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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浅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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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寒师叔!”池修卓低声惊呼。
池修卓与却寒素不相识,却和所有同龄人一样,是听着却寒的传说长大的。
在所有追求大道的修士当中,有无数修士敬畏却寒的强大,也有无数修士暗地里诅咒却寒。然而,不管他人对待却寒是善意还是恶意,却寒都从不将他们放在心上,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击退那些不怀好意接近他的人,把那些讨好他巴结他的人视为空气。久而久之,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却寒只可远观不可接近。
因此,当池修卓听到却寒的问话时,全然没想过却寒和池梦鲤会有什么关系,他恭恭敬敬地对却寒施礼,“我与池梦鲤在观瞻琉璃仙子的雕像,若是打扰到师叔使用练功场,我们这就离开。”
池梦鲤的心还牵挂着琉璃仙子的雕像,一时没注意,就被池修卓拉起手,被他拽着走了几步。却寒微微蹙起眉,他伸手拦住池修卓,“你要把我的徒弟带到哪里去?”
“却寒师叔的徒弟……”池修卓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传说天极上下能入得却寒的眼的人,只有掌门与其他几位大能修士,以却寒的眼界,怎么会放下身段收一个散修为徒?池修卓震惊地看看池梦鲤,又看看周身散发着寒气的却寒,难以置信地说道:“却寒师叔收了池梦鲤为徒?”
池梦鲤完全感受不到池修卓复杂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她拉回走远的心神,挣开池修卓的手,几步走到却寒身边,用行动回答了池修卓的问题,“师父,您与掌门的谈话那么快就结束了?”
却寒见池梦鲤乖乖待在他身边,周身的寒气稍微回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花不了多少时间。”
池梦鲤注意到却寒若有似无扫过池修卓的视线,便为他介绍道:“这位是池修卓,我在入学试炼认识的朋友,他听说顾家要寻我麻烦,就过来看看。”
却寒不仅认得池修卓,还知道他与池梦鲤是血缘相隔四代的堂亲,可以结婚的那种。他面上不显,对池修卓说道:“池梦鲤在患难之时能结交到你这个朋友,是她的荣幸。不过顾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在麻烦解决之前,你最好还是注意和池梦鲤保持距离,免得受牵连。”
却寒的话明明是夸池修卓有情有义,并嘱咐他注意保护自身的安全,可池梦鲤怎么听怎么像却寒在损她惹祸体质,直言池修卓实力低下。池梦鲤嘴角抽搐,感情却寒不带一个脏字就把顾二十六挤兑得无话可说,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因为他天生就自带毒舌天赋!
池修卓的想法和池梦鲤正好相反,得到却寒的夸奖,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弟子真心想结交池梦鲤,但却寒师叔的话字字在理,弟子一定潜心苦修,待修为有所成,就不用忌讳顾家与池梦鲤来往了。”谢过却寒后,他转头看向池梦鲤,“有却寒师叔为你护航,我想顾家不敢在明面上找你麻烦,不过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得不防。我消息还算灵通,咱们先留个手机号,要是顾家有动静,我立刻通知你。”
天极本届新生还未正式开学,池修卓和池梦鲤暂时还没获得天极专用的信号串码,暂时无法在天极的秘境中使用手机通讯。
却寒冷着脸,眼睁睁看着池修卓和池梦鲤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后,然后扬长而去。
池梦鲤察觉却寒的小情绪,她连忙捧着手机问却寒,“师父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想存一下。”
却寒的脸色更冷了,“我没有手机。”
池梦鲤把手机收起来,还贴心地为却寒解释,“其实手机对修士的用处也不大。”
“明天我再把手机号给你,”却寒挥袖招来飞剑,拉着池梦鲤的手将她带上飞剑,“记得加微信。”
池梦鲤站在却寒背后,双脚稳稳踏在急速飞行的飞剑上,“……哦。”
却寒没有把池梦鲤送回她醒来时所在的公寓宿舍,而是控制着飞剑往他的洞府飞去——
飞剑掠过崇山,穿过河流,渐渐远离人烟,行了数百里的路,才到达目的地。
在飞剑缓缓降落时,池梦鲤踮脚越过却寒的肩膀,一座风景秀丽的洞府映入眼帘,洞府正门挂着一块牌匾,牌匾用娟秀的瘦金体写着,芳绯苑。
却寒控制飞剑在洞府正门落地,他收起飞剑,维持面瘫脸对池梦鲤说道:“收起你诡异的神色,这座洞府,是我从一位阳寿已尽的女修手中继承得来的,洞府中的一草一木我都没有动过,芳菲苑也是那位女修的亲笔题名。”
“原来如此。”池梦鲤得知却寒不是娘娘腔品味,着实松了口气,“师父应该是才得到洞府不久吧,想好要给洞府取什么名字了吗?”
