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虐妻火葬场》侠士

3、第 3 章

　　留下那句话以后，林炫就走了，转身失望地走了。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打开，可是这一次尴尬站在里面的是沈晴。

　　沈晴没有追出来，其实林炫也不指望她那样做。

　　那个人终究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她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当年林炫在家里受过的那些苦。

　　可能对她来说，感情还是无所谓，或者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林炫。

　　林炫有点头皮发麻，坐在门口的休闲椅上放声哭了好一会。

　　听着哭声，沈母才觉得情况稍微有些不对劲，赶忙走过去关切地问，“林炫，感觉怎么样？”
　　“沈姨……”她向沈母扑过去，像个孩子一样哭着抱着她的肩膀，但就是不说话。

　　看这情况，大概是没谈好。
　　但这么多年，林炫还是情绪失控，她也实在没有想到。

　　说她不喜欢沈晴，应该不会像今天这样还是哭的那么厉害。说喜欢，可又不太可能。

　　“乖孩子——”沈母顺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不想她了。”

　　哭了很久，林炫终于安静下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把手从沈姨的身上拿开，“沈姨，对不起。”

　　“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你会好受些。”中年女士说着就转了身，“走，我送你下楼吧。”

　　林炫咽了口唾沫，虽然今天看到沈晴的时候想到往事，还是一下子情绪失控了，可是毕竟不打算再回头，总得做一些，对得起自己的事情，才能说是彻底放下过去了。

　　逃避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沈姨，我能先签下合同吗？”林炫忽然抬头看着她，“我还以为除了粉丝，没什么人再记得这部影片了。”

　　沈母愣了神，停住脚步。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她。”林炫低头开始解释，“其实我也一直认为，第三只眼是近年来最优秀的悬疑片，虽然大家都不爱悬疑，但是我还是觉得它很有价值。”

　　抛开这些不说，沈姨对自己如同亲人，林炫也不想让她特别失望。

　　“我也正有这种想法。”沈母笑了笑说。
　　所以不管如何，要有人能把序章盘下来，也算是给了这系列一个完整的结局。

　　“行，那过来吧。”

　　沈母拉着林炫的手腕，将她带到了一个宽敞的会议室，又主动沏了一杯茶，放到林炫面前，“咱俩今天花点时间，好好聊聊。”

　　沈母递了一份合同上来放在桌上，“这是昨天我临时让人打印的，还不是完整版，但咱们可以先看看。”

　　“里面包含了税前出场费，片酬和奖金的问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
　　林炫随手翻了一下，尚英传媒对她的开价基本赶上国际顶流明星的水平了。

　　想当初因为赵苒的帮忙，她成功试镜了探长的女儿这一配角，借着老戏骨的光积攒下来了一点人气，但即使这样，她当时在剧组的片酬也就勉强及格，票房分成自然也不是很多。

　　虽第二部里面随着探长的退休，林炫会接过主演，但片酬直接比之前翻了倍，她还是没想到的。

　　“只要你肯签约，我可以保证，版权一定可以拿的下来。”沈母想了一下，“即使短期拿不下来，我也不会让你没事做。”

　　公司也有自己投资的影片，电视剧，甚至有话剧，一年下来保底也有五六百万的收入到手。
　　再算上额外的奖金，影视剧主演片酬会更多，上几千万不是事。

　　她的沈姨还是够意思，一直试图给林炫留最好的。

　　“你多签几年，没准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把你送上国际舞台。”她说，“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就行。”
　　“没关系，我相信姨。”

　　“那等过两天，我发一份正式合同给赵苒，你们再看看？”
　　“好。”

　　大致商量完合同的事宜以后，沈母才是主动送了林炫下楼。
　　中间双方仍有些沉默，一副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

　　“林炫，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
　　她心里一阵胆怯，怕被问出什么难以忘记的事情，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没事，沈姨。”

　　“沈晴有时候确实不长脑子，别太怪她。”

　　不，不可能的。
　　林炫变成今天这样，她完全不怪沈晴，只是怪自己当初傻而已。

　　反正以后也不会在一起，怪不怪也没用。

　　把林炫送到楼下，一直见她上了车以后，沈母才转身回去。

　　“赵姐，合同的事情商量好了。”她松了口气，“说是过两天发一份完整的过来，咱们就可以签字了。”

