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阳》与子同游

11、作文（高二）

　　下一次，生与死
　　——读《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有感
　　我们知道《明日歌》，它这样唱“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我们从小就知道“岁月不待人”，那为什么还一次次地相信“下一次”呢？没有下一次的，下一次，即是永别。
　　龙应台在《天长地久》里提到一个人。是一个美国教授，对给她产生深远的影响，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很感激。可是在老教授一天天衰老时，龙应台却抽不出时间去看看他。和很多人一样，繁忙中她总想着，“再等下一次吧”，可哪有下一次呢？
　　她在文中遗憾说道:“机会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情人，也许宠爱过你，可是一旦转身绝不回头。我错过了宇宙行星运转间那一个微小的时刻，此生不得再见。对改变了我命运的人，想在他弥留之际轻声说一句`谢谢’——我蹉跎了。”
　　我想，龙应台决定回家照顾病重的美君，是不是因为不想再有这样不必要的遗憾呢？也许，只有当至亲至爱的人猝然离世后，很多人才真正体会到死亡带来的一切苦痛吧。“朝菌暮枯，夏虫秋死，花开就是花落的预备，生命是时序的完成。”当亲人的逝世当头棒喝后，再次面对死亡，似乎就是继续在修这门生死课程罢了。
　　那么，我的生死课修得如何？不怎么样，但学分挺高了——继两位老人相继离世。他们告诉我什么是死亡，也将我从那无尽的“明日”虚妄中抽醒。其实那时候并没有很忙。只是想着，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就回家，元宵就回家，谁知，谁知命运弄人呢？谁又知，下一次，便徘徊在生与死的渡口，下一次，便是天人永隔。
　　当我在抱怨这抱怨那，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玩乐上时，我并不知道“每日落一次，生命就减少一截”。所以常常遗憾后悔，所以常常哀哀悲叹。曾经的我又哪知道落日在和我说些什么？“人生的聚，有定额，人生的散，有期程，你无法索求，更无法延期。”当我懂得时，是不是可以无悔？又似乎不能太绝对。龙应台懂得，可她在面对病重失智的美君时，还是会后悔没有带她尽心旅游过过“二人世界”；后悔没有认识到美君也曾是个被人宠爱的“妹妹”；后悔对她的好奇疑问表现得不耐烦……那么我呢？还在对母亲发脾气、常常无理取闹，认为母亲理所当然该照顾自己的我呢？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后悔么？会的，我知道。
　　读了香凝的故事，我也和龙应台一样震撼。在生离死别，天地寂寥中苦等三十年之后，终身未嫁的香凝收到余舅舅的信后回信，竟只轻轻问对方一句:卿佳不？
　　这样跨越生死长河的深情，足够令人震撼。龙应台说:“在某一个月亮升起的夜晚，当江水荡漾着银光，芦苇中蛙声四起，那时那刻，他们还深信人间的爱和聚，可以天长地久。”这样的情，超乎了生死。我亦想轻轻问那个早已离开数年的老人一句:卿佳不？
　　又或许，在生与死面前，似乎再没有什么深切的爱恨了吧，时间真的会淡化一切，包括感情。对余舅舅是这样，对香凝也是这样。
　　那个离开很久的老人也教会了我“人生里有些事情，不能蹉跎。”但我还学不会像龙应台那样，把暂时片刻当做天长地久。她说:“给予所有的`旅寓’以`家园’的对待。陪伴美君是我错失后的课业实践。”——显然，我的生死课还是未合格。龙应台再说“回不去”时时悲伤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你说，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许多年后，我们经常会说出这样的句子“要是……那该多好！”但是人生没有“要是”，“那该多好”也只是“该”啊。
　　但一味地后悔又是无用的，我们能做的，便是“后悔后，前进前”了。“那么，何必迟疑呢？每一寸时光，都让它润物无声吧。”
　　可能，真正失去后，才知道下一次，便关乎生与死吧。
　　“给你一朵虎头茉莉，那香气呵，游到你梦里。”

　　2019.2.6

作者有话说

　　是篇读后感，好像还是寒假作业，嘛，凑字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