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101、未来轨迹再现（二）

　　每周必开的队首会和某些现世企业周一早上的例会相似，可惜情形不完全相同，所以不会出现口沫横飞的山本总队和开小差的众队长，大家就尸魂界存在的问题，灰常正经、灰常认真地进行讨论。
　　在此偷偷说句，有几位队长们一旦杠上，抛开形象的激烈程度完全可比拟Ｍ国国会的议员，所幸从头到位都固定在冷嘲暗讽的级别，没发展成大打出手全在山本总队坐镇的缘故，详细情况请见《ＢＬＥＡＣＨ》第８２章，咱就不浪费字数形容了。
　　相比队长们的“热情”，副队长们真是含蓄很多，谁让一切事物均由队长决断，副队长之间当然是没啥矛盾的其乐融融喽。
　　尤其是公认的“活动压力源”朽木白哉升任队长之后，聚会气氛立即脱离马里亚纳海沟，向地平线发展，在大家庆幸不必再锻炼精神承受力时，只有雏森一个人暗自可惜，夏天再也无法享受到免费提供的冷气。
　　目送蓝染走入一番会议室，雏森转身进到隔壁房间内等候，由于五番队长是出了名的勤奋克己，连带副队也总是第一个到达，
　　等了没一会儿，八番副队伊势七绪进门，两人依在窗边，闲聊女协的事情。
　　“小桃～，陪我玩～。”粉色小跳豆一进门就往人的肩膀上蹦。
　　雏森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瞬间剥下糖纸，塞进八千流的嘴巴里，阻止她的胡闹。
　　“刚才说到哪里？”
　　“女协经费周转已经没问题，所以当初借的钱，加上这几年的利率，全部存到你的帐户里。”伊势七绪扶着镜框，确认了原来只要招数用对，八千流也是很好打发的。
　　“啊拉～，七绪想的真周到。”
　　“呐～，呐～，我可以加入女协吗，好像很好玩～。”八千流趴在雏森肩膀上，拼命挥手吸引两人注意。
　　“嗯……当然可以。”七绪首先看向八千流：“八千流有没有兴趣来当会长。”
　　“那是什么？”粉色小丫头茫然地瞪大双眼。
　　在伊势考虑怎样尽可能简单说明时，雏森轻捏上八千流的小脸。
　　“会长是带领大家一块儿玩的人，每天要做很多有趣的事，还有很多点心可以吃。”
　　“我要当！！！！！！”一听到点心，八千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以后全靠你喽～，八千流。”
　　“没问题～。”
　　当她们俩把脑袋靠在一起甜甜蜜蜜时，伊势忙扶住眼镜，才避免它掉到地上。
　　“雏森……这是诱拐……”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重点是找到会长的人选。”雏森比出“Ｖ”字。
　　“……是什么意思……”
　　“现世的手势，表示‘胜利’。”
　　“哦～！”八千流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姿势。
　　看来今后的日子，我会更加辛苦……伊势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唷！大家好。”爽朗的声音来自志波海燕，他的出现代表浮竹队长已经恢复到能工作的程度。
　　“海燕——啊咧？”
　　志波海燕身后跟着的除了桧佐木，还有吉良，发现他胳膊上戴着三番袖标，雏森退去脸上的惊讶，高兴地快步走过去。
　　“海燕，桧佐木，好久不见。吉～良～，什么时候当上的副队长，恭喜唷～。”
　　暗恋对象的恭贺，级别就是不一般，吉良的脸瞬间泛出红晕，轻点一下脑袋，然后低下头。
　　“这下阿散井彻底输了。”雏森想起他们三人初入队时，约定谁最后当上副队谁请客的事。
　　“千万不要，雏森。是市丸队长点名让我当副队长……不是我……”吉良羞涩又尴尬地阻挡。
　　“点名？怎么回事？”
　　当雏森发问后，三位男士均沉默片刻。
　　“一个月前，三番副队长在集体虚狩的时候阵亡，怎么说……刚听到这消息，感觉很不可思议，明田那个人……”海燕摸着后脖颈感慨：“修兵，你跟明田很熟吧。”
　　“是同期。”修兵点点头：“听到消息后，我也很震惊，按照明田的实力不应该……”
　　“是的，明田副队长很厉害。”吉良也跟着附和：“三番为此还乱糟糟了一阵子。”
　　“真是不幸的消息。”雏森闻言，皱眉。
　　“是啊……”吉良想起自己提升后，三番队员们的反应，表情立刻趋向“悲苦”。
　　“打起精神来，你现在可是副队长了。”见后辈这幅模样，志波狠狠地给他后背来上一掌。
　　一门心思哀愁的吉良差点趴到地上。
　　把前任三番副队阵亡的猜测扫到一边，雏森记得吉良刚当上六席，破格提拔必定会引人非议。
