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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陷害 ...

  •   第五十四章陷害
      当皇后带着孙瑜出现在储秀宫时也就意味着整个后宫都惊动了,做
      了母亲之后,毓萱明白孩子有多么的重要。
      “讷敏,你好好想想承瑞吃了什么弄成这样。”
      讷敏急的乱转,根本理不清思路,孙瑜诊脉,开方,一切做完后
      才出来回话,“启禀娘娘,大阿哥应该是吃了不洁之物,才会腹泻不
      止。”继而又问讷敏,“微臣请小主好好想想,傍晚之后阿哥都用了哪
      些东西?”
      傍晚之后?先是晚膳,若是晚膳有问题那自己也该有了相同的症状,
      后来……对了,钟粹宫。“臣妾带着承瑞去看过颜氏,在钟粹宫承瑞
      用了糯白羹。”
      孙瑜一听,道:“要是那糯白羹还在,让微臣验验便能知一二。”
      “水云。”毓萱没有半分犹豫,“去将钟粹宫的颜氏带来储秀宫。”
      “娘娘。”讷敏有些担忧。
      毓萱正色道:“这件事必须一查到底。”自己要看看,是谁动了歪心
      思。
      “阿碧。”毓萱习惯性地开口。
      “娘娘,碧姐姐还在病中,有什么就吩咐奴婢吧。”小九福身答道。
      在坤宁宫,云溪和阿碧住一间屋子,云溪今夜守夜,方才毓萱走时将承祜交给了她照顾,白天一天云溪也贴身伺候着毓萱,除了下午抽空去看了看她,云溪本是好意告诉她小姐的打算,谁曾想她还不高兴了,云溪还想着明日和她好好聊聊的。
      此刻的阿碧并不在房中休息,而是被绿蕊带来了永和宫。
      “都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聪明伶俐,胆大心细,果不其然,这害人也是悄无声息的。”元之拨弄着耳边的翡翠,玩笑似地说道。
      屋内,阿碧规规矩矩地跪着,“小主,阿碧虽是奴婢,但也不能被您这般诬陷。”
      元之轻笑,不理会她,给绿蕊使了个眼色,“阿碧,这深更半夜的,你当我唱戏呢。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了证据,我值得和你一个下人在这儿浪费时间吗?”
      就在阿碧还未反应过来时,绿蕊已经从她袖口处拿出了那个白瓷瓶。
      元之接过瓷瓶,打开盖,“等一会儿天亮了,宣位太医,让他看看这瓶子里都装过些什么。”
      “小主!”阿碧有些慌乱。
      元之摇摇头,“也不知一会儿会从钟粹宫传来什么消息,阿碧,颜氏可是你家主子亲定的王妃啊。”
      “她不是!”
      “你在钟粹宫鬼鬼祟祟,被我的侍女抓到,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皇后娘娘,是不是功劳一件,顺带也能打打你家主子的脸。”元之心里一直记得中秋家宴上的事,自己如果不被人推出去,或许承庆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虽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推的自己,但这一切都怪皇后,若不是她提前离开,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主不要,小主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奴婢定会和娘娘进言,让娘娘劝皇上多来看看您。”
      元之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笑话,“阿碧,你只是一个奴婢,即使在皇后身边,也管不了我受皇上恩宠的事吧。和我谈条件?好啊,你听好了,想让我不把事情说出去,你…………”
      阿碧出永和宫时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碧姑娘。”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陈婉冲她福身。
      “你是?”
      “姑娘可能不记得我了,那次在陈庄,我们见过的。”
      阿碧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那个照顾夫,不是,娘娘的人吧。”
      “姑娘好记性,我叫陈婉。”
      “有什么事吗?”