却寒沉默片刻,他推开芳菲苑的大门,带着池梦鲤走进鸟语花香的秀美景色中,“我没想过要给洞府换名字,如果你有想法,你可以帮我换一个。”
“好!”池梦鲤也不推辞,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在琉璃渊博的见识中,修士的洞府选址于福地,洞府建成后自成一界,若修士在洞府久居,无形中会与洞府建立联系,若洞府的格局布置、府名和修士相契合,会对修士的修炼产生进益。虽然帮助不大,但是在末法时代,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池梦鲤觉得不该放弃任何提升修为的机会。
芳菲苑占据整片丘陵,整片丘陵郁郁葱葱,皆是上一位洞府主人耗费大量心血栽培的灵植,池梦鲤放眼望去,竟找到了好几种珍贵的灵植。能在当今恶劣的大环境下栽培出这些珍贵灵植,上一位洞府主人无疑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那从众多修士抢到芳菲苑的却寒,又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池梦鲤默默跟着却寒继续往前走,穿过遮天蔽日的灵植丛,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映入眼帘,芳菲苑的府邸就坐落在人工湖湖畔,府邸由纵横的中、东、西三路分为三个院落,三个院落共计九十九间房,取道届满即盈之意。
光是把芳菲苑走一遍,就花了池梦鲤好几个小时。
却寒把池梦鲤带到芳菲苑中院正殿,并为她泡上一道茶,“喜欢芳菲苑么?”
池梦鲤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热茶,“喜欢啊。”
却寒神色微缓,“那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芳菲苑吧。左右芳菲苑就我们两人,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你在左院随意选一处对眼的后寝,明天就把行李搬进来。”
池梦鲤一口茶呛住,剧烈地咳嗽,“可是我听天极的师兄说,新生需要统一住宿,接受三个月的文化课教育。芳菲苑离教学区好几百里,要是我在芳菲苑住下来,还怎么去上文化课。”
却寒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徒弟,不容反驳地说道:“文化课不是必须的,你去上文化课只是给顾家找机会对付你,我会为你申请免文化课,你就留在芳菲苑修炼《天道经》,必要的知识我也会单独教你。哪天你的修炼进度让我满意了,我会给你出入芳菲苑的权限,到时你还想补修文化课,我也不会阻拦你。”
却寒的决定很专断,可也是在为池梦鲤考虑。
然而池梦鲤走上天极的登仙路,所求的不是却寒的庇护。池梦鲤将见底的茶杯放回茶桌,认真地看着却寒的双眼,“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收我为徒,还处处为我着想,我很感激师父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文化课,我一定要上。”
池梦鲤眼神清澈,眼底写着坚定,对却寒冰冷的审视不躲不闪。两人僵持了几十秒,却寒不着痕迹地摩挲手中的茶杯,率先打破沉默,“说说你的理由。”
“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池梦鲤嘴角一弯,露出胜利的笑容,但很快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我是机缘巧合踏入修仙路的散修,所以看问题的视角和修仙世家出身的修士不同。世家出身的修士追随琉璃仙子,将《天道经》奉为宝典。他们眼中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我看来非常不可思议。难道除了《天道经》,天下就再没有第二种心法了吗?更何况,《天道经》在我心中,算不得一部好心法——”
却寒打断池梦鲤,“你逾越了。”
池梦鲤也是一时激动,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没有办法,当她得知全天下修士修行的烂心法就是出自她手的《天道经》,她的感觉就像是小学写的错字满篇的幼稚作文被裱起来,万人读千人追,简直羞耻到快要爆炸了!
池梦鲤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换成更委婉的说辞,“我的意思是,《天道经》并不完美。如果还想在末法时炼成仙,修炼必须争分夺秒,可是《天道经》却要求修士年龄达到十八周岁才能修行,生生浪费十几年的光阴。如果在十八周岁之前修炼《天道经》,就会被视作作弊,被当成废人,可见《天道经》对人体的伤害。”
池梦鲤话音一顿,不经意和却寒的视线对上。
“你很聪明。”却寒神色未变,“我能在顾家的威胁下护住你,还能得到芳菲苑作为洞府,修为自然不低。我的事在天极也不是秘密,说给你听也无妨。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故,我七岁开始修炼《天道经》,如今是金丹八阶修为。”
池梦鲤震惊极了,就末法时代的破环境,《天道经》那破心法,却寒居然能十二年金丹?!
天才这两个字都不足以描述却寒一二。
池梦鲤对却寒好奇到了极点,但又不好追问,只能把话题带回来,“《天道经》存在的问题人尽皆知,入学试炼时考官说今年是琉璃仙子坐化万万年,一亿年都过去了,修士才人辈出,我不信就没有一个人想过改良《天道经》吗?可是《天道经》的问题却一直遗留到今天,始终没能得到解决。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天道经》不能改良。所以,三个月的文化课,我必须去上。也许在那里,我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不知道我的回答,师父是否满意?”
却寒为自己满上一杯清茶,一仰而尽,“你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我同意你去上文化课。”池梦鲤还没来得及欢呼出声,却寒就给她浇了一盆凉水,“但是你必须住在芳菲苑,我会送你去上文化课。”
池梦鲤的笑僵在脸上,“如果是一两天还另说,但是三个月每天都麻烦师父,多不好意思。”
“不麻烦,”却寒像是完全听不出池梦鲤的不情愿,“你提醒了我文化课的意义,我打算趁这个机会补修文化课。”
池梦鲤硬掰借口,“可是师父旁听文化课,真的不会造成骚乱,导致文化课没办法好好进行吗?”
“我手上正好有一个免试名额,到时我易容乔装成另一个人使用名额,不会影响文化课进行的。”却寒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池梦鲤最后的借口给堵死了。
池梦鲤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她在入学试炼时就已经够高调了,再高调一些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有一个问题,“免试名额不是给新生用的吗,师父为什么会有免试名……”
池梦鲤的声音消失在却寒深沉的眼神中,却寒说道:“文化课后天开课,明天我陪你出天极一趟,你有半天的时间与家人联系,晚上你把行李物品准备好,我接你回芳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