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师尊总在掉马》半咸芝士

4、第 4 章

　　沈玉言手上没有灵力，只是用的力气也不小，虽说对修仙之人造成的伤害不大，但也够对方疼一阵的。

　　那弟子一时间被打懵了，呆立在原地。

　　沈玉言见他没反应，随手又是一棍子朝着那少年背后砸下去。

　　少年反应过来，棍子砸下来的时候痛的大叫一声，便朝后跳去。

　　潼岚见状连忙上前拦着，小声在他耳边道：“师尊！算了吧——他是剑峰主的儿子，若下不来台，恐怕会有麻烦。”

　　少年背着手臂，疼痛倒是轻微的，只是他从来没有如此丢人过，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更何况是被一个公认的废物打，当下气急怒叫道：“你凭什么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玉言将木棍扔在一边，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过就算是你爹，当着我的面也会给我点面子。算起来我又是你的长辈，当着我的面辱骂我还欺负我徒弟，我打你两下又如何。”

　　说着又想到什么：“哦对了，本门规定，我记得好像长辈可以教训弟子，但弟子不可对长辈不敬，对吧？”

　　这门规不假，沈玉言虽说年纪还算轻，但也是与掌门和几位长老同辈的人，况且掌门明面上也对他颇为关照，就算如今修为不如一个普通内门弟子，也没几个人敢当面对他口出狂言。

　　就算是平白无故的打他，他也得受着。更何况是他无理在先。

　　众弟子下了学，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暗自窃窃私语。

　　少年憋着一口气，却堵着出不来，被气得几乎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地瞪着沈玉言。

　　沈玉言看着该有的震慑有了，自己也在弟子之间混了个眼熟，收了笑，语气冷了几分：“下次再看到你这般无理欺负同门，我就拉你去见掌门，看看你的好爹爹帮不帮你。”

　　反正宋玉堂明面上总是要做个仁义的掌门，自己一日不死，这位师兄对明面上他的关照和偏爱便一日不会消失。

　　秦墨全程立在一边，看着师尊的动作，未发一言，眼中神色有些复杂。

　　沈玉言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发什么呆，走了，回家。”

　　说着给了还在原地发愣的潼岚一个眼神，后者惊觉跟上。

　　一场闹剧结束，这一大两小就这么抛下一众弟子，转身离去。

　　“师尊...那人是江全峰主的儿子江方喜，师尊今天跟他彻底起了冲突，是否会隐患...”潼岚的声音在身后，有些惴惴不安。

　　沈玉言闻言停下脚步，心叹这孩子心底是好，就是有些懦弱，轻笑安抚道：“会是会有一些，但也不至于应付不了，不必过于担心。”

　　剑峰主江全一向是宋玉堂的心腹，都不过是明面上要对他好，暗地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本就是敌人。多这么一桩事，也不会真的影响什么。

　　沉默许久的秦墨却在此时突然道：“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无缘无故的恶意，退让与善意永远也不会让他们感激涕零。”

　　他说出这话，沈玉言倒是有些意外。然而想了想秦墨从小的经历，却不由地觉得有些辛酸。

　　沈玉言作为社畜摸爬滚打近十年，早已明白明白人心险恶这句话，甚至早已习惯以各种姿态去应对。

　　但是对于秦墨来说，即便书中将他设定的再厉害，再强大，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原著里刚开始，描绘的秦墨进入明心派前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秦墨还住在烟水村，一个人间偏僻的小村子。

　　养他的是一个单身猎户，偏偏在他三岁那年患了肺痨死了，从那以后，秦墨便一个人住在那间破败的茅草屋里。

　　小小的年纪，为了能不被饿死，自己便拿着猎户留下来的那几个破□□上山，运气好时能打回来一两只山鸡野兔之类的，运气不好时，遇上熊瞎子，便弄得自己一身伤。

　　有时候饿肚子了，住在隔壁的孙寡妇便偶尔接济一下他，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也没饿死长到了八岁。

　　直到有一日那孙寡妇也死了。

　　孙寡妇年轻貌美，本就有不少人惦记，后来却与一外乡人有染，这倒也不算什么。但是后来孙寡妇大了肚子，却生下了一个畸形的怪胎。

　　一时间全村人将她当成妖怪，那外乡人被吓跑了，村里人将她当做不祥的诅咒，认为收成不景气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同仇敌忾地将她绑了起来，放在草堆里，浇上火油，将她活活烧死。

