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打,打,打劫! ...
-
“这个林深,我看他傻乎乎的,不能是奸细吧。”
见穆连钦总是防贼似的盯着林深,急着赶路先一步出发了,也不忘找人继续偷偷盯着林深,穆连钦的至交好友兼随行军医赵恒让车夫快几步跟上了穆连钦。
穆连钦日常嫌弃赵恒:“我看你才傻乎乎的呢。”
“嘿,你又取笑我,”赵恒索性从车窗探出头来,“说说呗,你怎么看出来的?”
“出现的太巧合,胆子又大,再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动作,即使不是奸细,也肯定没说实话。”穆连钦一五一十地分析道。
赵恒貌似委委屈屈地撇撇嘴:“观察得很仔细嘛······”
穆连钦无语地白了一眼赵恒:“快钻回你的车子吧,别装了,你又不是大姑娘,撅嘴辣眼睛。”
赵恒噗嗤笑出声:“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这样的来着,男人的话啊!”
穆连钦面无表情:“你是大姑娘?”
“我不是大姑娘,我是你大哥哥~”
赵恒语气欠揍,不等穆连钦瞪过来,赶紧溜回马车。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个头:“你要不到马车里坐一会吧,骑马多累啊。”
“马车少点重量还能走快点。等到前边我再坐车。”
······
林深早上醒来,为了拖时间还特地睡了个回笼觉,果然,起床后发现将军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收拾好东西,在关内随意逛了逛,准备了一些易保存的干粮和水,才继续出发。
距离目的地越近,乞丐和流民也就越来越多。林深的装扮有些惹人眼球了,于是换上了一套粗布外衣。什么玉簪帽子也换做了不起眼的那种。
流民太多,有心接济,但毕竟带的钱有限,若是被人盯上就更麻烦了。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行至偏僻的小山坡,林深就被一排人截住了。目测二十几个吧。
领头的还有点结巴,不知是紧张了还是天生的:“此、此、树······”
林深翘翘嘴角:“此树是你栽,此路是你开?是不是若从此路过,还得留下买路财啊?”
林深耳力不错,隐约听见领头旁边一个小瘦子对着领头的耳语:“大哥,他这么说还挺顺口的,要不,我们改成这个词儿吧!”
领头的气道:“少废话!此、此处、是、是、、、、、、”
小瘦子接道:“我大哥说了!此处是我大哥的地盘,识相的话就赶紧交出你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林深轻轻打了个呵欠,一路上太无聊都走困了。看看这群人,老的少的、高的矮的,无一不是破衣烂衫,虚张声势的样子,一看就是流民临时凑起来的草寇。
林深毫不在意地跳下马车,掀开帘子:“你们看吧,我穷得很,就只有换下来没洗的脏衣服和一点粮食,想要的话拿去好了。”
如此配合的样子,让这些打劫的草寇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查看。
林深被貌似机灵的小瘦子看着,立在一旁。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看守的小瘦子急了:“你老实点!你现在是被打劫呢!哪有你这个样子的!”
林深擦擦打呵欠渗/出的泪水,点头嗯嗯地回复了一下。
小瘦子见她如此配合,也有点拿她没办法。打量了一番,伸手就要向林深脖子抓去:“你脖子上挂的什么,给我看看!”
林深的钱财都换成了银票贴身藏着,脖子上是陆行知送的玉佩,林深穿了个绳子挂在脖子上戴着,就怕放在别处弄丢了。
此时被人惦记,林深自然是不肯,捏住小瘦子的手腕,任凭他怎样挣扎都纹丝不动:“缺衣少粮,就从马车里自己去拿,若是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
小瘦子见此,得知林深是块铁板,还算有点小聪明的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边一群人翻翻找找完毕,见值钱的物件还真没几个,骂骂咧咧地牵着马车就要走。
林深上前拦住:“你们一群人落草为寇,也许是形势所迫,但劫富济贫也有个限度,马车总该给我留下。”
小瘦子回到队伍里,因为有了靠山,继续耀武扬威:“打劫就是打劫,留你一命就不错了!”
林深觉得自己还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还以为他们拿了东西就会走,忘记了马车这一回事。
“要么留下马车,带着东西走;要么就从哪来滚哪去,免得我手重伤了你们。”
狼群黑熊都不怕,还怕这几个小毛贼?