      陈婉走近道:“方才小主在里面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愿意帮你。”
      阳光同昨日那样温暖,可人却和昨日的不同了,阿碧笑了,该说这永和宫是自己的天堂呢,还是该说它是地狱?记得那时在学堂伺候小姐时学过一句话——一步错,步步错。下了决心做的事,永远不要回头。
      “你要如何帮我?”阿碧问道。
      陈婉笑答,“小主说的作证,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以服众,那两个人的呢?”姐姐,那日你若肯出来,我就不会受绿蕊的折磨,小主生产那日我恰逢月事,那碗药,让我再也不能和普通女子一样了,在你眼中,我们这种人连泥土都不如吧。
      承瑞病情稳定下来是在玄烨下了早朝之后。
      今日的后宫没有例行的晨会,毓萱一直在储秀宫守着。
      “娘娘,颜氏到了。”水云率先进屋,颜笉是被两个宫女扶进来的。
      水云这个时候才把人带来,毓萱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不悦,“这是怎么了?”
      “娘娘,奴婢去到钟粹宫时,见颜小姐也是和大阿哥相似的症状。”
      “给本宫查,这些不干净的吃食是怎么来的!”毓萱不大不小的声音让气氛紧张起来,“去御膳房,把相关的人都带来。”
      皇后下旨,人很快就被带了来。
      “把头都给本宫抬起来。”毓萱站在廊下,扫视着院子里跪着的众人。
      “水云。”毓萱示意她把颜笉扶过来,“颜笉,你去看清了,这里面可有昨日给你送晚膳的人?”
      颜笉的腹泻没有承瑞那么厉害,毕竟那糯白羹大部分被承瑞喝了,但也是全身无力,嘴唇泛白,“回娘娘,昨日给奴婢送膳食的是个宫女。”
      “昨日钟粹宫的晚膳是谁做的,谁送的?”毓萱话音一落,几个人自觉地俯身。
      “回娘娘,米饭是奴才蒸的。”
      “回娘娘,汤是奴才做的。”
      “回娘娘,菜是奴才炒的。”
      “回娘娘,膳食是奴才送的,但是……”小太监顿了顿。
      “回娘娘的话还敢含糊!”水云适时地开口。
      “但是奴才走到门口时遇到了碧姑姑,她说奉了娘娘的旨意来看望颜小姐,就顺带帮奴才把膳食带进去了。”
      毓萱皱了皱眉,阿碧?她不是一直都在休息吗,怎会去了钟粹宫?
      “哟,这儿真热闹。臣妾给娘娘请安了。”毓萱正想让小九把阿碧带来,元之满脸笑容的就进来了。
      “妹妹听说承瑞病了,不知现在可好些,臣妾也是做额娘的,知道那难受劲儿。”
      “纳喇氏,承瑞躺在里面,你要是来探病就安安静静的,要是来看热闹的,这儿不是你待的地。”
      “娘娘说的是,臣妾身为宫嫔,理应为您分忧,臣妾一则是来探病,二则是给娘娘带来个人。”元之笑了笑,继续道:“绿蕊,把人带进来。”
      当毓萱近侍的人看见阿碧时,心中都暗道\'不好,只怕要出事\'。
      绿蕊福身,娓娓道来,“昨日傍晚,奴婢去浣衣局送换洗的衣物,路过钟粹宫时见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便跟了过去,奴婢看见娘娘身边的阿碧正在往膳食里到东西。”
      “娘娘!”绿蕊话音刚落,毓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阿碧就急忙开口了,满脸的焦急,“娘娘,您忘了了吗,昨天是您吩咐奴婢去给颜氏传旨的,还有,那药也是您给的。”
      “阿碧。”毓萱虽是站着,但还是一阵眩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九道:“碧姐姐,昨日你一直都在房里休息,并没有出来过呀。”
      “小九,我才是娘娘的贴身宫女,娘娘宣我你怎么可能知道。娘娘,那药是您给的,是您说要放……”
      “阿碧!”毓萱盯着她,阿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阿碧不回避她的目光,定定看着她,小姐,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事态的发展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内宫之地,何时可以这般喧嚣了?”
