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7、第七章 要赚钱

　　转眼就到了春天，朱家新开的荒地已经种上了庄稼。合伙种完第一季庄稼后，朱家几个女儿女婿组成的小队伍终于解散了。
　　虽然一个冬天过去，但这个冬天他们的时间都用来开地，并没有赚到一文钱，如今分开来自家吃饭了以后，一些小东西还得去置办。于是赚钱的事，又被放到了第一位。
　　“决策，你这两天是找到工了吗？”朱微安这两天都进山砍树，村里起房子的人多了，木料就不够用，在山里砍倒一棵一人抱得了的大树，就有二十文钱，扛一棵这样子的树回家是五十文，很多人都接了这份活。
　　而方决策却没有接这活，朱微安以为，他找到了别的活。
　　“没找着，我不是说过朱启明的娘子，是我认识的人吗？她家里的地还没种完，这两天我去帮忙了。”跟月舒的关系，方决策不敢跟别人直说，但他们认识，这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帮两天就行了，如今砍树的工钱不错，二姐她们有空也去砍了，你也去吧。”认识的人帮个小忙是可以，她不能说什么，虽然心里不高兴。
　　“还要忙上几天才行。朱启明的身体真不行，一个冬天才开了两亩的，还得再开一亩地才行。”
　　还要帮忙，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有必要这么尽心吗？
　　“朱启明的家人也不少，你一个外人，意思一下就行了。”一个冬天才开了两亩地，只能怪他们了。一样是两夫妻，她们朱家的地全都开出来了，没道理别人就差那么多。说到底，身体不好只是其一，没下苦功夫道是真。
　　方决策没说话，要是朱家的人敢帮忙，他自然不用出手。
　　“最近砍树的工钱真的不错，错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上那找这么好的活，要不你先去砍几天树，等这工没了，再去帮他家？”朱启明家什么情况她是了解，听说他跟家里的人感情并不好。
　　“去砍树一天才能砍几棵，错过了春耕可是会影响收成的。”赚钱的事以后还能想办法，错过了春耕关系着一年的口粮。
　　“你也太关心他家了，真赶不急，多花两个钱就行，村里如今劳力那么便宜，他家又不是请不起。”
　　方决策没回话，请一个人做工，工钱可不少。朱启明才分家出来多久，能有多少存钱。再说，他分家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也没钱了吧。
　　“随你了。”虽然是夫妻，但有些话真不好说。
　　进山砍树工钱可不低，二姐他们都放下绣活去砍树了。她力气大，一天虽然不敢超别人家太多，但两三棵还是有，别人一天吹四棵，她砍六棵，一天就有一百二十的收入。平时去砍柴，一天能有二十文钱就不错了。
　　如今有这种好机会，她巴不得多砍几天的树，好多刚落户的村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山里砍树，那像她家这位。
　　“我知道家里缺了很多东西，等忙完了这一阵，我肯定出去找工。”去帮前未婚妻种地，让自已妻子去砍树，方决策也有些内疚。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她赚的，就当作自己的私房钱，绝对不会全都拿出来的。
　　话一断，方决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跟娘子最多只能算是合伙一起过日子，平时怎么没什么话聊的。
　　“有空还得砍些树回来，夏收的时候要用到仓房，闲的时候得起一间。”虽然她可以自己砍回来，但莫名的就不想自己动手了。
　　“起一间房，打算自己做的话，也得有买瓦片的钱。”作为男儿，跟别人建房的事，他也做过。真自己建，也不是不行，就是慢了点。
　　“近期的瓦片很贵，一片就有三文钱，盖一间仓房少说也得有四百片才够用，加上其它的，少说也得存上二两银子。”不提钱，你就不会紧张了。
　　这仓房她们几姐妹家里都没建有，都知道得自己建，这放粮食的地方马虎不得，大家都拼命的想多赚几个钱，一定要在夏收之前，把仓房做好。
　　听到这价位，方决策有些吓坏，半年时间就想存够二两银子，那里会这么容易“二两银子也太多了……”
　　“多是多，但耐用。也可以打茅草屋，但放粮食地方受不得潮。像现在大家去砍树，虽然辛苦了些，但一天下来，平均也有六十文这样的收入。”他们两夫妻又没有太大的负担，正是两个劳力，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就赚不到二两银子？
　　“六十文，这么高的工钱？”要知道村里请人去种地，一天也就二十文的工钱。
