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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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黎：“……”
说实话，刚刚我还以为你才是他的女朋友！
纪黎有些痛心，没想到自己第一眼便瞧中的女生胡沛雯居然有个做了学生会长的男朋友，看起来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
罗芮扯开一个笑容，继续道：“你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呢，去年林煜给胡沛雯做家教补习中考内容，结果胡沛雯一毕业，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真的是……”
林煜微微皱了皱眉，温和却有些强硬地打断了她：“别闹了，快点回去吧。”
罗芮：“你看吧你看吧，我一提胡沛雯他就害羞，还不让我说，这有什么的，早恋很正常的嘛，你说对不对啊小老弟？”
“呃，”纪黎听到小老弟这个称呼后噎了一下，想了想，小声喃喃道，“也许那不是害羞。”
纪黎这句话当真是没有半点撒谎，林煜的表情在他看来的确不是害羞，而是生气和不满，带着埋怨和不耐烦的意味，也就是说，林煜和胡沛雯的关系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令人艳羡的男女朋友，应该还有一些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他也知道无凭无据随意怀疑别人并不好，便决定等之后向童玲玲打听有关胡沛雯的事情了再说，便笑了笑回应道：“早恋很正常，害羞也很正常，所以——我们快些回去吧，天快黑了。”
纪黎以前虽然有过很多个女朋友，但毕竟当时才初中，大家也都是玩玩，因此关系都止于牵手，少数会有拥抱，而接吻以及后续的全部，他都没经历过。
而此时……
他居然跟校花级别的大美女共处一室！
然而他的内心相比于激动，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和诚惶诚恐。
这间公寓大概有一百六十平，四室两厅两卫，四室中卧室有三间，书房有一间，整体装修虽不奢华，但却难掩其中的贵气。
他的房间朝南，已经被提前收拾好，床铺都是崭新而且刚铺好的，衣柜书柜书桌都空无一物，看样子家具自从买来就再没人用过。
他房间的隔壁也是空着的，对面则是放满书籍的书房，书房旁边是卫生间，而罗芮的房间与他的房间横跨了一整个客厅，是最大的一间卧室，卧室里有另一间卫生间。
“收拾完了，走吧！”罗芮的声音将纪黎从思考中拉了出来，只见罗芮已经换下了校服，转而穿上了黑丝袜和短裤，上身穿着兜帽卫衣，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去哪里？”纪黎虽是疑惑，但还是站起了身跟着罗芮向门口走去，“不是刚回来吗？”
“我不会做饭，所以我们要去林煜家吃，他外婆做的菜超级超级好吃！”罗芮一边说着一边险些流出了口水。
“你每天都是去林煜家吃的吗？”
“是啊，晚饭一直都是去他家吃，早饭不一定，我有时候会自己随便吃个面包。”
“光吃面包不会噎吗？”
“会啊，但我不爱喝豆浆，喝牛奶又拉肚子，所以还是经常去他家吃的，哦对，他家的皮蛋瘦肉粥比早餐铺的好喝一百倍！”
“但我……”纪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犹豫，“你们青梅竹马的，你总去他们家吃饭也就算了，我不怎么认识他，更不认识他外婆，总去吃饭不好吧？”
“没关系的，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以后会给他外婆发二倍的工资的。”罗芮一边穿鞋，一边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工资？”纪黎有些差异，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两家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罗芮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动作，语气平静地解释道：“他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每个月象征性地寄过来一点钱，他跟外婆一起住，他外婆没工作只有一点养老金，这些钱加起来肯定不够他们两个生活的，正好我爸工作忙从来不在家，我妈也从来不来看我，我总是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所以我爸就给他们家买了房子让他们住我对门，我每天在他们家吃饭跟他们聊天再跟林煜一起上学，他外婆给我做饭帮我打扫屋子，然后我爸给他们家工资，就这样。”
纪黎十分难得沉默了。
罗芮叹了口气，嗓子有些沙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的这些，听起来就像他外婆是我爸雇的保姆一样，虽然我们极力想把关系变成互帮互助而非主仆，但毕竟跟钱扯上了关系，而且是很多很多钱，很难让别人不这么想吧。就连林煜——也肯定是这么想的，自从这种关系开始以来，他对我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还刻意地让着我，他不开心的时候都为了让我开心而在逗我开心，可是我不想那样啊，我想要发自内心对我好的他，而不是花钱买来的讨好我的他。”
“你喜欢他？”纪黎问道，但在语气上肯定多于疑问。
“……”