      一个熟悉却又有了几分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毓萱眼中,石青色的常服,当毓萱触及他腰间的荷包时,一句“给皇上请安”如鲠在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娘娘。”水云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
      一旁的元之倒是热情,“臣妾给皇上请安。”声音婉转悠扬,与当下的情况倒有些格格不入。
      玄烨并未理会她,就停在刚进门处,抬眼望着站在廊下的毓萱,承祜百日后,自己总是避着她,算起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每次都是借看承祜的名义,通过下人的口来了解她可好,当看着她为凌宇特别用心的选王妃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别扭的,她的状态就像为自己选秀时那般认真费心。
      “给皇上请安。”毓萱福身,将所有情绪掩饰好。
      “起吧。”纵使她掩饰的再好,眼中的那一丝落寞终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大阿哥如何了?”
      “回皇上……”元之抢先开口。
      “皇后不在吗?”玄烨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朕要听皇后回话。”
      元之悻悻地由绿蕊扶着站到一旁,自己高估了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毓萱不慌不忙,直视着玄烨说道:“承瑞昨日在颜氏处喝了加有巴豆的糯白羹,这才导致了腹泻不止。”
      “颜氏呢?”
      “颜氏也是同样的症状。”
      玄烨扫了一圈跪着地宫人,想必她正在调查,“看这架势,皇后正在查巴豆的来源,继续吧,梁九功,给朕和皇后搬个椅子来。”
      忽然,阿碧磕了一个头,道:“娘娘,您可不能不管奴婢,巴豆是您嘱咐奴婢去放的,您说……”说到此处,阿碧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玄烨冷眼看着这个丫头,他此生最恨的便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人,“皇后说什么?”
      阿碧咬了咬嘴唇,终是下了决心,“娘娘说此生若是她得不到的便要尽数毁去,皇上,娘娘只不过是表面上看去在为王爷尽心尽力地选王妃罢了。”
      阿碧的话让元之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眼中被自信填满。
      毓萱盯着她,只觉周遭有着透心骨的凉,真可笑,又被最亲近的人摆了一道,“阿碧,本宫问你,这样做对本宫有何好处?”
      阿碧深吸一口气,“娘娘,奴婢从小伺候您,您如果未进宫,现在应该是位王妃了。”说完,用余光看了看皇上,她有种感觉,皇上应该会很反感这两个字。
      “呵。”玄烨嘴角显出几分讥诮,经此一劫,或许能让身旁的女子更能明白何为人心。
      阿碧对着玄烨磕了个头,“皇上,我家娘娘小时候便与凌宇王爷相识,彼此暗生情愫,只应娘娘入宫,二人再无可能,所以娘娘不允许别的女子嫁给王爷,这才让奴婢下了巴豆粉,若不是让大阿哥用了些糯白羹,那巴豆粉的量足以致命。”这些年在毓萱身边的历练,阿碧这一席话可谓是娓娓道来。
      “皇上,这看来是您和娘娘的家事,臣妾等还是回避的好。”元之说罢便做出跪安的姿态,还叫上讷敏和张氏,“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慢。”毓萱开口,“本宫清清白白,无需旁人回避。”此时毓萱的眼中充满了凌厉,一个眼神向阿碧扫去,倒让对方慌了几分。
      “娘娘,奴婢有证人。”
      玄烨轻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整个人以一副慵懒的姿态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阿碧见她不语,又道:“娘娘可愿见一见奴婢的证人。”
      “阿碧,朕记得皇后说过,奴才,忠心侍主才是在这宫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奴婢正是为了主子,才不惜抛下娘娘多年来的扶持之恩,奴婢这般也是为了大清。”
      玄烨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椅子的扶手,等待着毓萱的反应。
      “为了大清?”毓萱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阿碧,你可别泯灭了良心。”说罢又对水云吩咐道:“去将她的证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淡绿色婢女服的丫头就被带了上来,“奴婢陈婉给皇上,给娘娘,还有各位小主请安。”
      当毓萱看清陈婉的脸时,心中满是震惊,陈婉,那个在农庄遇到的陈婉。
      “奴婢曾不小心撞见王爷黄昏时分从娘娘宫里出来,还有好几次陪着小主去请安,娘娘都推脱说不在,可隔着门缝却能看见娘娘与一男子相谈甚欢。”
      “陈婉!”元之叫住她,“我说过,皇后娘娘奉皇上旨意为王爷选妃,你们这些下人就知道传闲话。”
      “闲话?”毓萱笑了,“陈婉,今日你敢跪在这儿,想必也是想清楚了,你给本宫说说,都有些什么闲话?”毓萱冷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众人只觉后背一凉。
      “奴婢…”
      玄烨坐直了身子,“朕也想听听。”
      “宫中都在传,娘娘的二阿哥并非……并非皇上亲生。”
      ‘啪!\'就在众人震惊时,元之已经冲上去给了陈婉一巴掌,随即跪下慌忙开口道:“皇上,娘娘,臣妾治下不严,竟让她说出这般不敬的言辞,请娘娘赎罪!”
