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1 一墙之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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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美国斯麦瑟的‘抱怨理论’和德罗切斯的‘委屈理论’”。
“早在1963 年，斯麦瑟等人就提出‘抱怨理论’。”
“斯麦瑟等人认为,如若监狱管理人员对服刑人员的抱怨未能给予恰当的解决，当引起抱怨的问题累积到一定程度，服刑人员就会使用暴力表达诉求。”
“德罗切斯在默顿失范理论基础上，提出‘委屈理论’，进一步解释服刑人员暴力行为”。
“服刑人员在服刑中会不断积累一些委屈,尽管他们没有合法解决这些委屈的途径和手段，并不表示他们会放弃寻找解决委屈的机会。”
“与监狱管理者的冲突是服刑人员为达到特定目的而主动发起的、有预谋的、理性的行为。”
“高度的情绪激动状态是促成狱内冲突的导火索，而这一情绪激动状态又往往是由可能引起服刑人员道德义愤的突发事件引起。”
“所以，在监狱中服刑人员的情绪能否得到适当且专业的疏导，变得极为重要，这也是影响监狱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狱警也面临着情绪疏导问题。根据警囚冲突现象样本分布分析，警龄在1～3年的监狱民警，与服刑人员发生轻微冲突的频度明显高于其他。”
“目前主流的解释是：民警在实习阶段,处于刑罚执行和矫正教育工作的学习适应期。”
“年龄较小的警察可能由于刚刚走出，校园步入工作岗位，面对相对封闭的工作环境，需要不断调整心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无论是狱警还是服刑人员的消极情绪，如果不能得到良好疏导，容易引发警囚冲突。”
“以上这些也是我的一点粗浅看法，希望各位领导多多批评指正！”冬雪轻轻低头说到。
“不错，做了很多功课！好好干！”周监点点头。
冬雪自己回了办公室，秦毅三人又找了一个犄角旮旯，偷偷抽烟。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张宇使劲的嘬了一口烟。
“难怪你肯给她搭台唱戏！”吴鹏算是看出来了，徒弟今天来就是让冬雪展示能力的，给冬雪之后顺利进入监狱工作铺路。
“师傅，和你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秦毅赶忙给师傅点了一个烟。
“我和她老师侧面了解了一下。”
“她老师的意思是，想让她硕士毕业直接进入监狱工作，然后去警校读博深造。”
“帝都警校的马教授，就是那个犯罪心理专家，是她老师的师弟！”
重磅炸弹，吴鹏和张宇都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有如此人脉背景。
“这还没完呢！”秦毅接着说。
“如果监狱不要冬雪，她老师优先想让她出国读博。她老师有一个学生，可以做推荐人，而且是很有分量的那种。”
“冬雪家里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拿出个五六十万还是可以的。再加上奖学金和打工，支撑她读完没有问题。”
“如果这两条路都不行，她老师就让她先申请国内名校博士。都不可以的话，她老师就兜底，让她接着跟自己读博。”
好家伙！
这哪里是老师，根本就是再造父母，面面俱到，虑无不周！
“这冬雪是不是她老师的亲戚呀？”张宇不由地发出疑问。
“她老师是真的惜才！”吴鹏不禁发出慨叹。
张宇没有干过刑警，没有破过案，所以不明白冬雪的才华。可周监、吴鹏和秦毅，都是干过刑警的，知道冬雪的难得之处。
侦破案件固然需要专业理论知识的学习，但是更多需要的是办案经验的积累，才能像犯罪分子一样思考，这也是刑警们最普遍的成长之路。
然而办案经验的累积，是需要时间的。短则三五年，长则八九年。可是有一类人他们不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他们天生就能代入犯罪分子的视角。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正义与邪恶，只在一念之间。
“你想让冬雪当上狱警，我们这里培养好了，再后转岗到你们刑警队！”吴鹏直接戳破了徒弟的私心。
