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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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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童禀报南斗六星君天皇大帝家的二皇子窈明求见,几个人皱着老脸合计道,“说我们不在!”
“哈哈哈,谁不在呀,我数数,这不六位星君都在嘛!”窈明笑着说,他知道这几个老东西不敢见他,就趁童子通报时越过围墙闯了进来。
六位星君露出苦相,“见过二皇子。”
窈明笑嘻嘻的坐在他们旁边,“好好,大家别客气,我们继续谈谈昨天的事吧,昨天你们说的什么我都忘了,今天再与我说一遍如何?”
为首的司命星君叹着气说,“二皇子可真是为难我们,倘如是个凡人还好说,这月离是被后土娘娘罚的,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也是,月离的命数都是各位星君写的,要你们直说实在太为难了!”
六位星君见窈明如此通情达理不禁松了口气,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激体恤。
窈明摆摆手,“六位星君不用客气,说说你们把月离的命谱放在哪里了,我自己去看就行,这就不算是你们说的了,我偷看的,出了事算我的。”
“这怎么行啊!”“万万不可啊!”“要受天罚的啊!”
窈明看了一圈,笑着说,“你们啊,一定把他写的惨极了才不敢和我说,怕有人拆了你们府上对不对?”
司命星君赶忙否认,“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六人根据人的因果报应来写命,不敢徇私啊,没有说把谁写惨的,只是月离实在特殊,当受万劫,我们也无可奈何呀!”
窈明缓缓说,“都说六道轮回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月离即被投入六道轮回,有无可能再入天道?”
六星君面面相觑,度厄星君说,“有可能,但是我们只管人的命数,其他的就非我们所能及了。”
“也就是说,月离只要不入人道,诸位就无法写他的命?”
六星君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所以,为了控制月离应受的劫数,有人负责让月离在受尽万劫之前一直轮回于人道?”
六星君吓得变了脸色,司命急道,“不能乱说不能乱说啊!”
窈明拍拍袖子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上次说月离这一世与朱有联系,朱可是看朱成碧的朱?”
“大概。。。”
“好的,不叨扰六位星君了,我们有时间再叙。”窈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六位星君纷纷掩面长叹,二皇子,您还是别来了!
窈明从南斗六星君之出来直奔禁宫,“我查到一些线索了。”
打坐的沉霄缓缓睁开眼,“什么线索?”
窈明被沉霄身后的墙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个呈放射状的开裂,他惊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拳很有力道啊!”
沉霄不在意地说,“我动了动嘴皮子就做到了。”
窈明不明所以,“你说话我都听不懂了。”
沉霄解释道,“伯曦刚来过,他问我月离在玉明宫的物品都去哪了,是不是被我藏起来了,还好你昨日就给我送下界了。”
窈明摇摇头,苦笑着说,“我真是不该掺和你们的修罗场啊,好了说正事。为了令月离的命格一直被掌握在六星君那儿受尽万劫,所以月离只会在人道轮回,也就是说月离不会变成猪,至于和朱有关的那个线索,此朱非彼猪,是看朱成碧的朱。”
沉霄抬起头,眼底似有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若我想改命呢?”
窈明并不吃惊,他知道沉霄必然会走改命这条路,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的看着月离历尽万劫而不做些什么,“先找到月离,改命的事要慢慢来,你在地上可有头绪?”
沉霄稍稍停顿了片刻才说,“城里的大姓高,姓朱的不多,大户人家有个朱员外。”这些回答是他在下界刚打听来的,他抬头看着窈明“我去打探一下怎么样。”
窈明赞同,“找这个城里的人总比找猪轻松,你先找到月离,改命的事再商量,我昨晚寻到了一个术,能看到人的前三世的术,待我晚些传给你,今日听闻十方幽冥蠢蠢欲动,我父王此时该下朝了,我先与他议事。”
“又叛乱?”沉霄蹙眉,近万年间,随着十方幽冥首领的更替与内部的斗争,他们对三十六重天的态度也极不稳定,十方幽冥一直是天界最大的隐患。沉霄心里自有一番看法,他不问政事不代表他没有想法,可是。。。他嗤笑一声,这与他何干。
窈明走到门口,停下来道,“这次你大哥提出绝不姑息的主张,今□□上是有好戏了。”
沉霄合上眼睛,继续入定打坐,“这与我无关。”他现在只想找到月离。
“若谷,你在客栈里住一段时间,我有事情要做,小离就交给你照顾了。”沉霄把剩下的银子都交给了若谷。
若谷撇撇嘴,“公子你不要我了吗?”