　　“这要看你砍得多少棵树，一树就二十文，一天砍到晚，肯定有这么多。你看工钱这么高，机会又不是常遇到，你还是进山砍吧。”回归正题，赚钱才是关键。
　　“但是朱启明这边春耕也耽搁不得。”他是动心了……但月舒的事又不能不管。
　　“我听说人家力气大的，几个人合力把树扛回来，一棵树就有五十文钱，一天能赚的更多呢。”虽然抬树更费力，但赚得更多。那些实在太缺钱的人家，都去扛树去了。
　　那树她自己试过，她一个人就能扛得回来，但别人几个人才能扛得回来，她就一个，区别太明显，都不敢扛回来。不然她去扛树的话，一天能赚的钱就更多了。
　　再有就是空间……如果她用空间运树，扛树的钱都能让她全赚了。好可惜，这种事太反常，她都不敢做。
　　方决策的决心再一次动摇，他听说进山的路也就半个小时，一天扛树少说也有七八十文钱的收入，两夫妻都去做，工钱来得很快的。
　　“一天真能砍三棵树？”他见过大家抬回来的树，那么大的树杆，一天能砍上那么多棵？要知道那树杆很硬，不好砍。
　　“反正有人是砍得了。”很多男人都能砍这么多，女人就少点，但都是工钱。
　　方决策看了眼自家娘子的手，砍得了的那个人是你吧。开了一个冬天的荒地，他发现自家娘子的力气，比别人要大些。一起做工，她总是最先完成的那个。
　　“砍了这么多树，应该也招木工吧？”这树砍来干嘛？除了起房子，就是打家具。刚入户的人那么多，家具肯定得置办。
　　招木工的地方，从来都不用女工，这个她那里会去打听。
　　“你要是不去帮人家种地，还能去打听一下，二两银子呢，任务非常的重。”
　　方决策又沉默，晚上几天应该没问题。二两银子是多……可是还有小半年，应该可以赚得出来。
　　看到方决策又不说话，朱微安都不想接话了。家里没存钱，当家男人不着急，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女人，人家不都说，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吗？
　　“等过段时间，这草长出来了又要除草，咱家十亩地，忙起来的时候，我一个人也干不了，到时候又得花上不少时间。又不是时时都有工，这二两银子我也着急。”你个男人，没钱还真不着急，我着急什么劲！
　　“开荒的时候，不都已经大火烧过，怎么还会长草？”当初开荒地的时候，他们的意思是把砍下来的树跟草拿回来当柴烧，但岳父说留着在地里烧一烧，能把草种子烧死。
　　一大片的烧过去，你还想烧死多少草种？
　　“长不长，你也是种地的农人，怎么会不懂？你别不着急，今年地还没养肥，我们家才刚开始积肥，地里要加肥的时候，肥力肯定不够，又得想办法，这地要是照顾得不好，收成很差的。”他们才刚分家出来，还没有积肥，现在才刚开始积，到时候少不得去摘些树叶来回积，又得花上不少时间。
　　提到了这个，方决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家的地，而是月舒家的，月舒以前在家的时候很少下地，怕她还没想到这一出。
　　“这积肥除了茅坑，还有其它办法吗？”去拾牛粪是行，但月舒那干得了这种脏法。
　　“有办法我们也没那个钱，像我娘亲，养了一头牛，还有两头猪，一年的肥料就全靠这个。别家有小孩，还可以让他们去拾一下粪，我们家没有，也只能用最差的，回头去摘些树叶回来闷闷了。”等家里的钱活了，这猪得养，鸡鸭什么的也得找人抱窝了。
　　养猪道是个好办法，月舒家里应该能买得起一头小猪。
　　“这猪仔的价钱贵吗？”
　　以为方决策终于想到了自家要养猪，朱微安高兴了一把。
　　“猪仔也就三四百个钱一只，等起了仓房，我们再努力一把，就能买得起。”
　　“相比起猪仔，咱家是不是该养些鸡了？”虽然家里没剩什么饭菜，也没什么粮食喂鸡的，但养上一两只母鸡还是可以，等它们大了下蛋，下半年刚好孵小鸡仔。
　　朱微安点头，是该养了。想想他们村里，那家那户没养上几只鸡，以前家里的鸡多时，都是她去抓的青虫，那母鸡被她养得可肥了。
　　提到鸡，好些日子没吃个荤腥，怪想的。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每个月都有两三次掉到猎物，那像现在一样，三四个月没打到一只。
　　“抓鸡的钱还有吗？”家里有多少钱他并不知道，毕竟这些钱，一文都不是他赚的。
　　“有是有，但现在我忙赚钱，等有空再说。”抓几个只小鸡的钱还得问我，相公你还不急着赚钱？男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也不怕丢人。
　　不行，这家里的钱怎么能只有她在赚，明天她就不砍什么树了，她去打猎，看能不能加顿荤菜。男人不想办法，她一个妇道人家，管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