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冰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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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找我？”
送上金疮药，胤礽再与李恒寒暄几句，就走了。
李恒看看天，觉得时辰尚早，干脆在天香居点了一碟桂花酥，再给茶添水，悠闲自得地品起来。
胤禟虽然特别嘱咐过厨房给她任意开灶，但那种特权是祸不是福，还是能不用则不用为妙。北方人的口味大都偏油偏重，进了董鄂氏的门，李恒可以特意要求厨房做得清淡些，从此摆脱了北方人的风味，心情自是大好。
正当李恒埋头苦吃得不亦乐乎时，十三轻快的声音飘进来，使整个雅厢的空气变得明朗。
“十三！”李恒兴奋地转头，却看到一个脸色比包黑子还包黑子的冰美人掀帘入室，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在十三随后进来，化解了李恒的尴尬。李恒迅速咀嚼一番，咽下把腮帮塞得鼓鼓的桂花酥，然后擦嘴喝口茶，再跑过去很自来熟地用力拍十三，“唷！好久不见。不是说未时过后才回来吗？”
“今儿个比较早。”十三也早把李恒当成自家朋友。好友重逢，十三原本很高兴，但看到李恒红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双颊，不禁关切：“小恒，你的脸……”
李恒歪头想想，“掉醋缸里了吧。”
天知道胤禟的那干小老婆们发什么神经——第一次原因比较复杂，兼之她明明被打了八十杖却依旧活蹦乱跳让人看不过眼；第二次，则是把对董鄂氏的怨气都发在她身上。
三个女人一台戏，演的还是对手戏；女人们的复杂思想与过敏心态不是李恒这种神经略粗的人体会得到的。
她不愿被这种事情扰乱心情，只要别太过分，她也不想太较真——以后更小心吧！
“掉醋缸？”十三的脸上分明非常欠扁地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你？”
“十三！我这是代人受过！”
李恒说着就要打十三，十三自然不会乖乖站在原地吃李恒拳头，二人在雅厢里嬉笑打闹，直到被一阵接近绝对零度的咳嗽声打断。
李恒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先于十三进屋的冰美人，“对了，这位是……”
冰美人看向李恒，表情严峻，薄唇抿紧，目光阴冷。
好低的气压！李恒不自觉地接连后退好几步——事实上她离冰美人已经很远了。
十三看着李恒的窘态，了然地拍李恒的肩嘿嘿笑，“四哥，她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李恒。小恒，这是我四哥。你别怕，我四哥看起来是比较严肃，但他人挺好。”
十三这么热心肠的人，他的四哥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吧？“四哥……爷……您、您好。”李恒心想自己搞不好会爱屋及乌地对冰美人产生好感，不过想是一回事，当她打招呼时，又无意识地后退两步，一张口就好像有个小硬块卡在喉咙里，连挤出这几个音节都觉得异常突兀异常艰难，连带笑容也变得僵硬。
说实话冰美人的面部轮廓和五官和胤祯的有几分相似，但二人的气质却是天壤之别。
胤祯脸上总挂着一切了然于胸的笑意，眼神还参杂着好奇、童稚、调皮、戏谑、不以为意、小狐狸般的算计……整个人看上去狡黠而可爱。
眼前的冰美人，深刻的五官，眼眸深邃不见底，亦不见一丝波澜，深邃中还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嗜血与残忍；硬梆梆地板着脸，表情甚至可以用冷酷、不近人情来形容——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一切都不为所动，却极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毫不留情地将人置于死地。
这种特质，使得冰美人身边的气场显得极寒而又凝重，很是咄咄逼人；他身上还散发着许多李恒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至少有一样李恒读懂了，即：生人勿近。
看上去就像是极不好相处的人，李恒艰难地咽咽口水，又下意识后退几步，腰撞上桌角——好痛！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咬紧牙关不敢做声。
“叫什么名字？”
“李恒。”
“多大了？”
“13。”
“可有婚配？”
“未曾。”
“哪里人啊？”
“金泽。”
“金泽怎么跑这来了？”
“康熙三十三年家乡遭了震灾。”
“住哪？”
……
好端端的饭桌，怎就变审讯台了呢？李恒噤若寒蝉地与冰美人相对而坐，像个因不慎犯错而接受魔鬼老师训话的老实学生。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直觉天生比较准，还是因为她的神经向来比较粗，即使在那些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皇子们面前，她也本能的认为自己的性命不会随便交代在他们手里。哪怕是做戏般地要一头撞死，哪怕是被廷杖、被掌嘴……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因此挂掉。
但面对冰美人身上的冷气压时，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她既害怕又紧张，连神经都一根根地绷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什么问？查户口啊！——考公务员面试，单挑群殴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她都要哭了，却使劲憋着泪。
“住哪？”冰美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与生俱来，就连这些问题都天生该是由他来质问李恒般，没有任何不自然之处；他看李恒半晌没回话，再追问一次时，连气温都降低了好几个百分点。
我住哪里关你鸟事！李恒体内的叛逆因子蠢蠢欲动，在冰美人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奴……我、我上趟洗手间。”怎么差点自称“奴婢”了呢？一时半会儿李恒也顾不了那么多，不等冰美人和十三回答就站起来径直往外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冰美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