      元之的慌乱换来的是无声的寂静,这一刻众人只觉空气似乎凝固住了,毓萱扶着小九的手加重了力道,都说小人难防,此番自己当真是着了小人的算计了,刚要开口,玄烨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了,“陈婉?是吗?你说说都怎么传的。”此刻只要是在玄烨近身伺候过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明白,皇上已经不悦到了极点,只等找个时机一齐发作。
      “回皇上,宫里的人说只有父亲才会送给孩子海东青,他们说在草原有这样一首歌谣:拉特哈,大老鹰,阿玛有只小角鹰……”
      梁九功见她还在有理有据地说着,心中却暗道:这些人似乎低估了娘娘在主子心里的地位,这般捕风捉影的事是换不来万岁爷疑心的。
      毓萱走到今日也是经历了各样的大小波澜,对方若是冲着自己,为了大局该忍的自己自然会忍,现下人家都把脏水泼到承祜身上了,身为母亲,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住孩子的清白。
      “皇上。”毓萱收回了握住水云的手,整个人跪在玄烨面前,“阿碧之前的一言一词无不是在指证臣妾与王爷有私情,现在陈婉所说已是关乎皇室血脉的纯正,求皇上给臣妾几天时间,臣妾定会查清事情的原委,还承祜,也还臣妾自己一个清白。”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毓萱的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柔弱,而是刚毅,她的此生,早已给了大清,给了眼前的这个人,如数泼来的脏水,她会用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滴水不漏的还给敌人。
      “起来。”玄烨一直清冷的口吻此刻多了几分温柔,“虽说天气暖了,朕摸着你的手还是有些凉,你生承祜时遭了不少的罪,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如此这般的话语,在场的女人,除了毓萱从未有第二个人听过,丈夫关怀妻子,言语平淡,却让听的人心中暖意十足。
      “皇上。”毓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知道这些话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玄烨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多话,这般伎俩,以为他没看出来吗。
      “事情的原委当然要查……”
      几个字让阿碧眼中有了喜悦,可紧接着的话却让她笑不出来了,“不过这样的事就不劳烦皇后了,朕来查。”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加上重重的湿热,压的让人难以呼吸,不远处三个年长的姑姑拿着鞭子督促着一群宫女浆洗衣物,冲磨米面,只要有人偷懒懈怠,姑姑便立即扬起皮鞭,一鞭下去,宫女身上立马就是一条血痕,这里便是让宫里人闻之色变的尚方院,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是犯了些小错被各宫主子发配来做苦力的,到了时日便能出去,而另一边是尚方院号称只进不出的屋子,阿碧和陈婉此刻便跪在这冰冷的砖地上,四周放满了刑具。
      “碧姐姐,一会儿要说实话吗?”陈婉看着那粗大的锁链直发怵。
      阿碧瞥了一眼上头在打瞌睡的姑姑,心一狠,“别忘了,这主意你也是出了一半的,要想活着出去就不能说实话。”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不能回头了,拼尽全力,即使是死了也值当。
      “姑姑,梁公公来了,在里间等着您过去呢。”小太监从里屋出来,拍了拍正在神游的姑姑。
      “梁公公,这地怎么能是您来的,快坐,生子,看茶。”
      “冯姑姑,别张罗了,万岁爷还等着呢咱家去伺候呢,人怎么样了?”
