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月上眉梢

16、第十六章 结伴同行

　　告别了万奴月，何七七坐在泰山脚下，独自抱怨：“我现在穷得叮当山响，怎么去洛阳？难不成要我自己跑去？那么远的路会累死的！”
　　思索了半天依然苦无对策，何七七又发出了一声郁闷的叹息。
　　都怪那个该死的万奴隶，把我的钱都败光了，这种男人长得再帅，功夫再无敌，都不能要！万一将来把他卖了都还不了欠的债，那我还不得把自己也搭着一起卖了啊？
　　“把自己卖了……”何七七大力地一拍脑门，两眼放光地大叫道：“对！把自己卖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又有钱赚，又能去洛阳，一举两得！”
　　想好计策之后，何七七便精神饱满地向可能会有城镇的地方跑去。
　　“糟了！我的衣服忘在山上了！”何七七跑着跑着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她变成狐狸跑路的时候，那身值钱的衣服就落在泰山上了，要是穿那套用皮毛变出来的风骚衣服，肯定会引起骚动的。
　　无奈之下，何七七只得躲回草丛睡大觉，等夜晚再想办法进城。
　　月亮升起的时候，何七七穿过层层的树影，沿着水源的气息一路奔跑，总算看到月色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她放心大胆地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甘洌的河水。
　　“谁！”河下游的乱石堆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呵斥，吓得何七七差点被河水呛死。
　　“我！”何七七没好气地应道：“喝水的妖怪！”
　　这么晚还在石堆里躺着的家伙肯定不是人，顶多同类吓同类，无聊！
　　正在用月魂珠吸收月华的绿珠从乱石堆中探出身子，抬眼望见何七七，吃惊道：“是你！”
　　何七七发现吓唬自己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欠自己银子的狐妖绿珠，心中大喜：正愁没钱，这欠债的家伙就送上门来，衣服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绿珠兴冲冲地走到何七七身边，拉住她问：“上次没说名字，你就跑了，我正想着什么时候遇到你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何七七神情尴尬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怪当时太着急去看帅哥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绿珠这才想到何七七最奇怪的地方。
　　“一言难尽啊！”何七七可不想让绿珠知道自己是路盲的丑事呢，她赶紧转移话题道：“倒是你，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啊？要修炼的话为什么不在山里，那不是更安全吗？”
　　“我下山是为了找我们狐妖一族的圣物猎魂珠，本来想用月魂珠引路，可是最近月魂珠都吸收不到月亮的光华，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所以跑来跑去，就跑到这里来了。”绿珠说到这里心中一阵失落，婆婆交代的任务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原本还想用黑玉簪跟婆婆联系，却怎么都联系不上，如今自己孤单远行，不知何时才能重回故土。
　　“你说什么？猎魂珠，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何七七听到绿珠的话顿时醒悟过来：当日蝙蝠怪所偷盗的真不是什么月魂珠，难怪他不肯给我。
　　“怎么？你见过？”绿珠知道圣物的消息一向不会外传，何七七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是跟那个偷盗圣物的蝙蝠怪有什么联系。
　　“我何止见过，我还知道是谁偷的呢！”何七七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家伙还为这件事骗了我一百根千年人参的参须呢！不对！一共是一百零一根！”
　　“你真的知道？那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绿珠从何七七的回答中看到了希望。
　　“洛阳，他现在肯定在洛阳！”何七七对蝙蝠怪接下来的行为动向有十足的把握。
　　“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他跟你说过吗？”绿珠想不通蝙蝠怪骗了何七七的银子，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去向。
　　“因为他要帮我找千年玄玉治我爪子上的烧伤！”何七七伸出爪子让绿珠看，以证实自己所说的都是真话。
　　“他为什么要帮你？”绿珠看了看何七七黑漆漆的爪子，眼中突然全是窃喜。
　　“因为他……你别问那么多好不好？到底要不要去洛阳找他？”何七七当然知道湘鬼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她又不是傻瓜，可她又不打算跟湘鬼过一辈子，干嘛要弄得众妖皆知？
　　“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洛阳。”绿珠看着何七七的脸一阵红过一阵，笑得更狡猾了，那些小儿女的情事，可瞒不了她这双狐狸的眼睛。
　　“喂！你欠我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何七七依然不忘记向绿珠讨债。
　　“你还记着这些事啊？”绿珠非常怀疑何七七跟自己不是同类。
　　“当然！感情好和欠债还钱是两回事，”何七七说得头头是道，“亲兄弟明算帐嘛！”
　　“那你说该怎么算？”绿珠等着这只死要钱的狐狸来个狮子大开口。
　　“我给你算便宜点好了！”何七七知道这个叫绿珠的狐狸可不像姓万的笨蛋那么好骗，只好按照实际情况计算，“我现在没有衣服穿，你帮我弄件衣服就算还钱了。”
　　“衣服？你不是有皮吗？”绿珠觉得何七七八成是个弱智，自己白长了这身皮毛。