狱警工作满5年，根据相关规定可以转岗。而允许转岗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考虑到监狱特殊的工作环境，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精神和心理压力比较大。
秦毅摸了摸鼻子，又上赶着给师傅续了根烟。
“这时候不啰嗦着，让我少抽点！”吴鹏气不打一处来。甚至到饭点，都没留徒弟。让他从哪儿来，麻溜地回哪儿去。
吴鹏和张宇打完饭，两人没有直接在食堂吃，而是回到吴鹏的办公室。
“小宇，新监狱将会配备专业警务技术人员，其中点名要学心理学的。”吴鹏起身给张宇倒了一杯水。
“这些专业技术人才，将会从事罪犯教育教学、心理咨询和心理矫治。”
“还有就是对狱警的心理评估和疏导。”
“这是机遇。”
“而这姑娘也能抓住机遇。”
“其他监狱也分配了实习生，可没有一个人，能像冬雪一样，这么沉得住气。”
吴鹏和其他监狱的同事朋友们闲聊的时候，就听道他们抱怨新来的实习生。
最多吐槽的，就是眼高手低！
有一个博士实习生，在监狱实习不到半个月，就提出了一份过万字的监狱整改意见书。
张宇听到这里震惊之余，更多的的是心骇。
赵姐，人是真好，可她也过分热心，就像是小区楼下空地聚集的大妈们。
她们会热情的告诉你哪家店的水果蔬菜物美价廉，不会缺斤少两。但她们也会探察你，你每回买来的东西是什么，值不值，败不败家。
哪怕你用的最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包装，她们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且赵姐再熬个五六年，她就能退休了。她录文件眯着眼，带着老花镜，使用“二指禅”，那速度可想而知。
然而冬雪却能在赵姐的手下工作，让赵姐满口称赞，都想拐回家里当女儿了！
今天周监找冬雪谈话，其实就是想看看秦毅口中的天才是否名符其实。
可是冬雪却自己创造机会，硬生生将话锋转移到她对监狱管理的看法。今天她这一通看法，能看出她暗地里下了多少苦功。
而她在今天之前从未表现出一星半点儿，她只是一个卑微的、试图通过实习期，想要抓住铁饭碗的实习生。
冬雪，一个有天赋、能吃苦，放得下身段，清楚地知道自己目标，并能够创造条件、抓住机会。
冬雪，她理智的近乎像一个执行程序代码的机器人。
她现在欠缺的是社会经验，将她所学的专业知识实践、融合，从而成长。
张宇已经能够看到冬雪的未来之路，但是无法想象她成长的上限在哪里。
晚上，冬雪回到宿舍。她躺在床上，迟迟未曾入睡。
她回忆着今天在周监狱长办公室内说过的每一句话，回想她当时行为举止，以及当时办公室里其他的面部表情。
今天的这一番话，真的有些大胆冒险，不过这是能够在大领导面前最好的展示机会。过程有些心惊胆战，可结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美中不足的是，当时还是太紧张了。国内王志亮教授的服刑人员亚文化视角解读，于爱教授等人总结的服刑人员对抗民警管理的四种原因和三种方式，还有狄小华等教授分析的服刑人员实施暴力动机及影响因素，等等这些都没有说。
领导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专业知识还是不够扎实，对于国内研究情况了解的不够多。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补充一下国内学界主流观点，以及最新学术前沿研究。回学校的时候，要再到知网上查找一下近几年文献综述。
第二天，张宇到办公室找冬雪。
“你这几天工作多吗？”张宇突然问道。
“额，还行。”冬雪不太清楚张宇的用意，所以回答模棱两可。
“你要是事情不多的话，我带你去监区。”
“之前你都没有怎么接触过犯人，这样你的实□□结不好写。”张宇昨晚在床上翻了一夜烙饼，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我哪天都可以。”冬雪没想到幸福突然来敲门。
早上五点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冬雪起床、洗漱，穿戴好制服，一切收拾妥当下楼后，她发现张宇已经在宿舍楼下了等着了。
张宇和冬雪两人先去食堂吃饭。
“今天我带你去的一监区，108号监舍。”张宇开始为冬雪详细讲解狱警一天的工作流程。
榕城监狱一共有三个监区。数字1开头的监舍，属于一监区管辖范围，依此类推。
