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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水落出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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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大军还有一段距离,是张良特意拉开的间距,所以马儿奔跑倒也不会显得拥挤。
两日后大军集结,所有军队汇编一处,各路将帅也都引兵驻扎。
“张先生,主公请您前去议事。”门外传来恭敬的敲门声。
“良稍后便至。”张良回答完对红莲嘱咐道:“切记不要让旁人认出身份来,我们这次是来探查姬无夜与军中的勾结的人,是秘密进行,所以万万不可暴露身份。”
“好。”红莲自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闻言郑重点头,她身负重任,一定会和小良子一起完成。
抱着这个信念,红莲一步房门也未出,小良子说过,他有重要的事情等他回来商议。
然而,两个时辰过后,果篮里的陆月白都已经被吃完了,张良还是不见踪影,红莲就开始有些耐不住性子左顾右盼。
角落里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红莲听到后移步查看,却发现一条红色的小蛇正吐着性子朝她游走,可是中途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没有靠近。
红莲见到赤练蛇却一点害怕的情绪也无,相反倍感亲切,忍不住蹲下身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它。
赤练蛇也很兴奋,游走一半又停了下来,看着她腰间的香囊。
红莲立马明白了它是在怕这个,把香囊解下,赤练蛇果然游到她的手腕上,很是乖巧的模样。
“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红莲点了点它的小额头。
赤练蛇从她手腕滑下,游走几下又回头看她。
红莲指着自己道:“小家伙,你是想让我跟着你走吗?”
赤练蛇昂着的头又扭过去,偶尔回头确认她是不是在跟着。
“你是不是来帮我和小良子的,小家伙?”红莲想到自己说不定有出人意料的收获,徐徐跟在后面。
就这样,红莲跟着赤练蛇一路离开了屋子,走出了院子,到了汉军一处军营的驻扎地的主帅院落外。
院门外看守的人戒备森严,赤练蛇示意红莲带着自己跳墙而入。
红莲试了试,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她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似乎进入了人家的花园,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还未等红莲反应,赤练蛇就已经缠绕着她的手腕不动了,在衣服的遮挡下完全不露痕迹。
脚步声越来越近,红莲小心翼翼蹲在一丛灌木后面,听他们的讲话。
只是他们大多讲的她都听不懂,什么楚军汉营,楚军她当然知道,但他们口中的汉军又是什么?怎么一夕之间似乎成长到可以和强大的楚军想抗争了?
怀着这个猜想,红莲并未多动,继续蹲在一角听,然而夏季酷热,树荫很快从红莲身上移开,一滴滴汗落下,红莲忍不住抬手拭了拭汗珠。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袭来,幸而一股更大的力道拦截下来,不然那支飞刺恐怕已经命中。
“你怎么在这?”再次见到赤练,花影的表情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流沙应该没有活口了才是。
红莲见人都已经暴露,索性也不再躲避,疑惑道:“你又是谁,我们认识吗?”
“有意思。”花影看向朱家,又转头道:“赤练姑娘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也是正常。”
红莲见他们三人都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不知怎么,感觉有些烦躁挥挥手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既然被你们认出来了,本公主也就不隐瞒了,喂,你是那个新任职的将军是吗?刚刚救了本公主,父王会奖赏你们的,至于你们,哼,谋杀本公主还不算一件小事!”
被点名的韩信平静的面容显出惊讶,从短短的一句话,他似乎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流沙赤练,更何况,他觉得他们的交谈似乎出现了问题。
“公主?”朱家皱了皱眉,他自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又觉得有几分荒谬,“赤练姑娘不是最讨厌别人对你这样的称呼吗?”
他们的态度没有一丝应该有的恭敬,红莲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即便是姬无夜,也不敢这样对她不敬才是,他们怎么敢?
正在气氛凝滞之时,门外步履匆匆进来一人,他步态急促,就连腰间的凌虚也跟着晃动。
“良不请自来,还请勿见怪。”张良立定轻轻行下手礼。
他站在红莲前面,很好隔绝了其余三人探究的目光。
红莲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们刚刚的话让她的内心十分不定,此时见到信任的人,心下又慢慢定了下来。
这样一来,小公主嚣张的气焰很快也都回来了,指着正在和张良谈话的几人道:“小良子,他们都是谁啊,竟然对本公主如此无礼!”
张良扭过身轻声解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侠客,未曾接触过尊卑礼仪,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他这样一说红莲也能理解,抬着下巴道:“小良子的朋友那就算了,不责怪了,只是以后还是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我会告诉他们的。”张良保证道,而后建议道:“日头正热,新送来的陆月白已经冰镇好,殿下回去用一用可好?”
“那好吧。”红莲其实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又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三个人,想着自己的陆月白高兴离开。
张良不放心她一人,怕中途再出什么意外,朝三人告辞后紧跟上去。
“张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家疑惑的语气,还夹杂着担忧,流沙已经灭亡,如今却出现四天王之一的赤练,又和张良先生走那么近,很难不担心她会不会捣乱军中的计划。
此时正是红莲习惯小憩的时间,张良这才抽身来见他们三人,闻言面上依旧淡雅如风:“朱老板不必担心,红莲因为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已经失去了很多记忆,她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国未亡之前。”
“为何不告诉她?”韩信突然开口道。
面对三人同时而来的疑问,张良放下手里的杯盏,语气清幽道:“因为那是一段伤感的往事,有良一人知晓,足矣。”
“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韩国已经亡国,张先生又如何打算?”看出来张良的维护,花影也信任他的能力,只是她还是存着担忧,若是出现纰漏,可不好那么容易收场。
张良明白她的担忧,此事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结呢?只好道:“此事良暂未得到好的答案,若是几位有好的方法,良必深表谢意。”
“只能……”
朱家的话还未完,突然几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窗外,那里刚刚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尽管躲避的主人仍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姿态,然而粉色的衣角已经暴露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