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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010集 ...

  •   刚出教室,杨桃就被聂文琢逮住了,他身后还跟着小胖子湛洲。

      聂文琢根本没在意杨桃的反应,直接拽着小姑娘就走了。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聂文琢这个熊孩子要找个角落揍杨桃一顿呢!

      湛洲讷讷地没说出话,他想让聂文琢轻点,可他知道聂文琢不会听他的,只能安静的垂头跟在后面。

      结果聂文琢拽着杨桃走到了学校小卖部的旁边的饮品店,十分大气的点了三杯冰红茶。当其中一杯冰红茶塞进杨桃手里时,她盯着聂文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傻子。

      因为聂文琢笑得就跟傻子一模一样,“诶诶,说说看,老头子找你说什么了?”

      老头子?聂文琢这么称呼那位风华正茂的聂校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杨桃喝了一口冰红茶,清清凉凉的,还带着浓郁的涩味儿,虽然糖有点少,不过她并不介意。不过一向嗜甜的兄弟俩就对这种味道不怎么感兴趣了,聂文琢喝了一口就扔在一边不管了,湛洲则是凑到了柜台边上让服务员给他加糖。

      “老头子跟你说了什么?你答应他了吗?”仿佛知道聂校长会跟杨桃说些什么,聂文琢更关注的是杨桃的答案,“你会跳级吗?你会跟我同班吗?”

      杨桃看了一眼聂文琢,“你就不担心我跳级到6年级成为你的学姐吗?”按照聂文琢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我为什么要担心?”聂文琢耸耸肩,将属于他的那一杯冰红茶推到了湛洲面前,“跳级又不是很难。”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小胖子湛洲,按照聂文琢的学习进度,他早就可以几级跳了——这样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正好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6年级的课程他已经学完了,杨桃真要跳去6年级的话,他应该也能说服聂校长顺便跳个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聂文琢也属于天才级别的孩子,而他的这种性格,很容易造成的局面就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是变得愤世嫉俗就是扭曲黑化。

      杨桃的出现正好缓和了这种可能,当聂文琢发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他一个人之后,这个世界就会慢慢地变得有意思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去4年级。”杨桃瞄了一眼。

      原本置身事外默默地喝着冰红茶的小胖子听到杨桃这句话之后,小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最后,他惊喜的望着杨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4年级??”聂文琢震惊了。明明他跟老头子说好的,让杨桃去5年级,正好可以有一年的适应时间,为什么会是4年级,还是有湛小洲的4年级?

      虽然知道小胖子什么都没做,聂文琢依然狠狠地瞪着湛洲。

      湛洲缩在角落里,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可还是止不住的开心怎么办!

      而杨桃心里想着,如果真跟聂文琢一个班,俩人打起来的可能性太大,并且她还打不过。至于跟小胖子一个班,欺负小胖子完全不在话下——小胖子是一个很听话并且很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就是太胖了,胖的很不健康。

      杨桃嘬了一口冰红茶,若有所思。两年的时间,应该能让小胖子的体重减到一个比较正常的范围?

      也许是杨桃的眼神太过诡异,有着小动物般直觉的湛洲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至于聂文琢,还在忿忿不平的嚷嚷着,估计之后聂校长会被这个熊孩子给缠得头大吧?

      不过这些都不在杨桃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国庆节过的十分平稳,在家写字画画读书看电视,偶尔陪妈妈逛街,陪爸爸守店,或者陪着外婆打麻将。原本以为会在杨桃爸爸的小餐馆里时不时的看到两兄弟,结果这两兄弟居然一个都没出现。

      已经习惯了两兄弟随时冒出来刷存在感,这一下突然不见了,杨桃还觉得有点奇怪。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杨桃爸爸。

      两兄弟最近经常跑到小餐馆来吃饭,杨桃爸爸把两兄弟的口味和小习惯摸的清清楚楚。聂文琢这孩子比较熊,喜欢吃辣的,口味偏重。湛洲看上去比较怯懦,对吃的很执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即使没有适合自己口味的食物,也能很满足的把自己塞饱,很好养的样子。

      连一向八卦的杨桃爸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杨桃当然更不知道。更何况这个国庆节对于杨桃来说很平稳,对于她爸妈来说却是心事重重。因为杨桃一回家就把聂校长找她的事,跟爸妈说了。刚开始听到“请家长”的时候,都没听清楚理由,爸爸妈妈就慌了。

