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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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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怀心思,可谓是同床异梦了。不过幸好,夜里都睡得不错,大概是知道明天是非常关键的一天吧!
翌日,宋之枭难得的早早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盯着还被阴影笼罩的天花板有一瞬间的出神。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再也没有早起过。因为不知道每天早早起来能做什么,每天每天也都是浑浑噩噩地就度过去了。
他转头看了眼枕头上没有知觉的左手,默默地又扭回了头,举起右手在眼前左右翻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而后吐了口气就用右手手背盖着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即使是周末,家里也是没有人的,很安静。从枕头边拿出遥控器,宋之枭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对着床边按了一下,自动窗帘慢慢拉开,蓝天白云也随着缓缓拉开的窗帘照射进来。
天边红霞正在渐渐退去,阳光一点一点汇聚起来,透过透明的窗玻璃,正一点点的爬进屋内。
金色,耀眼!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样渐渐亮起的天色,渐渐升起的太阳?宋之枭觉得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一个角落里储藏的坚冰,正一点点随着时间慢慢化去。
宋之枭面色渐渐柔和了下来。
突然,闹钟摇摆着闹了起来,宋之枭温柔的神情也突然转变成了面无表情。
这个突然响起的闹钟,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洛萌萌的杰作。这个房间是他的私密空间,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进来。而现在,除了他,当然还有他的左手。
宋之枭拧起眉头,恼怒地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好一通翻找之后才挖出被瓶瓶罐罐埋在底下的方形金属外壳的闹钟。
说起这个闹钟,宋之枭脑子里并不能想起什么有价值的回忆。只记得当时看到这个闹钟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家里也应该准备一个,而且这个简约欧派的造型也很别致。虽然时间于他而言并没那么重要,但买回去做个摆设也是可以的。
于是,闲得无聊的宋之枭掏了掏裤兜,结果只摸出一张饭卡,他犹豫了一下就有点意兴阑珊了。也不是必需品,也没有那么想买,宋之枭敛了敛眼皮,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他转身才走了一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对呀!他身上哪里来的钱啊,钱不都在手机里吗。想到这里,他挂了电话又回去了。
于是,当晚这个闹钟就摆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至于被挂断的那个电话,宋之枭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联系人上写着妈。偌大一个别墅里,没有父母,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忙事业很累,最后忙到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宋之枭合上眼,并不想再想下去了。
反正他们找他也没什么事!
他这样想着。
然后,过着过着,床头柜上的东西太多又没什么用,嫌碍眼,统统都收拾了,这个闹钟当时也一并藏了。时日一久,也就忘了。
这次,也不知道洛萌萌是怎么找到这个闹钟的,明明她并没有在屋子里找过,也没听她提过早上要定时。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埋得这样深的闹钟找出来的?宋之枭看着自己仿佛瘫痪了一样的左手,神情莫测。
“喂,闹钟都吵翻天了,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宋之枭黑着脸恶声恶气地对枕头上没有动静的左手,说。他因为心情不平静,早早就醒来了。而这个明明应该更不平静的女生,闹钟响了还睡得昏天黑地?
怎么能忍?
不能!
不过说来,今天是决定命运的一天,也怪不得她这样慎重了。想到这一点,宋之顿时就没了再跟她计较的心情。
虽然宋之枭不跟她计较了,但某人却是心虚的很。
洛萌萌当然是闹钟一响就醒了,可她当时愣是没敢有一点动作,只能装作自己还在沉睡的样子。
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沉重的压迫感,和在自己身上的火热的视线,一睁开眼还跟一双深邃又冒着凶光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她没有当场弹起来就算不错了。
毕竟宋之枭校霸之名深入人心,她即便是变成了宋之枭不能动手的自己的左手,但她还是有点怕。而且这个闹钟,还被这样随意地丢在角落里,她也摸不准宋之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天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只要能回到自己身上,谁还管什么校霸啊校草校花的,肯定是躲得远远地。况且,就她这样的小人物,没了这样的联系之后,大概凶残的人们也会把她当个屁放了吧。说起来,也真是不用想太多!
