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梭亦如歌》羽沐长风

35、第三十五章

　　赵允熙喝着闷酒，曹渊对她则很是殷勤，一晚上也没吃几口菜，就找着机会和人家说话。

　　对赶着来上海的事，他和宋席之说了几句，一副讳莫如深，说是晚上回到酒店再告诉他具体情况。

　　赵允熙喝醉，时哭时笑，质问宋席之为何不喜欢她，这场闹剧从吃饭的地方直至下榻酒店才结束，闹声惊动了一层楼里，想必明天谁都不会好过。

　　曹渊进了屋，将宋席之拉到床边，神叨叨地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贴在胸前道：“猜猜是什么东西？”

　　“没兴趣，”宋席之将外衣脱了，裸着上身拿起换洗的衣裳。

　　“不猜你就别想洗澡，”曹渊拦住门，挤眉弄眼道：“好事情，你就配合配合。”

　　“你手没事？能拿手术刀？”

　　“这算什么好事，”曹渊没继续装神秘，将A4纸交给宋席之，“这是营业执照复印件。南京晴天文化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法人曹渊！看到没？”

　　“你想做什么？”宋席之瞥了眼，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注册资金一千万。其实，我爸总共给了我五千万，租房子和装修，满算五百万，剩下的任由我挥霍。”

　　“你要做什么？”宋席之再又问道：“你父母为何会给你这么一大笔钱？”

　　曹渊嘿嘿笑着，伸出受伤的那只手道：“我们是兄弟吗？出生入死的兄弟。”

　　“快说。”

　　“上次我不是手受伤了嘛，你带着施一过来看我，这不被拍到，我爸妈特地从南京赶来。然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面子，我就骗了我妈，说施一是我女朋友的事，所以.......”

　　宋席之没等曹渊将话讲完，猛地将他推开，按在墙上。

　　“别生气！”曹渊连连摆手，解释道：“我知道自己不对，所以这不想法子补救。施一在盛和不是一直被黄佳璐设计，晴天文化就是专门为她成立的公司。”

　　“你有资金还是有人脉？”

　　“我......”曹渊结结巴巴道：“这不你上次提过，我就给放心上了。资金就这么多，我可以明天就把钱全部打到你账户上，至于人脉......这个真没有，只能靠你了。”

　　宋席之将曹渊放开，拧开矿泉水瓶道：“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如果单婕不放人，施垣签下的另两部电影没有拍摄完成，解约只是空想。

　　“为什么？难不成你不相信我？”

　　“施一有两部戏约在身，如果离开盛和，会有一笔巨大的赔偿金需要支付。”

　　“多少？看我能否帮的上忙。”

　　“两亿多，不少反多。”

　　曹渊坐在地上，难怪人人想挤破头进这个圈子，两个亿，那得赚多少年，买多少辆车。

　　“那怎么办？只能等戏拍完吗？那我房子都租好了，装修款也付了，不能是个皮包公司吧？”

　　宋席之没有说话，曹渊开公司的事并没有提前告之。不过，开公司的主意又是他想出，也确实有他一半的责任。

　　“要不然这个样子，我也留在剧组。现在不是很多电影学校毕业的学生，只要长得好看的，能签就签，以后要是有戏上，劳烦施一帮个忙，让小演员能露个脸，最好能说几句话。”

　　宋席之没敢答应，他得先和施垣商量，包括曹渊对父母说她是他女朋友的事。

　　到了第二天，这事告诉了施垣，宋席之难免被念叨了一通，说他交友不慎。

　　宋席之一番解释，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是曹渊拉了他一把。但即便如此，施垣也没完全答应，在这个圈子，最怕沾亲带故，万一对方出了岔子，只怕自己也会受牵连。

　　在这个圈子里，她没有所谓真正的朋友，虽说她的角色是明星，但怎么也仅是一份赚钱的工作。而且，这个圈子竞争激烈，谁又能对谁真心，有些东西只不过表演给粉丝看而已，谁不是只想赚钱而已。

　　她说可以让曹渊留在剧组，但找签约艺人的事不能拿她做文章，至于帮不帮忙的事，留在以后再说。

　　曹渊则千恩万谢，在剧组呆了两天。一来他嘴皮子会说，二来有钱舍得买，和剧组人员都处熟了，走哪都有人向他打招呼。

　　施垣的戏大约还有一个多月杀青，黄佳璐忽然来到上海，说她和景睿合作拍摄的那部戏要提前播放。

　　买下这部戏的电台，因上部戏的收视低迷，怕影响到电台的下季招商，决定将戏剧腰斩，将本是等到暑期播放的施垣拍摄的那部戏提前。

　　她和景瑞合作拍摄的饮品广告后期也已完成，就等二人的电视播放时投入。如今，二人电视提前播放，广告商那边也放出些消息，两家粉丝消停了一段时间，又有吵得趋势。

　　施垣向剧组请了一天的假，电视播放是在下个星期的周三，剧组几位主演得去某台录制一档节目，用来做宣传。

　　下周一，卓格的杂志拍摄也需完成，周二是电视发布会。显然，一切都很仓促。

　　录制节目和发布会的衣服，黄佳璐已准备好，这次特地多备了几套让施垣选择。

　　不仅是对施垣态度的转变，对宋席之，黄佳璐的态度更是大变，说话时客客气气，好似换了个人。

　　施垣连续几日的赶戏，等着录制节目的那天，她在中午抵达那座城市。

　　节目录制是在下午一点，饭没来及的吃，赶紧换上衣服和化妆，赶到录制电台，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导演与他们讲诉着节目流程和游戏。

