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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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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怪啊!有妖怪啊!……” 见此情形,看热闹的群众吓得尖叫不已。
县衙大堂上,知县钱富抱着儿子的遗体哭的痛不欲生:“儿子,为父就只有你一根独苗啊,天呢!……”
一旁的衙役上前劝慰道:“老爷,别难过了,节哀顺便啊!”
钱富如疯了一般,猛的一把揪住衙役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你们……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儿子?”
“这……”衙役吞吐道,“实在是行凶的人太厉害,防不胜防啊!”
“说!钱富气的青筋直冒:“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
“是陆……陆大……陆知雨,她是陆老爷的女儿。”
钱富咬着牙:“是她?她不是在山上种草药吗?”
“没错,”衙役也有些不明白:“她救人无数,谁也没想到她……”
“你们听着,立刻派人把她给我抓回来!千万不能让她把事情捅出去!”钱富紧握拳头:“不管他是谁,本县都要他血债血偿!哏!”
“是!”衙役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应着声赶忙离开。
陆知雨当街杀人的消息在县城里很快就传开了,人们私下里谈论不停,易府的仆人丫鬟们自然也不例外。
“听说了没有?陆知雨杀人了!”
“还不止呢,听说她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啊?真的吗?那不是成妖怪了?”
“太吓人了!”……
易少卿经过医治,早已经行动自如了,正在书房里看书,门外丫鬟仆人们窃窃私语,扰的他不能静心。生气的打开门走出来,见丫鬟仆人们聚在一起,正聊的起劲。
“你们在聊什么!”
“少爷!”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易少卿皱眉不悦。
“有什么新奇的事?值得你们聚会商讨?说一说,让我也好奇好奇。”
“今天,在大街上,陆大夫杀了人。”
“什么?”易少卿大吃一惊:“她把谁杀了?”
“县太爷的儿子?”
“啊?”易少卿有点转不过弯来:“不会是道听途说吧?陆大夫向来和县太爷没有过节,为什么要杀他?”
“这……还听说临走时陆大夫一转身就不见了,她是妖怪!”
“这就更是胡扯了!”易少卿扬眉:“陆大夫刚替我治好病,怎么可能是妖?这定是谣传!你们不要再无事生非传这种谣言!”一甩袖板着脸又回到了书房。
到从大街离开,九米现出原型,趴在城墙上,看着那两个姑娘平安的离开,才放下心来,正要离开,忽然一阵风刮过,腥臭味铺面而来,蛇灵眨眼便站在九米面前。
吓得九米身子一怂,爪子一歪,幸好反应灵敏,在掉下去的一瞬用一只爪子扒拉着,才没掉下去。
“哈哈哈!……”蛇灵见状不由得笑起来。
九米翻身上来,气恼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实在太笨了!”蛇灵揪着九米脖颈后的皮毛,一把提起来:“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关你什么事?放我下来!”九米扬起小抓,作势挠人,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瞪大了眼:“不对,你……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应该找不到我才对!”
“你以为你附在人躯体上我就找不到你了?”蛇灵放下九米:“哎呀,你被我封印了两百年,果然成了老古董,井底之蛙!”
九米心有不忿:“你有资格说我吗?”
蛇灵鄙夷的说:“你的事我才没兴趣!我只是来提醒你,不要跟人搅和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你所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到了,所以提醒你,小心一点。”
“嗯?”九米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蛇灵:“这倒是很稀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蛇灵笑了笑:“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几百年,况且你还答应我取一百个人的魂魄,我自然是要多照顾你了。”
九米撇撇嘴:“哼,假仁假义!”
“你不信?这会儿你可以到县城大街上去看看,就会明白了,我先走了。”蛇灵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她说大街上?”九米挠挠耳朵:“难道大街上又出事了?我去看看!”说着立刻从城墙上下来,往县城内奔去。
九米恢复人形,来到县城大街上的十字路口,左顾右盼。
“妖……妖怪呀!”
“有妖怪呀!”
大街上,看到九米的人无不尖叫着神色惊恐的四散逃开。
九米也神色惊恐:“天哪!难道我现在法力竟如此低微?凡人也能看出我的真身?”
“嗯……”九米正托着下巴想不明白,忽然一阵风吹来,一张纸飞起来盖到了九米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九米皱眉扯下纸。
等看清纸上的内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我被通缉了!可是为什么?”
又看到文字旁边的画像:“怎么搞的?把我画的那么丑?”
“就是她!抓起来!……”
听到声音,九米一抬头,不远处有五六个衙役。
“呃……他们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衙役们气势汹汹的朝九米走过来,意识到不对劲,九米扔下通缉令,转身撒腿就跑。
“站住!给我追!……”衙役们在后面穷追不舍。
“废话!站住才有鬼了!”九米拼命狂跑。
到底是妖,没多久,九米就把衙役们甩在了后面。
拐到一条小巷子里,九米气喘吁吁:“妈呀,累死我了!是妖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思索片刻,“我还是变回原形,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了!”一转身,九米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纵身跳上墙头,本想找个地方休息,可俯身一看:这不是易府吗?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好玩!转身要离开。
“嗯……其实比起外面,这里还不错了,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改变了主意,九米跳到易府院落里,“就这里了,反正我现在变回原形了,他们也认不得我了。”
“这地方还真不错啊!”闻着花园里的花香,九米左顾右盼,“凡人还真会享受啊!嗯,不错!”
有风拂来,一股不同于花香的清甜味迎面而来,九米顿时陶醉不已:“哇,这个香味更棒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太棒了!”
一路嗅,一路闻,九米顺着香味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扇门前,透过门缝用力耸着鼻子闻了闻:“果然是这里面传来的!”