      在杨桃爸妈的心里,自家闺女乖巧的让人心疼,会有什么事会严重到“请家长”?然后杨桃重点解释,聂校长是想找他们商量跳级的事,以至于整个国庆期间,爸爸妈妈都是忧心忡忡。

      国庆节收假第一天,杨桃爸爸店都不开,杨桃妈妈也跟人换了班,两人看上去比杨桃还要紧张的跟着杨桃去了校长办公室。

      看到杨桃爸爸额头上的汗都快滚下来了,杨桃妈妈则是紧紧抓着杨桃爸爸的手。聂校长眯着眼笑道:“杨桃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跟你父母聊一聊。”

      眼见着宝贝闺女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要走,杨桃爸爸更慌了,张了张嘴,嗓子眼都快冒出火来。

      杨桃也笑了:“爸爸妈妈我先去上课啦!一会儿见!”

      走了,宝贝闺女扭头就走了——杨桃爸爸伸出手想要抓住闺女,却被杨桃妈妈眼疾手快的一巴掌糊了回去。

      杨桃爸爸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杨桃妈妈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如果不是她的指甲都快抠进杨桃爸爸的肉里面了,杨桃爸爸肯定会相信她现在十分镇定。

      “都坐吧。”聂校长为坐立不安的两位倒了两杯开水,“我这里的茶叶正好没有了,开水,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杨桃爸爸赶紧摆手。他的学历不高,勉强小学毕业,但是他从小到大就特别敬重那些会读书人,更何况面前站着的是一位校长。

      杨桃爸妈跟聂校长聊天的时间比杨桃想象中要长了很多,等杨桃爸妈再次出现在杨桃面前时,已经过去两节课了。

      还是眼尖的崔晓薇率先发现了杨桃爸妈的出现,“杨叔叔!!桃阿姨!!”小姑娘兴奋的戳了戳还在安静练字的杨桃,示意她往外看。

      杨桃爸爸看着无比淡定,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的小闺女,想到自己背上还没干的冷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而杨桃妈妈看着自己心大的女儿,忿忿不平的一巴掌糊上了杨桃的头顶——落下的时候,却刻意放轻了力道,顺势揉了一把:“你真的想好了吗?”

      如果杨桃不同意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聂校长,而不是让他们来学校听聂校长的劝说。聂校长那一通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推心置腹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之后,杨桃爸爸早就被忽悠的找不到北了,杨桃妈妈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她的闺女,她只盼望这辈子能喜乐平安。

      “想好了。”杨桃殷殷地望着妈妈,大眼睛里满是孺慕,“妈妈不要担心呀!”

      “那好。”杨桃妈妈点了点头,神色十分严肃,“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哭着也要走下去。”

      这句话,上辈子,杨桃妈妈也跟她说过。这辈子再次听到,只有对母亲更多的眷恋。

      上辈子的杨桃并不是个天才,只是个成绩比较好的普通小女孩,父母下岗后四处打工,家庭条件并不好。考上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跟她说过,他们只是小学学历,再也辅导不了她的功课,只能靠她自己努力。

      中考前,父母问她是读中专还是读高中,杨桃很坚定的选择了高中。那时候杨桃妈妈就说,选择了读高中,那就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只要她能考得上,那么他们就会供她读书。而她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哭着也要走下去。

      再后来,高考志愿填写时,杨桃选择了学医,那是另外一条艰辛的道路。而杨桃妈妈还是那句老话——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杨桃人生道路上的重要选择,几乎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即使父母有疑惑,只要她摆出足够的证据和道理,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父母最终都会支持她。

      她何其幸运,拥有这样开明通达的父母。可惜她却因为过度疲劳,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留下年迈的父母,是她最大的不孝。

      如今,这句话提前出现在了杨桃妈妈的口中,虽然杨桃还小,但是杨桃妈妈总觉得,自家闺女能听懂。

      “妈妈……”杨桃埋进妈妈的怀抱,那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我会努力的。”

      这辈子,她会更加努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要那么辛苦。然后多一点,再多一点时间陪他们,即使被他们各种嫌弃,也要陪着他们到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01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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