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55、第五十三章 小田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苍海，我等雁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的对白。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周杰伦《千里之外》
　　“宫主，前面就是千寻阁。”碧秋详细的解释道，“这是前宫主开办的，已经开遍全国，除了千寻阁还有很多的产业，不过，有很多都是掌握在二宫主的手中。”
　　“无妨，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全部的吐出来！”一抹严厉，无由的让碧秋心里一寒。
　　一踏进千寻阁，檀木香便传来，暗红色的格子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翡翠以及上好的玉石。品种繁多倒是令人眼花缭乱。这里的小二倒是有眼色，见我们过来立马笑脸相迎。
　　“两位公子是要买给谁呢？请看看全部都是我们千寻阁新出的花样，在别的店中是绝对没有的。公子，这个怎么样？”小二拿起一支玉钗，青翠的颜色，似是有水流淌其中。
　　“你倒是好眼色，这支我很喜欢，碧秋付银子。”
　　“是的，公子。”碧秋拿起包好的东西问道，“公子还要什么吗？”
　　“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最好的玉石？最好的。”
　　“公子想要最好的玉石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千寻阁的玉石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小二笑着要去拿东西，却被挡着，“公子？”
　　“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掌柜的。就告诉他我有笔大生意要给他谈。”
　　小二从他们一进来便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不敢得罪，“公子请稍等。”
　　一会便出现一人，中年的样子，一脸的精明，笑着往这边走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有意的亮起手腕上的象征，看见他脸色微变，逡巡四周方道：“宫主，请里面说话。”
　　就在他们一行进去的同时，店中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那个人，一定就是碧水宫的宫主？苍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在这里苦苦等上半年的时间终究还是见到了，这次定要让你以血还血！
　　“小子！愣什么！赶紧去干活！”
　　“哦。”抽回深思，低头拿起东西就是熟练的擦着，顺便不时的瞅向里面。
　　我好不客气的坐下，碧秋站在我身边，有时候就要先给个下马威！“千寻阁在您老的手中倒是经营的不错。”
　　“承蒙前宫主的救命之恩，才有小人的容身之所，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您如何称呼？”
　　“小人栗成恩。”
　　“嗯，栗叔，我也是刚刚才接受的碧水宫，对于所有事情都不是特别的熟悉，以后定会有很多的地方要麻烦栗叔，还请到时不要嫌弃才是。”
　　“宫主高台小人了。”栗成恩在商面上打混多年，经过刚才的一番言谈，便知眼前这位年轻的宫主，定会是不好惹的主！心里有的是点墨。“宫主今天来的真巧，前几日得到一个玉石。” 说着转动一个暗格，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方盒子递过来。
　　碧绿的玉石安静的躺在格子里，温良如水。拿在手里，滑如玻璃，对着阳光看去，纹路清晰可见，像是泉水缓缓流动，忽然之间，波涛汹涌而来，似是洪水来势汹涌。一道白色的强光映入眼中，传来一阵刺疼。
　　“宫主，万不可对着阳光只看，久了可是会损害眼睛。”
　　“这块玉石可有名称？”像这样的宝物应该是不易得到的吧。
　　“有。人称醉玲珑。”栗叔转身，“宫主请稍等片刻。”
　　不知他要干什么，点头称好。慢慢研究着手里的玉石，宝物她也是有很多的，只是像这样的东西倒真是第一次见到。不一会便见栗叔拿着一壶酒走过来，“栗叔想要喝酒吗？”
　　“非也。”栗叔摇头，倒出一杯酒，“宫主且将醉玲珑放入酒杯中。”
　　“怎么？难道这也能变换出不同的景色？”将玉石小心的放入酒杯中笑道。若是这样便也没有什么可新奇的了。
　　栗叔没有解释而是又倒了一杯酒道：“宫主可以先尝尝原本的酒。”
　　“上等的女儿红。入唇留香，没有辛辣之感。至少有五十年的存放。”我说完，便看见栗叔倾配的点头，证明我言的不假。
　　“想不到宫主如此年纪便能尝出这五十年的女儿红，让小人佩服！”栗叔将放玉石的那杯递过来道，“宫主再尝尝这杯。”
　　疑惑的浅尝一口，感觉上有点不一样，又饮一口道：“比着刚才醇香许多。嗯，还带着清香。是这个醉玲珑的作用？”
　　“的确是它的功劳。只不过这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作用，据说这里面牵引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事关整个天下江湖的大事。”栗叔见我起了好奇之心，便继续讲下去，“江湖共有三家世家，这三家皆是从百年之前便已经成名，累积至今，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这三家便是戴家、袁家、还有北方慕容家。如今虽天下未统一，但江湖中倒是没有区别，如今江湖盟主乃是慕容家的当家。”
　　“这个我知道。”毕竟我也认识慕容盟主，他……呵呵……可是灵儿的师父。怎能不认识。“可……这与玉石有何关系？”
　　“这醉玲珑便是戴家的传家之物。”
　　“戴家？”戴家？我好像记起来了，在跟着师父走江湖的时候听说过，戴家在一夜之间满门惨死。满地红色，让人触目惊心。“戴家不是已经灭了？难道便是为了这个醉玲珑？”如此联想的话便是极有可能，但是，这个醉玲珑又为何落在碧水宫的手里？这里面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还有花家，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都将碧水宫联系在一起。这绝不是一个好的事情。拿过已经擦干的玉石，“罪魁祸首呀。这件东西不详。我不相信这里面有什么大的秘密，或许这只是谣传，为的就是找个借口灭了戴家。”
