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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生莫做有情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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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婚的事过了一个多月,就在所有人快要将此事忘却的时候,裕兴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一出闹剧再次引起无聊人的不满。云错所在是裕兴国的护城军营,他来的时候正是巡防营甲乙组换班的时间,今天他可以不用去巡防,但这并不一定是好事。
还没从南宫羽未加刁难的庆幸中走出来的云错,果然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到推门进来的人骂骂咧咧道:“好不容易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瘟神就又进门了”,云错来了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养伤,进军营还不到十天,而且为不招人嫌他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些人,自然也就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可不是嘛,真是倒霉!”
这时队长还未走,叫骂正凶的人一扭头吼道:“队长,我要求换组,话一出,立即有人附和,“对,我们要换组....老子一爷们,绝不和这种不男不女的玩意住一起,”听到声音去巡防的一组也围了过来,个个等着看好戏。
队长腆着一张脸安抚道:“你们自己洁身自好,跟谁住一起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前天好不容易挨到休息,回家娘子不与我亲近也就罢了,街坊邻居见了我跟见了快绝了种的骡子似的,我他娘的能忍吗”
甲组的人一阵哄笑,乙组的个个一副上战场玩命的表情,队长的脸跟熟透了的南瓜一般无二,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云错觉得这倒是个机会,他是个完美的人,左右功夫还不到家,如此下去只能任人欺凌,就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到那人面前言笑嘻怡的说道:“你说会不会有这一种可能,你夫人觉得你太过“勇猛”他故意用讥诮的眼神扫了一遍眼前人,“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找了别人代劳,而邻居见到你绿高三丈的帽子不忍发笑又不敢戳穿,所以才躲着你呢”
所有人都怔住了,队长暗想不妙,刚想伸手.....他已被打飞到了三丈开外,头撞于石墩之上,血漫脸面,不辩容颜。
云错举着迷糊的脑袋暗道:这下玩大了!
过了半晌见躺着的人没什么动静,队长给了旁边一小兵眼色示意他过去看看,那小兵蹑手蹑脚的过去伸了根手指往鼻孔探了探气道:“他晕了!”
云错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晚上,他半眯着眼影影绰绰认出是那个名义上的叔叔洪力,一身褐色长袍坐在掉漆的木质椅子上,眉头紧促,还未等他开口,“我是故意的!”见坐着的人瞪眼看他,云错又重复了一遍道:“我是故意激怒让他打我的”
洪力疑惑不解:“为什么?
“其实洪叔知道,以我现在这种状况根本不适合留在军营,但我们同是壁渊国派来的暗探,想必你也不会同意我一走了之,既然只有乖乖呆在这里一条路,那我绝不会坐以待毙,组织里的兄弟教给我的招式我都融会贯通了,只是这些暗地里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我听他们说过,您将这些都改成了刀法,所以我需要时间求洪叔您教我有一技傍身”
洪力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教你”云错低笑了一声,“你与我的叔侄关系虽是假的,但如今我们与组织断了联系,算上你我,留在裕兴的也就五个人而已,自然是要守望相助,更何况......蝼蚁尚且求生啊”。
洪力似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沉思过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抛给了他,道:“既已融会贯通,想必无人指点,你也能领悟许多,还有,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说完跨着大步走了。
云错欣喜若狂,他的料想果然没错,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杀人灭口的都是蠢蛋。家马放久了也会成野马,更何况洪力苦心孤诣跟在南宫辉身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了个中郎将的名头,自然最怕有人揭他的老底。
而这事被南宫家人知道后,南宫辉顾念他们戎马半生、一直相互扶持,直到现在都是能彼此信赖的兄弟,答应让洪力自行处置。
一个月,如风一般刮过,云错握着巴掌大的小册子,想到第一次在这个异世界睁眼,也是在这座叫腾云的山上,一个月没见,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南宫家的人想他死情有可原,连组织里的兄弟都有人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有那家伙在,自己怕是没命在这异世走一遭,如今大脑空空如也,如何才能在这样的乱世活下去,漫天星光闪出迷离的梦幻,掩下离人的怅然。
算算来到这里大概三个月,云错渐渐喜欢上了这副身体,尤其是经过他艰苦的锻炼后,较之原先少了份妖媚多了份男人的气魄。洪力多次来看他,亦是一次比一次惊讶,他想着应该是时候回去了。果然,三日后,星光以月为伴还在当空起舞,洪力已经站在洞口惊醒还在睡梦中的人
到军营门口时,里面的人咿咿啊啊不断传来拍掌喝彩的声音,军营苦闷,为给这些士兵找乐子,每隔一个月便有一场盛大的营中比试,既能排解烦忧又能强身健体,还能为那些慧眼如炬的将领提供人才,可谓一举三得,武将中但凡有头衔的都会来凑一凑热闹。
“洪叔,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洪力迟疑片刻后吊着他深陷眼窝的两瞳仁道“悠着点,别再惹事”,憨笑着应下心中嘀咕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谁知容纳几百多人的大厂子,他站在最后都能被发现
“吆,这不是云错吗,回来啦,来、来、过来跟兄弟们比划比划”脸窄嘴长、一副奸相,上次那人发飙要换组,他在一旁不辞辛劳的添油加醋,这次八成也没安什么好心。到场子中间后,我说呢,之前将他一拳揍的头破血流之人正在场上气势如虹,翻手便撂一个,想来是看我上次挨揍没能满足他,这才卯足了劲撺掇我上场。
云错扫了一眼四周,没认识几个人,但南宫羽那黑红相夹的发色真是跟他那赤色的眼珠子一样惹人注目,小白兔的嘴笑的都快裂成两半了,不对,兔子的嘴本来不就是两半吗?好吧,换个说法,下巴低到胸上,快能戳死自己了
“你还有时间走神!”迎面一拳过来,云错抓着手臂褪下空挡猛踹一脚,刚才还气势如虎的人立马摔个狗吃屎,起身又是迎面拳?诱过左边胸脯上一顿乱捶,抬脚下巴一踹,立时飞出几丈外,在场人人目瞪口呆,旋即反应过来,不断有人上场挑战,云错连踢带踹,连扇耳光都用上了这些人就是学不乖。
看着小白兔起身站在台上惊到掉牙的表情,他想着那盆水帘面糊可真够他受的,挑战的人渐渐退去,人群散开走出五人,赤着膀子个个青筋暴突,一看就是常年锻炼形成的结实肌肉,其中还有他的队长。腰带、外袍、内衣,等他将这些衣裳尽数褪去后,上身现出白皙紧实的腹肌,围观的士兵已瞠目结舌,待他噼里啪啦将这五人撂倒后,四下依然静的出奇。
豆大的汗水滚下胸膛,炽烈的阳光下他的皮肤上泛着点点珠光,南宫羽瞪着硕大的眼珠子依旧一言不发,小白兔大步而下,站在木阶上指着云错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人,这里是军营荣耀之地,岂容你宽衣解带”
云错嗤笑一声,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拍了拍胸脯道“说什么呢,老子可是纯爷们,没见过赤膊上阵杀敌的雄兵,小可人今日开开眼吧!”
军营中响起一阵讥诮之声,都对着台上指指点点,不少喝彩叫好的捡起地上的衣裳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