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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曲:铁三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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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e僵在自己座位上不知所措。全班注视着她和猫白。语文老师松了口气。
“人家自己泡的茶你说什么别喝。来孩子们上课了上课了,把笔记本准备好了这么大孩子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两位同学有什么事情,下课以后再说,不然你们上来代替我讲课?”
语文老师的幽默逗笑了全班同学。Marie也原地尬笑。幸好躲过去了。
阵阵雨声也令她的神经放松了。
下课后她主动找到唐依依,想尝试道个歉试一下。
“你说杯子里你放了修正液?”唐依依好像根本不在乎,“昨天我妈妈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给朋友们买饮料,我顺道看见有卖打折花茶的,我还没喝过呢,用剩下的钱买了一些准备回学校再泡一些尝尝,你看我还给宋姐泡了一杯呢,这个店家卖得茶很好喝!”
“不是你……”Marie有点语塞,这就躲过去了?眼前又浮现了一串文字:唐依依绽开了一个天真纯净的微笑来,她不知眼前的倾乐小姐高傲的脸上高傲的微笑里夹杂着多少不屑一顾……
呃。这作者多少有点变态了。这种没逻辑的写法纯粹为了展现小受的正面形象而罔顾逻辑问题吗……她打开随身小镜子把自己的脸照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这张芭比娃娃一样假的小脸蛋就是“她”。
“Marie同学,你……”
“我挺好的……”Marie耸耸肩,一溜烟跑了。
朱小桐觉得今天的经历很不对劲。
她为了找借口特意买了点花茶泡,总算是给蒙混过去,而且还阻止宋惊阙去找Marie算账以免触发更多剧情。可Marie的反应更怪。
她把这些想法先咽进肚子里,抓紧时间去女厕排队了。
没事干的只有?、Cranberry、Kim,和已经开始养老的杀手鼬,别墅外雷声阵阵,别墅所在区比学校那个区雨更大。
Cranberry翻看着女主Marie淘汰下来的课本和一些课堂涂鸦:“写小说的不一般都喜欢男女主读的是几十万的贵族学校来着?难道是杀手鼬穷的缘故?”
“你自己看看大厅里放的那个古董花瓶啊,”Kim仰天感叹,“这玩意价值保守估计几百万欧元啊,他家又不穷啊我等屁民够不上他后脚跟。”
“我还真没注意……”
“因为可能作者本身眼皮浅薄,所以只能写自己身边的事物,我看了群里保守估计大半都是高中生吧,少数是大一大二左右的大学生和初中生。”Kim指出关键点,“不只是腐女习惯这样写。”
“关注学校是否是贵族学校没用。关注腐女的特征才有效。”?推开窗户,随手给了Cranberry一个爆栗子。
她手抖发抖啊,朋友之间开点玩笑,她怕给对方打疼了。狂风暴雨一瞬间冲进窗户里蹦迪。客观点来说,?不在乎角色的的生活是否奢靡华丽铺张,她更在乎的是故事性,还有作者态度。这摆明了是没打算给女主活路。
“你干嘛下雨天开窗啊!”
Cranberry被风吹了,感觉被风打了一个大耳刮子似的。
“话说。”?烦躁地扯了扯右鬓边那缕特意耍个性留长的长发,总结问题,“你们看的剧情是恶毒女配Marie不断挑衅小受吧?如果Marie不跟那个角色原来的行为一样不挑衅小受是不是就可能不被攻受杀?”
“你想法太天真了。”Kim点评。
“你确定她能忍住不动手削谁吗……”Cranberry弱弱地提反对意见。
“我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为好。”Kim继续点评。
?把窗户关了。
她不爽纯粹只是头发太长了的缘故,她可是从19岁大二的时候就开始留长发一直留到三天前。然后又长回来了。
Cranberry戳了戳?略带线条起伏的上臂:“你最近肌肉好像少了。”
“少转移话题。”
“自从我们来了,剧情好像有所改变。”Kim分析。
“不是很正常啊。蝴蝶效应嘛。”Cranberry继续手贱对Kim戳戳戳。不出意外挨了爆栗子。
“现在回不去的话那就随遇而安呗。”?转身出了屋,爬上了四楼天台。杀手鼬平时不喜欢这里。
Cranberry摸摸脸。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现实世界才对吧……
?爬上天台吹风,这地方杀手鼬很不喜欢上来,但却为宝贝女儿们准备了舒适的露天花园以供当做“秘密基地”。她踏上了台阶。似乎有不寻常的东西。是活着的。她尽量屏住呼吸缓慢靠近。对方疑似也觉察到她的靠近而移动位置。
咻。
砰。
嚓。
一枚暗器已钉入了淡棕色的木质立柱。?握紧左拳,右手习惯性去抽背后的琴弓。(她给知更鸟大提琴做了个机关卡扣,把琴和弓一块背着)
借着她由于没抽到琴弓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从背后现身。?都懒得看。
她抓起一块鹅卵石转动手腕扔了过去,也被对方躲闪了。借机她扫视了一下。是个个子很高的年轻漂亮男孩,容貌说不出的清俊逼人,唇瓣淡色且单薄,亮橙色的碎发沾了些许的雨水,白色的衬衣微微被雨打湿而略微透出白皙肌肤,有种破碎脆弱与阳光杂糅的美感,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比起同样美丽的猫白和浊酒来说完全没有给她假人模特娃娃之感。对方把搭在手臂上的棕色外套重新披回了身上,轻启薄唇嘲讽:“那个小贱人的朋友就是这么个半桶水?”