　　节目的开场是在景瑞的歌声中开始，主持人起哄，询问这首歌是唱给谁听的。景瑞摇头不言，装成一幅腼腆的样子。

　　施垣在口哨声中，坐在花车上了录制舞台。

　　虽说众人皆知她和景瑞毫无关系，但为了收视也为了录制效果，她和景瑞之间的绯闻还是被搬出。

　　这个时候，施垣不能说什么也更不能解释什么。甚至，因为施儒知道宋席之的存在，就算她不顾事业，说自己有个圈外男友，这个也不能提。

　　她只能尴尬地笑着，配合着众人的演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宋席之，假如这段绯闻能带来双赢，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介意。

　　景瑞也如此，甚至比她的回答更让人浮想联翩。

　　粉丝想要偶像的不切实际，明星则更想用名气换取金钱。

　　节目一直录制到晚上七点结束，电台订好了饭店，众人驱车赶过去，施垣饿的胃都有些痛了。

　　“怎么了？”

　　“没事，”赵允熙虽说是女三，但因为是盛和的艺人，加之还有赵导的这层关系，节目的录制自然少不了她。

　　因为粉丝早已知晓节目录制的事情，机场的粉丝不会少。所以，宋希之和赵允熙搭乘的另一班飞机。

　　“是不是饿了？”

　　“嗯，”施垣硬挤出几分笑，双眼毫无精神，“站了一个下午，太吵，累了。”

　　“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节目组订了一个大桌，吃的也是本地的特色菜，虽说一行人下午都在交流，但显然的并不熟悉。
　　说的也无非是些夸张的话。其等起先不知宋席之是赵允熙的经纪人，还以为是盛和新签约的艺人，起先也没人理睬他，等知晓其身份后，倒也寒暄了几句。

　　饭桌上，施垣和景瑞坐在一起，黄佳璐是老江湖了，对主持人又是敬酒又是感谢，让景瑞哥哥姐姐地叫着。

　　施垣和女主持人说话较多，因为二人当初有过合作。话题谈到颜雨薇正在播放的电视。

　　本来等至暑期播放，学生群能保证收视率，而且那个时候颜语薇的戏也播完，避免了同时争收视率的尴尬。

　　最近几年里，颜语薇播放的戏，还未出现过同时段超过她的。

　　施垣的上部戏收视不佳，如果这次再不尽人意，只怕会影响到后期的电影。

　　不过，黄佳璐早就不关心这事，如果不是景瑞是男一，她倒希望这部戏糊了。

　　一行人吃好了饭，施垣得赶回上海，宋席之则和赵允熙会留在这一晚，明天上午有个发布会，下午还得赶往另一个城市。

　　宋席之一夜未眠，第二天大早联系了娜娜。得知施垣正在摄影棚，准备替卓格拍摄八月刊封面。

　　施垣赶回上海后就进组拍戏，一直到凌晨四点结束。睡了两个小时，洗完澡后就驱车赶到摄影棚。

　　虽说喝了咖啡，但却还是困的紧。

　　化妆师是卓格的，问她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都有黑眼圈了，虽说化妆后能掩盖些，但是还需后期处理。

　　施垣连打了两个哈欠，让娜娜又去买了杯黑咖啡。喝咖啡的工夫，卓格的董事长曹卓格来了，身后并还跟着一个男人。

　　“曹总，”她放下咖啡，因在给头发定型，所以不能站起。

　　“少喝咖啡，越喝越困。”

　　“嗯，”她道。黄佳璐跟着景瑞，施垣不善与人打招呼，只能三言两语作答。

　　“我就过来看几眼。”

　　杂志总监赶了过来，八月刊面本是另一女星，照片都已拍好，但曹卓格却临时改意，将本是十月的施垣安排在了八月。

　　而且施垣的手臂受伤，便是只拍侧身又或者以物遮挡，怎么都不合乎他的风格。

　　领导命令难违，他一早打了电话，让施垣将手臂上的石膏去医院拆了，先用绷带绑着。

　　曹卓格没离开的打算，因为宋昊过来了，要看看这个让他儿子连家都不要的女人。

　　“石膏呢？”宋昊先发现了，问道。

　　曹卓格摇了摇头，想施垣的手八成是好了。

　　待换装完去摄影棚拍了几张照片，杂志总监却不满意，对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拍摄忽然停止，原先的计划搁浅。曹卓格还没离开的意思，杂志总监招来几人开了个短暂会议，将原先制定的方案全部否决。

　　施垣被从新换了衣服，精心做的发型也都放下，用水打湿，而那只被绑着的手臂上先用保鲜膜裹一圈，再贴上软纸，从手腕处画到肩膀，远看就像半个手臂被纹身。

　　她根据杂志总监要求保持着姿势，因为手臂要被拍摄进去，所以不能用任何东西做支撑。

　　几十张照片拍了一个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站在电脑后看了几张照片，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午饭是订的快餐，和众人无异。施垣拿着调羹正要吃，曹卓格过来，笑道：“还没吃吧？要不一起？”

　　众人皆看着她，娜娜也是一脸狐疑。但这种场合，显然只能答应。

　　她跟在曹卓格，同一间屋子，不过桌子相对大些，并非是快餐，一桌的菜皆用打包盒装着，量不多，数量不少。

　　曹卓格指着椅子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