罗芮没想到纪黎会突然问她这件事，她眼眸敛了敛，半晌后才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哭腔：“是啊，我喜欢他啊，从小就喜欢他了，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女朋友还那么漂亮，学习又好，对他也好，两个人恩爱有加……”
“不一定哦，”纪黎对她眨了眨眼，“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他不一定非常喜欢胡沛雯，说不定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真的吗？”罗芮原本黯淡的眸光一瞬间亮了起来，但亮了片刻后又黯淡了回去，“可是我问他的话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去过问他，他说他是认真的……”
“别哭了，我可以帮你问一问，”纪黎弯腰穿上鞋子，继续道，“童玲玲是我同桌，而且她拜托我帮她追男神，我要问她几个问题不过分吧？”
他虽是这么轻松地说着，但是他自知自己如果不能帮童玲玲追到顾惜时，不管怎么求着她问都白搭。现在他为了让罗芮高兴一点，只能这么说了。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把他和童玲玲之间的恩怨都说出来，怪丢脸了。
“她男神？哇，她喜欢谁啊，帅不帅？”
“还，还行吧，学习挺好的……快出门吧，我们在这站了半天了。”
不知为何，纪黎一想到顾惜时就莫名心虚，心虚到支吾，心虚到别扭，心虚到脸红。
不，他不是，他没有，他才不会脸红。
林煜家虽然在对面，但并不是同一个户型，大概只有八十平，两室一厅，家里东西比较多，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四处都干净得一尘不染，但总是给人一种拥挤杂乱的感觉。
林煜的外婆非常热情，刚一见面，拉着纪黎的手就是一阵子的嘘寒问暖，问完了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夸了一遍，到最后没什么可夸的了，把纪黎的头发长度也一并夸奖了一番，夸得纪黎陪笑之余，尴尬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姥，快来吃饭吧。”林煜温声提醒道。
“瞧我这老糊涂，连吃饭都差点忘喽，来，快上桌。”
纪黎隐约觉得，林煜的外婆讨好他的程度……实在是太用力了，非但不会让人感觉到热情，反而会觉得十分难堪。
纪黎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默默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悲哀，但却无能为力。
她可能并不是想这样的，但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热情，为了林煜的未来，为了家里的资金来源，她只能放低姿态，百般讨好。
这也难怪林煜与罗芮关系不复从前，地位差距太大了，又如何能像小时候一样呢，更别说是做男女朋友了，就连做普通朋友都会见面难堪的吧。
纪黎在胡思乱想中吃完了饭，过程中一直在听着罗芮和林煜聊些有的没的，这顿饭也还算是其乐融融。
接下来的日子里，纪黎依然在刻苦学习，中午也是在顾惜时的低气压中吃饭，午后又跟着顾惜时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下午继续认真听讲，晚上跟罗芮和林煜同路回家。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纪黎不再需要询问顾惜时的意见，因为当他走到顾惜时面前时，顾惜时竟然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转身离开，纪黎当然也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就顺理成章地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了……
能接近顾惜时这件事，纪黎一直觉得是非常梦幻的，他至今都没有找出来具体原因，也正因为莫名其妙，才更不敢放肆，一直保持着每日最多交流三句话，其中两句是被怼，另一句是“嗯”，就连他依依不舍地交还笔记的时候，顾惜时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好”，待他转身之后又轻声补了一句“真慢”。
童玲玲十分意外地没有再跟他提起过要纪黎带她去跟顾惜时吃饭之类的事情，变得话少了很多，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纪黎好好学习自己也应该抓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纪黎不知道的原因。但童玲玲不开口让他帮忙，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问胡沛雯的事情，毕竟那天在图书馆，在胡沛雯面前……咳。
或许是因为童玲玲的大嘴巴，班级同学很快都知道了纪黎和罗芮的姐弟关系，渐渐也都不八卦了，连带着“纪黎和顾惜时成为好朋友”这件事都一起不八卦了，纪黎觉得突然就再也没人“哇哦”了这件事也很莫名其妙，但他也无可奈何，就觉得有点遗憾，因为他还是挺喜欢成为八卦的焦点的。
一成不变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就过了半个月，迎来了高一下学期第一个留了七天份作业的三天小长假——清明节假期。
也正是因为这个假期的经历，纪黎才终于明白过来之前全部的莫名其妙，原来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差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