沉霄说,“小离还在你这里,我不会不要它的。”
若谷点点头,公子的话乍听有些别扭,但是想来也没什么毛病,他宽心了似的问,“公子你去多久?”
“不一定,我会常回来,你不必担心。”
若谷抱着小离送沉霄出了客栈,看他矫健敏捷的身影渐渐隐进了人群,竟有几分惆怅失落,除了娘,公子是对他最好的人,他低低的叹着气,抱着小离喃喃道,“小离,这下就剩咱俩了。”
朱员外本名朱明山,乐善好施,为人仗义,与发妻伉俪情深,但早年两人一直无所出,好容易不惑得子,虽有些先天不足,也还算和同龄孩子差不多,可六岁以后害了场大病,此后一直就是是蔫蔫的,药没断过,病不见好,具体是怎么回事谁又都说不出来。
沉霄此番前去的理由就是他能治病。
朱明山听人通报说是有人能治少爷顽疾,并没有十分欢欣期待,这些年来,说是能为他儿治病的人不计其数,然而无一成者,他已然绝望了。
朱明山虽不抱希望,礼数仍是周全,亲自出门相迎,可是门外站的竟是个年轻人!朱明山当即露出不悦之色,心想,这人行骗连乔装都省了吗?
沉霄背着手直直的站着任朱明山打量,他是天界的皇子,纵使落魄,他也不可能对一个凡人先开口行礼,连看门的都看不下去了,指着沉霄不客气的说,“那个人!这是我们家老爷!”
沉霄斜觑一眼,仍不说话。朱明山的态度倒是因此改观了,此人的形容举止透着说不出的高贵,绝不是骗子能装出来的,无尽的黑夜里,他像是看到了隐约的光亮,说不定这个能行!他走下台阶行礼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毕沉霄。见过朱员外。”
名字倒是陌生,未听闻有这号人物,朱明山不敢怠慢,情真意切的说,“若公子能救犬子,您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必当竭尽所能偿于公子。”
眼前的人年未至花甲,却须发皆白,愁容沧桑,多半是为儿子的病愁的,天界再好,也比不过下界血亲之间的融融暖意。沉霄不觉语气客气,“朱员外不必如此客气,毕某前来仅为治病,还请员外带我见见小公子。”
朱明山早就迫不及待想让沉霄医治,带路的时候,朱明山将儿子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番,他的儿子叫朱骐睿,年十六,身子虚弱,没精神的时候比有精神的时候多,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地上的时间多。
还未进门,沉霄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比起上界的炼丹房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推开门,室内烘热的气息瞬间将人包围,初春时节,房内的取暖炉还未撤。绕到里屋,窗明几净,书阁塞得满满当当,与榻上的病态缠绵的人略有不衬。
沉霄从见到朱骐睿的第一眼视线就不曾转移,他形容清秀,面色苍白,唇色浅淡,眉眼柔和的像是温水,他见朱明山进来,撑着身体要下床,朱明山赶紧上前扶他“你好好躺着这吧。”
“父亲是带着客人来了,我怎么好一直躺着。”朱骐睿声音绵软,执意想全了礼数,可是喉间一阵瘙痒,他呛声咳了起来,只好被朱明山扶着躺下。
朱明山说“这位客人是来为你医病的,你好生躺着。”朱明山心如刀绞,他这一生并不曾做什么恶事,活的也可说问心无愧了,为什么要让儿子受如此劫难。他理好被子,转身拭拭眼泪,对沉霄行礼说,“小儿骐睿就拜托公子了。”
沉霄上前,朱骐睿止了咳嗽,他无力的望望沉霄,心里没有多少波澜,多少名医都来为他诊治过了,他和朱明山一样,早已不抱幻想了。他从被中抽出手,仍是客气道,“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