服刑人员所在的正常监舍叫“大号”，一般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犯人共同居住。
用来处分严重违反监规的禁闭室民间俗称叫“小号”，它空间很小、并且一个人单独被关押。
两人吃完饭后，来到了监区门外，上交手机，通过AB两道安检。张宇带着冬雪站在监狱楼外。
“108号‘仓库’里面大部分都是刑期5-8年的罪犯。”
“但是它的‘号长’周旭，却是一个判了三年的。”
“哦，‘号长’就是一个监舍的小头头，就像你们班级里的小组长。”张宇怕冬雪不明白，用了一个比较学生的解释。
“一个仓库里还会有两个值日员，协助管理。”
狱警一天工作开始：督促服刑人员起床打扫。
监舍内六张床，上下铺分两侧靠墙排列。
阳光从接近天花板的小窗户上，挤了进来，在监舍□□成一条粗线。
早上六点半，监区的起床闹钟准时响起。
听到起床铃声，108监舍内的犯人们，从各自床上弹起。。
他们开始整理床铺，洗脸刷牙，不敢有丝毫拖沓，因为他们知道警官就在门外，隔着栏杆，监督着他们。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可今天不一样，张宇警官依旧在监舍门外，身边却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官。
一个漂亮的、干净的女警官！
“看什么看，抓紧时间！”张宇警官的吼声从监舍的门外，径直扫荡。空气中的漂浮的尘埃仿佛都因而震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声，冬雪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她的眼睛都没有因此多眨一下。
此时，冬雪平静的就像一个监视器，审视着监舍内每一个犯人。她在认知眼前的客观事物，对他们信息进行编码、储存，等回去后再提取。
“点名。”这是一天中的第一次点名。张宇只是手里拿着花名册，没有照着勾画。
早上七点，点名完成后，犯人们排队去食堂吃饭，狱警们站在一旁监督。
早饭结束后，犯人们再次点名。
早上八点，监督犯人劳动改造。
监狱里劳动改造的内容多种多样，按照产业划分，也可以分为农业、工业和服务业。
农业，包括种地和养殖。
工业所涵盖的行业就很多了，像干车床、纺织和煤矿等等。
是的，还有煤矿。
上个世纪最初修建监狱多在偏僻的山区，远离城市，远离社会。
所以有些监狱附近有矿山，犯人们因此也会下矿劳动，只是后来国家取消了。
2004年，司法部监狱体制改革布局调整以后，按照“靠边、进城、出山”的要求，监狱基本都选在城市郊区，确保每一个地级市都有一所监狱。
至于服务业，多是那些有特殊技能的犯人，比如厨师、水电技工之类的。他们因一技之长，自然而然在监狱获得了比一般犯人多点的特权和自由。
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话即便在监狱这个特殊地方，也同样适用。
榕城监狱地处市区，可没有多余的土地让他们垦殖。
于是，榕城监狱就结合当地工业优势，发展了服装制造，就是“踩缝纫机”。
F省本身就是服装、鞋帽的制造大省，众多国内服装品牌都是F省的。还有多的数不清的一众国外品牌代工厂。
“踩缝纫机”理所当然的成为榕城监狱产业的最优选。
劳动改造期间，狱警们在一旁监督犯人，同时也会监督生产进程。此时，“线长”就会出来协助狱警们。
“线长”也是犯人，但是平日里表现号和干部走的比较近的犯人。
他们需要负责生产线高效、有质量的、安全地产出，哪个倒序跟不上，就安排人或者自己顶上去。
就因为这点权力，“线长”在监区里面很有话语权，甚至很多打亲情电话排序都是线长去排。
冬雪站在工作车间，看着一帮大老爷们儿低着头，微微翘起小拇指，缝制衣服。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最终出现了一丝裂痕，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十二点，上午劳动改造结束。狱警们再次点名，逐个检查犯人们是否有私藏任何违禁品。比如偷偷拔掉缝纫机上的针头。
十二点半，犯人午餐结束，回到监舍再次点名，之后犯人们可以午休。
十二点半以后，才是狱警们的午餐和休息时间。
下午两点，又是点名，然后犯人们接着劳动干活，或者学习训练。
长期的监狱生活会使犯人们与社会脱节，而且许多进来的犯人们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有一技之长。
