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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丧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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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菲琳眼瞅着这位昔日的旧情人。
记得,还是不记得?
估计不记得了。
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即使放在美貌资源最不稀缺的娱乐圈里,都惊为天人。
这些年来他的发展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庄菲琳依稀有印象,他是早早就拿了影帝的,现在的影评人越来越会放彩虹屁,他们说他是华语影坛的希望。
天之骄子,万众瞩目。
眼看他即将三十,步入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
这样的男人身边不会缺女人吧,怎么可能记得住庄菲琳这一小段插曲?
看看,他低头不语,宁愿对着自己的手发呆,根本就是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
庄菲琳并不介意,很随和地探头望了一眼:“你的手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这一望,她也瞧见了那枚纽扣。
“呀。”她叹了一声。
其实相比之下,他的手更赏心悦目,骨肉匀停,比例堪称完美。
司宇陡然感到手心一痒。
是这女人把他的扣子给拿了过去,指尖不经意地触碰了那块敏感的皮肉。
他抬起头,有点儿震惊地看着对方。
庄菲琳把那枚扣子捏在指间,还是来之前刚做的指甲,晶莹璀璨的肉粉色,很自然地闪烁着光泽,好像她的指甲天生长得这么好看。
“好漂亮,好可惜啊。”庄菲琳喃喃地说着。
说的是贝壳纽扣,还是人呢?
只见她饶有兴趣地转着手里的东西:“需要我帮你缝一下吗?”她动了动眼珠,认真地琢磨起来,“更衣室里应该有针线……”
怎么说也是个规模挺大的晚宴,宾客的衣服勾破这种突发情况,筹办宴会的主人不会考虑不到。
庄菲琳没有复杂的动机,就是单纯的举手之劳而已,可当她注意到对方微妙起来的眼神后,才发现自己的提议好像带上了浓重的暧昧色彩。
“呃……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不知道撤回还来不来得及,庄菲琳反应过来后,紧急补救。
她是怎么了?真不矜持。
虽然以前是有过那么一段,可人家现在已经是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她这样的举动好像有点儿太上赶子了。
庄菲琳反省完,就要递还他的东西:“给你。”
司宇没接,她的手空落落地悬在那儿。
“走。”男人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径自走在前头,上了楼。
庄菲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捋了一把并不乱的头发,跟过去。
司宇脱下了外套,搁在椅背上。
衬衣透出肩胛的轮廓,他的腰很窄,再往下看,流线般的弧度分外引人遐思。
庄菲琳确认了走廊周围都没有人看见他们,把隔间的门关好,然后一本认真地绕过了他,去化妆台上的抽屉里翻找针线盒。她拉开抽屉的同时,也听到身后的响动。
“咔。”
男人反锁门的动作,让她眼皮上的肌肉跳了一跳。
她没说什么,低下头翻动,还真的让她找到了针线,她拿起来一喜:“找到……”
男人不算温柔地把她扳过去,俯身压在桌上,堵了嘴。
来势汹汹,容不得人有半点儿挣扎。
双手被按住不能动,腿在长裙里施展不开,蹬了几下,鞋都掉了。对方一脚把那两只凶器一样尖的高跟鞋踢飞,更强势地啃她。
不得不说,宇宝的吻技进步了不少,灵活的舌头毫不费力就把她撬开,钻进来好一阵搅弄,亲得她不知天南地北。
庄菲琳被这个激烈又突然的舌吻闹得满脸通红,不知不觉就瘫软下去,他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眸色锋利了一层,仿佛正午十二点竖起的猫瞳。
她被垫在颈后的手托起来。
“呲!”背后的拉链一拉到底,凉凉的空气灌入,温热的手掌紧随其后,她这才清醒了些,举起刚得到自由的右手,伸向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娱乐圈近日流行寸头,男艺人们都是一水儿的短发。
是司宇带起来的风潮,他头型饱满,拥有近似高加索人种的圆脑袋和高颅顶,留这个发型简直绝了。
坚硬的发茬扎着庄菲琳的掌心,她先是不舍地抚摸。
男人得到了这个鼓励,动作也温柔了一些,他贴近她的耳侧,在周围轻舔。
刚要更进一步,一只手薅住了他的头发,他感到一阵吃痛,被她用手抓着提开。