　　“没错，吉良。不要管别人，你只管自己努力……”雏森抿了抿嘴唇，抹掉不情愿的心情：“要不然对不起市丸队长对你的……信任。”
　　“我知道。”
　　“啧，瞧瞧，就是不一样啊。是吧，桧佐木。”海燕扇动手掌，露出房间太热的模样。
　　“我们说一百句也顶不上雏森的一句话。”修兵叉着腰，哼笑。
　　“啊……不是……”
　　“不用解释，我们都明白——”
　　“我才知道海燕和桧佐木不擅长安慰人。”雏森插话。
　　三个人的动作一顿，统一看向小桃子。
　　“吉良。”海燕搭上同僚的肩膀：“加油吧。”
　　“迟钝。”桧佐木无语，抬头望天。
　　“其实……挺好……”吉良低头对手指中。
　　九番队副队和十三番队副队对视后，统一动作地轻笑，使劲拍着三番副队的肩膀，吉良呼着痛，表情却是非常明亮。
　　看到这场面，雏森的心头一刺，不用猜也知道市丸选择吉良做副队长的原因是便于掌控的温吞个性，另外刚才说起市丸，她也发现吉良突然轻松了半分。
　　……你已经信服他了吗……
　　在五番队时，雏森了解到市丸是多么随心所欲的家伙，偏偏做事说话轻佻，无所谓的态度，奇异地给人可靠感，有多少五番队员为此被其吸引，继而去信任，去追随。
　　队长对副队长而言，是必须服从的存在，可想而知，吉良今后会在名为“市丸银”的漩涡里陷得有多深。
　　再次体味了解真相却不能说的无力，甚至还做出用市丸的名义去鼓励同窗好友，这一令雏森自觉讽刺的举动。
　　当背叛来临，将信任全部托付出去的人们的心情会如何，想到这里，雏森摸着脸颊，自嘲一笑，就欺骗这点，她也是一样，如今坐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喝茶聊天，而将来的某天，说不定“雏森桃”会同时背叛所有人。
　　到那时，面对质疑，要说些什么呢？
　　或者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队首会结束，副队长们立即起身前往迎接，站在慢慢开启的门外，雏森突然想起学校放学后，铁门一开，下课的学生们蜂拥而出的场景。
　　努力平复扭曲的唇角，一眼看到在最里面的褐发男子，正欲上前，却对上第一个出来的十二番队长。
　　“雏森桃，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技术开发局报到。”涅茧利只差指着她的鼻子兴师问罪。
　　“啊拉～？我好像记得小桃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什么时候归涅队长管理。”队长加上关西腔，任谁都不会猜错来者为何人。
　　话说你站的位置比蓝染队长还靠里，为啥他还没走出来，你却能站在这里……雏森对两人的对峙感到粉无奈，估计两人肯定把队首会上的争端延续到现在。
　　“蓝染都没说什么，你出什么头，莫非你还认为自己是五番队的副•队•长吗，市丸队•长。”涅茧利仿佛盘算着何时掏刀剖开人肚子一般的恐怖。
　　“正因为我曾•经•是•五番副队，所以知道蓝染队长的脾气，自家的副队长被借用好•多•年也不会说什么，对吧，小桃～。”市丸搭上雏森的肩膀，阴恻恻地弯起唇角，笑容如蛇一般诡异缠绕。
　　“市丸队长，涅队长，我的副队长对二位有什么失礼之处吗？”隐藏极深的魔王以光明王的温和形象登场。
　　衡量三者的气势，小桃子做出评价，还是黑暗版的ＢＯＳＳ更令她害怕。
　　“蓝染队长。”雏森微微欠身，退到自家队长身后。
　　“哼！别忘了你还是我技术开发局的研发人员。”涅茧利撂下话，走人。
　　“您真会说笑，小桃是个乖孩子呢～。”市丸甩甩双手，藏进袖中。
　　“伊鹤。”
　　“是，市丸队长。”
　　临走前，三番队长极富深意的一笑，令人印象深刻。
　　回五番的路上，雏森问蓝染。
　　“很激烈？”
　　“呵呵……”笑而不答。
　　同处一个级别的队长们，拥有同样的权利，如果在关键问题上意见相左，即便关系再好，也很难低头退让。
　　而山本虽为十三番之首，的确拥有对其它队长的命令权，却无法保证其命令能服众，并保持永远正确。
　　至于四十六室，不要指望他们能够体察细小的民情，因为贤者和审判官们的主要职责是确保司掌律法的公正，以及保持尸魂界大局的稳定。
　　问题是在其管理之下的流魂街，民众们却不懂得什么政治，什么未来，他们关注的只在当下。
　　谁的错？
　　是别人的，因此要去怨恨。
　　因为看中的点不一致，所以才会产生矛盾，可是要统合众人的观点，恐怕连灵王也无法做到。
　　远离尸魂界，不等于远离矛盾，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当雏森再次来到现世出差，忍不住想是否要结束工作，提前回去。
