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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狭隘拥挤的房间【5】 ...


  •   那种潜藏在社区角落的老年活动心中经常被改成一间棋牌室,这里的棋牌室外表还是相当有格调的仿古木架构卷棚歇山顶样式。

      林阳煦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走进这门里头,一股干朽的茶水味扑鼻而来,其中混杂着浓郁的烟味,还有几位妇人腿在坐着自己的孩子却仍就是兴致高涨在打牌。

      林阳煦在门口不远处的位置就找到了老师,老师待在麻将座前一脸严肃地打牌,顺便手上夹着半根香烟。
      这种场面林阳煦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他的老家里头也有不少这样的棋牌室聚众打牌。

      “老师……”
      林阳煦小心躲开人群,顺便跟坐在另一桌的师娘打了个招呼,他在这样的人多的地方难免有点畏手畏脚。

      带着几分结巴和局促讲清了自己的来意之后,老师简要跟自己的牌友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桌子。

      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情况比起想象中要好看一点,但是也不容乐观,桌子上的书撒了一堆,除了女生的那一排好算是完好无缺之外。

      几个女孩子坐在位置上跟惊弓之鸟相差无几,略带惊恐地看着男生房间的方向。
      男生房间里头的距离客厅不过一扇门的距离,这时候里面的动静也不小,像是要翻了家一般吵吵嚷嚷动静极大。

      老师仅在门口脸上都已经挂满了霜雪一般的冷意,在门口换上了拖鞋之后,大步流星几步就来到男生房间门口。

      他一掰门把手,咯哒了一声,这门却是拧不开。
      这时候老师怒气已经上了眉心,两眼里却像是窜出两团满聚着怒火的火焰一般,他的手掌在门板上哐哐敲了几声:
      “怎么还把门锁上了,你们这几个初二的,我去年不是都说了不要把门给我锁了。”

      “老师,”在里面的邱罗在里面也慌了,没想到这时候老师会从棋牌室回来,一般的时间老师这时候应该在棋牌室,晚上还要再喝杯茶聊会天,一般不到九点多是不会回到家里。
      他忙声急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过去给我开门。”

      洛修泽跟滑溜的猴子一样,家里乱成这样可不是邱罗动手的,反而是洛修泽先一步将事情挑起来的。
      这弄得动静越大,最后在老师那边就越不好收场,洛修泽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看来我的救兵到了。”洛修泽笑道,在这样炎热的天气,还活动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洛修泽的脸上也都布满了汗水,汗液淌在光洁的脸颊上晕染一层湿滑感觉,此时他一笑别有风情。

      他一个人应对这剩下的几个,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在直播间里头走的还是美少年路线。
      再来晚一点,他觉得自己都快崩了向来保持良好的人设。

      伴随着门的咔嚓一声,老师先一步进入到这里头来。

      “你们在这里都做什么呢,这么热的天也不开空调是打算蒸桑拿呢?”老师就看见一群人乌烟瘴气散落在床的周围,本就不大的房间内弥漫的味道更是不忍闻,“一个个都给我下来靠着墙站好。”

      洛修泽微侧目瞥眼看见了在门侧边站着的魏舟,他的余光才如同丝线一般飘到的时候,魏舟就往前走了一步,洛修泽的眉心随即一动心里陡然腾升起预感。

      老师此时也听到了自己的身后跟着的脚步声。
      他随即反应过来刚刚还有两个男生来着,便转头话道:“你们俩先去做作业,我好好说下一下他们几个。”
      林阳煦和魏舟就这么顺利现场脱身。

      老师重新又转过头来。

      “今后这个房间的门,也别想锁起来了,”老师表情极其严肃,蕴含着滔天的怒火,“我看看你们还怎么把人关在里面。”

      ……这人倒是这一下彻彻底底将自己摘了个干净,甚至可以清闲做一个旁观者。
      洛修泽心里海浪翻涌,流下的汗水只觉得咸的很。

      他现在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或许还是个连环套,但是这一件事情的也让他看出来,魏舟的手上应该是有资料。
      他提早知道了今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剧情,所以能够有时间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应对,甚至在自己的不经意的时候将林阳煦带出门,然后留下自己来应付这一帮的小混混,也应该是在他的计算之中。

      洛修泽也只来得及看这最后一眼,接着就被老师从床上直接赶下,他的心里满是魏舟的最后那道眼神,像是层云滚着黑浪被拍上岸之后,打出一点计划通的白皙水花。
      ……老妖怪啊。
      洛修泽后槽牙紧咬,另一方面却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
      如果再不做什么,一定会输。

