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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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时柳瑗摘下口罩对着墙边喝了口豆浆。
“哇靠！”苏映杰刚好回头想跟柳瑗说话，看到她嘴边的伤口瞬间斯巴达了：“昨儿下午那个六中的傻逼打的？”
唐简见苏映杰反应那么大，也跟着往柳瑗脸上瞧。我的个妈！打的可真不轻啊！
柳瑗神色冷淡地戴上口罩。
“那小子可以啊！”苏映杰又回忆起曾经被柳瑗踩在脚下反复摩擦疼得骂娘的伤心过往：“说实话，丫够狠的。跟姑娘打架居然朝脸去。这种垃圾玩意儿趁早分手得了，还谈鸡毛啊。”
“诶。爷。要不要咱们找几个兄弟帮你去六中报仇？”唐简最近才收了柳瑗的好处，相当狗腿地道：“我和杰子可是在余城长大的。发小啊初中同学高一同学什么的，认识不少人呢。”
苏映杰也见不得柳瑗受欺负，做兄弟最重要的就是仗义，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对女朋友动手的渣滓，当即点头道：“老唐说得没错。他再能打也架不住咱人多。”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柳瑗根本插不上话。等俩把打人的细节都商量完了，她才抓住难得的开口机会解释道：“不是他打的。我昨天去拳馆练拳了。”
“啊……”
“啊……”
俩人异口同声恍然大悟。
不过立马又骂起了拳馆的陪练：“陪你练拳的是女的吧？肯定是嫉妒你艺高人又美，故意打你脸……”
刘向富从窗外幽灵似地飘过，忽然踮起脚露出整个脑袋厉声喝道：“苏映杰！唐简！你俩给我出来！”
柳瑗望着俩人同情地扯了下嘴角。
早自习下课后，柳瑗拿起手机出了教室，准备去六楼找那个叫古榛的女生问问小丫头的下落。
苏映杰和唐简刚罚站结束，见柳瑗要往楼上去，苏映杰叫住她道：“柳爷，干嘛去啊？”
“不干嘛。”柳瑗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一班的教室紧邻着楼梯和厕所，柳瑗到了一班教室外，拦住个女生正要让她帮忙把古榛叫出来，就看到上次还校服时见过的女生从厕所那边过来了。
“没事了。”她抱歉地冲帮忙的女生笑了笑，朝前走去拦住了齐晓的去路。
齐晓心里紧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她记得眼前这个女生，就是上次来还校服的那个不良少女。
“跟你打听个人。”柳瑗想到这个叫古榛的戴眼镜的女生很大可能是小丫头的好友，语气较上次简直和气了不止一点半点。她拿起手机，将预先点开的照片给女生看着，相当礼貌客气地问道：“请问你知道这个女生在几年几班吗？”
齐晓瞪大了眼。
照片上的人是古榛！扎着苹果头带着妹妹依依在公园玩耍的古榛！
看角度，照片是偷拍的，古榛也跟她说过在公园被跟踪的事。跟踪古榛的男生是那个借校服的男生的朋友，那个借校服的男生又是为这个女生借的校服。所以……三个人都是认识的。古榛果然遇上烂桃花了！这个女生怕是为那个跟踪狂男生打听消息来的。
对方好声好气的，齐晓也不好摆脸色，于是同样客客气气地问道：“同学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的班级就好。”柳瑗收回手机耐着性子道。
“她就是一班的。不过现在人不在，你如果有什么事找她我可以帮忙转告。”齐晓也没打算瞒着。对方连古榛的照片都有了，随便找个人问也问得出来。
柳瑗挑眉：“不在？”
“嗯。她是纪检部的，出去抽查早自习还没回来。”齐晓刚说完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就响了。她看着女生似怒非怒的模样，莫名有些胆寒地道：“你要没什么想说的我就进去了啊。”话毕匆忙跟在别人身后进了教室。
柳瑗悻悻地往楼下走。
别人都飞快地朝教室跑着，就她慢慢悠悠的，才走到五楼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她正低头琢磨着一会儿下课再上来一趟，余光瞥见有个小人影气喘吁吁地绕过楼梯拐角朝她迎面跑上来。
柳瑗黑色口罩掩盖之下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小丫头身上仿佛有种让人见了就开心的魔力，她一见了就会情不自禁地心情好。
古榛累弯了腰往楼上跑着，见有个高高的女生下来了，看了不看地往一旁避了避，想等女生先过去。
然而那个女生走到她跟前那阶楼梯的时候，忽然倚着扶手停下了，等了好几秒也不往下走。
古榛以为对方是想让她先过去，喘着气软软地道了声谢，就往靠墙那边走了走，想从右边过去。
谁知她往自个儿的右边挪，女生就往自个儿的左边走。来来回回好几次，正式上课铃都响过了，急着上楼的古榛跟只小壁虎似的紧紧地贴在墙上对女生道：“同学你先过去吧~咱们再这样让下去就都要迟到了。”
谁在让你了？柳瑗笑眯了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丫头啊？乖乖趴在墙上的样子傻傻的萌萌的，简直让人想……