小瘦子回头大声道:“大哥!这小子手劲极大,我们一起上!”
见一群人将林深围住,跃跃欲试将要冲过来,林深也不慌,一个闪身就冲了出去,动作迅速地在每个人身后推了一下,就一个个像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摔成一堆。
一群人完全没看清动作,但也知道此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几个崴脚或者胳膊脱臼的,原本的“哎呦哎呦”换成小声哼哼了,互相对视一下,蔫蔫地站起身来:“这位英雄,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嘿嘿。”
林深懒得再理他们,上了马车,呵斥一声:“滚开。”
一场小风波,但也耽误了许多时间,林深也不那么困了,继续赶路。
驾着马车驶离刚才的小山头,后边偷偷跟着的穆连钦的士兵刷刷记上几笔,赶紧跟上。
“此树是我栽!此路、”小瘦子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把拉到一旁。
“去你的!”士兵瞪着眼骂道。
那士兵刚看完好戏冒出头来,就被刚才的逗比山贼截住,连台词都照搬的林深随口打趣的段子。
解决了一伙山贼,士兵赶紧骑马跟了上去。
······
穆连钦终于赶到辽边时,是陆行知接的,那位陆大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穆连钦这一号人物,颖安的密件已经传过来了,陆大人早就知道上边是什么意思了。
“许久不见,穆将军受苦了。”陆行知向来敬重穆连钦,对于他之前被降职也是可惜了好一阵。
穆连钦为人直来直去,看不上同流合污的小人做派,虽然陆行知更圆滑一些,从不锋芒外露,但他从未参与朝堂派别之争,所作所为坦坦荡荡,也足够让穆连钦心生好感。
“还好。陆大人在这个边远之地才真是辛苦。”
陆行知将他领进帐内。
见穆连钦脸颊上一条青紫色的伤痕,刚刚结痂还未完全愈合:“你脸颊这伤可上过药了?”
“无碍,原本中了点du,本来都快好了,结果后来路上又碰上不长眼的,才又这样了。”
穆连钦想起这件事就窝火,一波一波流寇扰得他心烦,这才忍不住亲自出手教训,结果伤口愈合时间又延长,被赵恒好一通埋怨。
陆行知闻言便要招呼人去寻军医:“那可不得了,找军医看看吧。”
穆连钦制止住他:“暂且放心,我带了军医,已经看过了,没事。”
陆行知想到近来的局势:“伤你的人恐怕早有预谋。”
“无非就是想在辽边解决掉我罢了,”穆连钦不屑道,“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
陆行知提醒过了,就不再多嘴,暗中警醒着也就是了。
互相寒暄了一番,就开始去谈正事了,陆行知将近期的情况仔仔细细告知于他。
“如此说来,辽边的事果真是有人故意放水了。”穆连钦不悦,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顾全大局。
陆行知点点头:“如今我手里有姓胡的把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说着,指着沙盘,“你看现在这局势,辽边小打小闹而已,恐怕厉害的还在后面。”
穆连钦明白陆行知的顾虑:“声东击西造反逼宫。但圣上也早有打算,我们大可不必担心。”
“你上次降职······”陆行知本就怀疑皇帝故意为之。
穆连钦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扯开话题:“辽边的事不急,蛮夷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主要是搜集到证据,弄清楚到底是哪一国的势力在暗中捣鬼。”
陆行知如今得知内部消息,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
“说起来,在路上遇到一个少年,行为诡异,可能是奸细,需要多多留心。”穆连钦想起路上碰到的林深。
陆行知有些好奇了:“哦?长的什么样?”
听穆连钦道清了始末,陆行知哭笑不得:“你说那人叫林深?他哪来的妹妹啊,骗你的吧!”
“你认识?”
陆行知点点头:“回乡探亲认识的,军中的车轮还是他改制的呢。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啊,想法很多,又有才华,性格吧,也很有趣······”
陆行知提起林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还越说越兴奋,跟刚才精明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穆连钦眼神怪异地看向陆行知:“既然他没有妹妹,那是过来找谁的?”
陆行知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红。
呦呵?什么情况?穆连钦也不知该不该打扰他,不过,既然正事谈完了,就简单告别,先回到自己帐篷里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