　　同时被绑来当做异类的，还有与寡妇关系亲近的小秦墨，他被那群人绑了手，扔在了山上。

　　他双手被绑着，被一只黑熊咬住的脚，他在被拖拽的时候，依旧能听到山下的喝彩声，以及能看到那滚滚燃烧后撕裂天空的浓烟。

　　一瞬间，秦墨骨血里的神魔之力爆发，将绳子震断，一掌拍死黑熊后，便倒在血泊里。

　　再后来，就是原主捡到了遍体鳞伤的秦墨，发现他的血有异，将他带回明心派。

　　“师尊？”一声将沈玉言从剧情回忆里唤醒，潼岚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你一直盯着秦师弟做什么...？”

　　沈玉言者才发觉自己发了许久的呆，低头正对上秦墨乌黑的眼眸。

　　若但看这个孩子，怕是谁也不知道他自小噩梦缠身，又遭遇悲惨吧。

　　沈玉言摇摇头，转身道：“走吧，回檀思院。”

　　秦墨盯着他的背影，嘴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刚才在师尊的眼神里，看到的那是...怜悯？

　　与当年隔壁的孙寡妇看他的神色一模一样。

　　秦墨自嘲一笑，只可惜同情过他，对他好过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

　　下午弟子们并没有安排课，通常是几个人约着去校场练剑，或是在自己的住所自行休息，又或是自家师尊传授一些独门的秘法。

　　沈玉言先前腹中便一直有些灼热的感觉，回到檀思院后，这种感觉反倒变得强烈了起来。便让潼岚带着秦墨练剑，自行修习去了。

　　他把自己关进屋内，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但这一次，灼热感却愈发强烈。

　　渐渐地，灼烧的不只是胃，而是全身上下，连皮肤都开始泛红。

　　沈玉言能察觉到，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会有的症状，倒像是小说里，灵气在静脉中四处乱窜的表现！

　　他又想起自己上一次这般时，感受到胃中似有一粒晶石，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他循着记忆，盘腿坐在床上，跟着原主记忆中运行灵力的办法试了试，果然！

　　浑身的经脉许久没有这么充盈的灵气，疯狂的运转着，而在丹田之中，似乎有一块晶石正闪闪发着光，沈玉言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那块晶石的存在！

　　晶石代替了曾经碎裂的金丹，不仅如此，甚至更加疯狂地汲取着外界的灵力，转化为修为。

　　他的修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沈玉言有些不可思议，他生涩地默念经文，却根本赶不上灵力运转的速度，灵力转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气血翻涌，他猛地一口吐出血来。

　　周身的光晕终于停了下来。

　　沈玉言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等气息平复。

　　他随后检查了下自己，发现并没有受什么大的损伤，甚至在检查后，惊人的发现自己已经是结丹初期的修为了！

　　他想起了原著和记忆中，宋玉堂明里暗里暗示沈天华留给他的遗物，以及原书中死后宋玉堂将他大卸八块后也未找到的那样东西。

　　难不成就是自己腹中这块晶石？

　　沈玉言深吸一口气，他直觉这块晶石一定不是只有聚集灵气，也不仅仅只是沈天华给沈玉言的遗物那么简单，毕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穿越前，就是看到一闪过的一道光影滑进嘴里。

　　不过就现在而言，沈玉言觉得有些唏嘘，也有些亢奋。

　　原来原身心心念念恢复修为，沈天华却早已在他身体里种下了这一颗种子，只是阴差阳错，缺少一个契机。

　　而自己带着那道划入嘴中的光影，便是开启这道晶石能力的钥匙。

　　本来还想着如何在异世中立足，没想到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沈玉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调息灵力的运转和损伤的经脉。

　　出门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五感灵通，大老远的就看见潼岚端着一盘子丹药朝着这边过来。

　　沈玉言挑眉，呦，这不是掌门师兄送来的关怀吗？

　　送到眼前时，沈玉言抬手看了看，主要是一些帮助聚灵气的丹药，还有一些开拓经脉根骨的丹药，往日里，一个内门弟子一个月只能各分到一颗，而如今却是整整各三大瓶。

　　沈玉言暗自感慨两声，心想对方当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是可怜了药峰的那一鼑炼丹炉。

　　自己各拿了一瓶，剩下的让潼岚去自己和秦墨分了。

　　提到秦墨，沈玉言顺口问了一句秦墨的近况，没想到潼岚竟道：“这几日江方喜倒是没再闹事，但是秦墨师弟向来不与我亲近，下了学后便见不到人影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闻言，沈玉言却直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