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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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晴回了自己的院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蔫的，什么精神也提不起来，连教案都没有准备，躺在床上挺尸。
“小姐这是怎么了？那位公子不好吗？”紫薇歪头不解。
“好？呵呵……”想想今天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晴用尽全身力气给自己翻了个面，“你家小姐心里收到了创伤，很严重，需要男票才能治好。”
“男票？那是什么票？”小燕子笑嘻嘻的凑上来。
何晴呵呵一笑，及其猥琐，“就是一种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分享快乐，在你悲伤的时候和你分担难过，在你孤独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和你为爱鼓掌的灵魂挚友。”
紫薇似懂非懂地点头，煞有其事道：“那男票一定是很好的人了。”
“不不不！”何晴竖起手指头，晃了晃，认真否定：“如果真的是男票，你是不能给他发好人卡的，那样是一种拒绝。”
“为什么啊？”小燕子立在旁边，不理解：“好人才能做挚友吧？要是那个人连好人都做不到，要怎么交朋友啊？”
何晴坐起来，给两个不喑世事的小丫头科普：“你想如果你和别人告白，他对你说：‘你其实很好，是一个好人。’你会觉得怎么样？还有缠缠绵绵的感觉吗？”
何晴抢答：“不会！因为你是好人的后半句，往往会伴随着一句是我配不上你！这种抬高对方压低自己的委婉解决方式是很常见的。说出这句话只会让你们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那代表的是他没看上你，说你是好人，是因为他想要肯定你，不让这场告白变得太尴尬，这样的回答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小燕子眨眨眼，煞有其事的点头，“我明白了小姐，所以您那天在马车上形容庄公子，就是说他说好人的！”
“……还算你聪明，不过我那是为了应付何礼才说的。”
“那您觉得庄公子怎么样呢？”
“他啊……”
何晴回忆，“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很多问题有了他就会很容易就办到了。他是一个很宽容的人，你家小姐在外面丢了那么多次人了，他都不嫌弃我。他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武功那么好，我相信一定打遍羽林军无敌手。”
小燕子眨眨眼，得出结论：“这么说庄大侠也是好人喽？”
何晴：“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好男人？”小燕子摸着下巴，琢磨这三个字的韵味：“好男人算不算好人啊？”
紫薇点点她的脑袋，嗤笑：“这个你就自己琢磨吧。”
主仆三人这屋子里聊得开心，屋顶上，有一个人把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好人吗？庄睿靳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翘起来，勾着好看的弧度。
还真是有意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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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何府依旧沉浸在忙碌不停的账目总结中。
只有何晴，上午教课，下午溜达，生活好不轻松。
其实最开始何晴是想要帮着整理账目的，只是何初看在她那“娇弱”的身体素质，以及干起活来不要命的架势怎么也不同意，再加上他们对何晴教授的方法并不熟练，需要有东西练手，这个时候忙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干脆一次也不让她帮忙，只要能在他们不懂的时候指点二三就好。
何家家主经常出入何晴的院子，何府上下都看得清楚，慢慢的，何晴的地位在何府上下的心目中直线飙升，他们都知道，何家的千金似乎有着了不得的本身，能让商界奇才何氏夫妇不耻下问。
何晴也不知道她在众人的眼里已经成为了说话分量可以与家主比肩的人物了，整天晃晃荡荡的不知道在干嘛。
时隔半个月，何晴又一次来到了尚奕，决心要干一番大事。
“白爷爷，我来了！”何晴背上背着一个包袱，直接跨进门，“今天那位秦牧歌小姐姐会来吗？”
秦牧歌坐在隔间里，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注意力从书本上离开，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我记得上一次她交稿就是这段时间，她这次会来吗？”
“来了来了，她就在店里。”白爷爷道：“书稿还没交上来，她是来看书的。”
“她现在在哪？我想找她谈谈。”
没多久，隔间的小窗户就被叩响了，白爷爷的声音低低地传进来：“牧歌，你现在有时间吗？”
秦牧歌抱着书出来，问：“怎么了白爷爷？”
“有一个人想见你。”白爷爷指指旁边的何晴，眼眸里全是光亮：“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啊！”
