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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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心语白着一张脸拨通了徐款款的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接通了。
徐款款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尚心语专属的电话铃声把手擦了擦就接了电话。
“心语怎么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和缓，让心语安了点心。
“款款，我……”尚心语手有点抖，甚至鼻尖冒出了冷汗，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虚弱了很多，听着就是极慌张无措又害怕的感觉。
“心语不着急啊，你慢慢说，我听着。”徐款款安抚着她，语气更轻柔了。
“我……之前那个好想鸟，就是和你说的那个长得像山雀的，它的主人是文诗……就是晚上见过的那个有超能力的女孩子的姐姐。”尚心语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表达得十分混乱。
徐款款却能理解她的意思，把滴水的头发往耳后撩了撩，温声安慰道:“不难过了啊，你也不用觉得害怕了，乖～你想想，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以前，你安慰了她的好想鸟，好想鸟也飞回去找她了，哪怕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也不会再为了不可挽回的爱情和无止境的思念感到绝望。”
尚心语还有点懵，徐款款说什么她便完全无法思考地顺着她说的想下去，尽管唇色依然有些黯淡，但脸色已经慢慢恢复正常，脸上的惊惶之色也淡了许多。
失去主人的好想鸟会自然消亡，那天她所见的好想鸟并未消失，这说明那时候的文诗仍然活着。
世事无常莫过如此，那时的她也没想到为爱所伤的小诗未曾等来她的缘分就因意外离世。
之前尚心语已经向领导多请了两天的假，机票也早就订好，只等明天下午登机。
和徐款款聊了会儿，提到了红宝石，她决定明日早上约文艺见个面，当然私心里她更想在离开腾安以前和徐款款见个面。
可惜时间有限，徐款款也忙得很。
叹了口气，尚心语找了个小礼盒用软垫铺满盒底，接着把那颗红宝石用小手帕包裹起来，放进去，盖上。
她的动作小心谨慎，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严肃的仪式一样。
且不论文诗对小珊的爱是否值得，单论这一颗真心，这一份思念，就理应得到尊重。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姥爷家学渊源，自小教她许多古诗词，细细为她讲解意思，从不强求她明白，也不要她全然听信自己，而是她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
尚心语并不是胸怀天下的人，从小就只能看到很小的世界——她，与她的所见所闻。
诗词中最触动她的是那些缱绻缠绵却悲婉的情爱，这让姥爷姥姥总对她放不下心。
姥爷既想让她明白爱，又怕她爱得太深……尚心语抿唇，想起了徐款款。
款款她……是把她当朋友的吧？
在异性恋才是社会主流且所在国家并不支持同性婚恋合法的情况下，同性的恋情往往并不容易被接受。
想到姥爷的规劝，就难免同时想起姥姥。
姥姥每天都笑眯眯没有烦心事的模样，看姥爷烦恼这事就让他泡茶喝去，然后坐在姥爷原本坐的位置耐心地哄她。
尚心语甚至还能记起当时她是坐在葡萄架下，架子上爬满牵牛花，开了一架子花，浅紫粉红，深深浅浅开得热闹，仰头看着笑得和蔼的姥姥。
姥姥摸着她的小脑袋问了一句:“贝贝累不累？能不能听懂姥爷说的？”
她那时懵懂，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贝贝不累，听不懂姥爷的话。”
姥姥笑得很慈爱。
岁月不饶人，却对美人格外施恩，姥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让她暂时不用想这么多，将来经历过就懂了。
感情让人纠结，也叫人忍不住心生欢喜，既想接近，又不敢靠近。
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尚心语想，哪怕款款只当她是朋友，也已经很好了。
一夜思绪纷扰，第二天尚心语就有些精力不济，相反的是徐款款一夜好眠，久违地睡了个觉。
醒来她就格外开心地给尚心语发了早安短信，美滋滋地早起买了早餐。
昨夜梦里她从床上醒来，洗漱后就先去看有声响的厨房，是心语在做早餐，系着小围裙，是小黄鸭图案的，而她穿着拖鞋悄悄地站在心语背后看她认真做事的模样。
一个相当日常平淡的梦，却让徐款款心情愉悦得很，甚至在排队买早餐时忍不住在心里哼起歌来。
徐款款有严重的失眠症状，一天里睡个三四小时就算得上难得了，即便好不容易入睡，还要忍受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梦境，有所改善是自她对尚心语开始留意后，梦境开始越来越趋近现实，失眠时也不再那样烦躁，仅仅是念着“心语”两个字，因为失眠导致的烦躁就奇迹般地得到缓解。