刑满释放后，监狱担心他们不能融入社会，也尽量减少“二进宫”的事情发生，虽然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监狱会对他们进行技能培训，让他们日后更好地能在社会上生存下去，当然思想教育学习也必不可少。
下午三点半，犯人们可以出去放风，当然点名必不可少。
晚上六点，犯人们开始吃晚饭，等他们吃完稳定后，狱警们才能吃完饭。七点钟，安排罪犯看新闻联播。
晚上九点半，进行今天最后一次点名，然后督促犯人睡觉。
晚上十点，将一天的台账补充好，各项数据上传至平台。这时候一天的才工作结束，可以洗漱睡觉了。
晚上将近十一点，冬雪终于更够躺在床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在喊累。
她回想今天一天的工作内容，给她最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四个字：严防死守。
一天内，犯人们点了至少九次名。
从早上起床开始，狱警们就要对犯人们搜身，检查他们所在的地方的所有角落。尤其是当他们在车间工作的时候，那里可以用来伤害自己或伤害他人的工具太多了。
以前监狱里有犯人，就用自己的秋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还有犯人偷走公共区域里吉他的琴弦。
至于悄悄磨牙刷柄，偷工具都是家常便饭，小儿科。
上次这么累是什么时候？冬雪开始回想。
考研的时候，还有就是高中的时候。
但都没有现在这么累，不只是身体的累，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累。
她的神经就像一根紧绷的琴弦，她的心跳声厚重，但她有必须随时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心情的平静。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冬雪不知自己何时睡着。
连着下了两天的监区，冬雪肉眼可见的憔悴，即便她努力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有生机。
张宇看着冬雪眼下的乌青，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又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
“请问张警官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冬雪的雷达开启，警铃大响，她的脑中飞速闪回这两天言行举止。
“额，就是吧～”
“你有没有时间～”
“能不能帮我补习一下？”张宇说一句，瞟一眼冬雪。
冬雪瞬间明白张宇说的应该是她老师上的培训课程。
“可以，不过在哪里合适？”
“图书馆。”
啊？
图书馆？
冬雪的心中发出疑问。
补习一定会说话的，图书馆如此安静的地方，不太合适吧！
可是当冬雪跟着张宇坐在图书馆的时候，冬雪觉得图书馆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清净！
清净到只有冬雪、张宇和坐在门口的那位图书管理员大爷。
大爷靠在椅子上，双手举着份报纸，报纸的左上角耷拉下来一大块。只见他闭着双眼，老花镜堪堪挂在鼻梁上，一呼一吸的鼻孔挣扎着阻挡眼镜的下滑。
屏气凝神细听，还可以听到大爷轻微的鼾声。
冬雪和张宇刚坐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忙急促但却轻巧，似乎不愿扰人清梦。
两人抬头看着来人由远及近，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塑料袋。
“来，这是果汁，甜甜嘴。”
“这是矿泉水，润润喉。”
“还有这些小饼干、小蛋糕和肉铺什么，垫垫肚子。”
“你也是，都不准备些东西，讲课多累呀”
“耗脑子，费体力！”吴鹏一边数落着张宇，一边从塑料袋里源源不断的拿出各式各样的零食小吃，一股脑地堆在冬雪面前。
东西都拿出来后，吴鹏坐下，给了自己一瓶水。扭头看了看张宇，将最后一瓶水推了过去。
此时的张宇，无言以对，一脸懵逼，风中凌乱。
姜还是老的辣！
啊呸，是老奸巨猾！
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是贿赂！
明晃晃、赤裸裸的贿赂！
不过小姑娘都喜欢吃什么零食？
等一下看看冬雪那一种会多吃点，回去他也买些。
不行，不能送一样的。