　　回去后又能做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我的力量放在世界之中几乎微小到忽略不计。”雏森仰望天空，再低头。
　　早明白的道理，今日更深刻地认识它。
　　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突然决定去看看石田宗弦，那位了解自己力量有多微小，却依然坚持的灭却师。对方不太可能解答自己的迷惑，雏森只是想去看看他的现况，或许能因此感受到他的平和心态，让自己的心境上有所提升。
　　时间没能改变村落，按着数年前的记忆，来到石田宗弦的住屋外，却发现有一女子正推门进去，看似住在这里。
　　心想难道七八年没见，石田宗弦搬家了不成，雏森忙去寻找僻静之处，好穿上义骸，跟现任屋主打听。
　　没想到转身后，正对上欲寻找的人，最让雏森感觉奇怪的是，石田宗弦被一群孩子包围着，俨然孩子王的架势。
　　“咦？”宗弦一怔，随即对身边的孩子们说：“抱歉，今天老师有客人要招待，所以不能招待你们吃点心了。”
　　孩子们发出失望的叫声，雏森也看到宗弦手中拿的书籍，看来出了村长，他还兼任村里的私塾先生。
　　“为什么老师还没进家门就知道有客人？”有贪吃的孩子不甘心地追问。
　　“啊！是不是老师又看到那个了。”
　　那•个……雏森挑眉。
　　“什么？是什么？”
　　“就是……”男孩勾着手，做出阴森恐怖状，惹得女孩们一阵尖叫。
　　说我是鬼，这话倒没错……见宗弦冲自己歉意点头，雏森摆手表示不在意孩童的胡言乱语。
　　“骗人！”灵异的话题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质疑。
　　“我爸爸说过，世上没有鬼。”
　　“那你是说老师在撒谎。”
　　两方吵吵嚷嚷，还有几个小孩拉着宗弦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求证。
　　“老师，你没撒谎对不对？”
　　“你平时就教给我们不能说谎，所以自己也不会，是不是，老师。”
　　孩子是又吵又闹的小魔鬼……雏森一翻白眼，决定不等宗弦处理好他的学生，箭步上前，使劲揉了揉最初提出反驳意见的小鬼的脑袋。
　　当场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刚才还坚持“爸爸的话不会错”的小家伙，转眼揪住宗弦的裤腿，抖着问。
　　“……它是不是……生我的气，怎么办，老师……呜呜呜……”
　　“没有，那位姐姐没有生气。”宗弦弯腰摸着孩子的脑袋：“因为她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摸你的头。”
　　“不能撒谎哟～，老师～。”因为在场的人无法看到听到，雏森才毫无顾忌地用羞羞脸的动作调侃宗弦。
　　趁着小鬼没闹起来之前，她快速把所有孩子的脑袋瓜揉了个遍。
　　“麻烦石田老师告诉他们，大家都是既可爱又听话的好孩子，所以要听老师的话，赶快回家。”
　　带着笑意把雏森的话重复一遍，宗弦总算把学生们都哄回家。
　　“进来坐吧。”没有问来意，石田便将对方请到自己家中。
　　“原来你没搬家，可是刚才我看到一名女子……”
　　“那是我的妻子。”宗弦推开门：“加奈，我回来了。”
　　“妻——”雏森瞪眼：“我现在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你都结婚了。”
　　“可是，你却没变化。”
　　“是啊……呵呵……估计等你变成老公公，我还是这副青春——……啊咧？”她的目光落在宗弦之妻的肚子上。
　　“石、石田！肚子！肚子！！”
　　“老公？你的袖子！！”女子以手撑住后腰，同样惊讶地瞪着丈夫的衣袖，在无风状态下，它正向侧面飘动，还带着节奏地一扯一扯。
　　“你又带什么回来，告诉你多少次，不可以往家里带一些——”
　　“不是亡灵，是我常跟你说的死神。”宗弦从雏森手中拉回衣服：“我妻子加奈……是，她是怀孕了，麻烦你的嘴巴不要张得那么大。”
　　“死神！！！！！！！！！！”
　　“怀孕！！！！！！！！！！”
　　灭却师被人类听得见和听不见的双重尖叫震破耳膜。
　　“在哪里！站在你身边吗？好诈哦，老公，人家也想看啦……雏森？男的？女的？什么模样？”
　　“怀孕！手脚好快！不对，那是刚结婚就……你都结婚——你结婚几年了，啊，我还没说恭喜，现在知道是男是女吗？起名字了没？”
　　“你们两个……”石田宗弦摸着脑门，努力排除内部的轰鸣声。“……能等我进门之后，再追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