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夜叙事诗》无名咲

4、Chapter.4 风起(下)

　　“小观月。”
　　饭桌上，黑主灰阎突然在一片愉快的氛围中发声，表情看起来严肃极了。观月初看着他那
　　副样子，停止了关于魔力问题的思考，也不由自主地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关于你的家庭问题——”
　　……家庭？
　　啊，对了。

　　她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家庭的。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可能有另一个的自己，也许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正和家人在一起呢。

　　——这就说不通了。如果黑主查到什么的话，说不定也会引起怀疑。那……她需要像他们摊牌么？还是说，继续编一个谎来圆呢？
　　不过谎话这种事情……真要完美无缺还挺费脑子。

　　观月初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脑袋里疯狂地想着对应的办法。
　　而正当她想要开口时，黑主灰阎清了清喉咙，大声地宣布了，“已经联系到小观月的家人了~”

　　“…………”这回轮到观月初被噎到了。
　　………………诶？

　　片刻地讶异过后，她听见黑主灰阎接下来的几句话。
　　“不过……小观月的家人在国外不方便来接呢~那位女士拜托我暂时收养你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吧？”

　　“啊……我，我没问题。十分感谢……”观月初机械地回答着，然后低下头开始苦恼于这位神秘的女士。
　　“小观月的反应一点都不在我的意料之内啊！”那边黑主灰阎开始喋喋不休，“正常情况不是应该甜甜地喊我一声\'爸爸\'吗！”

　　“……”
　　“小观月，不要看着碗啊，看爸爸我！”

　　“……”
　　“没关系，不要害羞！”

　　“……”

　　……等等，孩子突然就改口叫爸爸是哪门子正常情况呀！还有，没有必要这么执着于这个称呼吧？
　　本来以为黑主先生是个可靠的人，结果到头来这么可怕的么……

　　她有些头痛，转头瞟了一眼优姬，只见小家伙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盯着自己的养父。
　　突然觉得优姬也是各种意义上辛苦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观月初以身体疲惫休息为由先一步回了房间。她果断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黑主灰阎的哀嚎。
　　虽然不太礼貌，不过她真的是很不擅长应付黑主先生这种性格……而且，当下还得好好梳理一下所得的信息。

　　观月初看着自己的手心，并不自觉握了握。
　　刚刚外出的时候意外感觉到了灵脉……这说明这个世界应该也是存在魔术概念的吧。首先从这几天和黑主家的两人相处以及自己旁敲侧击得知的情报看来，他们对于“魔术”这一概念是并不知情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有了把魔术重新拾回来的机会。
　　如果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一样有魔术体系，那么应该一样会有圣杯战争的存在。如果说她是因为圣杯战争为契机而穿越平行世界，那么，为了寻找答案，无论如何也要再次参加一次。

　　在此之前……她要做好百分百临阵磨枪的准备。首先……需要先找到和魔术师有关联的文献或是人物。
　　但是当前还有另两个问题。

　　——其一她需要在隐瞒的前提下做这些事情。是黑主家把命悬一线的她从边缘拉回来的，欠人一命，还人恩情是常识，至少不能把毫无瓜葛的黑主家卷进来。
　　其二，在这种情况下又有意外的人成了自己的“家人”，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对方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所幸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可以先观察一阵。

　　说起来……刚刚本来还想问问黑主先生有关那位女士的底细，不过由于他那种热情劲倒是把自己吓到了，也就没问成……
　　唔……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啊！

　　观月初一把捂住脸，无力感涌上心头。
　　只能日后慢慢询问了。毕竟，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对所谓的“家人”完全不熟悉。现在她只是个小孩子，那么就应该不能表现出太过成人化的表现……

　　虽然不认为自己演技有多好，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观月姐姐！”

　　身后传来开门声，接着优姬糯糯的声音响起。
　　“啊……优姬。怎么了吗？”

　　观月初看着比自己矮上一点点的小家伙双手捧着一堆糖果饼干之类的小零食颠颠颠地跑进来，“这个是……给我的吗？”
　　“嗯……因为感觉今天观月姐姐吃饭吃得很少的样子……但是吃饱了才能长身体！”

　　望着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样子，观月初刚才的苦恼都消散了半分，她甚至有些忍俊不禁，“你这是和黑主先生学的吧？”
　　小姑娘没有否认，“嗯……观月姐姐，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相反的，很感谢你，优姬。”
　　优姬腼腆地笑了，她眨了下眼睛，转而表情变得有些犹豫。

　　“怎么了？”观月初笑着问她。
　　“那个……观月姐姐，总感觉你好像很害怕。”

　　优姬握了握小手，怯怯地说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就是感觉到了……”
　　观月初有些微的愣神。她定定地看着优姬，一时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条件反射性般变得锐利。
　　竟然像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一样……也就是说，自己是被一个孩子给看穿了么？

　　优姬似乎被这种眼神给吓得小小地退缩了一下，但她并没有走开。
　　“……抱歉，优姬。”这才反应过来的观月初小声地道歉，她低着眼睑，别过眼不去看那个小小的身影。
　　刚刚在想什么啊……用那样一种眼神看一个孩子……真是太失态了。
　　那种话……大概是小孩子感觉都很敏锐吧。不过，以后也确实应该好好稳重一点了。
　　正想着，观月初感觉自己的头被人轻轻地拍了拍。她抬起头，看见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在够着自己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已经过去啦……不怕啦……”

　　优姬软软地说着，冲她微笑。
　　就这样僵硬着任小家伙摸头，仿佛有着真实作用一般，随着优姬的动作，观月初的心情也越发平静下来。
　　——虽然是小孩子般的安慰方法，却不知为何……却意外地有效……

　　“优姬……我不怕了，谢谢你。”她轻轻地握住女孩的手，再次向她道谢。
　　“嗯，观月姐姐害怕一定一定要说出来哦。因为我刚被救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优姬你也是被黑主先生救回来的……？”
　　“不是的，我是被枢大人救下来的。”
　　枢大人……？观月初越听越是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人物？

　　“观月姐姐一定还没见过枢大人吧。如果你们见过面，你一定也会喜欢枢大人的。”优姬在提到那三个字时，脸上的笑容十分柔和，这在平常是很难看到的情景。
　　大概是她十分珍视敬仰的人吧。

　　观月初看着对方灿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个处在初恋时期的少女。

　　——她当然也不会轻易否认女孩美好的心情和愿望，“……嗯，但愿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