……?攥紧了拳头。
脚趾头痒痒……真想给他一脚踹到医院去啊。骂她朋友怕是不要命了。何况还骂她“半桶水”。要不是世界观的压制,他绝对逃不过那块鹅卵石的。
这个角色看起来很像是那个“莱特宁”,有时候作为汤姆的劲敌出场的橘猫。不管是外观上还是故意挑染了一撮的棕色刘海,比她对象叶瑄的刘海儿还长呢,那撮头发刻意挡在了眼睛的位置上,很像莱特宁的那张带棕色的猫脸……
她抬起手准备再扔一块鹅卵石。这种时候废话没意义。
“我劝你考虑考虑再说出口比较好。”
“那个小贱人欺负我哥们儿的女友,你说到底该怎么算呢?啊?”
“如果你硬要泼脏水的话我,先问问我。”?抬手飞了块石头。
“她不过是个卑鄙肮脏的蝼蚁,你的身手也不过如此嘛……喂!”后者晃动身形躲过那枚迅疾而来的石块。
?低下头继续捡石头扔。
鹅卵石被她扔了不少了……凭什么呢?这不公平。猫白的“美”是虚假的美,而眼前这男孩美得丰满真实,那种像冬天的烤红薯一样落到肚里安心的真实感。
“你不杀我的行为很可疑。”?一点也不废话,“你是那个秦什么派来的,对吧?”
“你说对了一半,他是我的好哥们,我们是平辈,阮卿玉也是,怎么了?Emo了?”那男孩风趣地笑,嘴里还说了几句网络流行语,?登时心情不爽了。
她有时候对她的大提琴有种不得不将其抱紧的依赖感,曾经是她的画板,后来又是眼镜和大提琴。现在不好召唤琴出来她有点不安。
“我说你上天台淋雨有意思吗感冒了这咋整啊这是……”巧的是Cranberry从通往天台的门里钻出来,嘴里嘀嘀咕咕。“哎妈这谁。”
“我顺便来看看小贱人的朋友们是不是都和她一样,愚蠢肮脏,现在看来你们倒是比她强了不少,”那男孩爽朗地笑着,大概是世界观压制着她们思想的作用吧,?和Cranberry对视一眼确认了想法,她们竟不觉得说出这恶心话的男孩讨厌。
“你是莱特宁?”Cranberry条件发射脱口而出。除了莱特宁还有谁……
“这位新人小姐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号了?”对方晃动了几下刘海儿,漂亮的嗓音确切响在天台之上,是拥有实体的人而不是苍白形容美貌的词构成的假人,“不过我不叫莱特宁,莱特宁是我的姓氏,我叫奥伦?莱特宁。”
Cranberry反射地去看?。?捏紧卵石。妈呀怎么两个?莱特宁还能有几个啊不就是那只猫鼠片里的橘猫……
?盯住对方那张仿佛天使精雕细刻的脸,思索着没有大提琴开启时间暂停魔咒怎么样能击中对方:“我还是劝你离她远点。不然下场怎么样我不敢想。”
“那我就静等您的消息了小姐。”奥伦?莱特宁咧开薄唇笑了,笑容恬淡,?扯了扯嘴角,感觉更想揍作者了。
“你们聊的啥啊这都啥跟啥跟啥啊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啊?”Cranberry觉得自己cpu快炸了,“我想骂人谁同意啊?”