      老师的训话时间一般取决于老师的心情,硬是把老师从棋牌室里叫出来,又让老师看见家里杂乱不堪的景象,这一回的老师的怒火不过个半小时倒是消停不下来。

      现在的洛修泽脱身乏术,而留在客厅的林阳煦正认真的看书。

      假借着接热水的名头,魏舟来到厨房开始看起了方才更新的日记,这一回的日记更新不止一篇。
      魏舟打开了今天更新的第一篇日记。
      “2012年9月5日。
      今天没怎么欺负我,帮他们下楼买烟,还有就是洗了好多衣服,一直到九点半都是他们的内裤和衣服。现在都没时间记日记了,十点就要熄灯了,预习明天的内容要来不及了。
      上课还是希望能够好好表现!新的学期一定要加油!”

      日记很短,字迹也略显潦草,他观察过林阳煦的笔迹向来都是端端正正的,像是新生的幼苗长得依照原定的轨道长得端正笔直。

      “2012年9月9日。
      今天下去帮他们买烟的时候,被正好去棋牌室喝茶的老师发现了,老师问我这烟从哪来,我迟疑了和牛,如果说出去的话,他们一定会被老师说的。
      或许又会来打我……
      但是我并不想被老师讨厌,老师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吧。
      但是向老师告状这种事情又要怎么说出口。
      老师看完迟疑这么久之后,也没有继续问,但是回去之后还是把他们骂了一遍。”

      少年的纠结与未长开的心灵就像是一朵蒲公英,随着一阵风的吹拂在不断地摇摆飘飘扬扬。
      从这些的日记之中可以看出林阳煦并不是个成熟的人,绝大多数的都是以半孩子的心灵来看待问题,甚至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是孩子做派。
      因为性格的原因,甚至也没有勇气来突破眼前的困境。只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猫,虽然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往前抓,但是本质上却想着跳墙逃走。

      等到魏舟看到第三篇的时候,眉头却缓然皱起,他一向是以看待小孩子玩闹甚至普通的校园欺凌来看待的这件事。
      毕竟受到混混的欺负这种事情在哪里发生都不奇怪。

      但是,他也得承认自己低估了少年人“无所谓”与那种层出不穷的“点子”。
      永远也无法想象一个“无畏”的少年会想出什么样的折磨人的点子。

      “2012年9月10日。
      我现在在厕所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厕所镜子里头的我眼睛都哭红了。我不想将这件事记录下来,但是我从今以后的人生都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我本来以为前面几天应该就会消停了,我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好好学习,只是想要读书。
      迎着父母希冀的目光不断向上。
      只是这样的愿望。

      今天晚上老师有事外出,很晚才回来,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明天放假,对于我们的看管就松了很多,师娘也不在家里。
      给他们洗衣服这件事情我已经做到很熟练了。
      在我走到阳台的时候,他们将房间过道的们锁上了。
      其中一个人将我撂倒,我在地上摔得很疼,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放在地板上拖。像是破布拖把一样,不停在地上打滚。

      我头晕脑疼,不知刚刚被撞到哪里磕了一下。
      我也忘记是谁在一边质问我,一边像是在拍篮球一样使劲把我的头往地上扣,他嘴里在说道为什么要跟老师说买烟的事情害的他被骂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前黑晃晃都是一群人,真的很害怕。

      其中一个人把我拖到床上,手臂磕出了一条道。
      “哭什么啊!”有人喝道。
      我此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早就已经从眼眶里不断涌出。

      其中一个人手上拿起铁钳,我记得那时早上的阳台铁管上的螺纽送了,老师用它来修理之后还没来得及放倒储物间里。
      我害怕极了,双腿甚至忍不住无意识地发抖,其中两个人把我死死锁在床上,咸味的手捂着我的嘴巴,力道大得将我的脸颊都捏的生疼。

      “用这个玩玩那里会不会比较有意思?”
      那个拿着铁钳子的人笑着说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想重新回忆一遍过程,我只记得那握着铁钳的手抬起来的样子。

      写到这里我的眼前都已经被泪水覆盖。
      他们在戏弄之后,脸上带着轻松做自得的笑意走了出去。

      我只能在自己的痛苦呜咽声中听到那些人的不在意的玩笑话语,客厅里的女孩子们还在做作业。
      他们边走便说道:
      “还会流液体挺神奇的。”
      “第一次发现呢。”
      “等会叫让高级下去买包烟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狭隘拥挤的房间【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