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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戏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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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本是崇嵘国大族,亦是皇亲,位高权重却遭受皇帝的满门抄斩,最后奋起反抗,竟是一举成功,自此,称霸崇嵘百年之久的司徒皇族彻底瓦解。
延陵家主延陵誉正值壮年,坐上这皇位,而今,已逾十年,战火洗礼过的崇嵘恢复了往日的勃勃生机,此时此刻,在崇嵘的都城——全溪中,却上演着不一样的精彩戏码。
一间不起眼的小酒楼,传来一阵打架闹事的声音,路人纷纷驻足,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只见一个玉冠锦衣的公子插着腰,脸憋的通红,狠狠说道:“延陵空!你别以为是九皇子就嚣张跋扈,本公子不吃你这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有夫之妇,等着被罚吧你!”说话的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公子林承历,他身边是与他新婚不久的礼部尚书的女儿吕一霜。
围观百姓纷纷猜测,该是九爷调戏了这新婚少妇惹怒了尚书公子故而有此一出。当事者悠闲自在地坐于对面,一身并不张扬的素白流云纹锦袍,发束紫金冠,腰佩通体纯白的蟒状玉环,若只看着装,定会觉得只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可一见面容,无怪这刚新婚的林夫人都只是窝在丈夫身后,余光还不断瞥向那所谓九爷。
棱角分明,薄唇赤瞳,肤白如雪,一如画中的谪仙,连微微笑那么一下,也足以令万物失色,他,便是如今崇嵘国的九皇子——延陵空。
只见他大笑一声,尔后仍是嘴角噙着带些痞气的笑容,道:“林公子,念在你是林尚书的儿子,我已经不追究你夫人调戏小王了,何故还来要小王负这个责?”
林承历冷哼一声,道:“别仗着德妃娘娘受宠,哼,连眸色都是红的,我看你就是个妖精!祸国殃民的败类!你给我等着!”说完便狠拍了身边还被迷惑的夫人一下,待她回神,愤然说着:“还不快走!还嫌这里不够丢人吗?”
延陵空见这夫妻俩还未走远,赶紧小跑了出去,补充几句:“诶……林公子!小王可等着啊!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啊。”
身边的小厮见这情景,小声提醒道:“爷,您这次可又是闯祸了,哎,太子爷那边近来咬的这么紧,您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越说到后来越是声音轻了下去。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太子还奈何不了我,听说风月楼最近来了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女子,算起来今晚应该是她出阁之日,小卓子,咱们这就去见识见识!”
延陵空一副抬脚欲走的模样,身边的小卓子死活拖住,急着说道:“娘娘吩咐了,可不准再去那地方了,爷,您就当是可怜小卓子我吧,奴才家中还有一老母要照顾呢!”
延陵空翻了翻白眼,很是扫兴地说道:“行行行!你那儿有老母压着,我这儿也有德妃娘娘压着呢,看天色尚早,咱们先行回宫吧。”
一边的小卓子头点的像拨浪鼓似得,主子犯了事,总是做奴才的最受罪,偏偏还是遇上个这样能折腾的主子,得亏娘娘大度,也没挨几顿板子。
一回到宫中,延陵空便赶往长春殿,那是当今最为皇帝的受宠的德妃的宫殿。一进门,德妃安坐于软榻之上,身边是常常来长春殿说笑的贤妃,果真,一看到自己,母妃原本还是笑容满面,瞬间便又垮了下来。
“儿臣参见母妃,母妃万安。”延陵空恭敬地行了一个宫礼,略有些局促。
“若是没你这样的不孝子,我才能万安呢。”柳下若欣扶额道,她怎会教出这样的混世魔王来?虽是顶替其兄的身份,却文不成武不就,倒是练就一手调戏女子的好把式,难道真是因这身份,让她不能再做那正常女子该做的事情吗?
一旁的贤妃看这俩母子,总是不能好好相处,十年都过去了,还是这样,哎。贤妃只好再次劝慰道:“今日空儿不是乖乖回宫陪伴妹妹了吗?妹妹也别老是板着张脸,空儿怕是被你吓着了。”
眼见若欣的脸色有所缓和,贤妃赶忙向延陵空使了个眼色,她便会了意,立马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总算是哄好了母妃。
贤妃膝下仅有一个儿子,是与延陵空最为交好的六皇子延陵沣,贤妃虽不受宠,出身不好,却是生了个争气的好儿子,能文能武,且重礼义,深受皇帝喜爱。延陵誉时常褒奖这谦卑的老六,说他必成大器。
若欣也是十分艳羡于贤妃的,六皇子确是个能成大器之才,所幸自己还有韬儿。说到这延陵韬,是十一皇子,延陵空的亲弟弟,德妃回宫后起初并不受宠,但之后因为怀上了韬儿,地位才上升不少。
加之延陵韬三岁便识千字,四岁便能背不少诗词,七岁更是在朝堂之上雄辩番邦小国,直叫他们不敢进犯,延陵誉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如今延陵韬虽说才八岁,皇上却隐隐有废太子,立其为储的念头。
若欣知道延陵空的女子身份若是暴露出来,那自己将万劫不复,连带着韬儿都要受牵连,故而想拖久些,待韬儿登上大宝,再让女儿假死,如此便可瞒天过海,让她做个正常女子,嫁夫生子。
无奈,延陵空实在太过顽劣,自己亲授琴棋书画,她样样不沾半分,却到处惹是生非。
“贤娘娘,今日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延陵空蹭着贤妃的衣角,加之这样的举动,倒真像是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贤妃是看着空儿长大的,对她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因为沣儿总是很老成又恪守礼仪,并不会做这般讨宠的事情,只有空儿,知道她总是一个人,便时常过来陪她逗她笑。
“空儿啊,你可都十七了,你这样子啊,活像是十公主那女孩子家家的。”贤妃笑道。
这话却是惊了母子两人,延陵空颇有些尴尬道:“哎哈,贤娘娘说笑了,我可是铮铮铁骨男子汉呢!”
“既是男子汉,可也该娶亲了吧?你六哥在你这年纪,你六嫂嫂都已有身孕了。”贤妃玩笑道。
“这不是……我还小嘛,再说了,我娶亲,那也要父皇肯指个好亲啊。”延陵空看情势不妙,又赶忙补充道:“母妃,贤娘娘,儿臣突然想到件事儿,得去趟宫外,嘿嘿,儿臣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