　　“想看我把皮毛变成衣服时候的样子吗？”何七七转身化做人形，依旧是那副宽袍大袖，香肩半露的风骚造型，然后摆出一副“你想笑就笑吧”的样子，等着绿珠的嘲笑。
　　“看来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谁知道绿珠不但没笑，居然还带着欣赏的眼光围着何七七转了一圈，点点头认同地说：“恩，这样才像只狐妖。”
　　“真的假的？”何七七开始怀疑是不是凡是狐狸都是与众不同的怪物，连欣赏眼光都跟别的动物有所不同，自己穿成这副德行，她居然还会认同自己。
　　“真的啊！所有的狐狸精穿衣服都这样，”绿珠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对何七七说：“狐狸精的修行里有一样就是媚惑之术，穿成这样才好勾引男人啊！”
　　“我又没有义务修炼这种丢脸的妖术，干嘛必须穿成这样？”何七七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衣服变不成样子根本不是因为功夫太烂，完全就是天生的。
　　“不过你的皮毛还真多黑斑。”绿珠挑剔地打量着何七七身上的衣服。
　　“所以要你再给我找件来嘛！”何七七觉得绿珠说的全是废话。
　　绿珠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沿着蜿蜒的河岸撕扯下大片鲜嫩的青苔，细细地编织起来。
　　“我警告你哦，别想让我穿着这玩意上大街上晃荡！”何七七马上意识到绿珠要拿什么做材料给自己当衣服，立即提出反对意见。
　　“别人看着是件衣服就行了。”绿珠伸手采了几朵脚边的花菱草，将那些大而艳丽的橙黄色花朵别致地镶嵌在青苔织就的衣服上，十根芊芊玉指上下翻动，看得何七七眼花缭乱。
　　“你确定能用这玩意变成件衣服吗？”何七七还算没有那么蠢，总算问了个比较靠谱的问题。
　　“恩。”绿珠抖了抖衣服，顷刻间一件绿底黄花的衣衫呈现在何七七眼前，在何七七还来不及感叹的时候捧到何七七的面前，“穿上试试吧，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何七七抚摩着衣服平滑的质感和领口腰间艳丽的花朵，感叹道：“要是到了洛阳，你准是京城第一剪！”
　　“走吧！”绿珠见何七七的衣服解决了，赶忙催促她赶路。
　　“不慌，先去市集，把自己卖了再说。”何七七弄到衣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执行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赚钱计划。
　　“什么？”绿珠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自己卖自己的妖怪。
　　“别那么激动！先带我到市集去，等我把自己卖了，再告诉你为什么。”何七七冲着绿珠挥挥手，打断她的质问。
　　“你把自己卖了，那我怎么办？”绿珠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如咱们一块卖，兴许还真能卖个好价钱。”何七七的鬼主意开始打到绿珠身上了。
　　“不行！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自己卖自己？不然我不给你带路。”绿珠的意志很坚决。
　　何七七只好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地向她解释：“咱们把自己卖了，第一，可以赚下一笔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第二，可以找人带咱们去洛阳；第三，可以免去漂亮女人孤身上路的不少麻烦……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情咱们为什么不干？反正咱们是妖怪，情况不妙又不是跑不掉。”
　　“这么说还有些道理，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的那份银子我要自己得，你别想独吞。”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绿珠跟着何七七学得越来越像奸商了。
　　“知道了！”何七七眼看着到手的银子一不小心就飞了，实在心有不甘，早知道打死都不告诉她这么好的计划！
　　“的确是个好计划，我也加入。”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名女子冷漠的声音。
　　“谁？！”何七七一晚上被吓两次，她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吼道：“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妖吓妖也会吓死妖的！”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没有必要再认识一次。”何七七脚下的一块石头被轻轻推开，一阵紫烟飘出，站在何七七面前的是那只冷若冰霜的美女妖怪——蝎子精紫陌。
　　“你不是已经挖洞跑路了吗？怎么躲在这里？”何七七觉得这只蝎子精也是个“光说不练”的家伙，跑来跑去还没自己跑的快。
　　“是你说话吵到我睡觉了。”跟紫陌吵架真没意思，完全看不出情绪波动。
　　“你们认识吗？”绿珠看着跟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美女满是欣赏的目光，撇开何七七，独自上前跟蝎子精打起了招呼：“我叫绿珠，你呢？”
　　“紫陌。”蝎子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表情，她冷冷地说：“别问我第二次。”
　　“那么今后就要彼此照顾，结伴同行了。”绿珠似乎挺高兴多交几个朋友。
　　“喂！我还没有同意呢，你干嘛自作主张？”何七七跟绿珠不一样，她可不希望这么多妖怪组团挺进洛阳，目标太大了。
　　“我的那份银子给你。”紫陌干脆地开出条件，堵住何七七的嘴巴。
　　“那就这样吧，现在去市集。”银子果然是何七七的客星。
　　就这样，三只各怀鬼胎的妖怪因为要奔向同一个目的地而走到一起。
　　谁也不知道其他人要去做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这一次的结伴同行会不会改变各自将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