庄菲琳一起一伏地呼吸着,避开男人恼怒的眼神,左右搜寻:“等等。”
在他的注视下,她一手掩着胸前堪堪要掉的裙子,一手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旁,捡起了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手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银色的小方块。
居然真的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庄菲琳觉得奇妙,蹲在地上胡思乱想了一阵。
自然没看到身后的司宇脸上只维持了几秒钟的,咬牙切齿的矛盾笑容。
庄菲琳起了身。
缀满了珠宝的华贵礼服无声地垂落,她有轮廓诱人的腰窝,随呼吸微微颤动,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她转身面朝向他,看见他灼灼烧起来的目光,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
“过来。”
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男人向她走来,一步,又一步。
“宇……”她又要宠溺地叫那个昵称,刚发出一个音,就被他一把翻转过去,扔到沙发上。
庄菲琳没来得及喘够一口气。
好像,也没搞清一件事。
屈辱地跪在那里,指甲快抓破了沙发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是七年。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满脸潮红叫她“姐姐”的小奶狗了。
他长成了狼,一张嘴就是寒光闪闪的锋利獠牙。
随时都能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庄菲琳提起了礼服,脚踏进去,背对着人穿好。
男人的鼻息扫在她的颈后的时候,她微微缩了缩肩膀:“我消失太久了,再不回去,太后会把这里翻得底朝天的。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在他的手机上按下号码,按完才想起了什么,退格重来,加上了澳洲的区号,拨通。
“给我打电话,好吗?”庄菲琳把手机还给他,回头朝他粲然一笑。
他拿在手里看,依旧是不吭声,她转回头去,拨开了头发:“帮帮我。”
依然烫人的手指在莹白的薄背上停留了一秒,为她拉上了拉链。
妖精。司宇收回了手,心里涌出这个词语。
“你钟妹妹呢?”庄夫人眼见着女儿独自回来,倒是并没有追究她几乎消失了一整晚的事。
她不眨眼地撒谎:“在补妆,刚跟她聊完,我就先过来了。”
“嗯。”庄夫人原本没怎么在意,挽住她的手刚走了几步,眼睛不经意地往她的裙子上瞟了瞟,“你走路怎么怪怪的?”
庄菲琳面不改色:“刚坐太久,腿麻了。”
她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发音似乎换成另一个字也没毛病。
真是刺激。
她今晚居然干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好在庄夫人并没有联想到奇怪的方面,只是不满地道:“你好好走路。”
庄夫人左右看了看四周,已经没什么人,她也就无所顾忌:“你看看那个钟小姐,才满二十岁,人家明天就要飞到美国,跟议员夫人一起喝下午茶。”
思绪持续飘忽,庄菲琳想到了另一个人的二十岁。
那个人二十岁的时候,才是耀眼呢。
生来就是为了当明星的吧,人群中都是闪闪发光的,一眼就能瞧见他。
这也不能怪她隔了七年一重逢,又再次栽进这条沟里去了。
“长相、智商、家世,她哪样都不如你,你说说,你甘心看着她在你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吗?”庄夫人说得起劲,忽然一愣,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有没有在听?”
庄菲琳正出神,挨了两下戳,懵懂地转回了眼睛:“啊,在听。”
庄夫人看着她,倒是困惑起来,总觉得她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你跟钟小姐都聊了什么?”
“叙旧。”庄菲琳心不在焉地道。
动人的笑意漾在她浓黑的睫毛下,溢出来,流了满脸。
庄夫人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七年不见,做母亲的也摸不清女儿的心思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看你是累了,咱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嗯?”庄菲琳回过神来,“好,回去吧。”
趁着母亲愣神的当儿,她侧过头,暗暗地展开自己的手,偷眼看。
一枚别致的纽扣藏在那儿,折射出柔和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