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意外 ...
-
阿特拉克梦境世界的基础是他织造的大网，虽然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但是却能算作阿特拉克的一部分，所以让以本源形态进入的柯瑞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的时间，他直接顺着这张巨网找到了阿特拉克在梦境王国中心的宫殿。
宫殿的模样像是一个由蛛网构成的巨大帐篷，无色的丝线可以反射超过一百种人眼难以分辨的颜色，瑰丽的像是实体化的极光和彩虹，魔幻由抽象，仿佛真正的梦境凝聚出来建筑。
在这处宫殿中生活着难以计数的蜘蛛种群，他们中有阿特拉克创造的使徒，也有被他点化的眷族，还有其他的蛛形或者崇拜蜘蛛的生物，长相五花八门大小各异，他们就是这个梦境世界中的程序员群体，负责梦境世界的日常维护。
柯瑞并没有打扰这些繁忙的家伙，他就像是一道暗影般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宫殿中，不过他没有找到阿特拉克，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见到了另一位支配者神明。
“瓜瓜，好久不见啦？阿特拉克没在这里吗？”柯瑞看着坐在喷泉中间cos喷泉雕塑的扎特瓜，黑色的羊蹄绕开喷涌的水柱走过去，好不客气的把这个混合了蟾蜍和蝙蝠特征的支配者神明抱到了怀里。
“不……知……道啊……”扎特瓜丑萌丑萌的，他的外形看起来像是一只大蟾蜍，但是身上长着短短的灰黑色短毛，肉嘟嘟的像一只大玩偶。作为出了名的懒货，他就像一只特大号的树懒般一个字接着一个字、拉长了音说话，仿佛他所在时间的流速都比别的地方慢。
“有记得洗澡嘛？身上没有菌丝族？看起来阿特拉克把你照顾的还不错？吃饭了吗？有没有乱吃东西？好像又变轻了点啊？”柯瑞用手指轻轻的揉捏着扎特瓜身上的短毛，又掂量了一下他的重量，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可以判断扎特瓜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一点。
“有……洗澡……经……常洗……菌……丝……族……都被……洗干净……了……阿特……拉……克……把我照……顾……的很好……刚刚……吃了……一堆……电脑病……毒……没有……乱……吃东西……我最……近在减……肥……”扎特瓜舒服的眯着眼睛，变色龙似的尾巴慢悠悠的缠在柯瑞的手臂上。作为支配者众神数一数二的慢节奏，即使是在面对自己的母神时，他也仅仅是略微加快了一点语速。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好听的，毕竟是“地底的游吟者”，当年只靠声音就吸引了地面上的种族挖通矿山来对他献祭，但是说扎特瓜懒也是真的懒。
打个比方，一般的支配者点化眷族都是选择品质优秀的、或者好感度高的种族点化的，挑剔如克格图亚甚至至今没有眷族，但是扎特瓜就很奇葩了，他因为太懒了，所以就地取材直接点化了毛发中寄生的菌丝为眷族，让知情者都无语了很久。
“你这孩子还是和几库塔（一种计时单位）前一样啊。”柯瑞讪笑着等待扎特瓜慢悠悠的回答完自己的每一个问题，“神圣的惰性”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曾经因为懒差点把自己饿到休眠的名头在整个支配者里都是出了名的，奈奥格-索希普够宅了吧？但是人家好歹也知道叫外卖啊！可是扎特瓜直接连叫外卖都觉得累。
若是以前逗逗扎特瓜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眼下柯瑞还要急着找人啊！可没时间跟扎特瓜慢慢的唠家常了。
“那就好那就好，瓜瓜啊，妈妈问你，你知道阿特拉克去了哪里嘛？或者你最近有见到身上打着妈妈印记的人类吗？”柯瑞语速飞快。
“不……清楚……啊……”扎特瓜慢悠悠的说道，生着吸盘的手掌慢悠悠的抱住柯瑞的胳膊，“在……绿洲部分……吧？或者……深渊……还有……三……族之……地……也……可能是……动漫……区域……”
“你说的几个地方妈妈都去过了啊？话说瓜瓜今天的话格外多呢？”柯瑞一边抚摸着扎特瓜一边说道，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此时正坐在喷泉池边上，一直环绕在他身上的白蛇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物质上的链接，但是柯瑞可以催动这部分蛇躯来喝水，那白玉一般的蛇躯在扎特瓜面前缓缓扭动，看的扎特瓜缓缓的发了个冷战。
“我……有吗？”扎特瓜缓缓的把脸埋在柯瑞怀里，如果柯瑞能够花点时间就能看到扎特瓜因为心虚而睁开的眼睛。
“哈哈哈，是不是见到妈妈太开心了啊！妈妈也很开心见到瓜瓜啊～”柯瑞大笑起来，举着扎特瓜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继续抱着他在水池边等待阿特拉克回来。
躲过一劫的扎特瓜不安的动了动，他偷偷的看着柯瑞，乌溜溜的眼睛难得完全睁开了，“妈妈……奈亚拉托提普……说你……又……找到了……一个男朋友……是吗？”
“对啊，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柯瑞有些意外的说道，“他的名字叫托尼·史塔克，是一个地球人，不过你们也不用觉得别扭，个人叫个人的。对了妈妈新给你生了两个弟弟这件事你知道吗？他们大的叫索尔小的叫洛基，小洛基就一直喊托尼叫铁罐呢。”
“唔。”扎特瓜紧张的握了握手指。
“怎么了瓜瓜？”柯瑞奇怪的看着扎特瓜，“难道你在这里有见到过托尼吗？”
“我……”
