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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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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所宅子里,宅子很大,大到上下能住下几百号人口,而她成了这宅子主人的女儿,而且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相府的千金。
这老相爷一生得了五子,可女儿却独独只有她这么一个,所以很是宝贝!再加之这位千金自打小就患有心疾,老爷子更是心疼,再加之还几个朝中支柱的哥哥的护持,导致这位相府的千金,自小就宠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醒来的林溪对自己怎么身处此时算是一无所知,但隐隐觉得好像与当日山洞中发生的一切有关,可是要说起来到底是相关在哪里,林溪思来想去,也没猜透这个中因果。
日子过的飞快,转瞬过了七日。第八日,林溪在家闲来无事,遣着丫鬟来到一座茶楼处喝茶,顺便正在整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眼前忽然晃过去一个身影,单瞧着这张脸有些个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地见过?于是她又盯着那张脸仔细瞧了一瞧,在哪儿见过呢?
忽然林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这不是山洞中被自己砸了的那个人吗?!
嘶……他怎会也在了这里?!
她将身子探出窗外,紧着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一身囚衣打扮,项上担着枷锁,与之前相比几乎,模样仍是之前的模样,只是稍显稚嫩了几分。再瞧着现如今的状态,似乎也比之前颓废了一些。嗯?这是怎地一回事?他怎无好端端地成了囚犯?
正疑惑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段本该不属于她的记忆,记忆中这个男子是左侍郎沈璱之子,名唤沈良。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他不仅满腹经纶,而且相貌堂堂,是整个汴京城中众多美女子的梦中情人,亦是她记忆中的爱慕之人。不过上月,沈良的父亲因得罪了权贵,遭人陷害全家被查抄,沈璱被斩,而沈良等家眷被流放外地为奴,永不得回京。
七日前也就是下旨宣判的时候,林溪的本体因接受不了这个实情,心疾突发昏死过去,如此才有了现在林溪的苏醒。她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前思后想了一番,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忽地一惊,瘫坐到了椅子上,兀自打了个寒颤,脑中‘嗡’地一声巨响。
难道……当时掉出来的那个小瓶瓶,难道是、是、‘虚弥梦’?!
林溪望了望苍天,又望了望楼下的人,忽然心生感慨,由此可证,人在倒霉时,祸向来都不单行,这原来是个真理……
林溪微微仰面朝上,将天望了几次,想要抒发一下一腔的愤懑不下的情绪,可是望来望去的她望到最后也就望出了一句:“你大爷的!”
林溪转过头,眼神有些涣散,但脑子差不多已经清醒了,搜寻了一下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那个对自己亲徒弟下‘狠手’的泼皮师父曾对自己说过,凡中虚弥梦者,需历九劫,一梦为一劫,历九劫者分造梦者和守梦者,二人需在璇瑰梦中行阴阳之道。一劫历经之后守梦者会在七日之内死去,以此才方至下一劫。
九劫历尽,方可解虚弥梦之毒。
如历劫时,未行阴阳者,弃劫者,自伤者,胁迫者皆为失败,则毁阴阳之道,造梦者和守梦者会当场暴毙。
林溪将这如今的情势审时度势了一番,虽不想承认,但她入了这虚弥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这不是她头疼的,最最让她头疼的是,这不是她的梦!
换句话来说,这个男人才是造梦者,而她才是那个守梦者。若想解毒首先要救下这个男子,若是不然,他出了意外,不需等到解毒,他俩就先两尸两命了,想来这怎么算都是个赔到血本无归的买卖。
思及此处,林溪只觉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端的她这千金小姐的架子也尽数散去,目呲欲裂般动了动绛唇,一阵檀香般的气息涌动,带出一句清新寡淡的话语:“走了什么一般狗屎的运气!”
话音将落未落,有风过小楼吹动窗前月牙白的衣袂翻飞,人影一瞬闪过,径直奔下了楼去。
林溪一边火急火燎地去追那押解的人群,一边又将老天爷仔仔细细、全全面面地问候了个遍。
“等、等等!”林溪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口隐隐有些发疼,她皱眉捂住胸喘了几口粗气,暂且说上话来。
“小姐,你慢点,慢点!”跟在她身后的丫鬟面色慌张地追了上来,“老爷嘱咐过,小姐不能跑的,您怎么又忘了!!”
林溪哪里听得她的话,指着押解的官差说不上话,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丫鬟倒是个机灵人,见林溪指着他,定知她有事要问,追上去快速随扶住林溪一边替她顺着气,一边唤住前面正在前行的官差:“还请这位差爷且先留步!”
押解的官差听到有人在唤他,停下步子转过头来,看见不远处正站着是相府的千金。心下一愣有些不解,却也未敢怠慢,带着恭敬的笑,疾行几步来到跟前向着林溪作揖行礼道:“不知林小姐唤停奴才们是有何吩咐?”
林溪指着他身后的人,面色有些苍白,胸口疼痛让她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话。
但那小丫鬟机灵,顺着林溪指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她指着一个囚犯,于是便替她问道:“敢问这位差爷,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地?”
那押解官向来惯会看人眼色,见到丫鬟开口问,低着头工工整整回道:“这里是前些日子皇上批下来的重犯,奴才们奉命,要将他们押到边疆充军为奴的。”
“哦,原来如此!”小丫鬟点点头,才又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可知都是犯了什么罪行?”
那押解官微微一笑:“这个……奴才就不知了,只知是天子发了雷霆之怒,才将这一家子百十口人都发配到了边疆为奴为娼!”
林溪扯了扯丫鬟的衣袖,示意她看过去。那丫鬟顺着林溪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方知自家小姐为得什么。略一沉吟后,自袖中掏出一些银子,不着痕迹地递到衙差手里,道:“这些银子是我家小姐的心意,差爷还请不要嫌弃。原是我家小姐最近修佛缘,此番是小姐想结个善缘好做修行。此一去路途遥远,一路颠沛流离,不免辛苦万分,这些就当给差爷和这些人的行路的酒钱。刚好城外西口有间茶楼,差爷不妨去那边稍作休息,再行上路。”
那押解差何曾听不出她这话里话,见她们有求与自己,便也不做多推辞地将银子收进了怀中。脸上愈发笑的恭顺,朝着林溪弯腰行礼道:“林家小姐真是心善仁义,叫奴才感激不尽,那这些银子我就替他们收下了,再次多谢小姐。现如今时间不早了,路途还远,奴才还得早早去了,免的耽误了行程,这厢就拜别小姐,改日在向小姐道谢。”
林溪顺着胸口没说话,缓缓点了点头。
丫鬟见他们走远,低头对林溪道:“小姐,现下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林溪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自是去找能找之人!”
“小姐说的谁?”
林溪挑了一下眉:“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