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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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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开学以来第一个没什么大事的周六。
周五晚上在乔蔚家吃了饭,跟喻白分开各回各家,晚上睡得还不错,一觉到了早上八点半才醒。
隐约能听见楼下老姐正在做饭,很大概率是粥,锅碗瓢盆叮当响。
陆秋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给喻白发了条微信:“怎么安排?”
然后起床拉开窗户,外边的空气涌进来,带着点凉意,吸起来很清新。
他靠在窗边等了一会儿,没有新消息,又把手机放下,端着水杯下楼去了。
陆尧果然在熬粥,正拿着勺子在电饭锅里搅合。
看见陆秋下楼,她说了声:“我给你带了个煮鸡蛋。”
“谢了。”陆秋打着哈欠说,转身进了卫生间刷牙。
一边刷牙一边照了照镜子,眼睛有点肿,双眼皮没那么明显了,头发好像有点长,有空该去剪剪。
刷完开了热水器,在水池边洗了洗头,顶着条毛巾出去厨房晃了一圈。
粥一般是给大侄子喝的,他亲妈对营养毫不上心,觉得孩子只要吃不死就没什么问题。
陆秋把桌上的煮鸡蛋皮剥了,一边吃一边翻冰箱。
上层有两盒老姐外卖点的三明治,一袋面包片,还有碗剩饭。
三明治有两个味儿,蟹柳的和黑椒牛肉的。
陆秋把蟹柳的拿出来,又在冰箱门里拿了杯燕麦酸奶。
“放锅上热一下?”他把三明治递给陆尧问。
陆尧接过去看了一眼,放在电饭锅的盖上:“这个最贵。”
陆秋伸手要去拿:“那换一个,牛肉的便宜吗?”
“都不便宜,”陆尧说,“别换了,晚上我再买两个,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大宝放家了,有空看一眼就行。”
“晚上可能有点事。”陆秋说。
陆尧看了他一眼:“多晚?有事你就去,他自己在家待一会儿也行。”
陆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答应了:“行。”
陆尧拔了电源线,把饭桌边椅子背上搭着的绿色风衣套在身上,终于盖住露了快三个月的腰和后背。
“我得先走了,”她走到门口,懒得系鞋带,就那么用脚往里踩,鞋后边都有点塌了,“十分钟左右你盛出来吧,承鑫我已经叫醒了。”
陆秋点点头:“嗯。”
“嗯,”陆尧冲他招了招手,“走了,拜拜。”
陆秋还没说上一句再见,门已经关上了。
他上楼拿了手机,看见喻白已经回了微信:“晚上六点我家楼下见。”
陆秋:“好。”
三明治的内容很简单,一点圆白菜,一个撕开的蟹柳,加点沙拉酱什么的。
一盒两个,其实是一个面包片切成的两个三角形。
陆秋拿出来的时候没怎么热,中间还夹着凉气,他懒得再处理,直接拿着两个咬了一口。
说是蟹柳,其实没什么螃蟹味儿,连螃蟹身上带着的水味儿都没有,顶多有点蟹棒那种人造食品的味道。
大侄子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声音很小:“舅舅?”
陆秋被厨房门口的咖啡机给挡住了,这玩意还是老姐跟姐夫刚结婚的时候买的,但两口子都不怎么爱喝咖啡,用了没两回,现在纯是个摆设,放在那接灰用。
陆承鑫身高不够,看不见他人在哪。
陆秋“哎”了一声,往外走了两步:“宝宝,怎么了?”
陆承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冲他伸手:“抱抱。”
“抱抱,”陆秋把他抱起来,大侄子像树袋熊一样搂住了自己,“一会儿舅舅给你盛粥。”
他抱着陆承鑫进了厨房,打开电饭锅看了一眼。
枸杞大米粥,朴素得不得了。
陆承鑫看了一眼,又把头扭回去,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吃肠。”
“什么肠?”陆秋想了一下,老姐之前买过不少零食,都堆在客厅的茶几下边。
他让大侄子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蹲下去翻超市的大袋子,小孩立刻挪到沙发边上,伸着脖子看着。
一袋得过油煎的台肠,应该收在冰箱里。
一袋生鸡肉肠,也得用油煎。
一包散装的肠,每个都很小,只有半个手掌那么长,而且很细。他打开看了看,写的是芝士鱼肠。
陆秋掏出一根给大侄子:“是这个吗?”
“嗯嗯嗯。”陆承鑫点头,熟练地揪着上边的一块小红胶布撕开了包装,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一边吃还一边说:“舅舅最好。”
陆秋被夸得很高兴,又拿了一根给他:“可以吃两个,一会儿要好好喝粥。”
陆承鑫冲他笑:“嗯嗯。”
陆秋揉了揉他头顶剪得很短的头发,拿起自己没吃完的三明治,一边咬了一口一边进了厨房,在碗柜里拿了个有兔子图案的小碗,开始单手盛粥。
盛完摆在饭桌上,坐到对面开始吃自己的燕麦酸奶。
酸奶挺大一杯,跟蜜雪冰城的柠檬水有得一拼,里边除了燕麦还有不少别的坚果,杏仁之类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水果的干有点硬,咬不动。
陆承鑫坐在沙发上吃完两根肠,很听话地自己爬下了沙发,又踩着椅子的横杠爬上去,举起勺子开始喝粥。
他喝得很仔细,一勺子舀起来要先吹一吹,喂进嘴里还要嚼一嚼。
陆秋看着大侄子,觉得小孩也挺好玩的。
如果他不用总是当保姆的话,可能会更好玩。
喻白合上练习册,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
胃不大舒服,但也不是想吐,应该是有点紧张。
今天没有手感,也没有思路,准确率不怎么高,甚至还不如刚开始练竞赛题的时候。
他站起来,走到厨房坐下。
早上起来之后煮了碗面,但又不想吃,盛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这放着,都有点泡得发软发胖了。
不好好吃饭的话就没有营养,没有营养脑子就不好用,那就考不上好学校了——这话还是杨秋实说的。
喻白强迫自己挑起一口面吃了,莫名觉得很嘲讽。
过去的一切都很嘲讽,现在也一样。
有点想陆秋。
好像之前跟他说过什么来着……要是这次月考自己赢了的话,以后陆秋就一起吃饭。
按老侯今天说的,数学这次考试应该很稳,不用想都知道赢定了。
他还挺喜欢跟新同桌一起吃饭的,这人来之前,自己都快要放弃吃饭这项“运动”了。
喻白想着,像完成任务似的把早饭塞进嘴里,没吃出什么味道,但好歹把胃填满了。
上午还得再做一套不等式的类型题,这块以前不是复习的重点,有很多知识都是盲点,明天的竞赛很容易失分。
上个学期参加复试的时候也没抱太大希望,心情就跟重在参与差不多。
他知道自己数学很好,但也没有那么好。
四高只是这个小城市里最普通的一所高中,老师们甚至都只是二本毕业,这还是年轻的,年纪大一点的甚至有些还是师范专科毕业。
师资如此,教学的水平可想而知。
初试和复试的时候喻白已经感觉到难度了,现在进了一试,不知道考场上感觉是什么样。
应该会更难吧。
可能是在四高这两年里都从来没做过的类型题。
但他还是想试试,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进加试的可能。
想跟陆秋一起去北京。
很想,非常想。
所以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