“沙沙！快看谁来了！”就在扎特瓜纠结着要不要把那个人类的事情告诉柯瑞的时候，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柯瑞身后响起，柯瑞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复制过来的“自己”站在门口，同样的模样同样的声音甚至同样的本源波动……
“阿傻？”柯瑞诧异的说道，只是第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阿撒托斯，众神之首万物之源！他们宇宙中的盲目痴愚之王，支配众神的支配者！是他柯瑞……沙布-尼古拉斯的父亲、创造者以及最初的伴侣，他万子千孙的父亲！
“沙沙！快点给我一个拥抱，我需要你的拥抱！”阿撒托斯开心极了，他迫不及待的冲到柯瑞面前，深深地拥抱住他。
那是一个虚无的拥抱，虚无却熟稔，在无尽的时光之前……或者说在时间存在之前，始终陪伴着柯瑞的东西，在那个时候柯瑞按照自己的模样塑造了阿撒托斯，在那无尽的孤寂中阿撒托斯偶尔也会表现出“理性”，沙布尼古拉斯和那第一缕“理智”结合诞下了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新生命的诞生仿终于唤醒了沙布尼古拉斯的“自我”，并且因此诞生了理解造物者——奈亚拉托提普。
自此，时间存在，规则浮现，三柱原神归位才有了无尽宇宙纬度的造化演变。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阿撒托斯是最开始的“意外制造者”，他的“一得”就是创造了沙布-尼古拉斯，那时候的混沌中只有他们两个存在，他们是创造者跟造物，是伴侣，是彼此的唯一，即使后来诞生了难以计数的支配者神明，但是沙布-尼古拉斯依旧是唯一一个可以居住在宇宙中心、阿撒托斯宫殿中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联系远非犹格-索托斯以及奈亚拉托提普可以比拟的，若是一切到达终点，阿撒托斯灭绝一切，沙布-尼古拉斯将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一起走进下一个纪元的人。
此刻抱着阿撒托斯，沙布-尼古拉斯也得以看到另一个人，那个跟在阿撒托斯身后痴痴傻傻流着口水的托尼·史塔克。
“其实吧老哥，我一直在思考妈妈存在的意义。”无名的空间中，奈亚拉托提普依旧是那个黑皮银发的形态，他懒洋洋的坐在一根仿佛希腊石柱一般的破碎石块上，像是一只在晒太阳的猫，“我们支配者大部分都是彼此对应的关系，像是你和我，克格图亚和阿布霍斯，奈奥格-索希普跟格赫罗斯……就算是新出生的索尔都有洛基和他对应。”
犹格-索托斯独身伫立在这个空间的中心，万物归一者此刻被他的兄弟禁锢在此，若是以往，即使奈亚拉托提普再怎么恶作剧在他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但是当阿撒托斯出现，剥夺了他的无上神力之后，他就只能憋屈的被奈亚困住，听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单口相声。
“而之所以说是大部分呢？因为在所有支配者众神中，有一个人是个例外，就是妈妈，原来我是不明白的，只觉得妈妈很特别，后来我才想明白，妈妈他啊并不是没有对应的人，只是那个人我一直都忽略而已。”奈亚拉托提普托着下巴，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阿撒托斯。”
“母亲他的对应者其实一直是父亲啊。”奈亚拉托提普叹息道。
“但是在上个阿斯特纪年里，父亲的理智难得回归，母亲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了。”犹格索托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啊，就像个人类一样？我们可是神明！而且和那种星球本土诞生的东西不同，我们可是支配者！竟然要我们向普通的人类一样！”奈亚拉托提普皱着眉毛，“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但是你从刚开始到现在所做出的‘情绪变化’都是来自人类的。”犹格索托斯说到，深深地注视着奈亚拉托提普的眼镜，“母亲就是人类。”
“所以我们才会是兄弟姐妹。”奈亚拉托提普低声说到，他离开了那块岩石飞到犹格面前，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道，“但是你应该也知道要是母亲不再是人类了，我们就也不再是兄弟姐妹了吧？犹格索托斯你之前尝试过代替母亲链接大家的‘亲情’，失败成什么样子不用我多说了吧？”
“但是你现在却把母亲推到了人性泯灭的边缘，那个叫做托尼的人类，他很特殊不是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对一个人类那么上心的。”奈亚拉托提普同样注视着犹格的双眼，想要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我猜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未来？所以你才会屏蔽了我们探查他未来的权力，对吧？”
“我无法探查和母亲有关的人的未来。”犹格索托斯淡淡的说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可不擅长说谎话，哥哥。”奈亚拉托提普摊摊手。