　　“这个……小人便不知晓了，只是在偶然间遇见一个客人，不认货竟将这个东西买给了我们。”栗叔见我站起身，赶紧跟上，“宫主，可要走？”
　　“嗯，栗叔且留步。我尚有事情要办。”
　　经过店前的时候，感觉到有道视线射来，如芒在刺的视线。回头看着四周除了店中的人便是客人，暗中摇头，想是自己多心了。碧秋见我停下问道：“怎么了？”
　　“没事。”话音刚落，迎面跌来一个少年，长得清秀，眼神充满灵气。一个脚步踉跄多亏了身后的碧秋才没有跌倒，“小心点。”
　　“小田，不是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小心，万一撞倒了客人怎么办！”给我推荐玉钗的那个人责备的看着少年道。那个名叫小田的少年倒是乖巧，垂下头，脸颊泛红，之后有点羞涩的转头看向我道：“对不起。”
　　“没关系。”眼见那人还要责备少年，一时不忍，说道，“许是有原因的。不要责备与他。你可以说说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少年听到这句话，略带惊讶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只有又迅速的垂下，哽咽道：“刚刚……有人……非礼我。”这最后的三个字声音小的犹如风声，但是对于习武之后便足够可以清晰的听见。
　　非礼？就是少年便可以任人轻贱吗？将他轻搂如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以后你就跟我了吧。”小二想要阻止，却被出来的掌柜的挡了回去。“栗叔，这个孩子可怜，以后就由我照顾吧。”
　　“小田能遇上公子是他的福气。”栗叔和蔼的转向小田道，“还不谢谢公子。”
　　“谢谢公子。”少年羞涩的答道。
　　“可有名字？”不会就只叫小田吧。果然，少年摇头。“无妨，以后你就叫端木旭吧。旭日东升之意。”
　　走在路上大概知道了他的情况，从小便被家人送出去习武，在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发现家中已无他人。只剩下他一人，便辗转来到了这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旭儿，你要是高兴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可好？以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不会有人欺辱与你！”
　　“姐姐！”少年很高兴的微仰起头，翘起唇角，笑起来让人舒心。眼中清亮，犹荡碧波。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天真可怜的少年会给我的日后带来那么的曲折。只是还忘不了这个时刻他凝固在脸上的笑意与信任。
　　花家庄
　　现已改名为端木旭的少年心里念着这三个字，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不闻不问。只是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
　　来到花家庄已是第二日，终于见到大少爷的妻子，当初的落梅小姐。依旧是清丽美艳。一身淡红色长裙，挽了流云髻，只用一支粉色步摇。顾盼流转之间风采尽显。上前走了两步道：“夫人。在下碧青，曾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落梅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之后轻“呀”一声道：“你……那天就是你……”
　　“在下碧青。”笑着以防她说出来以前我们认识，看四周没人附在她耳边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落梅是极聪慧的女子，听着一句话便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点点头道：“落梅从夫君那里知道公子的能力，正巧落梅做了些点心要送去紫气阁，公子可要一起？”
　　“当然求之不得。”暗中和碧秋对视一眼，就在刚才我们都听见有另外的人出现，警示碧秋一切小心，放道，“夫人不仅人美，心更是聪慧。想必夫人亲自做的点心也一定好吃。不知在下可有幸尝上一尝？”
　　“承蒙公子看得起，待落梅找上一壶酒，这点心配上清酒才更加有味道。”
　　一路走过，笑着交谈，便也是到的快。
　　“公子刚刚是不是发现什么？”落梅一边将食蓝里的点心拿出来一边问道。
　　“刚刚有人在听壁角。没事。”咬掉一口黄橙橙的松饼，甜而不腻，倒是爽口，于是便拿起一块递给旭儿道，“这点心好吃，旭儿尝尝。”
　　端木旭看着递过来的松饼，有一刹那的闪神，眼前的人，眉目含笑，满脸的关切，这样的关心与温暖他已经好久不曾拥有了，若不是……随即，心中涌现出的脆弱被压了下去，在仰起头的时候已是天真，“谢谢姐姐。”
　　“落梅来这里多日，可还习惯？”
　　落梅也坐下笑道：“这次还多亏了小姐相助。落梅曾与夫君相识。那时，夫君还没有病的如此厉害。夫君也想过很多的办法，只是可惜花家门槛高，像落梅般这样的女子断然是不会让入花家大门的。”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无奈，随即又笑笑，苦涩却又带点幸福，“那日，妈妈等不及，之后就遇上了公子。”
　　“我记得当日我并没有呆太长的时间。肯定是碧心说的。”
　　落梅点头，“却是那位小公子告诉我的。落梅真的是无以回报。请务必受落梅一拜。”说着就要弯腰被我扶住。
　　摇头道：“当日只是不忍心让落梅小姐被人玷污。而现在……则攸关本宫内部事情。落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是，这个花家在我看来不太平，你还是步步为营的好。至于令夫君的病……夫人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办法药到病除。”
　　南烈走到中途的时候便收到信报，那个新上任的宫主……原本他的确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不成气候。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则让他对她改观。“嗖。”一片纸屑如沙砾自手中飘散，眼眸冷冽，“云筝！若你胆敢伤害容儿一丝，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拉起缰绳，双腿一蹬，“驾！”身下红马如风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