奥伦?莱特宁展开一道轻松的笑容:“我原本是来看小贱人的,杀手鼬下一秒就要突破最终防线奔上天台,祝你们好运,不要被暴怒的他杀掉哦。看来,杀手鼬的确同传闻所说的宝刀不老,再见。”
“麻溜儿的给我站住……”Cranberry顿时有种全身松懈的无力感。
杀手鼬站在离着她们极近的地方,仅仅隔着那道窄小的门。
?叹了口气推开了那道雕花的门。狭窄的走廊里他和杀手鼬面对面。
铁三角是莱特宁、“笨蛋”和托普斯这三只拟人化的雄性流浪猫。在腐女们的笔下他们成了有血有肉的。仿佛就在眼前的那种帅气男孩,他们的故事也更精彩更具有东亚流行文化特色。“多利安”不喜欢这样的存在。
在她们笔下“猫白”只是一个用二次元流行元素拼凑起来的衬托美貌的受的假人“对照组”罢了。
“我可以用你想要的赏金任务换你的信息。”楼下客厅内已摆好了茶炉,干净透明的茶壶里花叶翻滚,?、Cranberry和杀手鼬面对面。
“你想知道些什么?”杀手鼬并没反对她的提议。
“莱特宁家的秘密。”
“你这有点太直白了。”Cranberry点评。
?看她一眼。杀手鼬没有动作。
“关于莱特宁家族我不想说什么,也无需你完成什么任务。”杀手鼬缓缓道。
“啊?”
“莱特宁家族黑白两道都通吃,人丁却不兴旺,现任家主是布朗?莱特宁,和他的弟弟奥伦?莱特宁,我没有兴趣谈论他们。”
“那就谢谢你了。”?理衣起身,离开了客厅。
Cranberry觉得喉咙发干发痒。
杀手鼬仍坐在原地保持着静默的姿态。
一直坚持到了阳光西斜,?把自己关在房里练琴。
女佣人开车载着放学的几人回来了,守门的女佣人毕恭毕敬地递给几人消毒的拖鞋,而后侍候几人换掉外穿的衣服。先递给Marie。Cranberry躲在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和洗碗水槽的夹角之间,观察众人的反应。
Marie看起来像是努力压着兴奋的状态。猫白冷着脸。浊酒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颜鸢璃看着明显是心里窝着火想发火。Cranberry甚至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当众失态发飙。
女佣人带着几人去一楼书房见杀手鼬。Cranberry也跟上去,她没“资格”进去,也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听动静。书房的落地窗朝南朝西,夕阳光明正大地闯进屋。Marie在几人最后进了书房,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等下见。
杀手鼬冷着脸把那份今天的报纸拍到Marie和猫白的面前:“她没死。你们失手了。”
“不可能!”猫白脱口而出,反应迅速为自己辩解,“我看着她失去生命体征,两分钟内毙命,而且不可能是诈死。”
“她是如何好端端站在演讲台上发表演讲的?死的不是她,是她的助理。”
“不可能……”猫白颤抖着手打开那份报纸,赫然是那位女富豪为自己助手的葬礼演讲的新闻。自她出道以来这是头一回,有被她盯上的目标还活着的。
“猫白姐补枪了……我和她亲眼看着倒下的,打的是颈动脉,不存在抢救过来的可能性。”Marie打圆场。
杀手鼬抬眼看了她一眼。
“那么,你倒是说说,今天上台演讲的,是鬼魂吗?”
“我也在场我亲眼看见那个人死了的,你爱信不信……”
见事情出现不妙Cranberry冲进书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你为了她辩解,还是为自己辩解?”
杀手鼬目光仍然冷冽且嚣张暴躁。
Cranberry也想学着?使劲抽抽嘴角,这不过就是个懦弱无能、利用对年轻孩子的权威使孩子们不敢反抗的普通老头。
在她看来杀手鼬虽然所谓的“宝刀未老”,但毕竟是个老头子。他作威作福的嘴脸让她有点儿不爽了。
猫白递给杀手鼬一张报道:“鼬先生,目标将在两个星期后到学校演讲,我们可以重新动手杀一次。”
“在学校恐怕会引起动乱的吧……”
“到时候恐怕绝不能善了。”Marie打断她。“从现在开始就做准备好了。父亲。”
“你为何戴上眼镜了?”杀手鼬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狙杀计划如何,反而指了指她鼻梁上那副眼镜。
“是这样的,鼬先生,Marie最近眼睛有些不适,我私自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并无大碍,只是最近需要配戴眼镜做一些调整。”猫白抢下话题。
Cranberry打个哈欠。“我饿得不行我去找点吃的,你们聊。哈。”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就得全身长针眼了。她不喜欢杀手鼬。
等等……似乎她发觉了什么,等Marie得了空出来了在一块聊吧。
Marie应该也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