呸！柳瑗在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口。什么少儿不宜的想法！恶心！
“同学？那我先过去啦？”古榛见女生忽然不动了，干脆蹭着墙躲开她往上走。
“等等。”柳瑗低头轻笑，抬起左胳膊按在墙上拦住想溜走的小萌丫头道：“你是真不记得我了么？周五那天晚上你还送我回了家的。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她可是把那夜的情景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味了无数次。
“……？”古榛反应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呀~是你啊！你戴着口罩我都认不出来了。”
柳瑗心里不爽地想着：不戴口罩也没见你认出来啊！
“那天晚上我有点懵，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几班。想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幸好在这里遇上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颇为感慨。短短几天，她经历了多少次擦肩而过。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多时候特别脆弱，一个偶然也许就彻底错过了。
除非有一方特别执着。
“不用啦~”古榛摆了摆手，盯着女生脸上的口罩道：“你感冒了啊？最近风大，教室里又冷，要注意保暖呀~”
“嗯。”柳瑗心里暖融融的。
“还有呀~你以后晚上一个人回家如果害怕的话，其实可以约着小区里的同学一起的。”古榛又道。她也不着急上楼了，迟到一会儿就迟到一会儿吧。面对这个才有过可怕经历，眼下又生着病的女孩子，她很愿意多聊几句。
和别人一起回家？柳瑗想起昨晚古榛跟条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那个男生身后的样子，心情忽然不爽起来。她依然把手撑在墙上，几乎把小丫头圈进怀里地道：“我不是余城人，也刚转学来一中，并不认识多少同学。晚上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啊？”她习惯了逃课，可是可以等她。
“我？我不太方便……”古榛为难地笑了笑。她时间上真的不太方便。“要不我帮你问问我们班上的女生？也许有跟你同路的也说不定。”
“……好。”柳瑗神情微滞，从兜里掏出手机道：“咱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如果认识同样住在观澜竹苑的同学也方便告诉我。”她感觉心里塞塞的。小丫头说不方便送她回家，是不想她当电灯泡么？
想不明白那个男的有什么好。明知小丫头腿短，也不知道走慢点等一等她。虽然并不关她的事，可她就是不愤，就是觉得小丫头值得更好的。
古榛把手机留在教室了，于是拿出中性笔摊开手心道：“不好意思啊，我手机在教室。你电话号码多少？我写下来。”
柳瑗低头看着那只小小的白白的手，没有把电话号码念出来，而是伸手握住那只小手的指尖，接过笔在她微微泛红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柳瑗 186XXXXXXXX。
古榛闻到了女孩子凑近时身上的香，清清雅雅的，特别好闻。中性笔的笔尖划痒了她的掌心，她忍不住咯咯地笑着把手往回缩。
柳瑗紧紧握住小丫头想逃离的手，继续写着电话号码。
“你叫柳瑗？”古榛震惊地看了眼掌心的字，抬起头才注意到女生扎成马尾后不太显眼的那头深栗色卷发。“天啊！昨天……”她臊红了脸。
所以昨天人家才问她：你不认识我么？
“那个……那个我……”古榛窘得都结巴了，咬了咬唇特别抱歉地道：“我晚上其实有点看不清，升旗仪式的时候才没认出你的。”
柳瑗愣了下，心情忽然就晴朗了。所以她戏精似地纠结难过了半天，其实小丫头只是眼神不好没看清她的样子？
她其实很想摘了口罩，让小丫头现在就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考虑到脸上的伤，还是只能作罢。
“没关系。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柳瑗写完了号码，却还牵着对方的指尖。
“古榛。”古榛还红着脸，娇娇软软地道：“古代的古，榛子的榛。”
这下轮到柳瑗震惊了。所以那件校服根本就是小丫头的？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只是帮忙的？
此时再想到那件揉过嗅过的校服，柳瑗一点也不膈应了。就觉得，心里荡荡悠悠的，有点羞，又有点甜。
古榛怕有歧义，又补充道：“不是日本那个吓人的贞子哦，是木字旁的可以吃的榛子。”
柳瑗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哦。可以吃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