这样显得没有诚意，还会被吴老贼比下去。张宇决定上完课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买什么零食合适。
“谢谢吴警官，不过这些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冬雪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零食，使劲地眨了眨眼。
“不多，不多。吃不完带回去吃。”
“监狱里生活比较清苦，没有什么好吃的。”
“吃点小零食，解解馋。”
冬雪没敢说话，吞了下口水，她努力地将中午吃的红烧排骨的味道咽下去。
冬雪从书包拿出MacBook Pro和ipad，又拿出来监狱之前就准备好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再加上冬雪右手边的iphone,苹果三件套齐全了。
吴鹏和张宇相互对视了一眼。
吴鹏和张宇看到冬雪补习用的PPT时，两人都在心里惊呼：我的天那！
冬雪电脑上的PPT是薛老师的，他们不意外，毕竟薛老师是她的老师。
但平板上的是冯老师的PPT，冯老师可是警校的老师，冬雪是怎么拿到的？
一个不太可能但又非常可能的念头，在吴鹏和张宇脑中冉冉升起：这姑娘不会有所有培训老师讲课的PPT吧！
如果冬雪有读心术，一定会告诉他们：你们猜错了，她没有拿到全部，只是拿到了大部分。
冬雪知道她来监狱实习，一定会被人冷落、忽视甚至瞧不起，能被当个吉祥物供着都算好事。
所以想要实习期在监狱立足，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
冬雪不仅向韩子然咨询他在美国监狱和警局做顾问时的经验。还到图书馆翻阅犯罪心理学和监狱方面相关的书籍，又查阅了近三十年的文献综述和前沿学术研究。
她希望有机会，让领导看见她将所学理论和工作结合的成果。
可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要做两手准备。
领导的重视固然重要，同事们之间的关系也必不可少。
之前薛老师给警察们上培训课的时候，私下和冬雪吐槽过他们令人发指的专业基础知识，而这恰好给了冬雪一个机会，这是她的强项。
冬雪充分发挥死缠烂打的精神，软磨硬泡求老师给自己要到其他老师的培训资料。
她从老师那里了解到，警察们的专业课培训考试，成绩惨不忍睹。还有人没及格，需要补考。补考的人里，刚好有榕城监狱的狱警。
天赐良机！
“好，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你们还有哪里不懂吗？”冬雪合上笔记本，问两人。
讲完了？
一个小时，过的这么快？
吴鹏和张宇两个人第一次感觉，上课的时间度过的飞快！
以往他们上课，那都是感觉凳子上面有钉子，度秒如年。
可是今天他们理解很久以前老师们常说的一句话：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像海绵一样吸收知识。
“吴警官，这次我是根据张警官的考试情况总结的重点。”
“如果您有什么不明白，或需要我讲的，您再告诉我。”冬雪开始收拾东西。
原来这是私人定制，量身打造。
张宇，你小子可以啊！
闷声干大事！
“小雪呀，叫什么吴警官，生分了。”
“叫我吴叔，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你等我一下。”
“先吃点，喝点。”
吴鹏将冬雪推到边上的那一堆零食，又全部推回冬雪面前。
然后他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飞速离开，管理员大爷手中的报纸哗啦啦作响。大爷双手一哆嗦，啪嗒一声报纸掉在的桌面上。
大爷被迫惊坐起，鼻梁上摇摇欲坠的眼镜，最终没有逃脱地心引力，四分五裂。
“你细鬼哩吓死涯了！”大爷朝着吴鹏的背影怒骂。
须臾片刻，吴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回了图书馆，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卷子。
冬雪接过卷子，只见满卷红叉，分数惨不忍睹。
任重道远呀！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041 一墙之隔（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