      “照您的吩咐,跪在砖地上整整一夜了,我就坐上面看着她们。”
      梁九功点点头,道: “上头今日发话了,说可以开始审了,冯姑姑您可是在先帝御前伺候过的,万岁爷信任您,这才将事交给您的。”
      “公公放心,两个小丫头,尚方院最轻的刑就能让她们开口。”
      “万岁爷吩咐了,他只要两个奴才出尚方院时还能开口说话就行。”
      ……
      “承祜,你看,这是你大哥扎的风筝,飞的高不高?”坤宁宫里,毓萱抱着承祜,抬手指着天上的风筝给他看,承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清欢和承瑞在院子里兴奋地跑着。
      “看承瑞的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这小孩子的病啊来的快去的也快。”
      讷敏与毓萱一同站在廊下,看着不远处跑的欢的儿子,道:“孩子一病最揪心的便是做娘的,见他又能嘻嘻哈哈的笑,臣妾的心才又定下来。”
      毓萱将承祜交给身后跟着的奶娘,给水云使了个眼色,一旁伺候着的人便被带了下去,“讷敏,那日孩子病着,我不好问你,现在我想问问你,你相信是我给颜笉下药,从而连累了承瑞吗?”
      “娘娘抬爱,臣妾怎敢当得起您用一个\'我\'字。”讷敏说是这样说,心中却明白皇后是在用心待自己,从承瑞出生到这次生病,她一直都是在用心照顾这个孩子,其实不止是承瑞,皇后并未因自己有了二阿哥就少了对其他孩子的照顾,三阿哥尚在襁褓,只用看承瑞和清欢,一见皇后就粘得不得了,孩子是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的。“娘娘,臣妾信您。”
      毓萱望着她,她的相貌不是最出众的,但人却特别,不争不抢,在宫里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自己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定是个有福气的人,“讷敏,谢谢你。”
      “娘娘多虑了,说句僭越的话,以前臣妾对您是敬而远之,现在臣妾把您当作了能说体己话的朋友,对您的信任怎么会因为两个小丫头的话而丧失。”
      “皇额娘,额娘,肚子饿了。”疯跑的两孩子嚷嚷着跑过来。
      “瞧这一头汗。”毓萱轻轻拍了拍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清欢,“让他俩先在我这儿洗个澡,然后再吃些点心。”
      “皇额娘,我想吃核桃酥。”
      “皇额娘,我想吃杏仁片。”
      讷敏叹气,“这两个孩子,就知道吃。”
      看着侍女把孩子带过去,两人又回到屋里继续说道:“娘娘,光臣妾信任您这可不够,臣妾听着那日阿碧的意思是指认您和王爷有私情,您觉得皇上会信吗,或者换句话说您觉得皇上是否会生疑?”
      生疑?他对自己和凌宇的疑心早就有了,所以才会给凌宇选妃,私情一事毓萱不担心,毕竟行得正做的端,没有便是没有,毓萱担心的是这两个丫头的话会增加玄烨对凌宇的厌恶,要是因此连累了他,真的是不值。
      “娘娘,您与皇上虽是夫妻,但您别忘了,您的夫君先是君,然后才是夫,臣妾这话冒犯了,但臣妾不希望您被小人这样暗害。”
      讷敏的话听来耳熟,相似的话玛法也说过,是呀,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对他,已经变成了先是夫妻,再是君臣,那日他的一句“朕来查”让自己安心不少,现在想来,他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去查,还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查呢,当着众人,对自己的那般温柔体贴,是为了稳住自己,还是……毓萱不敢想了,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她的丈夫,是有着深沉心思的人。
      开口唤来云溪,“带上糕饼和小米粥,皇上此刻午睡应该醒了,咱们过去请安。”为了孩子,为了凌宇,自己必须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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