　　赵苒没说话，林炫这一上楼也快要去了两个多小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可不应该啊，之前明明都一直进展顺利，就算有些问题还需要确定，可是她预计最多也就一个小时能搞定。

　　“刚才我看副董事长亲自送你下来，你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因为关心，赵苒才顺带着多问了句，可见她还是好半天不说话，于是多注意了她的神情，好像有点暗淡，有点失落，眼睛也是红了一圈，“你是不是刚才哭过了，林炫。”

　　她揉了揉眼睛，面对问题有些拘谨。
　　但是赵苒对她如亲人，问也只是出于关心而已。

　　“副董事长是……”林炫哽咽了一下，“是沈晴她母亲。”
　　“沈姨一直对我很好，我想要什么礼物她都给我。”

　　要不是沈叔叔生了一场大病，沈晴变心，林炫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结婚了。
　　“赵姐，我刚才见到她了。”

　　赵苒心里听了一惊，一时间想开口劝林炫，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虽走的那年林炫告诉她不少沈晴不当人的行为，可是她还是没办法站在林炫的角度去思考她们经历过的事情。

　　但有一点，林炫明白。
　　沈晴不再是当年那个做什么都愿意护着林炫的人了。

　　她不想再回头了。

　　之后赵苒送林炫回家以后，她好好休息了两三天，调整好时差和作息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赵苒打电话过来说新合同到了，林炫就去了公司。

　　沈副董事长是真的喜欢林炫，合同不仅发了一份电子版备份，连纸质版也差人送过来了，还多夹了几张白纸，写了各种注释，解答了各种疑难问题。

　　“我大致看了下，没什么问题。”赵苒伸手搭了一下林炫的肩膀，“片酬和出场费之类的都写的清清楚楚，你跟尚英签约我应该是最放心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沈晴，但若是林炫真能放得下手，这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答应过沈姨了，不能让她失望。”

　　林炫把合同摊开，将关键的几页都签上了名字和日期。

　　这一签，希望未来仍然能顺风顺水。
　　这一签，希望不是重蹈覆辙。

　　*

　　五月的天里，有时候伴着风有点凉，偶尔需要穿上一件长袖。尤其是对中高层建筑来说，越往上层，风刮的会更大些。

　　沈副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有个露天大阳台，阳台上放着花花草草，正接受着夏天的阳光沐浴。

　　那位中年女性站在阳台处，手撑着栏杆，眼睛注视着蓝天白云，但她看上去却十分的严肃，拘谨。

　　沈晴在她的身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嘴里虽然有些念念叨叨，可就是不敢大声说话。
　　她犹犹豫豫的，终于还是喊了，“妈，有事找我？”

　　沈母有点动静，但深沉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及时回应沈晴。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沈晴说完话就着急要转身，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站着。

　　“一点耐心都没有是不是？”沈母终于从阳台转了身，“沈晴，你给我回来！”

　　沈晴被呵斥了一阵，终于还是把迈出去的脚给收回来。原来还说想要躲过去，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不可能了。

　　“你那天发的是什么疯？让我收回对第三只眼的版权购买？”沈母的手环抱着放在胸前，一副无奈地模样看着沈晴，“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好好弄明白你这几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大学那个时候，她确实就像个混球，不懂感情可贵，而且还因为那些不成熟的举动，受到了教训，但之后又不是没被数落过，自己已经知道错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找她来？”话一说到林炫身上，沈晴也着急了。

　　毕竟实话实说，第三只眼确实不是什么有潜力的悬疑片，投资这个，还不如多投资几个话剧和故事本。

　　她那天原本就打算再商量商量的，结果突然碰壁。
　　要知道林炫在的话，她哪里还敢跑进来？

　　“那又怎么样，我都已经挽留过了。”沈晴用力一掰手指，“按您说的，那天她走，我也去了机场留她。”

　　她往沙发上坐下，抬头双眼却无神，始终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回忆起五年前那天，她在机场大声喊着，“未婚妻，别走。”

　　可是林炫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要离开，怎么也叫不动。
　　虽后来想过要联系，可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删了好友，就再也联系不上林炫。

　　这一晃，都过去五年了。

　　“你压根就没有对林炫用心，你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沈母的话里充斥着训斥的意思，或者说这几年里她都没停下过训斥。

　　沈晴也知道这些硬道理，可是她到底要怎么用心，才能弥补自己当时欠下的债？
　　或者说，她要怎么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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