徐款款想，她可真是我的良药。想着她便忍不住微笑起来，由于出色的外貌惹来不少停驻的视线，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并不理会这些多余的目光径直走了。
尚心语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呵欠，每打一个呵欠都泪眼婆娑，眨了眨眼把多余的眼泪憋回去，模糊间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她下意识想喊名字，话到嘴边忽然遗忘，困到停止运行的大脑陷入卡顿。
等她再想仔细辨认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买完东西走了。
因为觉得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就不再纠结，于是她看了一下菜单，对服务员喊道:“一个三丁包和一个枣泥糕，辛苦了！”
转完钱给服务员看了付款成功的页面，尚心语就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回家吃早餐了。
虽说东西早收拾好了，但是临到离开，又觉得有好多东西得给姥姥预备着。
她一向只吃青草包和小米糕，多少年都没有改变过菜单，今天看了菜单却忽然想试试别的了。
从牛奶箱里拿出牛奶再到厨房热一热，尚心语吹了吹，小口地喝了两口热牛奶，咕咕叫的肚子这才得到些许安抚。
这是她第一次吃三丁包，光看外表她觉得和其他包子没什么差别，顶多馅不一样……在咬了一口后，享受得眯起眼睛的尚心语决定收回前面的话。
馅不一样差别超大的！这肥嫩喷香的鸡丁肉丁，这鲜脆爽口的笋丁，还有吸足肉汁松软鲜美的馅皮！
尚心语默默在备忘录上记下来。
【2013-06-05 早晨晴
腾安西溪路刘大姐包子铺，今天买的三丁包超好吃！吹爆！下次回来还去！】
吃完一个三丁包尚心语还意犹未尽，但她饭量一向小，再吃一个枣泥糕就是极限了。
枣泥糕松软香甜，吃一口就让人忍不住再吃一口，但尚心语心里还是惦记着刚刚的三丁包。
对肉食动物来说唯有肉才是真爱！尤其尚心语偏爱咸甜口的，这家早餐店是个老店，她就是小时候在这里买过青菜包和小米糕自此就钟情于各种青菜包和小米糕。
几年没来买早餐了，前几天尚心语都是自己做的早餐，今天贪图便利，也是怀旧，就出门打包了。
服务员又换了，倒是手艺还是原来的手艺，味道也还是原来的味道，来来往往的食客还是新老面孔地交杂着。
尚心语感叹了一下，转眼就把这点文艺的小念头放下了。
日常做完卫生再给房间里的东西都盖上防尘罩，等她都弄好了这些，厨房里煲的香菇鸡丝粥也好了，香味勾得光团们一个个不时往厨房飘，不时还美名其曰要帮尚心语尝尝味道……实际上只是馋了。
平时也是这样，光团们吃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尝尝味道就行了，尚心语也就没煮太多。
不是她要刻薄它们，而是这些小家伙对人类的食物消化不良。
尚心语猜想着，光团们真正的生存能量应该来源于爱和幸福。
这种只存在于冥冥之中，举世难寻一个统一衡量感情的标准。
尚心语还分不清喜欢和爱，她想着暂且走一步算一步，总归是不能在没有承诺的情况下就一下子把一整颗心许出去。
哼着小曲的徐款款并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她看了看手机，划拉开锁屏就看到和心语的短信页面，想发个消息又怕太频繁打扰人——尚心语看着就是个讨厌吵闹也你喜欢频繁回复消息的。
在徐款款第23次划拉开锁屏时，“咚咚咚”很有规律的敲门声惊扰了她，好在当老板的人别的不行装逼都必须特别在行。
“进来……”徐款款声音冷淡平静，仿佛刚刚那个心心念念不时看一眼手机等待回复的不是她一样。
等秘书汇报完工作，徐款款的眼神就忍不住飘向手机屏幕……
尚心语收拾东西收拾得满头大汗，手机让她搁厨房了，等停下来有空看一眼的时候才发现有几条半个多小时以前的短信。
【徐款款:早上吃了两个三丁包子和一个酱肉包，味道不错。】
【徐款款:在忙吧？】
【徐款款:工作好多……都是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徐款款:下次你回来我带你去吃这家很好吃的包子铺。】
尚心语看着短信脸上的肌肉就不自觉放轻松，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想发个“好”又怕显得自己太冷淡，但要说什么其他也不明白该怎么讲。
话废尚心语索性多少按照自己心意来。
【回复:好巧，早上我也买了，是挺好吃的。】
【回复:下次约别的吧。】
一条新短信很快跳出来，尚心语都有点怀疑徐款款这位老板是真的假的，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可没空理会他的黏人傻白甜小娇妻。
【徐款款:行，下次也可以去那家包子铺买其他口味的。】
【回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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