这边，何晴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出来了，冲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何晴，我们能谈谈吗？”
何晴专用的隔间里，一只包袱放在桌子中间，两个人对坐着。
何晴给她上了一盏茶，开门见山地问：“你觉得你写的书怎么样？”
秦牧歌眨眨眼，没想过会这么直接。
她坐在这个隔间的时候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简单，至少在尚奕的地位觉对不低，仔细想想，她真心道：“我的书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我很喜欢。”
“我听白爷爷说你的书一直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徘徊，你就这么坚持写了两年多？”
秦牧歌很不好意思，脸蛋微微红了，抿了抿唇继续道：“确实，我的书框架很小，并不能够与大家的相提并论，我们之间相差很大，大家不认同也是理所当然的。”
“框架大就是好的吗？”
何晴摇头，目光直直地射到秦牧歌的心底：“我看见了，你的不甘心。”
“你坚持两年多不间断，其中的寂寞不解，在文章里体现得很明显。”何晴把手稿从包袱里取出来，放到桌子上，推至她的面前：“你应该没怎么看过自己之前写过的东西吧？”
稿件被推到眼前，上面是熟悉的字迹，纸张发黄，难得保存到现在，秦牧歌的手指小心地摸在纸张上，“我没想过这些还留着。”
“当然留着了，白爷爷可是很看好你的啊。”何晴笑笑：“你先看一遍这些，再谈谈自己的看法。”
室内安静，只剩下纸张的翻页声，偶尔有轻笑传出来。
何晴认认真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女孩，她长得很水灵，是一种清纯美，可爱而阳光，这个年龄的朝气在她身上体现地很好，但捧起书的时候，她的气质又变了，变得沉稳而安静，就像沉浸在自己最熟悉的世界中，那种样子是何晴很熟悉的。
她最初接到秦牧歌的稿件本来是打算随便翻翻看，一翻不要紧，她翻出了自己的影子。
不同的是秦牧歌写出来的比起她的实在是好太多了，她的文字有那种何晴所欠缺的魔力，她的文字是可以让人读起来心怦怦直跳的。
等到回去再刷一遍的时候，何晴彻底确定了自己所想，看出了秦牧歌的心路历程。
秦牧歌最开始是张扬的，文字里是笑傲江湖的傲然与不羁，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现在她是沉稳的，细微之处见真章，读起来是有一种回味的感觉。
她现在的文笔已经很成熟了，练了两年多，无人问津到现在，不仅仅是枯燥二字就能形容得来的。
字里行间中，何晴看得出她的成长，幼苗已然成长，足够洒下阴凉，只是自己不知道。
她最欠缺的，是一面镜子，是一根导火索，是一声“你可以”。
秦牧歌没有看得很快，而是逐字逐句地读，过了很久，她的第一个故事才堪堪翻完。
合上稿纸，长出一口气，“我还真没想过我的文字会是这样的，真是不能怪大家不喜欢啊。”
“相比现在，你觉得如何？”何晴问。
“写得很……幼稚吧。”秦牧歌一点也不客气：“以前还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很多事情都是空想，真的实践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何晴点头，又问：“如果把第一个故事给你，你愿不愿意按照以前的思路重新写一遍？”
重新写一遍？
秦牧歌手上一紧，“这个故事很简单，重写一遍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动的，写出来的东西与这个相差不会很大。”
何晴摇头，肯定道：“不，相差会很大。”
“你现在的风格是沉稳大气，用我们那里的话说就是在写正剧，埋伏笔，藏支线，需要一点点地开拓版图才看的出内容。而你以前写的，更像是轻松小白文，读起来不会让人有压力，情节很有意思，只是伏笔做的不够完善，就像考试直接给出答案，很难让人有印象。两者的风格相差迥异，若是结合在一起，很可能有不一样的效果。”
秦牧歌是听不懂何晴说的什么小白文是什么，却也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吗？”
“你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当然我也不勉强，这取决于你的意愿。”
指尖上是有些发脆的稿纸，上面承载着的是秦牧歌最初的悸动，那其实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故事，因为那个故事，她陷入了这个创作的世界不能自拔。
如果重写一遍，她还能继续保持原来的那颗悸动的心吗？
如果重写一遍，还能找回当初为之彻夜难眠的感慨吗？
抬起双眸，她那双水灵灵的杏眼眨了眨，对上何晴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光。
何晴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何晴还没等多久，就听见清亮动听的声音传出来，带着笑意安抚了她：
“好，我重新写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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