“比起把所有人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渺小的、卑微的人类身上，还不如让父亲去摧毁一切，包括那个宇宙集合。”奈亚拉托提普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算是沙布尼古拉斯之外，唯一一个可以和阿撒托斯“交流”的存在，短暂的唤醒阿撒托斯的理智对奈亚拉托提普来说并不难。
“那是一个很情绪化的好人。”犹格索托斯开口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对奈亚拉托提普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爱的浓烈，但是恨的却不彻底，漫长的岁月会让一个人发疯的，按照人类的时间计算是四十四万八千五百二十一年，托尼·史塔克终于拥抱了死亡，他已经功成名就了，他所在的地球成了整个宇宙集合都仰望的存在，他也履行了对母亲的承诺，陪着他获得了永生。”
“只是……他终究是一个凡人，永生对他还是太残忍了，所以他选择了死亡。”犹格索托斯说道，“连带着母亲一起，母亲他已经很累了，所以他终于任性了一次，陪着那个人类泯灭了自我。”
“终究是个凡人。”奈亚拉托提普冷冷的说到，“所以按照我的方法来是对的，有我们陪着母亲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类打扰了。”
“和我们在一起他的人性只会泯灭的更快。”犹格索托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正结局都是悲剧，至少过程里爷能够过的开心！四十几万年在我们面前和一秒钟差不多，开心的死比难过的死要好得多。”奈亚拉托提普说道。
“这句话你说过好几次了。”犹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语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奈亚拉托提普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感知，想要在时间中感知道犹格索托斯的存在，却徒劳无功。“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逆转了时空没有道理我感觉不到？”
“我无法探查外神级别以上支配者的未来，因为我们都是万物唯一，在无尽的时间线中也只有一个‘我’而已，包括母亲。”犹格索托斯说，“我从没有说谎，奈亚拉托提普，我确实无法探查托尼·史塔克的未来，但是我可以回溯时光，在母亲和托尼·史塔克产生羁绊前不断的制造新的平行空间，在大概率之下总会有一个符合情况的“未来”存在的！”
“埃里克·兰谢尔、布莱克卡德·伯特刚（黑蝠王）、查尔斯·泽维尔、马特·默多克、阿扎里、史蒂夫·罗杰斯、詹姆斯·巴恩斯、娜塔莎·罗曼诺夫……”犹格索托斯说起了一个又一个名字，那些在他制造的平行宇宙中曾经和“柯瑞”产生过爱情的存在，他设计了无数的支线和未来，如果这是一个特大的攻略游戏，那么每个人物的攻略结果都有不同，那是一个对于人类来说难以计算的数量，但是犹格索托斯每一种可能都去探查了，并且得出了结论。
“而托尼·史塔克是唯一一个达成H成就的选择。”犹格索托斯意味深长的说到，“他是唯一的一个！”
“这不可能！”奈亚拉托提普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还算平静的空间瞬间破裂，足以可见他心中的惊讶是多么大，“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个人类！”
“阿撒托斯也可以表现出理智，沙布尼古拉斯的自我只是个人类，那么在一切的不可能中出现一个可能也是应该的，因为‘一切意外的创造者’的权力远比我的大！”
“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和父亲都算计进去了？”奈亚拉托提普心中五味杂陈，说开心吗？那是一定的了，但是不爽也是真的不爽，他仔细思考着犹格的计划不断的推演，每想通一个步骤他的内心就惊讶一分，到了最后奈亚拉托提普心中惊讶的都已经麻木了。
“这可真是……我能说你不愧是一切知识的主宰吗？你的算计里竟然还包括洛基和索尔的诞生？”奈亚忍不住笑出来，无数的矛盾在此刻迎刃而解，看似不合理的地方也有了解释。“妈妈会生气的，他绝对会生气的，洛基那孩子也会生气的。”
“他们不会知道。”犹格淡淡说道，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和优雅。
“但是你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不怕产生蝴蝶效应影响未来吗……不对，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奈亚拉托提普不解的皱起眉毛，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犹格索托斯此举的意义。
“即使我是时间与空间的支配者，我还是会迟到。”犹格索托斯高深莫测的说道，他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低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念诵一首有关海边和悬崖的诗歌，“想要不出错，那只有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开口，那样事实便无法改变。”
“你……已经成功了？”奈亚拉托提普惊讶的说道，“这么快？”
“应该说托尼·史塔克已经成功了。”犹格索托斯道。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