令仪拱拱手便算是见过礼,在两人对面坐下,问:“袁道友,贺道友,你们专门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袁复礼说:“舒道友,你抽中的对手是不是我们散修盟的曹辛华?”
舒令仪点头,“对啊,怎么了,两位是来劝我不战而降的吗?如果是这样,恐怕不能如你们所愿了。”哼,她才不怕散修盟的人呢!就算是蔡溪民,不也被昭明君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吗!
贺俊鸣连连摇头,“非也非也,我们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干嘛不帮自己朋友,而去帮曹辛华那条疯狗。”
舒令仪立即来了精神,“你们跟曹辛华有过节?”
袁复礼说:“何止是过节,说起此人,简直是丢我们散修盟的脸。我们散修盟的人,心黑一点手毒一点都不算什么,毕竟为了生存为了修炼,谁也不是善茬儿,可是这曹辛华却专门欺凌孤寡弱小,简直是人憎鬼厌,我跟贺兄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跟这种人实在耻于为伍,所以决定帮舒道友一把。”
贺俊鸣压低声音告诉她曹辛华的弱点,舒令仪听的连连点头,心想果然朋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嘛。
曹辛华亦是筑基后期,本人主修的是攻击性极强的金系法术,他的傀儡又不惧水火,原本十分棘手,舒令仪很难有取胜的希望。两人打斗到一半,曹辛华放出傀儡帮忙时,舒令仪不怀好意一笑,扯开从司天晴那里借来的灵宠袋,里面蹦出十几只癞蛤蟆,围着曹辛华的傀儡呱呱大叫。那傀儡登时眼睛一翻,倒在了斗法台上。
曹辛华手忙脚乱,一边应付舒令仪的攻击,一边用脚踢傀儡,“别给我装死了,快起来!”那傀儡就是纹丝不动。舒令仪哈哈大笑,一招火旋杀,将曹辛华头发胡子都烧没了。曹辛华知道对方早将他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干脆不打了,拽着装死的傀儡恨恨下了斗法台。
台下的人看着这场闹剧似的斗法,全都乐的前仰后合。
景白亦是忍俊不禁,对得意洋洋的舒令仪说:“难为你竟找到这么多癞蛤蟆。”
舒令仪一脸嫌弃说:“我才不愿碰它们呢,黏糊糊的,长得又丑又恶心,都是二师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
这天还是孙长老主持斗法,远远的冲舒令仪叫:“灵飞派的,赶紧把斗法台上那些癞蛤蟆弄走,说的就是你,恶不恶心!”
舒令仪尴尬不已,跑到人群中把钱佩拽出来,“二师兄,快点帮帮忙,把那些癞蛤蟆抓走,不然孙长老气得要取消我斗法资格了!”
钱佩趁机敲诈:“舒师妹,那你得请我上邀月楼吃一顿。”
“干嘛要上邀月楼,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馆,他家的酒特别地道。”
“肯定也特别便宜是吧?”
“二师兄,你这是漫天要价,你知道邀月楼多贵吗?蒋道友请大家吃了一次,听说一桌酒席就是我一个月的月例。”
“正因为那次我没在,所以才要师妹你破费啊。”
舒令仪气得打他,“你专会趁火打劫,快去给我抓癞蛤蟆!”
“小师妹,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钱佩溜上斗法台,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癞蛤蟆收进了灵宠袋,他可舍不得一股脑儿全弄死,留着还可以退回去换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