门上没有上锁,只是紧紧闭着,用头顶了门几下,门却毫无反应,打不开啊怎么办?九米在门前急的团团转。
屋内,易少卿正在作画,忽然听到动静,搁笔走过来打开门,低头一看,很是意外:“小猫?哪里的小猫跑这里了?”又仔细一看:“原来是你呀!挠人的猫!”
忽然有人出来,九米本能的跳到一边,抬头一看,也很意外:“怎么是他?”仔细看看他脖子上快愈合的伤口,放下心来。
易少卿突然一把把九米抱起来,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九米的脑袋:“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嗯?”
九米吓了一跳,在易少卿怀里扭来扭去,想要挣脱:“可恶,怎么又被他抓到了!放开我了!我最不喜欢被人抱了!”
而这一连串的反抗在易少卿听来是这个样子:“喵~喵喵~喵喵~”
“这小猫怎么叫的这么厉害?”易少卿摸摸九米的鼻梁:“它这么瘦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叫?瘦小?”九米一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很是无奈:“他是凡人,怎么能听懂我说话啊?”
易少卿把九米带进屋里,抱着九米的手却不曾松开,衣袖裹着九米小小的身子,软软和和的,很是舒服,一时间,九米忘了反抗,躺在易少卿怀里,眯上了眼睛:“嗯~太舒服了!”渐渐地,沉沉睡去。
县衙大堂上,钱富拉着脸正襟危坐。
一个衙役跑进来汇报:“老爷,刚刚在大街上看到了陆知雨。”
钱富立刻站了起来:“把她提进来!”
“那个……”衙役犹豫半晌:“又让她给跑了。”
“废物!”钱富拍着桌子,气恼不已:“连一个女子都抓不住,要你们何用?”
衙役低着头:“她实在跑的太快了,还……还有人说她是妖怪。”
“管她是人是妖,我定要她为我儿子偿命!”钱富大手一挥:“走,带上人跟我去陆家!”
衙役不解:“我们不是应该加大人手搜捕陆知雨吗?去她家做什么?杀了人,她肯定不会回家的。”
“你懂什么,只要老的在,小的也跑不了。”钱富走出门去,衙役紧跟着跟了上去。
“快开门!快开门!”县衙衙役以雷霆般的速度集结在陆府门前。
陆府守门的仆人打开门,棱着眼,不耐烦的说:“谁呀!”一抬头看见钱富身着官服,吹胡子瞪眼的站在陆府前台阶下,还带了一大队人,吓得慌忙扭头往里面跑去,大喊着:“老爷,县令大人来了!”
不一会儿,陆振远便急匆匆走了出来,他便是陆知雨的父亲。虽然白发苍苍,脸上皱纹密布,但由学医的陆知雨调理照顾着,身体倒是健朗。在这镇上,也是属一属二的人物。
见到怒气冲天的钱富,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苦着脸迎上去:“钱大人,你这是何意啊?我不是才捐钱建了一间客栈供你们玩乐,私下里更是三不五时的给大人送礼,今天又哪里得罪大人了?”
钱富冲上前,一把揪住陆振远的衣领:“老东西,快叫你的女儿滚出来!”
陆振远吓了一跳:“大人,我们之间的事,何必要扯上我女儿呢?”
“难道你没听说吗?”钱富恶狠狠地说:“就在你建的客栈里,你女儿把我儿子给杀了!”
“啊?”陆振远懵了一下:“不可能啊,大人,我女儿学医救人数载,只听到说她治病救人,还从没听说过她杀人呢,是不是大人哪里弄错了?”
钱富指着身后的衙役:“他们都是证人,你还想狡赖吗?”
“这……”看来所言非虚,陆振远吓得双腿一软,若不是钱富提着,早就倒了下去。
钱富连连逼问:“你女儿在哪儿?快把你女儿交出来!”
“大人,小女今天并没有回来啊,我一直以为她还在山上呢。”陆振远强打起精神道:“我是真的没听说有这档子事儿啊?”
“我已经派人去山上看过了,你女儿并不在那里,她杀了人不回家,还能躲哪儿?”
“大人,你知道的,我女儿一向痴于学医,哪里肯回家啊?”
“她回没回家,进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都进去给我仔细的搜!”钱富一声令下,衙役们流水一样进入了陆府内,一时间,陆府翻箱倒柜,鸡犬不宁。
陆振远老泪纵横的跪下道:“钱大人,别说我女儿不在府内,就算在,看在我的面上,您就宽宏大量饶了她吧。”
“饶了她?”钱富愤恨不已:“她当街杀了我儿子,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正说话间,衙役头子跑了出来:“大人,搜遍了整个陆府,也没有发现犯人的踪迹。”
“没有?”钱富很是意外,踱了几步,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陆振远:“来人!把他带到县衙门口捆起来!张贴告示,今晚子时之前,如果陆知雨不来束手就擒,就等着她的老爹人头落地吧!”
陆振远一听,反而愤怒的站了起来:“钱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平日里,我不知给你送过多少银子,今天,你竟然这样翻脸无情?”
钱富不怒反笑,凑到陆振远的耳朵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别那么着急上火的,你为什么送我那么多银子,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非要我把你的底儿抖出来来吗?”
“少威胁我!”陆振远红眼瞪着钱富:“我以前是强盗又怎样?你抓着我的把柄,再三要挟我,当真以为我软弱可欺吗?你儿子混账无赖,我女儿就算真的杀了他,也是咎由自取!”
“你……”钱富指着陆振远的鼻子,气的发抖:“你…… 把他给我带走!”
衙役闻声上前,拘着陆振远,钱富甩着袖子坐入轿内,一队人浩浩荡荡,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