这样宽慰了自己一番,洛萌萌觉得自己一下子浑身充满了干劲。
再一看宋之枭无知觉地垂下的左臂,洛萌萌眼角跳了跳,悄悄抬头瞄了眼宋之枭的脸色,见没什么危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慌忙连接上左手的神经,洛萌萌准备做一只乖巧的左手,至少在见到自己的真身前。
***
吃过早餐,他们一分钟都没耽搁,宋之枭加了件外套,戴上手套就去车库里取了自己的机车往人民医院驶去。虽然二人目的不同,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出门前,一人一手还因为要不要买水果而发生了一段不愉快,但最后在宋之枭一句“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中,结束了这段完全没有意义的对话。而宋之枭也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出门戴手套,省得土包子一样的洛萌萌又大呼小叫的。
他们准备得很充分。怎么说都是这么关键的时刻,说不紧张不兴奋,那是瞎扯。洛萌萌表现尤其明显,激动得整个人都抖起来了!只是想一想,就莫名的头脑发热,还从来没有这样迫切过!
宋之枭就正常多了,毕竟不管怎样,他都没什么损失。只是,对于等下能甩掉洛萌萌这个讨厌的包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非常痛快。不过,看着自己颤抖个不停的左手,宋之枭选择了用手套镇压。
他的左手这么不正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洛萌萌干的。
在医院住院部大厅里,宋之枭晕头转向地看着四个入口,一时也是无措。也许是因为他从没来过住院部的关系吧,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虽然宋之枭有点晕,但他的“左手”对这里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洛萌萌只想着要快点到病房去,自己的身边,想要知道这几天自己不在身体里,那里都发生了什么。那种急切的心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基于这一点,她拼命地往前跑(伸)。于是,人民医院住院部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头发微卷的男生,左手前伸,重心不稳地在楼层间绕来绕去。
他前伸的左手,看着像是挽留谁或者是拼命想要触碰什么东西的样子,但明明他跟前什么都没有。当然了,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他这只手好像被什么拉着一样,拉着他往前走。
因为好几次,他都被拉得重心不稳地往前走,好几次甚至差点就要被拉得一个趔趄倒地。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的走路姿势。
是什么东西拉着他在走?
要带他去哪里?
他还是清醒的吗?或者已经被迷了心智了?
旁边有注意到的人,不由往边上让了让,似乎只要这样做了,就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自己了一样。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认定了宋之枭这样的举动要么是鬼上身,要么就是博眼球炒热点。
他们就没想过这是一个高中生被外力牵扯着……
宋之枭这样凶狠的角色,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变成路人眼中的热点。这时,他的冷脸已经没多大用了,只能用凶恶的眼神将一个个围拢上来的人吓退。
只是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即使凶恶的瞪人,对这些无聊又冷漠的大人也没有多大效果。他再也不想忍了,怒道:“走这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吗!”
一个小小的,怯懦的声音回了一句:“是天大的事啊!当然是天大的事!要快点,再快点啊!难道你不着急吗!你不觉得自己走得太慢了吗!”洛萌萌斥道。
“你直接说在哪里就好了。”宋之枭也是无奈。就是因为洛萌萌拽着他就横冲直撞的,才害他当了这么久路人眼中的“猴子”,各种不爽的同时,见自己这一出又成功把这些人吓到,心里莫名又乐了起来。
一问一答毫不避讳,却是吓得所有人都缩了回去。
对于未知的恐惧,从来都占据了人类的心灵深处。不管平时再如何把科学道理挂在嘴边,眼睛看到一些奇异的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那种来自未知的恐怖。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病房前,房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三个床位,并没有家属。
“哪个是你?”宋之枭问话之前,环顾一眼四周,见这层走廊里行动的人很少,而这个病房里更是没有一个家属在,他顿时就少了许多顾忌,举着手问了句。
“那个!”左手指了个方位。宋之枭顺着左手所指的方位看去,果然看到了雪白的床位上微微隆起一块。他快步走上前几步,果然看到了一个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少女。
少女相貌清秀,一眼看上去就是很乖巧的长相,跟左手上那个讨厌的洛萌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确定这是你?没认错人?”宋之枭神色古怪。
“不是我难道是你吗!”洛萌萌呛他一句。
病床上的少女就是她自己。
“咦,我怎么回不去?明明就在边上了。”洛萌萌疑惑地往前蹿了蹿,并没有感觉到一点拉扯感,她连试几次都没有用,不由也有些急了,“怎么会回不去呢?怎么会不回去!不是应该靠近就有感应的吗?”念到后面,她声音里不由带上了哭腔。
宋之枭一听到她哭就觉得头大,“谁告诉你只要靠近就醒了?”他们这种奇怪的组合就够奇异了,想要回去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至此,宋之枭也觉得自己原先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两个从昨天起了来医院这个念头开始,就一直兴奋激动着要回去/甩掉,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才能回去/甩掉。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着一击即中的结果,也根本没想过有一种结果叫: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