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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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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深想了想,心虚地敲了几下屏幕:你听我解释。
时溪:说。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不听不听我不听”这种反应吗?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而为,哄一哄她继而换个话题。
闻深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那个……发那个猪的表情的不是我。
时溪:那是谁?
猪:是我外婆啊。
钟时溪窝在床上,冷笑一声,回他:乱甩锅也找准对象,你要说是你表哥我还相信几分。
闻深苦着脸,懊恼地叹口气,真不该把手机落在家里。
猪:真的是我外婆。
时溪:那这先放一边,照片的事你怎么解释?
猪:这个……是我。
闻深回完这句话就把手机一丢,躲在床上,手紧紧地握成拳,转身又抽回手机,打了一个微信电话出去。
那头很快接通了,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时溪。”闻深浅浅地喊了一句。
“嗯。”钟时溪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说出别的话。
“我……”闻深说了一个字之后声音又凝滞住了,听筒里只传来彼此的呼吸声,他稳了稳心神,这才下了决心一般地开口,“我们,能试试看在一起吗?”
“已经晚了,闻深。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跟你在一起呢?”钟时溪这话一出口,闻深的心就凉了半截,“如果时间往回倒退五年,你说这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现在呢?”听筒那里传来闻深紧张的吞咽声。
“现在啊……”钟时溪拖长了调子,“我考察一下吧。”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轻松起来。
“啊?”闻深还没有反应过来。
钟时溪又加了一句,“我说,给你一个月考察期,不行就分手。”
闻深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我,没听错吧?”
“没有,这个傻子。”钟时溪带着笑意嗔骂道。
“那……周天的庆典,我缺个女伴……”未尽之言很明显了。
钟时溪自然明白,她淡淡地说:“得寸进尺可不是好习惯。”
“那、那就算了。”闻深赶紧改口,生怕还没到考察期结束他就先“被结束”了。
钟时溪正了正语气,“永远都是这样,话说一半,听也只听一半。这次就允许你得寸进尺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庆典上?”
再怎么说,节目也办了三年,嘉宾无数,没有都请来的道理。
“我收到了邀请啊。”手机那头的语气很是淡定,“前面几期的嘉宾也有去的。”
是这样吗?钟时溪还是觉得怪怪的,但也暂且不追究,“好吧。”
“明天一起去挑礼服吧。”闻深换了一个话题,“早晨九点半我来接你。”
“好。”她答应。
放下手机,钟时溪的脸已经泛起了不能遮盖掉的红色,在床上滚了几滚,闭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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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闻深就在钟时溪家楼下等着了,他也不催促,就耐心地等到九点半。
“等很久了吧。”钟时溪带着歉意地问道。
“没多久,提早来等女朋友是男朋友应该做的。”闻深的话淡淡的,但却让钟时溪的心跳加快了些。
“油嘴滑舌。”她嗔怪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就算她播了那么多期的情感节目,也抵挡不了他的甜言蜜语,又或许,这连甜言蜜语都称不上。
原来情话不在于新旧,不在于是否老套,而在于说的人是谁,你在何时何地听到这样的话。
目的地依然是闻深家旁边的A商场,同样的地方两人再来一次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闻深和钟时溪并肩而行,他慢慢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这一次,钟时溪没有挣脱的他的手,而是默默地握紧了些。
闻深微微一笑,拉着她往店里去了。
“时溪?你怎么在这儿?”钟时溪进到店里才看到有一个同事扈娜,两人都是属于蒋羡瑶分管的台里的主播。
“你好,真巧。”钟时溪客套了一句。
扈娜工作日里就打扮得妖冶,到了周末更是夸张,烟熏妆浓重到几乎不能看的地步,却背着极不相符的某奢侈品牌的卡通图案的包,闻深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让她们自己聊。
“这位是?”扈娜幽幽地问。
闻深继续别着头没开口,想着要不要走开,以免她尴尬,钟时溪反倒大大方方地开口,“我男朋友。”也没有更多一句的介绍。
“我以为路导在追你呢时溪,没想到原来你有男朋友啊?”扈娜打量了一遍闻深,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
钟时溪心惊,路晨想要追她的事情至多只有蒋羡瑶知道,蒋羡瑶绝对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何况蒋羡瑶跟她的关系远比跟扈娜要好得多,不可能四处说。
闻深却恍若未觉,“这家店好像不太适合你,走吧。”
说完,拉着钟时溪就往外走。
“那再见。”就算知道扈娜这话里含义丰富,暗藏挑拨,钟时溪也维持了明面上的礼数,闻深拉着她快步走,她拍拍他,“诶……等一等嘛。”
走出有一段距离之后闻深才舍得停下来,站在她对面,就那么看着她,钟时溪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嗯……你听我说……路晨那边,我跟他早都说清楚了。”
闻深颔首,“他的心思,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钟时溪的声音怯怯的。
“没有所以,我相信你。”闻深又拉过她,“信一个毫不相识的外人都不信自己的女朋友,那考察期怕是可以提前被结束了。”
钟时溪带着笑,任由他牵着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商场才刚刚开始营业不久,人并不多,到了另一家店里,店员很热情地就迎了上来,极有眼色地寒暄道:“两位是准备结婚来挑礼服的吧,快请。”
其实这家店的经营范围很广,远不止结婚礼服,不过是店员看着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上的猜测,闻深没有解释,钟时溪也只是红着脸微微摇头,店员心里越发有数,“您看这件怎么样?”
她拿来的是紫色的抹胸礼服,又因为是绸缎质感的面料,给紫色平添了一份奢华和魅惑,钟时溪点点头,接过来准备去试,还不忘回头看闻深一眼,闻深也点头,她这才拿着礼服进了试衣间。
“您二位感情真好。”钟时溪离开前听到店员如是说。
等钟时溪换好衣服出来,店员的好话更是一连串倒了出来,“这件礼服简直是为这位小/姐您量身定制的,实在太合身了,身材也显得很好,您说是吧先生?”
“啊?”闻深还盯着钟时溪看,店员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哦,是,买吧,哪儿付款?”
店员看他爽快的态度,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您跟我来。”
唯留钟时溪红着脸在原地愣着,这件礼服,可不便宜,不能让闻深付这个钱。
等两个人离开商城回到车上,钟时溪酝酿了一下语气,温柔地开口问:“唔,你的微信钱包还可以用吧?”
“可以啊,怎么了?”闻深启动车子,纳闷地看着她。
钟时溪一边点着手机一边说:“我把礼服的钱还给你。”
闻深手里的动作没停,声音却带着些薄怒,“我们之间还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送给你的。”
钟时溪还是把钱转了过去,又趁着闻深不注意拿过他的手机点下了确认收款,这件礼服要价近两万元,在礼服里倒算不上极贵,闻深一个月的薪水肯定足够负担得起,问题是,在钟时溪看来,两个人只是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就收了闻深这样一件礼物,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好。
闻深却会错意了,以为钟时溪担心他的钱包,“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我在国外有投资,一直都有收入。”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时溪赶紧摇头,“在国外,各付各的不是很正常吗?”
“问题是我已经说了这是我送你的。”闻深又强调了一次,“你也不是别人。”
“我……”突如其来的词穷,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闻深解释这种心态,“算了。”
后来的路程两人谁也没开口,就任凭气氛这样沉寂压抑。
几乎是不欢而散。