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祸孽》华泱

158、番外三：公路旅行（3）

　　Luce，欧洲最负盛名的电影创作组，成立以来屡屡产出足以影史留名的作品，并且名单还在持续更新。“你们五月份不是要来我们学校吗，当时我还想去听讲座，没想到临时取消了。”

　　“因为阿诺德睡过头了。”李维钧无奈地说，他们围在一起喝啤酒，而此刻阿诺德正半死不活地挂在安德烈身上，半分钟内笃定能进入深度睡眠，“如果他能邂逅爱情，他的另一半只存在于他的睡梦中。我们第二担心的，是他在走红毯时忽然摔一跤。”李维钧沉痛地说。

　　“第一担心的呢？”

　　“发胖。”李维钧更加沉痛，“他现在最需要控制的是他的体重，以防哪天安德烈闪了腰。”

　　如果可以，阿诺德恨不得一年四季都待在家里睡到昏天黑地，不幸的是，整个Luce都信奉“艺术来源于体验”的金科玉律。听到他的名字，阿诺德迷迷糊糊睁开眼，确认现在不是奥斯卡颁奖典礼后果断又倒了下去。

　　“我现在相信他走红毯时也能睡着了。”艾伦长叹，随即又双目发光，“他是怎么坚持拍完《里昂》的？这么伟大的奇迹难道是睡梦中完成的？”

　　“你喜欢《里昂》？”

　　“那是我最爱的电影！我看了至少二十遍！”

　　“二十八遍，还不算我陪你看《里昂摄制录》的次数。”霍霖说，“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想到拍这个东西的。”

　　“投资商的意思，当年他们怕《里昂》收不回成本，就强迫我们拍了个纪录片。如果电影很成功就叫《里昂摄制录》，不那么成功就叫《一部电影的诞生》。”李维钧长叹一口气，“果然犹太人总有办法赚钱！”

　　“所以能传授一些不亏本的经验吗？”杰克加入了谈话。

　　“那都是我们老板的事，我们不用操心。”李维钧满不在乎地说，“听他的安排，做好我们该做的事，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其他的事他总会解决的------在必须解决的时候。”

　　“他不是不会周旋和妥协，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很任性。”Gabriel突然说，气氛陷入一种凝滞，他们三个听不懂Gabriel的弦外之音，而听得懂的人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没酒了。”杰克适时地捏扁了一个啤酒瓶，李维钧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道，“要再去拿酒吗？”

　　“当然要拿。”艾伦果断道，他看着他的新朋友们，忽然提出另一个建议，“我们要不要玩国王游戏？”

　　，

　　酒精和国王游戏往往会带一些暧昧的擦边球色彩，喝过几轮后，气氛已经完全high了起来。“我今天好像......运气不好。”霍霖说，他明显已经喝多了，艾伦安抚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顺势靠在他怀里，“没事，我替你喝就好。”

　　“如果抽到舌吻或膝上舞，你也要代劳吗？”Gabriel突然问，亮出了手上的牌，“和Q舌吻三十秒，谁是Q，哦，是维克多。”

　　“不必。”霍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维克多面前，和俄罗斯人的固有印象不同，维克多长了一张非常清秀无害的美少年脸孔，他们接吻时的样子就像一部唯美的文艺片，李维钧已经情不自禁拿起了摄影机。

　　“Perfect！”30秒结束后艾伦情不自禁地喊道，然后他起身去扶霍霖，霍霖直接歪倒在他怀里。“你的嘴已经肿了。”他对霍霖说，然后夸张地问维克多，“你是动作指导吗？还是武术教练？”

　　“我是编剧。”

　　“能和非洲原始部落打群架的编剧。”李维钧道，然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们在非洲时维克多如何以一敌十，表明他就算长了张清秀无害的美少年脸孔，骨子也仍旧是个彪悍的战斗民族。

　　这个时候酒已经喝得七七八八了，房车是根据杰克家的出行需求定制的，而连他在内，杰克的家庭成员是七个。“我可以和Charlie睡一起。”艾伦很自然地说，“他八岁时我们就躺在一张床上了。”

　　在场众人的神色出现了另一种微妙，赶在他们问出口前，杰克先表示住嘴：“他们比苹果派还纯洁，我曾经也这样误会过。”

　　“你没有误会，我们并不纯洁。”艾伦煞有其事道，他也醉得不轻，这样的氛围下甚至俯下身想要吻霍霖，在二人嘴唇触碰前，霍霖推开了他。

　　“今晚别上我的床。”他冷冷道，拒绝艾伦的搀扶独自上了床，艾伦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等霍霖半夜醒来时艾伦果然睡在他身边。

　　他静静地凝望他的侧脸，即便周围的人都睡熟了，他也尽可能放轻自己的动作，轻轻将自己的脸贴在艾伦身边，这样做贼般的欢愉只停留了片刻，他觉察到有人注视着他，抬起头，正好撞见Gabriel冰蓝色的眼睛。

　　“你干什么？”他立刻警觉地和艾伦分开，警觉地瞪着Gabriel，Gabriel幽幽看着他，好似很享受他这一刻的惶恐，“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装作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